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燼淵尋雀骨
“該死......”
宮七七臉色連變,她試圖用靈力燒斷藤蔓,卻沒想到越是掙紮,對方竟然纏得越緊。
孫凜等人則面露笑意,這是他們從天淚城帶出的縛靈陣,任何身懷靈力之人都會被困在其中。
不僅無法動彈,渾身的靈力還會逐漸被陣法轉化吞噬。
“不知以郡主的性命為籌碼,朱雀族長是否會重新考慮加入仙道盟一事?”
長劍鋒芒森冷,孫凜勾起嘴角,轉眼間便掠到了宮七七面前。
眼看劍尖就要刺傷纖細的脖頸,他的動作卻突兀地一頓,直到難以想象的劇痛在胸腔中爆發,才愣愣地低下頭去。
只見一截染血的利劍從他的前襟突出,劍上湧動着黑紅的火焰,正将所接觸的一切腐蝕為焦土。
“這是.........”
他只來得及吐出這兩個字,就承受不住生命力的迅速流失,身子一晃,栽倒在地。
變故發生得極為突然,直到孫凜倒地,衆人才發覺,不知何時,一柄裹挾着火焰的長劍已經從背後将他刺了個對穿。
“何方妖孽,居然暗中傷人?”
見孫凜的屍身逐漸被烈焰吞噬,天淚城修士立刻憤怒地喝問起宮七七等人。
可他們同樣被變故吓得懵了,根本不明所以,直到那柄長劍忽然發出嗡鳴,随後飛上半空,落到了一人掌中。
那人裹着一襲墨黑長袍,從頭到腳都被遮掩得嚴嚴實實,唯有握劍的手骨骼修勻,形狀優美。
他長劍橫指,沖天的煞氣如火燎原,剎那間撲向了在場的天淚城修士。
“天淚城之輩……死不足惜!”
裹挾着強烈怨恨的話語傳來,黑衣人周身散發着濃郁的暗紅霧氣,手中劍身上延伸出數條火龍,沒有放過任何一名靈修。
雖說修士們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可他們的靈力剛剛與火龍相碰撞,就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絕對的修為差距面前,一切反抗都是空話。
不過幾次起落的功夫,黑袍人手中的劍就穿透了所有天淚城修士的身體,十一具屍身迅速化作焦灰,連血痕都沒留下。
宮七七和随性的朱雀族衛兵早已看得癡了,直到黑袍人收起長劍,轉過身來,才如夢初醒地問道:
“多……多謝閣下相救,不知您是?”
“魔域無渡魔君,傅含璋,”
黑袍人掀開兜帽,露出一張蒼白秾麗的面孔,“此行叨擾貴族,是為了尋找一件名為朱雀骨的至寶。”
看清他容貌的剎那,宮七七眼中明顯閃過驚豔的神采。
朱雀族尚武,更何況孫凜之輩本來就打算對他們不利,倘若沒有傅含璋及時出手,現在死狀凄慘的就可能是他們。所以,她內心并不覺得他的行為有什麽錯處。
只不過無渡魔君……這名字怎的如此熟悉,似乎最近在哪裏聽過?
見宮七七陷入迷惘,她身邊的一名衛兵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是朱雀族長身邊的親衛,此刻族長忙于祭壇事務無法脫身,特地囑咐他跟着這位跳脫随性的郡主,以防生出什麽亂子。
而且根據那位貴人的暗示,左右在這幾日,他們等待的人也該到來了。
“恭迎魔君大駕,”
衛兵恭敬地躬身道,“小人身邊這位乃朱雀族長之女,宮七七郡主,至于小人則名喚宮汐,是族長身邊的親衛。”
“朱雀骨乃族內至寶,若魔君需要,須得面見族長再議。”
宮汐揚起清秀的臉龐,神情從容不迫,“若是魔君不嫌棄,不妨随小人來。”
“如此甚好,那便勞煩你和郡主引薦了。”
傅含璋閉了閉眼,按捺下心底湧動的戾氣。
前生他因為天淚城無法與司曦厮守,今生更是因此與那人生死相隔,若有可能,他恨不得不顧一切殺上那座城池,将那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盡數屠戮個幹淨。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冷峻的輪廓映在宮七七眼中,則是另一番光景。
她不僅沒有為傅含璋周身控制不住的暴虐殺氣感到心驚,反而生出了不淺的探究欲。
按說眼前這個人是睥睨天下的魔君,世間應該沒什麽他得不到的人、做不到的事。
為何他的眼中滿是痛苦和悲傷,以及求而不得的絕望?
難道……
這便是話本中所說的,坐擁一切卻無法得到自己最想要的,身心備受折磨的美強慘角色?
宮七七眼前一亮。
她平日裏很少離開燼淵,對外界的了解全憑手下從各方收集來的逸聞話本。
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閱歷豐富、形象極佳之人,她當然不肯輕易放過,在路途中一直纏着傅含璋,絮絮叨叨個不停。
傅含璋心思沉郁,實在沒精力和她交談,卻也忌憚着她的身份,不想在尋找朱雀骨的途中橫生枝節,于是只能壓抑着情緒,勉強平靜地對付過去。
根據宮七七的描述,他了解到最近朱雀族也陷于某種危機之中,這才導致無法及時應對天淚城的挑釁。
“那些人族修士個個用心險惡,據我猜測,他們将那些天資卓穎的子弟納入仙道盟,說不定是打算将他們都煉作爐鼎吧,”
宮七七撇嘴道,
“奪取靈力,吸食.精元……話本中的終極反派都是這一類做法,讓人惡心得很。”
一旁的宮汐對自家郡主的出言不遜欲言又止,傅含璋卻将她的猜測聽進去了幾分,不由得蹙起眉尖。
雖然天淚城積澱深厚,實無必要将仙道盟的弟子煉作采補的爐鼎,但他們的目的也絕非聲稱的資源共享那麽簡單。
更何況,他記得清楚,前世司曦曾經告訴過他,這世間本不應該有神。
飛升大乘固然是世人追求的極致,不論對于人族還是魔族來說都是如此。
可一旦超越了這個極限,似乎世間就再也沒有什麽規則能夠束縛。
換言之,神在世間是無可匹敵的存在,倘若心懷不軌,勢必會攪得天下大亂。
可為什麽創世以來飛升的人神魔神不計其數,除了昭羿神尊,卻從沒有一個人去而複返?
傅含璋陷入沉思,也就沒有留意自己走過的距離,等到再次回神,發覺自己已經身在燼淵腹地。
“這裏是燼淵,是朱雀族自古以來的栖身之所,”
宮汐介紹道,
“它依天然峽谷而建,谷中分布着各種陣法,若是不慎很容易誤觸,還望魔君多多包涵。”
他的言外之意,也是在提醒傅含璋不要輕舉妄動,後者點點頭,觀察起附近的環境來。
燼淵的結構整體呈現出漏鬥狀,越是往深處進發,溫度就越高,想必是地底的活動岩漿所致。
傅含璋凝聚目力仔細觀察,隐約察覺到地.穴深處似乎有什麽不對勁。
“魔君,你在看什麽?”
宮七七留意到他的視線:
“最深處是朱雀族供奉的幽凰祭壇,這也是全族的靈力來源,連我也不能輕易進入呢。”
“無妨,孤只是有些好奇,郡主不必介懷。”
傅含璋笑笑,見宮汐領着一名紅衣男子,從遠處緩緩走來。
男子身量高挑,俊逸的眉眼和宮七七有幾分相似,鬓角的羽翼印痕灼豔奪目,眉心一點朱砂印則表明了他的身份——
正是當代朱雀族長,宮琊。
“爹爹,你終于來了!”
宮七七雀躍着撲上去,一把抱住了宮琊的手臂,
“方才天淚城的修士前來鬧事,還好無渡魔君路過,救了七七一命,否則現在……我哪裏還能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你面前啊!”
相比于她的熱情,宮琊則顯得一派冷漠:
“七兒,你好歹也有三百餘歲,平日裏不好好修行的惡果,如今總算親身體會到了吧?無渡魔君降世也不過三百年,你這副模樣,未來本座怎能放心将朱雀族交給你?”
宮七七面上閃過一絲尴尬,扁着嘴松開了手。
宮琊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擡起眼與傅含璋對視時,神情中的柔軟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
“魔君的來意,方才宮汐已經告知本座。只是朱雀骨是我族內至寶,若非萬不得已絕不會動用,不知魔君前來讨要,有何用途?”
他定定逼視着傅含璋,不肯放過他眼底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心髒深處又湧起綿綿密密的刺痛,傅含璋臉色微微發白,艱澀道:
“是為了……救回孤此生最愛的人。”
“他為了孤,前世曾被堕神臺的風暴撕裂神魂,今生肉身又被焚天真火燒毀,需要朱雀骨重塑仙體,”
淡紅的韞色浸染了他的眼底,如同沁出的血滴,
“孤自知罪孽深重,此生別無他求,只想彌補自己的過錯,還望族長能夠不吝割愛,來日若有任何驅遣,孤絕不會說半個不字。”
宮琊聽着傅含璋的敘述,眼底閃過一絲玩味之色。
他迅速與蹲在那人肩頭的歸雲雀交換了眼神,确認了對方的來意,随即肅然道:
“魔君的難處本座了解,只不過朱雀族內局勢緊迫,短時間內無法将朱雀骨交出。”
“這是……為何?”
傅含璋抑制住心底翻湧的怒意,低聲問道。
作為魔域的掌權者,他大可不必對朱雀族長如此态度恭敬。
可如今林夜北續命的關鍵掌握在他人手中,縱使他心中有再多的怨念,也只能強自忍耐。
“魔君有所不知,近日以來,維系燼淵靈力供給的幽凰祭壇之中,聖火即将熄滅,我們不得不将朱雀骨作為燃料暫為支撐。”
宮琊似乎沒有意識到臨頭的危機,語氣不容置疑,
“除非能夠找到其他的方法使聖火重燃,否則魔君此行,怕是只能無功而返。”
作者有話要說:小含璋英雄救美,喜提迷妹一枚?
美強慘的定位不要太标準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為什麽族長死活不肯松口呢?聖火還有沒有別的方法重燃?
忍不住引用小恨恨的一句話:“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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