第8章 時醫生讓你過去
郁歡沒搞清楚狀态,和對面的一個女生面面相觑,剛剛的聲音就是她發出來的。
女孩指着樓梯,似乎是看到了極為可怕的東西,聲音都發顫了:“老師,她摔下去了。”
郁歡吓了一跳,小跑着過去,看到孟洮一臉驚慌的站在樓梯口,而周景念暈倒在平臺上,腦袋旁邊有鮮血流出來。
目睹一切的小姑娘指着孟洮話都說不利索了:“老師,是孟洮推得,是孟洮把景念推下去的。”
孟洮大聲反駁:“我沒有,我沒推她,她自己拉着我的手....”
沒人在意了,郁歡看着血泊中的周景念,身子微微發顫,似乎又回到了2年前,鮮紅一片,那漸漸沒了血色的臉。
任祈寧開車帶着兩人去醫院,郁歡緊緊摟着周景念,小臉刷白,血染髒了白色大衣,血腥味愈發明顯。
相比之下任祈寧很鎮定,挂號就診辦住院手續,還不忘安慰郁歡:“沒事,只是皮外傷,住幾天院就行了。”
郁歡看着還在昏迷的周景念:“是我不好,早點出去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任祈寧蹙眉,伸手理了理她淩亂的長發:“幹什麽把錯往自己身上攬,小孩子吵架常有的事,又不能天天把眼睛放他們身上。”
她低着頭:“景念性子孤僻,我要是多照顧她的情緒可能也不會這樣。”
“別亂想了,我得回去教訓孟洮,聯系雙方家長,你就在這陪着景念吧。”
郁歡點頭:“好,景念家裏有監護人嗎?”
上班這麽久,周景念一直獨來獨往,沒見人送過她。
任祈寧歪頭想了想:“有,我記得她有個哥哥,我來聯系就行。”
郁歡這才放了心,送任祈寧出了病房。
這病房是雙人間,隔壁是個摔斷腿的小男生,正玩着手機,聲音外放十分刺耳。
郁歡沒心情管這些閑事,坐在旁邊看鹽水一滴滴流下來。
突然湧進一堆穿着白大褂的人,中間簇擁個高大的身影。
時屹很高,簡直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穿上白大褂就跟量身定做的一樣,禁欲貴氣,要是再加上副金框眼鏡,妥妥的斯文敗類。
郁歡下意識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直直的盯着那抹身影。
時屹卻看也不看她,自顧自的檢查病人的狀态,一邊回頭和實習生交流。
有致疏朗又不過于嶙峋的線條,使得他的側臉具有一種隐淡的清韻,眉眼略顯冷清,偶爾拂過的笑意也只是表情,與情緒無關。
郁歡心裏不安,昨晚的消息她一直沒回複,不明白時屹會怎麽對自己。
昨晚的忤逆只是因為他沒讓自己去看父親,可清醒之後又開始後悔。
可對方沒有當着衆人的面顯露的意思,只是在臨出門時瞥了她一眼,意思琢磨不透。
沒一會就有護士過來了,先看了看周景念的狀态,這才對着郁歡說:“時醫生讓你過去一趟。”
終究還是來了。
郁歡問:“他辦公室在哪裏?”
“這樓最右邊房間,寫着副主任醫師辦公室。”
郁歡出了病房,朝護士說的地方走。
到門口想敲門時突然頓住,隔着窗戶看到了正在擁抱的兩人。
阮頌年挽着時屹的脖子,嘟着嘴撒嬌,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時屹伸手輕拍她的背,笑裏帶着寵溺,似乎全世界的煙花都盛開在兩人的身旁。
郁歡的手停在把手上,一動不動,就這麽注視着相擁的兩人。
直到護士過來喊了聲:“你幹什麽呢,怎麽不敲門。”
郁歡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敲了敲門,屋裏的兩人分開,阮頌年過去開門,看到她後眉頭一挑:“郁歡,你怎麽來這裏了?”
她臉上分明帶着勝利者的微笑,很淡,轉瞬即逝。
郁歡斂眉:“有學生受傷了我來陪護。”
“那你們聊吧,我先出去了。”
時屹“嗯”了一聲。
阮頌年出了辦公室,還貼心的将門關上了。
時屹坐回辦公椅上,順手拿起桌上的手串把玩着,見她還站在屋中央,眼尾略微上挑,冷聲道:“過來。”
郁歡順從的走過去,快到身前時手腕被人拉住,略一使勁郁歡已經坐到他腿上。
時屹擡手,骨節蹭蹭她的臉,有些涼:“穿這麽薄,冷不冷?”
大衣上都是血,郁歡脫了沒穿,身上只留了件黑絲絨的緊身魚尾裙。
身段纖細,腰肢細軟,微卷的烏發挽成松垮的髻,有幾縷不聽話的散在耳邊,弧度彎的恰到好處。
她像只溫順的貓,處處勾人。
“不冷。”
時屹的手順着弧度來到她耳畔,勾了勾淩亂的碎發,露出小巧精致的耳飾,镂空玫瑰形狀的。
他上手捏捏耳垂,語氣裏有幾分指責:“膽量見長,都敢跟我作對了。”
郁歡看着緩緩轉動的佛珠,心裏出奇的平靜:“不敢,我只是沒看微信。”
時屹力道漸重,眸子卻越發沉寂:“擡頭看我。”
郁歡依言擡頭,長睫顫動,臉上細微絨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時屹一手蹭着她的腰窩,另一只手來到腦後,長指一扣迫的郁歡不得不低頭,雙唇快貼上時郁歡側頭躲開了。
時屹雙眸一眯,喉結跟着動了動。
郁歡開口:“學生還在病房,沒別的事我得回去了。”
說罷起身想走,時屹怎肯讓她離開,微一仰頭就吻了上去。
時屹重欲,也享受這種操縱別人的感覺,尤其是對郁歡,她被迫妥協,依着挑逗陷入情欲的模樣太乖了。
明明臉紅心跳,雙眸濕潤,卻又欲拒還迎。
郁歡卻不這麽想,這張嘴片刻前可能還吻了其他人,她雙手抗拒去推着眼前人,小心掙紮着。
時屹卻越吻越起勁,絲毫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她心中生氣,朝着他的舌尖狠狠咬了一口,對方吃痛,兩人這才分開。
時屹皺眉,幾乎是迅速的掐住了她的脖頸,力氣很大:“你瘋了。”
郁歡的臉瞬間紅了,但還是倔強的拒絕:“我不想這樣。”
時屹輕笑幾聲,帶着譏諷:“你沒搞清自己的身份嗎?”
她的身份,就是随時随地滿足時屹的欲望,不能有一絲反抗。
連見一眼父親都不能,到了地方被活生生趕出來,而他卻擁着未婚妻和人談笑風生。
郁歡紅了眼眶:“那我的感受呢?”
時屹眼睛微眯,唇邊的笑很是諷刺:“你的感受?郁歡,你是不是高估自己了?”
“我又算什麽?”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時屹嘴裏肯定說不出好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