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
誰欠你錢了當時的醫藥費我早還給你了,你輕飄飄的語調摻雜的不是無奈而是無賴才對!
什麽叫做你好心收留我沒錯但你只是一介高中生提供我食宿生活很艱難所以我應該付房租?我兩只眼睛都沒看到你生活很艱難!誰家孩子生活艱難還在外面租房子并且有閑錢雇保姆的!雖然我這保姆不是特別稱職但是你自己要用這個名頭雇我、我說有食宿就可以不必發工錢了你自己要置若罔聞的關我半毛錢的事!你生活艱難還有閑錢到國外修學旅行京都那麽多景點去岚山看下楓葉就好了跟着我亂跑什麽!
我義正言辭的對阿征堅稱我才不欠他錢,并搬出俗語豪邁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耍賴難道我不會嗎?
聽我說完阿征神經質的放松了表情,甚至笑了一下,好看的笑容讓我心裏發毛。總覺得這小子笑的時候就沒好事。
“正好我對錢沒興趣,我要你的命。”
……
你叫我怎麽反應好呢,你要我的命這種話聽起來特別奇怪我都不知道怎麽吐槽好了。
不過拜它所賜我總算有點明白阿征的想法了。
“我跟你回京都好了吧?”
“回?”
“啊啊,回。這個世界現在對我是無差別的,待在哪裏都一樣是要活下去,京都那裏有人給我住的地方給我好吃的給我發錢,讓我不用為生存發愁,回敬一個心願還是做得到的。既然雨臣哥和父親都不存在于這裏,我就回有着阿征的京都。”
“竟然是這麽容易就能改變的想法。”阿征頗為遺憾的揉了揉眉心,大概是可惜設想好的圈套用不上了。
“是你自己想複雜了別得寸進尺哦!你以為我為什麽沒有回京都的打算?”
“什麽?”
“當然是我已經沒錢買機票了!”
阿征顯然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愣了一下,按着額頭低頭悶笑起來。
“傻笑什麽啊失策了就老實承認!”
“機票錢算你欠我的。”
“什麽啊你不是對錢沒興趣嗎,我是為了你才改變主意回京都你還吝啬一張機票壓榨剝削最下層勞動人民沒血沒肉的地主無産階級革命的敵人。”
“捏着你的把柄我高興,對了明天去天壇。”
“我要收導游費!”
“你說過免費的。”
“此一時彼一時我們之間有階級矛盾為了堅守階級立場我必須要收費。”
“那麽住宿費和三餐……”
“小氣鬼!”
阿征完勝。
最後我還是帶着阿征把北京的名勝古跡大致游玩了一圈,相應的我的飯錢由阿征來出。去長城爬八達嶺時,我滿心希望阿征折服在長城腳下爬不上那個感覺有45°的陡坡,結果阿征輕輕松松登頂站在上面看我辛辛苦苦手腳并用“爬”上去。
阿征太壞了!
回到京都稍微休整兩天,阿征就召集他籃球部的隊員們開始折磨,哦不我是說用心良苦的彌補他出門時放松休閑欠下的訓練量。阿征說也不過是平時的三倍而已,見他說的挺放松我就沒放在心上,這孩子對自己要求嚴苛沒事就喜歡折磨自己一下,餓着肚子鍛煉我已經多見不怪了。
春假并不長,很快就到了開學。阿征一開學我白天再次空閑下來。蛋糕店的工作早在去北京前就辭掉了,我得重新再找一份兼職。在洛山附近找了一圈,很好,這次換成了奶茶店。趁現在多偷點師,以後我存夠了錢自己也可以去開家甜品店。
平靜有規律的生活過着很快,我仿佛覺得從北京回來也還沒多久,阿征已經上完一個學期,放暑假了。學生真好呢,有好多假期,想我當初是一個壓力山大的高三學生,一邊抱怨着堆成山的卷子要荼毒多少樹木森林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一邊一張又一張的做下去,第一輪總複習結束好歹有望考上理想的學校學考古才一時高興和雨臣哥霍秀秀玩High了,一睜眼學生生涯就結束了。
高考後三個月上了大學還有四寒三暑共計十三個月的假期,十三個月啊,誰還我生活無虞的十三個月假期!
嗯跑題了我們還是說阿征吧,放了暑假阿征自然是要回東京自己家裏,而且他們籃球隊的比賽也在東京他直到開學才會回來。阿征許可了我對整個房子的使用權,甚至表示只要我打掃的幹淨換用自己的床單我可以睡他的床而不必可憐的縮在兒童床上。雖然這麽形容不太恰當,但他走後我驀然有了翻身做主人的成就感。
阿征不在的日子雖然清閑不少,可沒人陪我也很無聊,得知阿征要回來時我高興地撲在沙發上歡呼了一陣。
阿征回來的頭一天,我已經把房間打掃的一塵不染連地板都擦得亮晶晶,給阿征做一頓好吃的接風洗塵的材料也都準備妥當整整齊齊地碼在冰箱裏。我甚至興致盎然的去車站接他,但是阿征對我的熱情恍然未覺,我做了他喜歡的湯豆腐和我拿手的幾個小菜,阿征嘗過後對我說“很好吃,謝謝”,随後匆匆吃完就忙着整理東西聯絡籃球部的隊友去了。
阿征的話讓我如鲠在喉,飯菜再也難以下咽。
他對我說“謝謝”,淡淡的漠視的疏離的對我說“謝謝”。我以為我們相熟雖然總是互損卻是認可了對方存在的,這是要說我自作多情嗎?
可惡心揪在一起非常難過啊……
接下來幾天阿征還是那種心不在焉的狀态,有時我跟他說話也不應,一天中大多數時間耗在學校每天回來都是筋疲力盡,在家的大多數時間又是窩在自己房間裏。我不知道阿征在假期遇上了什麽事,阿征也絲毫沒有說出來讓我為他分憂的意思。幹耗着當然不行,但直接問阿征估計也不會說,無奈之下,我偷偷跑去洛山,趁阿征不在找到我初遇阿征時在他身後的兩個人,好像是叫葉山太郎和實渕達央來着。
是葉山小太郎和實渕玲央啊笨!下次阿征再罵我蠢我一定不反駁。葉山小太郎喊“玲央姐”時我還莫名其妙的四周看了一圈以為又來了什麽人,結果實渕玲央陰瘆瘆的一笑聲音柔聲道:“小太郎你能安靜一點嗎?”
我打了個冷顫什麽都不想說了。
從葉山和實渕那裏打聽到的事實是,被譽為高中籃球三大賽事之一、暑假舉辦的I·H,洛山在最後關頭截下對手保住優勢,以一分之差險勝。然後阿征就郁悶了。
我聽完也郁悶了,阿征是要有多不敢輸才能在險勝之後還心情低落到這種程度,我以為他的精神已經堅韌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程度,原來一切是有一個大前提而這個大前提卻是非常脆弱的存在嗎?
我想了想決定不管,思想理念的問題別人勸說也是很難說到心底、很難起效的,阿征也不是會受他人左右的人;更何況,那可是阿征,是那個不知道什麽叫屈服的赤司征十郎。如果連這點小問題都跨不過來,即使我說服他,也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再次跌倒,跌得更狠、更重。
再說以我的口才要說服阿征,還不如等他自己醒悟克服心理障礙來的簡單可行。
嗯我沒有貶低自己只是阿征的水準太高不是人罷了!
一周後阿征突然請了一天假自己出門玩去了。回來時給我帶了一瓶據說是清水寺的泉水,洗臉不夠洗手浪費又不能喝,有一瞬間我很想順着他的頭澆下去。他心情不好不搭理我揪心的是我、心情好了欺負捉弄我揪心的還是我。
為了表達我的憤懑之情,我一連三頓給阿征煮了幹面條,只放了鹽連青菜都沒有。阿征倒好,不僅不抱怨味道,這一次連營養也不提,乖乖吃了。
我就是心太軟才老是被他欺負,他一乖我又不忍心了,想七想八找了一堆借口說服自己不要和高二的青少年一般見識、阿征正是成長發育關鍵期每天運動量大我這不是虐待他之類的。想到最後我都愧疚了,做一桌好吃的就算是安慰他近來的失落好了。
吃完飯阿征還是那句“很好吃,謝謝”,這一次是真心實意感謝我這段時間的體諒。看來阿征也知道他當時那聲陌生疏離的“謝謝”傷到我了。
我想了想,說:“如果你肯跟我換床睡三天我就原諒你。”睡過寬敞的大床我就不想再擠在兒童床裏了,況且打壓阿征睡兒童床這種事一聽就覺得十分自豪。
“別想。”阿征瞥了我一眼,不容反對的答道,冷淡的神色好像在告誡我“你不會真以為我需要你的原諒吧!”
“不行就算了……”我很沒骨氣的屈從于阿征的壓力之下,承認錯誤般小聲嚅到。
阿征收拾了自己的碗筷放進水池,走回來時用上揚的語調輕快地說:“不過你可以過來跟我一起睡。”
“……!”我第一反應是抓起手邊的東西扔過去,可拿到手的是筷子,再低頭看都是碗碟,沒一個扔了也沒關系的。
阿征輕笑兩聲,看我惱羞成怒有撲過去咬他的趨勢立即閃出了我的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