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将軍夫人?
玉柱這次是真的怕了,所以哪怕秦蛟與他說何公公再不會阻攔他,也調了一隊大約二十人的親衛随侍左右,就怕半路再被什麽人套了麻袋弄走了。
因着是娶老婆,玉柱特特跑去找了國都最好的金牌官媒,對于自己這個兄弟他當真珍而重之,不敢有一點兒馬虎。可誰知道剛到了明府門口,門房見着他們就暈過去一個,随後來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就跟被狗攆了似的發了瘋的往裏跑,接着他們竟然就被晾在門口沒人管了?直到一個嬷嬷模樣的人跑出來,他們才算是被迎進去。
這家子人都是什麽毛病?
明老爺只覺着那管事嬷嬷的耳朵肯定出了問題,不然怎麽會聽出來将軍府要上自家提親呢?秦将軍那可是宣地炙手可熱的人物,那是宣地最年輕的少年将軍,手握十萬精兵,哪怕就是武将也不是尋常人家可以高攀的起的,怎麽會想要娶他家的女兒?
“太太,你剛剛聽說秦家有帶官媒上門?”明老爺看着扶着自家的曹氏,想要确認道。
“是……是有聽這一說。”曹氏也覺着這事兒像天方夜譚,按照宣地的習慣,納妾只要上門說一聲就成了,願意給體面的還會正經送上聘禮,若是随意的那就是通知一聲,私下給點東西就把人擡走了,別說請媒婆,就連合八字也是沒有的事兒。
“難道說秦将軍請個官媒上門是為了顯得尊重?”明老爺沒直說自家的閨女還不至于被人納個妾就要如此勞師動衆的。
曹氏也是如此想,但她沒有多言,兩人很快就走到了花廳,玉柱帶着幾個親衛正坐在一旁,一位看起來就與鄉間那些私媒不同的中年婦人正端着個扇子含笑說着什麽。
這官媒姓郝,夫家姓毛,大家都稱呼她為郝嬸子,有些想要巴結她的甚至叫她毛太太,她是國都第一的官媒,別說是文臣武官成個親,就連宣王的親妹妹家裏的兒子找媳婦都是由她上門說項的,可謂達官貴族跟前少不了的得意人。
不過,漸漸的等着毛太太年歲長了也不愛跑了,這國都裏除了那些大世家外很少能請的動她了,她夫家原本只是個普通地主,可因着她的緣故,不少官宦人家後宅的新鮮瓜果蔬菜,雞鴨肉類都是從毛家進的貨,毛家也因此成為國都附近最大的地主。如今毛太太在家也過着仆婦環繞,錦衣玉食的悠閑日子,甚至還不一定比曹氏過的差。
毛太太有這種本事,也不是靠着一張嘴吹的,首先她撮合的親事十件有九件婚後琴瑟和鳴,唯有一件也算相敬如賓,更神的是凡是她撮合的婚事,女方基本上入門三年就能懷上孩子,還保準頭胎就是個男孩。
就為着這個運道,宣王有個老王叔家裏只有一棵病歪歪的獨苗兒,就怕着家裏從此斷了根,田王後沒法子就宣了旨意請了毛太太說項,可奇怪的是毛太太說的這個姑娘是國都裏一文臣的女兒,這戶文臣生了六個全是女兒,竟沒有一個兒子。老王妃一瞧就不樂意了,可偏偏這位王孫瞧過這姑娘念念不忘,最後沒法成了一對兒,誰知道就是這麽邪乎,這姑娘入門當年就懷了孩子,一生還兩個男孩,至此後毛太太的名聲就更旺了,甚至田王後都常招她入宮就為了給王女們選夫婿。
這世家誰不想家裏枝繁葉茂啊,連王後都追捧着這位,那其他家可不都越發跟着追風?所以毛太太那不是權貴當真請不來。
曹氏是商戶之妻并沒有榮幸見過這位官媒,可當聽到對方如此介紹的時候,好懸沒軟了腿,只覺着秦将軍要麽瘋了,要麽就他們明家一家子瘋了都出幻覺了。
毛太太其實心裏也納了悶呢,你說這秦将軍要什麽姑娘沒有,她當時還以為秦将軍是為了納妾找她,她就十分的不願意,可玉柱再三保證這絕對是娶妻她才抱着好奇心出來走走,只想着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麽樣的姑娘,值得這位宣王跟前的大紅人如此魂牽夢萦。
“毛太太您坐,您坐,到沒想到您會親自來了。”曹氏說完趕緊拉着明老爺低聲說了幾句,明老爺當場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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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大人好久不見。”明老爺擦了擦冷汗,轉過頭對着玉柱抱拳道,他曾經給秦蛟送過禮也知道這位秦蛟身邊的偏将。
“哈哈,明老爺看起來可要比上次消瘦一些哦,可要多多保養才是啊。”
玉柱知道明老爺就是那種鑽營的性格,可誰讓秦蛟喜歡九姑娘呢,不過在玉柱看來這樣也好,有個爬不上去的岳家對于手握重兵的武将來說,那是再好不過了,與何公公還有其他權臣的想法不同,玉柱并不認為秦蛟娶了世家的閨女就能強強聯手,相反,這些世家都喜歡仗着底蘊權勢妄圖控制新貴,秦蛟手裏有兵,很難說他們會不會起了旁的心思,再連累了秦蛟。有時候大紅人做不到左右逢源,那還不如做個孤臣,宣王反而會更放心。
這種想法玉柱還特意與魏文光商議過,兩人都是這麽個想法。甚至魏文光還覺着秦蛟越早娶到九姑娘越好,不然等着趙地有變,秦蛟再次立功,那秦夫人的位置可能會讓這些世家們更加瘋狂起來。
“哎哎,年紀大了,身子總會有這兒那兒的毛病,到讓大人看了笑話,來來來,裏邊請裏邊請!”明老爺客氣的說道,可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他們來給誰提親。
女人留在花廳,明老爺則帶着玉柱去了書房。
玉柱臨走前咳嗽了一聲,毛太太忙對着曹氏道:“太太家裏的姑娘們可都是如花似玉,不知道許了人家沒有?”
這都是媒婆開場白固定的陌生,曹氏立刻會意,她讓丫頭上了新鮮的冰鎮果子,這才道:“家裏的六娘十娘已經許好了人家,八娘九娘還在相看。”
八娘那家還沒徹底定下來,曹氏也不好亂說,壞了八娘的名聲。
毛太太一聽說九娘,知道這就是正主,便笑着道:“我這兒有門好婚事,不知道太太可願意詳聽?”
曹氏心說你都堵上門了,還帶着兵,這不聽也得聽,就應道:“毛太太的本事誰不知道,您提的肯定是門好親事。”
毛太太一拍手掌,毫不謙虛道:“可不是麽!這當真是門好親事。秦家太太知道麽?就是那個少年大将軍。”
曹氏幹笑,這偏将都到家裏來了,怎麽會不知道。
毛太太也覺着她尴尬,便推心置腹的說道:“太太別怪我多嘴,秦家這樣也是重視明家的姑娘,不說旁的,想必太太也知道,我年歲不小了近些年也不願意往外跑了,可那玉大人求的緊,我瞧着秦将軍也是真用心,這才扯着臉皮來了,太太瞧瞧可是不是這個理?”
曹氏這到是認同,她嘆了口氣道:“只是這陣勢太吓人,不過将軍是武将自不同旁人。”
說來還是有氣的。
不過曹氏也不過痛快一下嘴,到底不敢得罪了那位,說完又道:“只是不知道毛太太要為我家哪個姑娘說親。”
“是九娘。”毛太太直接道。
曹氏如釋重負,她還真怕秦蛟看上了六娘,那樣明家就又要在火上烤了。
“旁的不說,咱們家九娘到是個好孩子。”這句話說的有點違心,所以曹氏立刻又接着道:“長得好看,性子直爽。”
毛太太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道:“喲,太太光說就讓人動心,九姑娘品貌當然是沒的說,只是咱們是做媒人的……”
曹氏笑了笑,忙轉頭吩咐顧嬷嬷讓她親自去喚了明月香過來。
趁着等明月香的工夫,曹氏也繃不住了,她小聲的對毛太太道:“毛太太,您瞧瞧,咱們都是做母親的人,所以難免在婚事上會多想,我說多了您可別不高興,只是……”
毛太太說道:“太太但說無妨。”
“這秦将軍今兒請了您來,到底是想要納妾還是娶妻啊?我這心可是懸着的。”曹氏實在忍不住了,只好明說。
毛太太故意唬着臉道:“看太太說的,我郝嬸子什麽時候為了納妾上過門。”
曹氏頓時眼睛瞪得老大,這就是說,秦将軍要娶明月香做夫人了?明家與将軍府上就要做正經的姻親了?
顧嬷嬷來的時候,明月香正趴在榻上裝死呢,天氣實在太熱,她趴在冰席上都熱得渾身不舒坦,但她又怕吃多了涼的傷了身子,只好這麽趴着就怕多出汗。
“姑娘,姑娘趕緊的,顧嬷嬷來了。”暖語一掀開簾子就看着明月香如此不雅,急得連忙放下簾子走了過來。
“她來做甚?太太喚我了?”明月香懶洋洋的撇開頭,有氣無力的說道。
“說是大好事!”暖語扶着明月香起身,又換了身衣服才轉身讓顧嬷嬷進來。
顧嬷嬷一進來就神采飛揚的笑道:“姑娘趕緊穿戴一下去前頭吧,太太喚您過去。”
“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兒?”暖語走過來往顧嬷嬷手裏揣了個荷包。
顧嬷嬷收了荷包,心想着如果九姑娘成了将軍的妾室,那往後也不一定比六姑娘差到哪兒去,不由笑得更歡,溫和道:“太太只說讓姑娘穿得好看些……”
明月香詫異的擡起頭。
顧嬷嬷也不再賣關子,壓低聲音道:“前頭有人來提親了。”
說完這句,就再不敢多說,只說要給太太回話便先走了。
暖語當下就樂了,湊到明月香跟前擠眉弄眼睛的說道:“可是那位秦公子?”
明月香白了她一眼,卻也心中忐忑,就在她懷疑秦蛟被什麽事情絆住了的時候,前頭居然有人上門提親,她再也坐不住了,無論前頭是不是他派人來了,她也定然要給別人留下一個好印象。
明月香長得本就貌美,就連她自己前世見過多少美人,都覺着自己這身皮囊那是越養越嬌,不說一般的男兒,就說放到皇宮裏未必沒有一争的可能。只是皇宮是沒戲了,将軍府到是有可能……
想到将來自己恐怕會為了秦蛟與主母争鬥,明月香臉色有些不好,哪怕經歷再多,前世明家的教誨還在,明家嫡出大姑娘的傲氣也還殘存,到底是不想做人妾室的。
“姑娘?”暖語從盒子裏将煙藍水緞的襦裙拿了出來,卻見明月香并不像是有多開懷,不由擔心喚道。
“唔,這件挺好,把我那套點翠的頭面拿出來配上。”明月香也沒多言,直接利索的換了衣服,重新梳妝。
明月香本身喜歡玫紅,嫣紅的顏色,可是這樣的天氣,若是客人看見一身紅難免不覺燥熱,明月香自己瞧着也厭煩,到不如換了水色的衣裙又輕又薄,自己不受罪旁人看的也舒坦。
至于那套點翠的頭面,明月香平日卻是不帶的,那套頭面是明老爺去年走商的時候托人帶回來的,據說極少有人能有,除了宣地的皇親貴族,就連差一點的人家都只是看過并未擁有。在明月香的記憶裏,一向在表面端莊的十娘當初就為了這套頭面和原身争吵不休,只可惜最終還是明老爺偏心,讓原身再一次讨了便宜。
看着頭上湖藍色的翠羽,明月香就知道這并不是最好的點翠,但已然難得,更何況她有一套,她就是不想讓外人看輕了她。
“走吧。”
明月香帶着兩個丫頭還有幾個婆子說說笑笑去了前頭,樹蔭下一個小丫頭踮着腳看着明月香她們離去,轉頭就飛一般的往玉樹院裏鑽。
枝葉正在門口看着小丫頭們從外頭井裏取了香瓜,一沒留神差點被那跑來的丫頭撞個仰倒。
“作死呢,跑那麽急!”枝葉氣得惱道。
那小丫頭趕緊賠不是道:“我該打我該打,不過枝葉姐姐前頭有事兒!”
枝葉一見是院子裏的灑掃丫頭,便緩了氣,帶着她去了明青宛的跟前。
明青宛正在看書,見着灑掃丫頭進來便笑着道:“這滿頭的汗,可是院裏婆婆又欺負你們了?”
“奴婢是有事兒來告訴姑娘。”
枝葉立刻從旁邊拿了一把銅錢塞在那丫頭手裏。
那小丫頭眉開眼笑,随後就道:“前頭有人來提親,好像還帶着當兵的,奴婢剛瞧着九姑娘去了前頭。”
明青宛愣住,可很快恢複道:“知道是哪家麽?”
那小丫頭搖搖頭,不過卻道:“奴婢不知,不過前院今兒的灑掃是奴婢娘家的表姐。”
“去吧,問清楚了再來回。”枝葉遞了個果子給那小丫頭說道。
小丫頭應着,一個轉身跑了出去。
“姑娘?”枝葉不安道。
“左不過哪家的武将想要九娘嫁過去做妾,與咱們無礙。到是姐妹們都要嫁出去了,總覺着不是滋味。”明青宛又走到那個窗口,一站好半天。
毛太太正品着茶,門口的顧嬷嬷說了聲九姑娘來了,她立刻擡頭望去。就見一十五六的少女慢慢走了進來,一開始她旁的什麽都沒看見,就瞧着九姑娘那對兒狐貍媚眼,這對兒眼就跟有什麽法術在裏頭似的,只要瞧上去魂都要飄起來,只覺着這世上再不會有如此好看的眼睛,等到回過神便又被這少女的一身玉肌迷住,嫰白泛粉,都透着水色。
最後等人徹底清醒了才瞧見她穿着水藍的襦裙,頭上帶着點翠的頭面,胸前豐而挺拔,腰細臀圓,走起路來規矩極好既有風情又不落俗媚,真真兒的尤物。這時候毛太太才弄明白為什麽那少年将軍放着國都那麽多世家貴女不要,偏偏看上這麽個商家女。啧啧……這要是放到宮裏去,那恐怕就要做個禍害了。
“九娘來,這是毛太太……”曹氏沒注意毛太太的神情,她只是覺着面對明月香有些複雜,畢竟她的嫡出女只嫁到商家,但明月香這個庶出反而要嫁給将軍做夫人了。只是曹氏到底是教養不錯,她自認為一直以來也沒虧着明月香,心中坦蕩。
明月香以為毛太太是哪家的嬷嬷或是哪家少爺的母親,頓時有些失望,因為秦蛟父母雙亡,不過很難說他是不是拖了其他長輩前來。
“毛太太安好。”明月香不敢怠慢,到底還是拿出前世大姑娘的模樣來。
這一下毛太太更滿意了,雖說明月香是商家庶出女,但瞧瞧這規矩當真沒的挑,她可是宮裏世家都去過,這個九娘與那些貴女在氣度上絲毫不差,甚至容貌上更勝一籌。
“九姑娘長得真好,規矩也好。太太費心了。”毛太太看着曹氏的眼光都變了,這國都很少有太太将庶出女養的這麽好的,看來這曹氏還真是賢惠。
曹氏應着也有點心虛,畢竟她對明月香不差也不過是撒手不管,真正也沒怎麽教導,不過是後來請了蔡嬷嬷過來才算學好了規矩,當然,這話她是不會說的。
接下來就該是走流程的事情了,明月香留下反倒不好,便被曹氏送了回去,明月香留了個心眼讓袖雙找了前院的小丫頭暗中送消息,自己則回院子裏休息了。
秦家的婚事,還是正妻,明老爺是腦子被門夾過了才會拒絕。
因此曹氏與毛太太聊得格外投機,再加上曹氏也為十娘訂過親,也不算陌生,所以什麽時候合八字,什麽時候送聘禮都一一約好了時間,只等着八字合完,兩家約了個好日子再将九娘嫁過去。
暈暈乎乎,明老爺将玉柱送出門,他就好像吃了靈丹妙藥一樣,腿也不酸了,氣也不短了,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看見曹氏的時候眼睛都放着亮光。
“太太,我們不是在做夢吧?就娘當真要嫁給将軍了?”明老爺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坐都坐不下來,不停反複問道:“我以後就是秦将軍的岳父了?”
曹氏心裏又酸又甜,說不出的味道,有了明月香這門親事自家兒子往後還愁什麽,可偏偏人家看中的是九娘,不是十娘。不過到底是自家的大好事,明月香又不是真惹事的人,總比明青宛要強的多。
“哎呀,這……這……今兒我要喝酒,我要擺宴!”明老爺一個激動居然就這麽喊着跑出去了。
曹氏吓得趕緊跟在後頭,別這麽一激動再把老爺高興瘋了。
前院并不是什麽秘密,九姑娘就要嫁給秦将軍做正妻的消息立刻就傳遍了,這前幾天還想着往玉樹院跑的人轉頭又往雲裳院鑽,給孔家小妾當奴才怎麽比的過給将軍夫人當奴才?那上頭又沒有大婦,聽說将軍還沒有老娘,只要當上個總管那就是雞犬升天的大事,誰不想着平步青雲呢?
甭說別人,就連明月香聽到消息也傻了,她自己都以為秦蛟會納她為妾,畢竟兩人身份懸殊,之前還為着要與大婦争風吃醋心憂,這會子自己就要當大婦了?前世自從她進了教坊,就再沒想到自己能做正妻。
“姑娘……”暖語與袖雙也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們是明月香跟前最得力的,肯定是要陪嫁過去的,這以後不論是嫁人當媳婦子還是當一輩子丫頭,這都是她們天大的福氣,可沒想到她們還沒怎麽得瑟呢,自家姑娘到是先哭了。
“我……我沒事,就是高興。”明月香也是憋得狠了,拿了帕子捂都捂不住眼淚,最後幹脆轉身進到裏屋狠狠哭了一場。
老太太知道明月香要嫁給将軍,先是吵吵着要把六娘換過去,後來被明老爺罵了一頓後,摔了幾個碗卻又暗搓搓送了一盒子東西給明月香。
明珍卉雖然也含酸,可到底她心儀董子揚,便送了禮人卻沒去,只明安靈跑雲裳院越發的勤快,她知道她自己沒有那個命,可不妨礙她巴結個靠山,以後她給人做妾,有個将軍夫人的妹妹,看那個村婦能把她怎麽樣。
“姑娘,早些睡吧。”淺溪剪了燈芯,擔心的說道。
“淺溪,你說,怎麽就會有人什麽都不做……就能得到別人機關算盡也得不來的東西呢?”明青宛坐在帷帳中幽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