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1
11
“你好,你也是一班的嗎?”
坐在禮堂中,我依舊難以平複激動不已的心,這裏真不愧是全國最著名的學府,禮堂就是輝煌。
正在我激動的瞪大眼睛四處望時,一個長相白淨的男生坐在了旁邊。
對于一個人的印象,往往最重要的就是第一印象。
我不知道自己看起來怎樣,可看着面前跟自己差不多的男生,我心裏就覺得很舒服。
這就叫眼緣兒啊。
對方應該很好相處吧。
既然來了新的學校,就要做個全新的自己,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總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這次自己怎麽也得主動一些,我想,既然老天給了我這麽個好機會,就不應該錯過。
我是真的不想再交不到一個好朋友了。
“啊!你好,是的,我也是新生,一班的,我叫顧天賜。”
聽着顧天賜溫柔的聲音,我很高興,他果然如想象中的那般友好,笑着與自己握手,微笑的樣子讓自己感覺如暮春風。
這一下鼓勵的我,看來對方是個好相處的人,自己的運氣來了。
“哦,我叫展飛,也是一班的新生,你寝室在哪兒啊,我們寝室竟然沒有我的同學,我的其他大學的同學都是和自己系的一班,怎麽我們一個班的還沒分到一起呢?”
太緊張了,我覺得自己緊張的好像都忘了斷句,幾乎是呼嘯着就說出了這麽多的話。
Advertisement
這樣會不會顯得太唐突,太熱情了?
我有些害怕的想。
對方會不會因此讨厭自己。
難道這一次,我又搞砸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寝室都是本市的人,可能學校今年是按照省籍來分的吧。”
好在這個叫顧天賜的男生沒有顯出任何不耐,反而一如既往的笑着說。
“哦,我說的嗎,”松了口氣,我暗自慶幸,還好,對方不是個事兒多的人,“我們寝室的人都是來自東北的,原來如此。”
“是啊,而且和自己一個地區的人住一起生活習慣上應該很好相處吧,像你們外地的如果沒有意外就都會一直住校,所以宿舍樓多跟老生在一起,往後面排,我在【長樂】,你呢?”
天賜的聲音很好聽,給人一種對方好像在傳播福音的感覺,仿佛怎麽聽也聽不夠。
于是我放下心,高興的與他交談起來。
我要抓住機會。
這個叫顧天賜的同學說不定會是自己在大學的第一個朋友。
“我住在【長定】,我說的嗎,好像我們樓裏很多的老生,原來如此。話說我們倆的宿舍樓也離得不太遠啊?”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捏了把汗,天賜能懂我如此隐喻的想要和他交朋友的話嗎?
可沒等天賜回答,一個大腦袋就從後排探出,突兀的插在他倆中間,幾乎吓了我一大跳。
“是不太遠,就隔了一棟樓,可是你知道的,那可是十分鐘的路程啊。”
我很生氣。
怎麽又是這樣。
為什麽每次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總有人來攪局。
我為什麽總是這麽倒黴。
事情就不能順利點兒,為什麽什麽事兒到我着都這麽難。
高中時自己的好友就和別人更好,這次好不容易自己主動出手,可是還是有人搗亂。
真煩人。
我的心裏有些氣憤,更多的是難過。
是對命運的無語。
可對方仿佛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出現是如此讓人反感,反而繼續喋喋不休的說,“一看你們兩個就是新來的,不知道城市大學是出名的樓間距超大嗎?城大就是土豪啊。”
“弄的你跟老生似的。”心裏不滿,于是我嘴上也就沒了把門的。
“謝謝,本人就是去年考上的。”
那人無視自己的嘟囔,笑着對天賜伸出手說道:“陳沖之,生化二班的,我住在【永寧】,離你們超級遠,怎麽也得半個小時路程吧。”
“你好,”看着天賜笑着伸出手,依舊笑臉盈盈的與對方說,“你去年考上的,怎麽會還是新生呢?”
“唉,別提了。”陳沖之嘆氣道:“剛開學就生了一場大病,弄得我回家修養了半年多,而第一學期學校又不提供補考,所以就只好重修大一,跟新生一起重念。”
“這麽嚴重,”……
……
……
他們接下來說什麽我沒有聽進去。
因為心裏只留下傷悲。
自己就這麽親眼看着自己的好友,自己的第一個主動出擊,想要争取的朋友被別人拿走了。
就這麽搶走了,像煮熟的鴨子都飛了。
這一刻我無比唾棄自己的懦弱,更唏噓命運的不公。
為什麽有些人就是受命運的垂青,而自己,卻被視若無睹。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頃刻間灰飛煙滅,直到開學典禮開始,我都沒再和天賜說一句話。
沒機會說。
也許,是自己不敢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