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懷池,我好疼……
不僅不停的冒汗,從指尖到身體也跟着不停的發顫。
賀懷池趕緊把她扶着坐起來搖晃了幾下,連喊了幾聲她的名字,要把她弄醒。
宋舒予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眼睛裏含着晶瑩的淚花。柔弱的樣子,像孩子一樣。
她卷翹的睫毛顫了顫,好像才把跟前的人看清楚。
滾燙的手掌撫上賀懷池的臉。
賀懷池琥珀色的眸子看着她,有些不解。
宋舒予緩慢的湊近,賀懷池知道她想做什麽,雖然還是不解,但并沒有拒絕。
滾燙幹涸的唇瓣觸上他的,觸感并不太好。但她的氣息還是香甜的,雖然帶着灼熱。
這是他第一次和她接吻,不是蜻蜓點水一般的。那一晚,賀懷池刻意不吻她,而她也欣然接受。顯然兩個人都在接吻這件事上有一定的默契。
但現在,宋舒予渴望和他的接吻,賀懷池手撫着她的背并沒有給予什麽回應。不過礙于高燒的虛脫無力感,最終沒有進行下去。
這個吻讓男人的憐憫之心瞬間高漲起來,等她移開的時候,賀懷池剛要說話,臉上卻挨了宋舒予一巴掌。
人雖然是病了,手上的力度可一點也不小。
這一巴掌把賀懷池都打蒙了。
宋舒予還惡狠狠的看着他,“賀懷池,你這個負心漢,我因為誰遭了那麽多罪?”
“懷池,我好疼……”控訴完,她突然又揪住他的衣服,嘤嘤哭起來,一張小臉又皺起來。
賀懷池當她是燒糊塗了,什麽話都開始亂說,忍着沒和她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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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透的淚珠子将他的衣衫都打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了多傷害她的事情。
這麽燒下去肯定是不行了。而且叫家庭醫生過來也不見得有用。賀懷池當機立斷,要把她送醫院。
下床找了兩件衣服,折回來,便要把她的睡裙脫了。那睡裙因為她出了一身的汗,早就黏在了身上,濕濡濡的。
宋舒予見賀懷池要脫她衣服,這會子又清醒了,一雙大眼睛瞪着他,手軟綿綿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賀懷池口吻帶些無語,“我不是禽獸。”
拂開她的手,便将她的睡裙脫了。
雖然不是禽獸,但是個正常男人。沒有辦法做到心無旁骛的給她穿衣服,一番舉動下來,他額頭也帶點汗。
現在已經有些晚了,并不打算驚動其他人。
他将她抱了下樓。
這會子宋舒予是徹底沒有反抗的力氣了,整個人柔軟的靠在他胸口,只是一雙眼睛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看着他。因為剛在夢魇裏哭過,眼睛裏還是通紅的。
這女人現在就跟沒重量似的。不過她的确是瘦,好像多出來的肉都長在了該長的地方。
賀懷池垂眼看她一眼,淡淡說道,“你這樣看我沒用,醫院是非去不可。”
“賀懷池,說好了,我不紮針。”她委屈巴巴的說道。
這話差點把賀懷池給逗笑了。這會兒倒是神思清明的很。
賀懷池動靜盡量壓得很小。抱着她到了院子裏,打算上車之前,一道身影卻突然出現擋在了賀懷池跟前。
高岩的眼睛裏沒有了往日的平淡,目光落在宋舒予身上,移不開似的。
“小姐怎麽了?”
“發高燒。”
“我送小姐去醫院。小姐很怕去。”高岩說着,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雙手已經伸出去,作勢是要将宋舒予從賀懷池手裏抱走的。
賀懷池眸色微冷。
她身邊男人确實過多了一點。一味的給他戴綠帽子,真以為他能忍則忍了?
賀懷池沒有将宋舒予放下的打算,嘴角輕扯,說道,“她摸着我的臉吻我,求我帶她去醫院。這種時候,我自然要在她身邊。勞煩你開車。我有些不方便。”
高岩的手猶豫着沒有收回去。
賀懷池的臉沉下來,語氣也是涼的,“敢情我這個姑爺使喚不動你?還是你想這麽耽誤下去,把她腦子給燒壞?”
高岩的手迅速縮了回去,不帶有一絲猶豫的讓開一步。由于自動感應,高岩将後座的車門拉開。
賀懷池抱着宋舒予坐進去之後,才将車鑰匙扔到他手中。
高岩繞過車身,坐進了駕駛位置。
“離這裏五公裏的地方就有一家醫院,直接去那邊吧。”後排的賀懷池直接發話。
高岩點頭,從後視鏡裏看到窩在賀懷池懷裏的宋舒予。而賀懷池更像是把玩一般,指骨從她的臉頰輕輕劃過。
挂上急症,很快就抽血化驗,用上了藥。宋舒予一直處于半睡半醒之間,意識也是時有時無。直到燒退下去,整個人才睡的安穩。
賀懷池找地方抽了根煙,已經淩晨三點,他需要根煙提提神。
抽完煙回來,看到高岩就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看樣子像是在等他。
正好賀懷池也有事問他,就在他身邊坐下了。
醫院的過道裏極為安靜,片刻之後,賀懷池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她在家是出了什麽事?”
高岩大約猜到了什麽緣由。這已經不是頭一次。
這件事他也是從宋京梁那裏知道的,只是出于讓他更好的照顧到宋舒予的考慮。周雲卿母親墜樓,宋舒予是看到了一個後頸上紋着蜘蛛紋身男人的背影。那天夜裏,她就發了高燒,三天才徹底退下去。也因此落下了病根,是完全不能看到蜘蛛的,情況嚴重的時候,可以直接驚吓的暈過去。
現在又發燒,多半就是因為視頻裏看到的那個人。又将她那段兒時痛苦的回憶給激發出來。
但這是宋舒予的私事,出于對賀懷池的不信任,高岩不可能告訴他實情。
他語氣平淡的回道,“可能只是着涼了。”
琥珀色的雙眸盯緊了高岩,但顯然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什麽。賀懷池不打算再問,他起身,又忍不住問,“她之前是不是遇到過什麽事?”
高岩依舊是淡淡的口氣,“你現在是小姐的丈夫。這些應該是你去問小姐。”
在這等着他呢,主仆的脾氣都不小。
賀懷池薄唇勾了勾,要進病房,在高岩起身的那一刻,像是在善意的提醒,“我們夫妻難免說些私房話,或有些親密舉動,你在不方便。”
言外之意,讓高岩就在門口守着了。
他的職責就是守着宋舒予,在一個合适的地方。高岩微微颔首,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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