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了許多,說話自然是又美又自在“盼兒,本将真想今日就與你成親。”
祈盼往後靠在單冀禾懷裏,心裏像是抹了蜜。
本以為他與将軍緣分淺薄,不想再過幾日便是夫妻了。
“成親的日子還要與家父商量才可。”祈盼鼓起臉,稍微轉頭看着單冀禾,“将軍......方才還未回答祈盼,為何不與公主成親?”
“那盼兒是想本将與公主成親不成?”單冀禾挑眉,盯着懷裏的人看。
“将軍又戲弄祈盼。”祈盼将目光收回,輕聲說“才不想......”
“因為本将心裏只有盼兒,連公主都比不上,本将的這個回答盼兒可否滿意?”單冀禾手臂摟緊祈盼,腳在疾風肚上輕踢一下,加快了速度。
祈盼一時沒有适應,下意識握住了單冀禾的手臂。
單冀禾眯起眼睛,甚為滿意,悄悄的又在疾風肚上踢了一下。
祈盼依附着他的感覺,為何如此美妙?
出城走了半個時辰,祈盼才恍恍惚惚跟着單冀禾到了一處寺廟前。
等走進了,祈盼才瞧着這裏不是什麽寺廟,是一處尼姑庵。
這尼姑庵與京城內不同,周圍樹木成蔭環境幽靜,處處透着清新寂靜之氣,美得很。
荊南和紹北早已将馬栓好,侯在原地。
單冀禾扶着祈盼下了馬,慢悠悠的說道“今日時辰不早,要在此住上一晚,荊南來時已與岳父大人說過,盼兒不必擔心。”
聽着單冀禾左一個岳父大人,又一個岳父大人,祈盼雖有些害羞,可心裏是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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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已是候着一位比丘尼,年紀瞧起來四十有餘,看着幾人來了之後,彎腰行了個禮,輕聲說道“阿彌陀佛,早有耳聞單将軍勝仗歸來,婉盈姑娘每日誦經念佛,吃齋飯為将軍祈福,前些日子還與寂心說過,不想将軍今日就來了。”
“本将過些日子便要成親,特此來與大嫂說上一聲。”單冀禾說道。
“請随我來。”寂心法師輕着步子,轉身往尼姑庵裏走。
“寂心法師是這尼姑庵的住持。”單冀禾牽着祈盼,小聲說道。
祈盼點點頭,安靜的跟着單冀禾沒說話。
既然單冀禾說有事要與他說,現在又将他帶來了尼姑庵,怕是這裏便有單冀禾要與他說的事。
本不是疑心重的人,祈盼又信任單冀禾,不管單冀禾說什麽,他只要記在心裏便可。
不早前三娘說的話祈盼也未曾忘記,也心知單冀禾與他不同,他要與單冀禾成親,便要做好準備,這以後的日子定是不會與以往一般,祈盼雖性子單純,腦子卻不慢。
進了尼姑庵,祈盼頓時覺着有股撲面而來的‘靜’,與別處不同,臺階上和石凳上擺放着各色鮮花,地上落葉紛紛。
寂心法師走在前面帶路,幾人所到之處,每處都呈現女人的溫婉高雅,看似随意卻處處從容淡泊,寧靜和善。
确實是一處安心修行的好地方。
瞧着祈盼眼裏的驚豔,單冀禾眸色卻沉了沉,“盼兒,這裏便是大嫂在的地方。”
方才就聽單冀禾與寂心法師說了大嫂,祈盼雖未曾聽過別的什麽傳聞,卻心下明了,單冀禾要與他說的,與這個‘大嫂’有些關系。
“本将還有一個哥哥,盼兒你可知道?”單冀禾手上微微用力,輕聲問道。
祈盼搖頭,心下卻是一緊。
單冀禾眸色裏有些痛苦之色,嘆氣說道“三年前,朝國與邊疆之戰你可有所聽聞?”
說到這裏,祈盼愣了一下,臉色比方才驚訝少許,随即猶豫的問道“将軍說的......莫非是冀臣将軍?”
單冀禾點點頭,沒再說話。
祈盼突然有些心疼,冀臣與冀禾,他怎的現在才想到?
三年前邊疆的小城不知為何挑起了戰役,皇上便派當時的單冀臣将軍去迎戰,這本是一場小戰役,邊疆小城處處要依附于朝國,說出去也是朝國內患。
皇上本以為一萬兵馬就能将內患收服,卻沒想着邊疆小城不知為何幾日便猛然崛起,帶兵三萬将單冀臣的兵馬半路攔截,這仗打了個措手不及,皇上派單冀禾去增援的兵馬,到時已是一片狼藉。
“将軍......”祈盼不知怎麽安慰,失去親人的痛處他深有體會,從小沒了娘親的他更是深知單冀禾的難過。
“大哥與大嫂本也是皇上賜婚,大哥出事後,大嫂便獨自來了這裏帶發為尼。”單冀禾說道。
寂心法師帶着四人走到一所房門前,彎了下身子說道“今日婉盈姑娘聽說将軍要來,便早已等候在此,寂心安排人去給将軍收拾出來屋子,将軍請便。”
“多謝。”單冀禾點點頭。
荊南和紹北見着寂心先行退下後,守在了房門兩邊。
單冀禾敲了敲房門,聽着屋裏傳來一聲溫潤的回答後,才推開了房門。
祈盼小心的跟着走進去。
只見一女子穿着一身淡色素衣,坐在一所佛像前,瞧着單冀禾之後便慢慢的站起身,“阿彌陀佛,冀禾來了。”
“大嫂。”單冀禾輕皺一下眉,小聲叫道。
婉盈在祈盼和單冀禾牽着的手上看了眼,随即笑道“看來,冀禾是有喜事要與我說。”
單冀禾不在多禮,拉着祈盼坐下,“大嫂,今日前來,一是想将祈盼帶來給大嫂瞧瞧,二來......”
婉盈坐到二人對面,面色未曾有什麽激動,柔聲說道“婉盈自從來了這裏,便再未關心過京城內的事,冀臣待婉盈如親妹妹,冀禾便不要在喚我大嫂......這婚事也是皇上為了朝政不得已才下的旨,婉盈知足了。”
祈盼瞧着婉盈的大度之氣,心下暗暗贊賞一番。
單冀禾左右瞧了瞧祈盼和婉盈二人,随即從懷裏拿出一塊方帕,緩聲說道“三年前我帶兵增援之時,想必婉盈也知道,那時并未找到大哥的屍體......”
祈盼聽後倏地轉頭看向單冀禾。
京城三年前冀臣将軍戰死的消息自那日之後便傳的沸沸揚揚,哪怕祈盼不多了解卻也是聽了一陣的風言風語,現在單冀禾的話,着實讓他驚了一下。
婉盈卻面色淡定,輕輕地點點頭。
“三年來我一直派人尋找大哥的蹤跡,那邊疆小城突然勢力大漲着實可疑,如今我派去的人回來了消息,大哥有可能,真的沒死!”
作者有話要說: 啧啧啧......單冀禾确實悶騷。
疾風內心:“怕是本馬今晚肚子又要疼了。”
明天繼續,這章要是哪裏寫的不好,寶寶們可以留言告訴蠢作,謝謝喜歡,麽麽啾。
☆、姻緣
單冀禾的話,讓原本臉色平靜的婉盈也驚了一下,纖細白皙的手指悄悄的握拳,明眸裏也含些淚水,“冀禾不要在說笑,事情已過去三年,若是冀臣真的沒死,這三年為何不回來?又在哪裏?”
“想必婉盈也心知,大哥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死了,婚約是丞相從中挑唆,成親不久後邊疆小城便蠢蠢欲動,這邊疆小城的兵力不足,卻為何半路會攔截大哥的兵馬,為何即大哥之後風波未平一波又起,哈邑國的戰亂這又如何解釋?”單冀禾語氣低沉,卻冷靜的繼續說道“難道婉盈一直認為大哥出事,真是意外?”
婉盈聽後低下眼簾,盯着方才單冀禾拿出的那塊方帕默不作聲,只是有些發青的指節,讓她內心的波瀾表露無遺。
“今日叫盼兒一同前來,是想知道一件事。”單冀禾嘆口氣,拿起方帕在手上撰緊,柔聲說道“盼兒是衣坊的傳人,每日都要與布料打交道,自然也是心知布料的好與壞,必然能分辨出布料的不同之處。”
“這......”祈盼猶豫一下,雖不知單冀禾的用意,可心裏還是願意試上一試,“若将軍信得過祈盼。”
“盼兒不久後便是本将的妻子,本将為何會不信?”單冀禾低笑一聲,将方帕輕輕地放到祈盼手裏說道“盼兒仔細瞧一瞧,這方帕是用什麽制成?”
祈盼小心瞧了一眼婉盈,卻發現婉盈不知何時已經看了過來。
“這帕子是我派出去的人尋回來的,離大哥出事的地方卻相隔很遠。”單冀禾盯着婉盈,繼續說道“既然與大哥已是夫妻名分,那婉盈定也是知道,這帕子對大哥來說有多重要。”
婉盈将頭轉向一邊,臉色有些難過。
祈盼不忍心再看,低頭對着帕子仔細瞧了瞧。
方帕材質上等,原本幹淨的時候必定是素白色,只是不知經歷過什麽,有幾處已是破了洞,加上有些髒東西附着在上面,看不清楚原本繡好的字。
瞧是瞧不清了,祈盼有些緊張,拿手仔細的在帕子上摸了摸。
過了半晌,祈盼才毫不猶豫的說道,“将軍......這帕子是由銀蠶絲制成。”
單冀禾挑眉,有些驚訝,“銀蠶絲有何不同?”
祈盼小心翼翼的對着帕子又摸了摸,随即舉起帕子放在手上說道“銀蠶與普通蠶不一樣,即珍貴又不好養活,想必将軍也知蠶食桑葉,這銀蠶不同就不同在用食上,需要吃鐵桑最新鮮的葉子才能吐出最好的絲,普通家戶養活不得,加上朝國地貌的原因,銀蠶在朝國用鳳毛麟角來說也不為過。”
單冀禾聽後驚嘆不已,祈盼果然懂得不少。
“只是祈盼不知,将軍為何會問這個?”
單冀禾沒有回答,繼續問道“盼兒如何能确定?”
“銀蠶絲能織制的成品并不多,如方帕一般,且都是又輕又巧,與普通蠶絲不同,将軍請看......”祈盼拿着帕子,将有些破洞的地方放到單冀禾眼前繼續說道。
“普通蠶絲織制的帕子,過水後便會縮小一些,破洞之後更是不好保管,洞口越來越大只能棄之,銀蠶絲卻不同,過水後大小不變,破洞的地方依舊會是當初破口的大小,只因銀蠶實用的鐵桑,會使銀蠶吐出來的絲堅韌,且好保管。”
單冀禾點點頭,心裏對着祈盼贊賞一番,果然沒有看錯人,他的盼兒就是這麽厲害!
婉盈紅着眼眶,嘆口氣慢慢說道“這是冀臣最喜愛的帕子。”
單冀禾将方帕收好,點點頭說道“今日便是來确定此事,大哥的事我還未與父親說起過,除你,我,盼兒三人外,這事還是不要聲張的為好。”
祈盼心下一顫,莫不是單冀禾帶他來,就是要說這件事?
許是看出了祈盼的疑慮,單冀禾将手伸了過來牽住祈盼的,低聲說道“盼兒是要與我共度餘生的人,這事便是我們的事,大哥現在還下落不明,也是來此提醒婉盈一聲,若丞相還有他意,也好做個準備。”
他意?
祈盼聽了單冀禾的話後,心裏除甜蜜之外還有些不解,正想問,卻見婉盈站起身,對着單冀禾點點頭柔聲說道,“婉盈每日吃齋念佛,求佛祖保佑冀臣有個好去處,求冀禾能大戰歸來,今日聽了消息,婉盈也是放心了下,不管人在何處,只要活着便好。”
單冀禾起身,對着婉盈說道“朝政之事将你我都拉了進來,如今也算是安慰許多,婉盈若在此有什麽不便之處,盡管派人來府上報備便可,也算是我替大哥照顧你了。”
婉盈搖搖頭笑顏如花,只是眼角含了些晶瑩的淚珠,“婉盈本就是不該出生的人,奈何老天開了個玩笑,雖出生在名門卻沒有那命數,冀臣接聖旨也是迫不得已,婉盈本已是破壞了一出好姻緣,冀禾哪裏來的照顧,婉盈應該謝過才是。”
“大哥未曾怪過誰,何況婉盈與大哥雖是夫妻之名,卻未行夫妻之事,婉盈你一介弱女子,卻為了大哥和朝政不得已深處其中......”單冀禾語氣頓了一下,正要繼續說,卻被婉盈打斷。
“冀禾不必再多說,婉盈心意已決,父親的事本就是不對,若日後有需要,冀禾來此尋我便好。”婉盈雙手合在一起,彎了下腰,“阿彌陀佛,冀禾與祈盼是天作之合,婉盈在此也願二人情至無需明言語,心有靈犀化纏綿。”
直至走出婉盈屋外很遠後,祈盼才嘆口氣。
方才單冀禾和婉盈的話他聽在心裏,多少也都明了了,與他這個尋常百姓不同,單冀禾身處的位置,果真是如同三娘所說,迫不得已的事太多。
“盼兒為何嘆氣?”單冀禾揮揮手,讓荊南和紹北先行下去。
天色已暗了下來,過不了一個時辰便要用膳了,單冀禾心裏打着算盤,他帶祈盼來還有另一個原因。
祈盼不知單冀禾心裏所想,一張俊臉帶了些惋惜的說道“那婉盈姑娘,瞧着有些可憐。”
誰知單冀禾笑了笑,摟住祈盼說道“若是婉盈繼續呆在丞相府每日每夜沒個盼頭,或許那才是可憐,現下在這尼姑庵裏,自在不說,也不必每日擔憂,這又何嘗不是解脫?”
“将軍想說的,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祈盼大膽了些,笑着反問道。
單冀禾伸手在祈盼鼻上輕刮一下,溺寵的說道“今日瞧起來,盼兒倒不像往日那般莽撞了。”
祈盼一聽将臉扭到一邊,不滿意的說道“祈盼也二十有餘了,何況......”
“何況什麽?”單冀禾挑眉,臉色笑意加深。
祈盼小心看了一眼,低喃了一句。
單冀禾聽後心花怒放,猛地彎腰将祈盼抱了起來,大聲的又問了一遍,“何況什麽?本将方才沒聽清,再說一次。”
祈盼伸手摟住單冀禾的脖子,有些大驚失色,心知這是在尼姑庵裏,忍着沒有叫出聲來,“将軍,快些将祈盼放下來......”
單冀禾原地轉了一圈,又一次問道“那盼兒說還是不說?”
祈盼将臉埋在單冀禾懷裏,羞的耳根發紅,心裏直後悔,方才若是沒說就好了。
單冀禾不依不饒,興高采烈的沒有要将祈盼放下來的意思。
二人現在正站在尼姑庵的院子裏,參天大樹下落葉紛紛,掃地的比丘尼笑着小聲議論兩聲,祈盼聽在耳裏,有些羞憤到“将軍......快些将祈盼放下,祈盼說便是。”
“盼兒先說。”單冀禾心裏使壞,抱着祈盼退了兩步,直直坐到了大樹下的石凳上,臉上帶着許些期待。
祈盼正坐在單冀禾懷裏,有兩個比丘尼轉回過去身子,不在往這裏看。
這單冀禾,怎的性子上來比驢都倔?
祈盼憤憤的想着,可奈何單冀禾摟着他,他掙紮不開,只能閉上眼比方才提高了些聲音,快速的說道“何況......何況祈盼,不久便要與将軍成親了!”
哪知單冀禾只是大笑幾聲,還是沒有将他放下。
祈盼睜開眼,左右看了看,那幾個比丘尼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院子裏除了這棵參天大樹,就剩下他與将軍二人。
“将軍......”祈盼小聲叫到,這是在尼姑庵裏,怎的能說些愛慕之事?
“盼兒可知這是哪裏?”單冀禾終于不在忍心讓祈盼着急,将祈盼放了下去,卻順勢将祈盼拉坐在身旁的石凳上。
祈盼搖搖頭,不解的問道“若不是尼姑庵,那這是哪裏?”
“是尼姑庵沒錯,這是別院,每日清晨有人來求姻緣的地方。”單冀禾解釋道。
祈盼一聽,心下好奇,打量了院子幾眼。
這才發現這棵參天大樹上,綁了不少細長的紅絲。
“這是?”期盼好奇的問道。
“這是一線牽。”單冀禾從懷裏拿出一根紅絲,将紅絲的一頭系在祈盼的小指上,嘴裏慢慢的念着“本将只願與盼兒百年恩愛雙心結。”
瞧着小指上纏繞着那根紅絲,祈盼只覺得鼻頭一酸,他何德何能,能讓皇上鐘愛又是當朝太尉之子的單冀禾對他如此傾心?
單冀禾瞧着祈盼紅了眼,小聲的說道“盼兒,這線牽兩頭,我們便是結了百年的姻緣。”
祈盼拿手在眼上抹了一把,吸了吸鼻子拿起紅絲的那一頭,慢慢的系在了單冀禾的小指上。
“盼兒沒什麽想與本将說的?”單冀禾心裏甚為滿意,瞧着二人指尖連在一起的紅絲更是要甜出蜜。
可他還想聽,想聽祈盼與他說的話。
祈盼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抱住單冀禾的腰悶聲說道,“千裏姻緣一線牽。”
作者有話要說: emmm,關于大哥還有別的一些事需要往後看,
之前看過我文的寶寶應該知道,我一般前面會先鋪墊好,最後一起寫出來。(真的不會拖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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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你們覺得這章甜嗎?
☆、親吻
祈盼坐在石凳上,瞧着單冀禾伸手将二人方才系好的紅絲挂到了樹上,天色已暗了下來,吹來一陣小風,樹上的紅絲随着風都吹了起來。
“将軍.....這紅絲為何要挂在樹上?”祈盼輕聲問道。
單冀禾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傑作,手背在身後緩緩說道“傳聞說這樹已有千年,似是成了精,拜在月老座下,每年在姻緣節将至前會與月老見上一面,将人們的姻緣交與月老。”
“将軍是聰明之人,這些不過是百姓們的傳聞罷了。”祈盼噘着嘴,雙腿晃了兩下,“祈盼自幼沒了娘親,每當思念之時三娘便與祈盼說,娘會在祈盼夢裏出現,可祈盼一次都未見着過。”
單冀禾笑而不語,愛惜的伸手拉住祈盼的手。
信與不信不過一念之差,他能與盼兒相遇便是有緣,單冀禾也心知這紅絲不過是安慰,卻也是想有個好的念想。
“祈盼還有一事不明白。”看着單冀禾有要走的意思,祈盼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今日的盼兒,比往日話又多了些。”單冀禾低笑一聲,與祈盼十指相扣。
祈盼以為單冀禾是煩了,頓時一張俊臉委屈的有些垮了下來,“将軍若是不想聽,祈盼不問便是......”
知道祈盼是會錯了意,單冀禾頓住腳步,伸手在祈盼臉上輕撫幾下,“本将是高興,盼兒不再似之前那般怕我,日後只要盼兒願意說,那本将便願意聽。”
祈盼想躲閃一下,瞧着單冀禾含情脈脈的眼神,他的心像是不聽使喚一般跳的他整個人有些慌。
“盼兒想要知道什麽?”單冀禾繼續問道。
祈盼想到方才被單冀禾收到懷裏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銀蠶絲帕......是冀臣大哥的,可是祈盼瞧着,絲帕并不像冀臣大哥會......”
“盼兒果真聰明。”單冀禾說完卻嘆口氣,臉色不再似方才那般愉悅,“那絲帕,是皇宮裏才有的物件。”
皇宮?
祈盼頓時瞪大眼眸,有些驚訝。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着合情合理。
銀蠶絲本是他們這些百姓人家用不起的,能見一面都是有福了。
“大哥在與婉盈成親之前,就與遙之相互傾心,卻不想......”單冀禾伸手将祈盼摟進懷裏,低沉的說道“這絲帕便是遙之送與大哥的。”
“将軍說的遙之,莫非是......”祈盼心下猜疑,将頭擡起卻沒在往下說。
“是。”單冀禾點點頭,眸色沉下來,與這暗下來的天色一般,語氣裏頗有無奈“朝國的七皇子,紀遙之。”
祈盼出府沒有半個時辰,便有兩人尋來了府上,半斤和八兩二人認得,與祁老爺解釋一通後,荊南和紹北才說明了來意。
單冀禾怕就怕這聖旨下的突然,讓祁懷安接受不得,派了荊南和紹北二人先行來說明一下。
大堂內柳氏臉色鐵青,手裏的帕子也險些要被扯爛,身旁的祁懷安還在皺着眉消化方才的聖旨,柳氏卻早已裏裏外外想了一通。
先不說祈盼與單冀禾怎的會走在一起,這單冀禾的身份擺在那裏,與祈盼成親之後,祁衣坊多半會交與祈盼。
祁衣坊雖不是什麽大家業,卻也是代代相傳,她本事正房夫人,按理這家業傳給她的兒子祁望才在理,可現下,恨就恨在自己的那個兒子不争氣。
想道這裏,柳氏往祁望身上瞧了一眼。
此時祁望正歪着腦袋打瞌睡,并未有關心府上之事的意思。
柳氏猛地拍拍胸脯才未讓自己背過氣去。
楊氏安靜的坐在側椅上,丫鬟紅葉小心的将茶斟滿便退了下去,祁懷安扶着腰,緩了半天才說道“現下已是這樣,皇上既然傳了聖旨,二人又情投意合,我這個當爹的也沒法子再說什麽,剩下的只等盼兒回來在商議吧。”
柳氏咬着牙,一想到祁衣坊就這麽要飛走了,心裏怎麽都不甘心。
“老爺,依我看啊......這親事成不得。”柳氏翻着白眼剮了楊氏一眼,繼續陰陽怪氣的說道“單将軍與祈盼不過才見了幾面,怎的三夫人陪着祈盼去了趟将軍府,沒幾日這聖旨便來了?”
楊氏喝茶,未曾說話。
祁懷安楞了一下,急忙說道“你這婦人!休要亂說。”
“老爺。”柳氏扭着身子站起身,趁着幾人不注意,踹了祁望一腳說道“您想啊,單将軍是何等身份?為何會看得上祈盼?”
“盼兒怎麽了?”楊氏輕笑一聲,接話說道“總比那日日惹是生非的大少爺好。”
“放屁!”柳氏冷哼一聲,尖銳的說道“單将軍是當朝太尉之子,勝仗歸來又得了常勝大将軍的稱號,與祈盼何止是天與地的差距!若不是你随着祈盼去了将軍府,與單将軍說了什麽,怎的單将軍會看上祈盼?”
“這原本是盼兒與将軍二人之間的事,你我在這裏操這份閑心做什麽。”楊氏将茶盞輕輕地放下,并未轉頭往過看,“想必大夫人是怕這祁衣坊傳于盼兒手裏,着急做些什麽罷?”
“你......”柳氏氣的半晌說不出話來,愣了片刻才跺腳大叫道“老爺!您評評理,我何時說過要搶這祁衣坊?休要聽這個賤人胡扯!”
祁懷安聽不得二人在此吵鬧,煩的大罵,“如今聖旨已下,你還要我抗旨不成?”
柳夫人撰緊手帕,瞧着身後還未緩過神的祁望,很不得上去打罵一通。
可惜事已至此,她急也沒有用處,得想個法子才好。
看着柳夫人突然像似被點了穴一般安靜下來,楊氏緩緩站起身對着祁懷安說道,“老爺,時辰已不早,方才單将軍的下屬也說了,盼兒今日回不來府上,妾身想着先将幾日前将軍府上定制的衣裳做好,等與單将軍商議好了成親的日子,盼兒的婚服妾身也想一手操辦。”
祁懷安點點頭,面色雖有愁容,卻也是無奈的說道“就依你。”
尼姑庵的齋飯清淡卻可口,祈盼胃口大開吃了兩碗飯,本以為婉盈會與二人一同用膳,沒想吃完了都沒見着。
肚子吃的有些撐了,祈盼喘着氣慢慢跟在單冀禾身後,心裏直罵自己貪嘴。
寂心法師叫人收拾出來的屋子,在姻緣樹那院子的旁邊,屋內擺了些花花草草,味道清新幽香,荊南和紹北用膳過後便不知去了哪裏,祈盼扶着肚子坐在凳上,嘴裏有些發幹。
單冀禾将房門關好,慢悠悠渡着步子走到祈盼身邊。
茶壺內是上好的龍井,可不知為何,祈盼總覺着茶水似是解不了渴,許是身旁站了單冀禾的緣故。
“今日且先住下,明日辰時需在上香三柱,這求姻緣才算是完了事。”單冀禾瞧着祈盼秀發上插/着的簪子,語氣柔和。
祈盼點點頭,轉頭正要說話時,便瞄到了單冀禾腰上系好的香囊。
這香囊那日他回府之後也未曾注意過,沒想着現下卻系在了将軍的紳戴上。
莫非......
順着祈盼的眼神往下看,單冀禾低笑兩聲,手在香囊上撫摸兩下,“盼兒可記得與本将的約定?若那醉佳人是甜的,這香囊便要贈與本将。”
祈盼點點頭,心下想起了自己喝醉的事,頓時覺着有些丢人。
“這香囊是三娘贈與祈盼的,不經祈盼之手......”祈盼小聲說道“若将軍喜歡,祈盼親手做一個贈與将軍可好?”
單冀禾挑眉,眯着眼睛想了想說道“盼兒是想将這香囊收回去?”
“祈盼是想,這香囊并非出自祈盼之手,将軍戴着有些......”祈盼大着膽子扯了扯單冀禾的衣擺說道“等他日祈盼親手繡一個贈與将軍,今日便将三娘的香囊先換回來......”
單冀禾盯着機靈的祈盼,雖未生氣,卻似是另有他意。
瞧着單冀禾不說話,祈盼将手放了下來,“若将軍喜歡,戴着也好。”
“換回去可以。”單冀禾突然說道。
祈盼臉色欣喜,語氣也比方才大了許多,“祈盼謝過将軍。”
誰知單冀禾話還未說完,雙手抱胸繼續說道“盼兒親本将一下,這香囊本将便換與盼兒。”
祈盼聽後楞在凳上。
單冀禾突然伸手将凳上的祈盼拉進懷裏,一手摟住祈盼纖細的腰身,眯着眼滿足的說道“盼兒可是害羞了?你我二人沒幾日便是夫妻,那時可是要行夫妻之事......”
耳邊是單冀禾直白的話語,祈盼轉念一想今日二人還要睡在一間屋裏,頓時害羞不已。
他可從未想過這些啊!
單冀禾沒再說話,低頭輕輕地吻住祈盼的粉唇,他早想這麽做了,為了祈盼他要處處忍讓,時時刻刻保持冷靜。
再忍,他可真要出事了。
手慢慢地在祈盼背後撫摸着,懷裏的人驚了一下,片刻便像似化成了一灘水,若不是單冀禾用手扶着,祈盼險些要滑座到地上。
感觸着唇上的柔軟,單冀禾霸道的撕咬,後背單冀禾的手游走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祈盼隐約也只能聽着耳邊二人急促的呼吸,別的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單冀禾帶着祈盼到了榻前,一手解開了他的紳帶。
浴/火焚燒的滋味他可算是明白了。
祈盼将手放在單冀禾胸前,餘光瞧着自己的外衫被退了下去,急忙轉着腦袋躲閃開單冀禾的親吻。
單冀禾眼裏欲/望滿滿,卻還是忍了一下沙啞的問道“盼兒可是不願意?”
期盼搖搖頭,眼裏帶着些激動地水汽,正要說話便覺得胸口悶了一下,緊接着還未反應過來之即,便對着單冀禾打出一個響亮的飽嗝。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提前跑了,怕你們看到這章最後把刀拿出來。
emmm,明天繼續,麽麽啾。
☆、提親
單冀禾小心的摟着懷裏的人,祈盼眼角還有些淚痕,鼻尖微紅的已是睡着了。
二人的外衫扔在一旁,祈盼只穿了一件纖薄的裹衣,方才祈盼以為自己失了大雅,或是讓單冀禾的動作吓到了,躺在榻上小哭了半晌。
努力忍着自己的欲/望,單冀禾小動作的翻了個身,本以為能偷個香,沒想着咬了自己的舌頭。
他本是粗心之人,更未曾哄過誰,祈盼一哭他便急了,身邊福叔也沒跟着,讓他大亂手腳。
在自己的唇上摸了摸,單冀禾又低笑幾聲,唇上還留着祈盼的甘甜,方才的事情歷歷在目,
走下塌喝了一盞茶水,單冀禾冷靜半晌,如今這嘴都親了,夫妻之事還能遠嗎?
不知心裏打了什麽主意,單冀禾将衣裳整理一番,小步走出了房門。
“出來吧。”單冀禾說道。
荊南和紹北不知從哪裏走了出來,恭敬的抱拳說道“将軍有何吩咐?”
單冀禾摸了摸下巴,想了片刻才說道“想必父親已是知道聖旨之事,你二人先行去一趟太尉府,明日本将會陪着盼兒一同回去,讓父親大人準備一下,成親的日子要早些定下來才好。”
荊南和紹北對望一眼,瞧着自家将軍滿臉愉悅,小聲問道“那将軍......是回太尉府,還是祁府?”
“你們兩個......”單冀禾甩了一下手,臉色拉了下去,“本将定是要将盼兒送回祁府,與岳父大人見上一面才方為妥當,帶着盼兒先回父親那裏,難道不是亂了禮數?”
柳氏帶着丫鬟回了房裏,左想右想方才楊氏說的話,便讓她氣的臉色通紅,丫鬟玉珍伴在柳氏身邊有幾年,瞧着柳夫人面色不好,趕忙柔聲說道,“夫人,小心氣壞了身子。”
“哼!”柳氏一手用力拍在桌上,不甘心的說道“自從那梅氏死了,楊氏進府之後老爺便将我疏忽了!望兒又不争氣,眼瞧着家業要讓那個庶出接手,我如何能不氣!”
玉珍懂不得這些,可眼前坐着的是自己的主子,為了不挨罵腦子便要快“夫人,您是正房夫人,大少爺理應接管這家業才是,若是老爺将這衣坊傳給二少爺,那便是不妥。”
“話是這個理,就怕有的人要與我争!”柳夫人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想了片刻,從懷裏取出一錠銀子放到桌上,“玉珍,以後祈盼有将軍撐腰,那楊氏跟着沾光,料想他二人是什麽都不怕了,可我們望兒不同,這衣坊必須是我望兒的,你拿着銀子去衣坊走一趟。”
玉珍不明白柳夫人是何用意,躊躇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