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5| (22)
親,她聽說當年趙國動蕩,父親南征北戰母親也吃了不少苦頭,但是她從沒見母親說起過那段日子的艱辛,往往都會做為趣事說與他們聽,父母的恩愛她從小看到大,父親恨不得将母親含在口中,捧在手心,若是真有這麽一個人也對她這般,那麽其實成親也沒那麽令人難以接受?
再說,要真的那個人對她不好,恐怕不用她做什麽,母親就能帶人拆了那人的房子,打斷那人的腿。
“嬌嬌表妹!”
“嬌嬌表姐!”
“嬌嬌才回來啊。”
“啊啊啊,吃的在哪裏?好餓啊!”
正說着話,呼啦啦進來一群小夥子,其中還有個不到十歲的小娃娃,正是明思遠的長子,與明思遠的妻子鄧氏還有趙公子一起從京城來。
嬌嬌見着舅媽,也趕緊和阿惜一同過去行禮。
鄧氏并不是京城的名門望族,只是三代都是讀書人,父親是明思遠在京城書院的老師,家風清正,鄧氏的性格也很随和大氣,雖然京城離着新城較遠,但是鄧氏還是親自帶着兒子趕來了。
“今兒是九姐姐的好日子,祝姐姐松齡長歲月,蟠桃捧日三千歲。”
“可別可別,我這還沒到七老八十呢!”明月香扶起鄧氏笑着說道。
鄧氏近看明月香光滑的面容,竟沒有一絲細紋,年輕的猶如雙十的新婦,心下不由羨慕。
一旁一群小子姑娘都走了過來,各自說了祝詞,明月香笑着上前問了幾句他們近日的情況。
嬌嬌也不得不走上前去,給各位是親戚不是親戚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打聲招呼。
明月香見她好歹算是進退得宜,也沒了平日的脾氣,暗自松了口氣。
“公子這次來,到讓妾身受寵若驚了。”明月香對着偷偷湊到嬌嬌身邊的藍衣少年行了一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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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忙回禮道:“夫人太客氣了……”
明月香雖然沒有當場挑明少年的身份,但是在場都是明家的親眷還有宣地的舊識,多多少少對于趙家公子還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他那個姓氏……
嬌嬌站在一旁偷偷抿了下嘴,避開少年略帶炙熱的眼神。
明月香站在一旁心情也很複雜,當年她與趙陌沒成,她是肯定一點兒遺憾都沒有,可顯然趙陌卻不這麽認為,不然也不會找了機會将他的四皇子送到新城來,如今更是對嬌嬌……
“嬌嬌妹妹近來可好?”董家大少爺明珍卉的長子也走了過來,明月香看着他那張與董子揚有七分相似的臉,腦仁都疼了。
不一會兒,除了邵家幾位,其餘包括魏家的孩子都圍了上去,也難怪每次嬌嬌見着這些少年們都有想跑的沖動。
反倒是大人們都站在一旁,一臉的戲谑。
“我瞧着還是我家兒子與你家嬌嬌般配。”齊靜萱走到明月香跟前,眼睛亮亮的說道。
“行了吧,你這話和凝眉說去!看她還把女兒嫁到你們家!”明月香拿眼瞪她,順手就扯了徐凝眉過來。
徐凝眉擰了齊靜萱一把,卻轉頭對明月香道:“你看看我兒子怎麽樣?”
明月香拿眼去看魏家的長子,卻見他剛還和嬌嬌說話這會子卻拉着徐凝眉兄長的兒子在一旁不知道說什麽。
嬌嬌這次到壓下了脾氣耐着性子招待起客人來。
“到讓各位久等了,是我招待不周。”門口傳來一個男子聲音,他身後跟着一個少年還有兩個小家夥。
嬌嬌一見來人,終于有種解脫之感,她連忙甩開身邊的人走了過去喊道:“爹爹,大哥!”
秦蛟沖着她點了下頭,腳步卻沒停直接走到明月香身邊,輕聲問道:“累不累?要不要到樓上歇歇。”
“這是我的壽辰,我還能上樓歇歇啊?”明月香好笑的看着自家已到中年的丈夫,這麽多年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永遠都這麽情深,也不管旁邊是不是還有旁的人。
周圍的人都是親戚和熟識的朋友,自然也都習慣了,不少未出閣的小姑娘們偷偷依在母親身邊,眼帶羨慕。
“趕緊的吧,這都要開席了,前頭那邊你不也要照應着?”明月香偷偷拉了拉秦蛟的手,秦蛟這才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明月香。
“等着,我與兒子們已經備下了一份生辰禮,你應該會喜歡的。”秦蛟臨走前在明月香的耳邊說道。
說完,秦蛟就先一步走了,阿元先是過來拜壽,然後将兩個還年幼的弟弟留下,自己則帶着少年們一同去了前邊兒,他們已經不小了,這樣的應酬也算得心應手。
嬌嬌站在一旁看着母親站在人群裏被那些姨母太太們打趣,那種從身體裏迸發出的喜悅與幸福,就算她站的不近也能深刻的感受到,所以說母親這樣的幸福也不僅僅是來自與他們這些孩子,更重要的是父親對母親多年如一的疼愛。
“大姐姐,要開席了!”小大人一般的阿炎與阿淼扯着嬌嬌就往定好的位置上坐,阿炎和阿淼是對雙胞胎,因為當時母親生産的時候推遲了将近一個月,父親就找人給兩個弟弟算了命,說是一個缺火,一個缺水,這才起了這樣兩個小名。
嬌嬌帶着弟弟們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旁邊就坐着已經出嫁的阿惜,還有母親閨蜜家裏的姐姐妹妹們,這些女孩子她們平日裏接觸的也不多,畢竟分別住在兩個地方,除了一些大事大家根本見不着面,嬌嬌猶記得上一次見面還是幾年前,大家的容貌都依稀有些模糊了,今兒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認全的。
魏夫人與宮太太都是母親的好友,兩家也在宣地訂了親事,魏夫人的娘家這次也帶了徐家二房的獨苗,小時候嬌嬌也和那呆子見過,其餘什麽邵家的哥哥妹妹,她都不怎麽認識,平日裏家裏與宣地邵家來往的也少,若不是江叔叔與玉伯伯在中間牽着,估計早就淡了。
一頓飯吃的并不怎麽舒坦,有幾個嬌嬌都不怎麽記得的女孩子張口閉口問着四皇子的事情,要麽就是問起自家大哥,她不耐煩應付,也都敷衍過去了,等着好不容易席面用掉大半,她就琢磨着要不要趁機溜出去,帶着兩個弟弟去找大哥。
“嬌嬌,你瞧外頭!”玉家的大姑娘比嬌嬌大了兩歲,是玉伯伯等了多年的孩子,一向都很得寵,玉家與江家還有她們秦家都沒有妾室,所以平日裏來往的也多,也更親近。
嬌嬌擡起頭從大窗戶那頭往外瞧,就見湖面上一盞盞花燈慢慢多了起來,一開始只是小的,到了後來就漸漸變大變多。此時兩個小的早坐不住了,他們拉着嬌嬌往外頭平臺跑,嬌嬌跟在後頭眼睛卻盯在湖面上,十月的季節,湖面上的荷花早就沒了,嬌嬌還記得前幾天母親還在感嘆,說是等到她生辰,請了賓客來到水榭也就只能看魚了。卻沒想到爹爹居然将這事兒記在心裏,眼下竟是要用花燈開滿湖面麽?
嗖!一聲炸響,嬌嬌趕忙擡起頭看向漸漸拉上夜幕的天空。頭頂上大朵大朵的煙花開滿了天空,又由天空映照在湖面上,到處都是鮮花,到處都是美景。明明已是秋天卻又有了春夏的絢爛……
原來這就是父親要送給母親的生辰禮。
嬌嬌回過頭忍不住去看也跟着出來的母親,母親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正捂着嘴滿眼含淚的看着眼前這一切。
阿惜姐的話似乎又出現在她耳邊,若是母親不嫁給父親,那母親一定會後悔終身的。
然而,這世上還有如父親一般真心專情的男子麽?
“嬌……嬌嬌……”
嬌嬌轉回頭,就見徐家那個呆子端着個盤子傻兮兮的站在一旁,鞋面都濕了還有些軟泥。
“你怎麽跑來了?”
徐世軒下意識就要往後縮,但終究還是鼓起勇氣将手裏的盤子伸了出去。
“那個……你吃。”
嬌嬌湊近一看,盤子上是一個個奶味兒的紅薯丸子,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弄來的。
“你跑那麽遠過來,就是為了給我送丸子?”
徐世軒尴尬的點點頭,他在前頭吃着這丸子的時候就突然想到幾年前嬌嬌在宣地街上游玩的時候,一直吵着要吃奶味兒的紅薯丸子,結果到他們一家離開宣地,她也沒吃着,所以等着他回過神來他人已經搶了桌子上的一盤丸子跑到後院來了。現在他是回也不好意思回去,留下吧,他又是個外男,當真進退不得。
“快……快吃吧,不然就該涼了。”
嬌嬌先還想說不吃,後來看着徐世軒那張紅彤彤的臉,也不知怎麽的就想到多年前她在宣地游玩,就是徐世軒帶着自己,因着那時候她腸胃不好,所以就算她在街上哭鬧,徐世軒也沒敢給她買紅薯丸子。卻沒想到,這個傻子一記就有那麽多年,難道他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恐怕已經不再喜歡紅薯丸子了?
“唔,外皮冷了,不過裏頭是熱的。”嬌嬌拿了一顆扔進嘴裏,濃郁的奶香包裹着她的味蕾,軟綿的紅薯帶着甜蜜似乎還拌了一點點的紅豆沙,真的很好吃。
徐世軒看着嬌嬌一口接着一口,不由露出了笑顏,目光是那樣的專注。
嬌嬌不經意瞥了徐世軒一眼,煙花的光芒之下,這個在她眼中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似乎也有他可愛的地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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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鞋底踏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
王宮裏長長幾乎看不到盡頭的回廊上,一個紫色的身影正慢慢向寧瑞宮走來,陽光與立柱的陰影相互交錯,讓這個身影忽明忽暗,四周安靜的仿佛連鳥叫都靜止了,回廊外一排排跪着的宮人們都将頭深深的低下,如同一排石頭雕刻的布景。
紫色的身影停在寧瑞宮正殿的大門口,若是以女人的身高來看已然算高,可若是以男子的身高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然而在這宮裏誰又會在乎這個?
大門打開,裏頭已經跪了一地的宮人。
紫色的身影剛要邁步而入卻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宮外的天空,今日陽光正好。
“母後……”
舒簡覺着黑暗中有人呼喚自己,掙紮再三終于睜開了眼睛,一擡眼就瞧見床邊那道紫色的身影。
“是阿英啊。”舒簡疲憊的眨着眼,聲音略顯低啞。
“兒臣聽說母後身體欠安,所以下了朝就趕緊過來看看。”宣王說着坐在床邊擔憂的看着舒簡。
舒簡擡手摸着宣王的臉,只覺着很像當年的公子瑞,可是當年公子瑞長得什麽模樣,她竟然也已經不記得了。
“母後沒事,只是最近老覺着有些乏力,歇歇就好了。”
宣王順勢兩手握住母親的手,擔憂道:“母後還是要多養養,若是心裏藏着事兒不能對這些奴才說,那就叫兒臣來。”
舒簡知道女兒孝順,但是別說是她,就是女兒心底也藏着許多事兒,最大的秘密也不過是宣王是個女子。
“你祖母已經去了一年多了。”舒簡突然說道。
宣王臉色就有些不好,她從小母親并沒有糊弄她,更沒有故意誤導她對于自己的性別認知,所以她在能守住秘密的時候,就明白自己不是個男人,可王上卻只能是男子才可以做,她與母親想要活命就必須将她僞裝成宣王唯一的孫子,不然她的那些叔叔們就是她的前車之鑒。
曾經為了保住田家的地位,為了留住宣王的血脈,她與母親還有祖母被迫綁在了一起,然而漸漸的,随着她後宮的無所出,祖母終于意識到子嗣之事刻不容緩,原本穩固的合作便出現了裂痕,因為祖母經過這麽長時間已然找到了能夠代替她的人,只要一旦她過繼了子嗣,恐怕這宮中就不再會有她與母親的存身之地。
“哀家聽說前陣子那曹貴人又開始鬧騰了?”舒簡拉住女兒的手,不讓她有機會避開眼。
宣王無奈點點頭,卻道:“無非是我不寵幸她,她想要引起我的注意罷了。”
“嗯……這宮裏的人誰不希望得你寵幸。”舒簡嗤笑道,宮裏這些女人,每一個身後都站着一個家族,這些女人在宮裏過的不如意,她們身後的家族就有法子在前朝給女兒添堵,好在女兒心夠狠也夠有手段,近些年來這些家族互相制衡早就不是一塊鐵板,再加上徐家,魏家,邵家幾家純臣新貴在後頭支撐,她們娘倆的日子才好過一些。
“母後!”宣王哭笑不得道,要想讓她寵幸,那也要她能寵幸才行!
舒簡擺擺手忽然問道:“哀家聽說鎮國候夫人近來生了對雙胞胎?”
宣王見母親不再提後宮的事情就趕忙接話道:“正是呢,是一對兒男孩。”
“侯爺肯定會很高興。”說着,舒簡就好像自己親眼見了一樣,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宣王不明白為什麽母親老是在意鎮國候夫妻,早些年她以為是母親在防備,後來又覺着這是母親在懷念沒進宮前的日子,然而猜來猜去,現下她也不願去想了,甚至還将這些消息主動告訴母親,就當給母親解悶了。
“可不,從新城的人回來說,鎮國候請了三天流水席,新城不少人都去了,不拘貧富貴賤。”
“他一定不是因為生了兩個兒子才這麽高興的。”舒簡搖搖頭,笑道:“那是因為他的妻子給他生了兩個兒子卻并沒吃什麽苦頭,且母子均安,才會激動到忘乎所以。這麽多年了,他一點兒都沒變。”
“母後……”宣王不懂母親為什麽會露出這樣懷念的目光。
“阿英……”舒簡緊緊抓住女兒的手,壓低聲音道:“你已經不小了,一定是要有個子嗣了。”
宣王低下頭,沒有言語。
舒簡滿眼憐惜的看着女兒,這麽些年他們是怎麽在宮裏戰戰兢兢活到現在的,她一點兒都沒忘,若不是當初她與何公公做了交易,恐怕太王太後對她們動手的時候她還沒搞清楚情況呢。所以既然已經走到了今天,她就絕不能半途而廢,哪怕前頭更加困難重重。
“我兒聰慧,将宣地打理的僅僅有條,且不愛女色,勤于朝政。”舒簡一句一句的說着,宣王的心提了起來,“不過,我兒也并非不願寵幸這些女子,只是沒有碰見喜歡的罷了……”
“娘!”宣王有些害怕的喊了兒時對母親的稱呼。
舒簡心頭一震,将眼中的眼淚憋了回去,她拍了拍女兒的手道:“孩子,這都是命,但是咱們絕不能把命送到旁人手裏攥着。”
“可是我……我……”宣王張了張嘴,女兒身的事情恐怕她這輩子都說不出口。
舒簡點點頭,表示她都明白:“咱們一定要有自己的血脈,絕不能過繼,否則必然性命不保。”
宣王臉色微紅,這意思是讓她自己生了?可她一個女人找誰來一起生?她還聽說女子懷孕後頭幾個月肚子會大起來,她還怎麽上朝?再就是萬一她生了女兒怎麽辦?難不成繼續讓她生?還是讓她的女兒也這麽不男不女的活着?
似乎看穿了女兒的心思,舒簡神秘一笑道:“放心,一切有為娘。”
等着兩個月後,宣王看見自己面前跪着個少女時,她終于明白母親的用意了。
“你是雲深?”
少女擡起頭讓宣王看見自己姣好的容貌,一雙眼卻不敢直視宣王只能垂眸看着地面,可他一張嘴,少女就變成了少年。
“正是屬下。”
“你是孤的死士?”宣王又問。
少年雙眸堅毅道:“雲深的命就是主上的,不屬于宣地也不屬于趙國,主子就只有主上一位主子。”
“你……你之前是做什麽的?怎的……怎的那麽像個女子?”宣王聽着這話,想着母後将這人送來的用意,臉頰偷偷泛紅。
少年即刻回道:“屬下原是消息樓出入各大青樓楚館,戲院官宅的一名細作,自小便會一些僞裝之術。因着屬下……模樣長得雌雄難辨,所以多是扮作女子,也容易打探消息。”
“那你,可知道孤為什麽讓你來?”宣王頓了頓,輕聲問道。
那少年眼神中閃過一絲羞澀,卻還是回道:“為了給主上延綿子嗣。”
一時間屋裏一片安靜,兩人都顯得有些尴尬。
“孤……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雲深你身為男子,卻恐怕要在宮裏待上很多年以女子的身份……這,對你不公平。”因着感同身受,宣王猶豫道。
可雲深卻笑道:“主上當真多慮了,若不在宮裏也是在外頭,只要屬下一日對主上有用,屬下就有活下去的資格,否則主上身邊又何必養閑人?”
宣王抿着唇,看着雲深那張比自己還好看的絕色容顏,嘆了口氣道:“進得宮你就沒的退路了。”
“屬下是主上的死士。”雲深好笑的提醒道,他的命從來都是握在主上手裏的,相比其他死士,他能舒舒服服養在宮裏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
“那好。”宣王走了過去握住雲深那只細滑柔嫩的手道:“日後,你我相互扶持吧。”
幾天後,據說宣王看中了一官吏家中的幺女,不久那姑娘就被一頂宮轎送入了王宮,還獲封了美人,不少人都在猜測恐怕這只是宣王的一時興起,估計過不了兩天這位進宮的美人就要被束之高閣,就跟以往一樣。
不過可惜,那些抱着看熱鬧的人注定是要受到驚吓了,那位美人不但沒有被宣王冷落,反而越來越受寵,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又被封成了夫人,後宮裏的女人們頓時沸騰起來,敢情宣王不是不近女色,而是之前壓根沒看到可口的。
宮裏宮外難免頻繁接觸起來。
“唔……啊……王上,王上……臣妾……臣妾受不了了。”
殿內帷帳之中,兩個身影相疊,看起來戰況激烈,不時有衣服被扔了出來,那帳中的女子看起來今兒會被折騰的不輕。
殿外聽聲兒的宮女太監們悄悄的來,也悄悄的走了。
“來,喝點兒水,你這聲音都啞了。”宣王倒了杯水給身旁捏着嗓子喊了半天的男人。
雲深接過來喝了幾口,又細細聽了聽才道:“他們已經走了。”
“真是的,有必要老這麽盯梢麽?好像我寵幸個女子就那麽奇怪一樣。”宣王沒注意直接拿着雲深的杯子喝了口水。
雲深偷偷瞄到,面頰好似塗了胭脂。
“到是可憐你了,白日要和那些女人們鬥智鬥勇不敢露出馬腳,晚上還要這麽賣力的喊,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啊!”宣王将杯子放下,一頭紮進被子裏,沒有穿外衣和束胸的她,披散着長發怎麽看都不像是白日裏的宣王。
雲深也躺在宣王身邊,看着她明顯嬌小的面容,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将她圈到自己懷裏。
宣王一愣,臉上身上頓時火燒火燎的,他們雖然已經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但相識也不過幾個月,宣王到底是個姑娘家心底總有些放不開。
“不想讓他們老折騰,就……就必須有個孩子。”雲深說完,就壓了上來,卸去妝容他此時此刻一點兒都不女氣。
宣王緊緊閉上眼,就怕洩露了眼中的慌亂,但是身體卻很老實的依偎在雲深的懷裏。
“阿英……”雲深只覺腦袋一熱,喊出了宣王私下裏的閨名。
三個月後,雲夫人有孕,次年産下大公子公子澈,又過兩年後,雲夫人接連産下一位王女和一位公子,至此再也沒人敢懷疑宣王身為男人的能力,只是大部分世家極其不滿雲夫人如此在後宮得寵,于是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一次又一次的暗害,終于讓宣王大發雷霆,不少世家也因此被宣王發落。
此後又過十五年,公子澈長大成人,宣王以身體不适為由将王位傳給了長子,跟着帶着雲夫人就此消失在王宮,據說是雲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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