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傳說中的軍神棗收徒
買完馬後, 邵文盛卻沒馬上回西洲城。
盡管其其格早跟着邵文盛一道回了客棧,但有關她的消息一直源源不斷地在向棗兒湧來。
這些天在她從馬房回将軍府的路上, 經常會聽到以下的對話:“聽說了嗎?那個從京城來的少爺又出稀奇事了!”
“怎麽了怎麽了?”
“還不又是他買的那匹馬,他嫌客棧裏的被子不好, 專門使人從西洲城運來了蠶絲被, 每天給他的馬墊着睡覺呢。”
“啧啧啧, 這些有錢人哪, 真是會作會糟踐!”
“可不是!要我說,他這哪是養馬, 他這是養祖宗啊!”
“……”
就這樣, 其其格的動向成了全燕子屯的大八卦,就連她每天換的不重樣的馬衣都成了大夥茶餘飯後的談資:“我大舅媽的大伯母的親侄子在客棧當小二, 他說, 這馬的馬衣都是請的京城的名店師傅做的, 做一件, 都抵咱不知道多少年的辛苦錢。”
“你說,一匹馬要穿這麽好幹嘛?”
“是啊, 咱這幾輩子養馬,也沒聽過這種養法的,京裏人懂個啥,淨會瞎糊弄。”
一片附和聲中, 一個不同的聲音響了起來:“可棗将軍不也穿了馬衣嗎?”
見餘下人齊刷刷瞪着他,那人摸摸鼻子,幹笑道:“我說的有哪不對嗎?”
扛着糖葫蘆的小哥把草把子重重往地上一剁, 不滿道:“你這人會說話不?棗将軍是棗将軍,那能一樣嗎?”
“就是就是,棗将軍可是吉祥神仙,給咱帶福氣的。棗将軍別說穿件衣服了,就是她想上天,我張三蛋也給樂意給她搭梯子!那能一樣嗎?”
八卦衆齊齊上陣,把那個挨罵的家夥罵得快要擡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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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糖畫的老頭眯着眼睛盯了半天,見這人要溜,突地橫到他身前,笑眯眯道:“哎你這後生,看着有點眼生啊,你是哪家的?”
那人快步往人群外退着,強笑道:“我是東頭劉家的。”
老頭回憶一下:“不對啊,東頭哪有姓劉的?”
這一下,衆人都覺出了不對,幾人對視一眼,隐隐把那人圍了起來。
那人面色一變,猛地伸手将老頭推倒,拔腿便跑!
然而他沒跑幾步就被糖葫蘆小哥一草把子掃倒,其他人一湧而上把那人五花大綁地押去了軍營。
幾人沒注意到的是,在人群最後,一個戴着狗皮帽子的人眼露恐懼,後退着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半刻鐘之後,秦牧得到了抓到可疑人士的消息。
聽完彙報,見那人不走,秦牧有點奇怪:“還有什麽事?”
年輕的尉官憋紅了臉,吞吞吐吐道:“他們說,他們不要賞錢,只有一個小小要求。”
“什麽要求?”
“他們就想請棗将,不是,就是您的馬給他們賜點福氣,”見秦牧沒聽懂,年輕軍官一閉眼,豁出去般叫道:“就是,就是他們想讓您的馬馬蹄印上朱砂給他們賜福。”
收到這樣荒唐的要求,他也很為難啊,可誰叫那裏面有一個是他爹呢?他要是不來的話,他爹就要拿鞋底子抽他了!
秦牧:“……”這人到底在說什麽?為什麽他聽不懂了?
秦牧讓赤霄來校場領棗兒時,拉哩果正纏在她身邊,死活要問出她從人類手上得到供奉的秘密。
它被在将軍府後院關了這麽久,還是邵文盛最終看中拉哩果能躍上房頂的驚人彈跳力,決定拍板要買它後,它才被放出來,暫時每天上午跟着馬房裏的其他馬跑跑圈子,活動活動被拘得生鏽了的骨頭。
棗兒要被它煩死了,怒道:“你都要走了,問這個對你又沒用,別來煩我!”
拉哩果驚呆了:“我要走了?我要去哪?”
棗兒:“……”兄弟,你每天被領回客棧時,都沒覺得自己換老板了嗎?
與此同時,也是同樣被解禁沒幾天的博察木兒在校場的另一頭暴跳如雷:“你說其其格要走了?她要去哪?”
大黑啃了一把草,憂傷地望着天:“兄弟你別太傷心,那些母馬啊,都像天上飄來飄去的雲一樣,聚——”
“你,快,告,訴,我,其其格要去哪!!!!”
赤霄來領走棗兒時,博察木兒正發了狂似地朝拉哩果沖來:“拉哩果,你這混蛋,我殺了你!”
那怒發沖冠的樣子,拉哩果都被吓住了:“博察木兒這家夥是怎麽了?”見棗兒跟着赤霄走了,忙粘上去:“等等我!”
棗兒沒理它,這家夥這幾天就是這樣的,只要看見她在,馬上化身為跟屁馬,她走哪它就磨到哪,可煩死馬了。
校場裏其他人見拉哩果除了只黏着棗兒,不再像別的時候一樣好鬥傷人,樂不得少傷神調|教它,便随它去了。
到了地方,棗兒發現,這幾個人還是熟人。
畫糖畫的老頭一早把東西準備好捧到她面前:“棗将軍,還記得小老兒不?您一定要蘸足了,朝這印,對,跟唐小哥一樣,印袖子上。”
看着袖子上那顆鮮紅的馬蹄印,老頭笑得牙花子都出來了,還順便揉了一把她的馬頭:“小老兒就瞧着咱棗将軍臉長得圓圓的,又喜氣又精神,比那什麽其其格好看多了。我多沾沾您的福氣,您沒意見吧?”
棗兒一下就樂了:“咴!”爺爺你眼光真好!
拉哩果在一邊看着,覺得自己懂了,每次木顏其得到人類的供奉,都是踩了這個紅泥巴的原因,那這次他也踩不就是了!
它一蹄子就要跺下去,被糖畫老頭眼明手快地收回去,嫌棄地推開它的馬頭:“這哪來的馬,快快快,一邊兒去!”
拉哩果覺得,它堅硬的石頭心碎成了一塊塊的:它雖然不懂人話,可他知道人類嫌棄他了,同樣是馬,這是為什麽啊?QAQ
雖然有拉哩果攪局,在赤霄的幫助下,棗兒還是順利地讓每個人得到了她的簽名。
一一滿足這些人的要求後,結果他們又非得留下些東西說是給棗兒吃的。因為這些東西全是他們售賣的貨品,只是糖畫,米糕,糖葫蘆等棗兒愛吃的小零食。赤霄見東西不貴,便作主留下了。
直到走了老遠,棗兒都還能聽到他們的議論:“我剛剛摸到棗将軍的頭了,我一個月都不洗手了,嘿嘿嘿!”
“我要回去跟我哥說,我哥準得羨慕死我,哈哈哈!”
秦牧:“……”這蠢馬什麽時候成立了邪|教?
而營房裏,那匹被揉得呆毛亂翹的小馬看見他走過來,一下緊張起來,居然一口一個,把小販們留下的零食用那條大舌頭舔了一遍,并沖他叫道:“咴!”這是我賺的,你休想收走!
秦牧:“……”
拉哩果望着棗兒,覺得擁有無數糖果的棗兒這一刻特別高大,它的兩只眼睛越來越亮。
不行,它一定要把木顏其的本事學到,這樣以後就不用愁沒有好吃的了!
成為了一個有目标有理想的新時期好青馬之後,再回到校場,面對博察木兒的無理挑釁,拉哩果居然冷靜多了。
聽完它的控訴後,拉哩果想起了自己的煩心事:“那什麽破地方,你以為我願意去嗎?”
博察木兒心眼實,拉哩果一說,它也信了,委屈得很:“你不願意去,為什麽他們不選我選你?”
拉哩果犯着愁,一邊還得意:“我怎麽知道,肯定是因為我比你厲害。”
涉及到男馬尊嚴,博察木兒怒了:“少瞎說,誰上次被我打得嗷嗷叫娘?”
棗兒見拉哩果好不容易沒來纏着自己,她趕緊借好不容易的輕閑去找紅紅玩,紅紅神神秘秘地,告訴了她一件大消息:“我剛剛從我主人那回來,聽說上午被抓到的家夥想偷你。”
什麽!
“為什麽?!”
紅紅搖搖頭:“主人沒說。”
棗兒頓時就緊張了:居然有人要偷她!誰那麽大的膽子!
一下存了心事,棗兒也就沒再注意其他馬的動向。
等上午邵文盛的人來接拉哩果時,博察木兒突然長嘶着縱身一躍,猛然将拉哩果撲在了身下!
棗兒還以為這兩個夯貨又打架了,結果博察木兒撲完之後撐起兩條前蹄,擺了一個自認為英勇神武的姿勢,對來人一臉期盼地叫道:“咴昂昂!”好人選我吧,我比拉哩果厲害多了!
拉哩果這好勝心最強的家夥居然也配合着博察木兒被壓得死死的,“虛弱”地叫道:“咴嗚!”是啊,別帶我走!我很差的!
棗兒:“……”又發生了什麽事?
但是這兩個家夥注定要失望了,因為每天來校場的人根本就不是能做主的那個啊!
費了好大一番力将這兩個大家夥分開後,拉哩果還是被帶走了,臨回頭前,它傷心回望的小眼神讓紅紅同情不已:“拉哩果真可憐!”
棗兒本以為這只是一次偶然事件,但這兩個家夥顯然都是死腦筋,一連四天,每天拉哩果被領走之前就要上演一次同樣的戲碼,邵文盛也終于得到了消息。
他樂不可支地看了兩天兩匹馬假到不能再假的表演,終于對赤霄道:“帶我去找你們将軍,這家夥他又騙我一次,明顯那匹青馬更厲害嘛,對自己家親戚也要坑,太不夠意思了!”
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以前他怎麽沒發現這些馬這麽有趣呢?
第二天,從紅紅口中得到确定消息的拉哩果樂瘋了。早上一碰頭,它就急不可耐地對棗兒叫道:“木顏其,我能留下來了,你別忘了把你的本事教給我!”
教它?棗兒有點犯愁:她的本事那麽多,這家夥學得會嗎?要不,就從最簡單的開始,讓他先把所有他認識的馬的黑歷史記下來吧!就是有一點,這家夥認識的柔然馬比她多多了,他記得住嗎?
……但願它不要有後悔的那一天。┑( ̄Д  ̄)┍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其實上一章其其格沒啥壞心眼。看有的妹子心疼棗兒,我在這說一句,咱棗兒總有一天會揚眉吐氣的,她還小呢,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