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嫉妒
林穆清就近開了一間房，他打電話給同事。
同事抱怨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你一聲不吭就走了，太不仗義了，工作還有很多……”
“抱歉。”他自知有愧，“我一會就回來。”
“林穆清，我口渴，想喝水。”艾桃趴在床上，餘光瞥見他的側影，英俊有型。
電話那頭的實習生們聽到女人酥軟的聲音，面面相觑，再想聽個大概，林穆清把電話挂了。
那嗓音聽一聲身體就酥了。
聽得他們滿腹怨氣，“林穆清他為了女人，連工作都不做了，混蛋家夥。”
艾桃直起身體坐在床上，長腿交疊着，小裙子勒得胸口飽滿，她喝醉了，臉頰潮紅。
林穆清擰開礦泉水，走過去，喂她水喝。
水滴順着她的嘴角往下滑落，滴在那白皙皮膚上，他眼眸不自覺發沉，眼裏醞釀着風暴。
他不該在這裏陪着她，他應該在寫字樓裏通宵工作，以此來獲得工作上的好評，幫助他事業上升。
可是……他怎麽放得下她。
艾桃喝了水，擡起眼眸，眼神迷離勾人，她趴在他懷裏，胡亂地扯着他襯衣的紐扣。
林穆清任她折騰。
她動了一會，胸口突然一陣起伏，嗚咽道：“我想吐……”
林穆清慌神，“等一下，我扶你去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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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起她纖細的手臂，沒等他扶起她來，她“嘩”的一下吐了出來，吐在他的襯衣上。
一股腐敗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林穆清眉心一跳，始作俑者舒服了，躺到了床上。
他拿起礦泉水給她漱口，溫柔地低語着，“不要喝下去，對，吐出來，吐到我手裏。”
艾桃倚在他肩頭，乖巧聽話。
林穆清擦了擦她的唇角，直起身來，他低頭看了眼，身上一片狼藉，脫下襯衫去沖澡。
沖完澡之後，圍着浴巾，站在洗手池前手洗襯衫。
他洗完後，走進房間看到艾桃睡在床上，裙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她脫下，雪白的身體在昏暗的光線中若隐若現，她不滿地嘤咛着，“林穆清，要抱……”
他眼眸晦暗不明，躺到她身邊，柔情似水地抱着她，她呼吸漸漸平穩，安然地睡了過去。
翌日，天色蒙蒙亮，艾桃從他的懷抱裏醒來，她撫着他俊美的面容，異常喜歡。
林穆清睜開眼睛，“幾點了，我要去上班了。”
他起身坐在床沿，艾桃望着他結實性感的後背，從後面過去抱着他，“別去了，一天不上班又沒什麽的。”
她的發絲緊挨着他的臉頰，柔軟地撒着嬌，林穆清湧起無可奈何的沖動。
他定了定心神，“不行的。”
艾桃像個女妖般糾纏着他，在他耳邊呼出熱氣，蠱惑着他，“我和爸爸說一聲，你今天要陪我，沒空去上班。”
林穆清瞳孔猛地一縮，他拉下她的手腕，嗓音暗啞，“抱歉。”
艾桃臉色一下子沉了，她躺在床上，看着林穆清穿衣，他快速系着紐扣，将緊實收斂的肌肉漸漸包裹起來。
“艾桃，對不起，我走了。”林穆清遲疑了下，還是親了她的臉頰。
她面上看不出喜怒。
回到寫字樓，林穆清受到了各種非議的眼神，他臉色白了些，銳氣有些受挫。
犧牲了午休的時間，死命把昨天的工作做完。
下午，林穆清被叫到艾明榮的辦公室裏。
艾明榮照例點燃一根煙，他眉頭緊鎖，見林穆清來了，沒有發火，而是語重心長地說道：“知道所裏在傳什麽嗎。”
林穆清靜靜地看向他。
艾明榮：“你昨晚扔下一幫加班的人，不工作去陪女朋友，他們都有怨言。”
他沉默不語，相當于是默認了。
艾明榮從他那皺巴巴的襯衫上收回視線，他撣了撣煙灰，盯着那猩紅的煙頭，“我知道，肯定是桃桃對你胡攪蠻纏，一定要你去陪她。”
林穆清震了下。
“她從小就這樣，在我工作忙的時候故意打電話給我，胡攪蠻纏，說自己生病了，非要我撇下工作去陪她。”他眼睛微眯了下。
“你不能慣着她。”
想到艾桃嬌軟地喊着“抱抱我”，林穆清不知道為什麽胸口有點疼，他心疼艾桃。
艾明榮沉聲道：“她在拖累你。”
林穆清斂着眉，一言不發。
艾明榮：“你不怕你最後一無所有嗎？”
林穆清出去做事時，腦海裏回蕩着這些話，他收斂了情緒，認認真真工作，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場。
接下去的時間，他能明顯感覺到辦公室裏氛圍不一般，實習生們組成了小圈子，将他排除在外。
艾桃找過他幾次，林穆清都以加班為名拒絕了邀請。
漸漸地，她不再找他。
聽艾明榮在茶水間偶爾談起，她去學車了。
工作漸漸上手，林穆清應了一個邀請，和學長一起去聚餐。
他隐隐知道，他算是被接納進他們的圈子了。
下了班後，西裝革履的男人們坐在椅子上，他們年輕、有能力、學歷突出，事業上有個高起點，漸漸和社會上的其他人區分開來，将那些人遠遠地甩在身後。
林穆清的家教工作還是這位學長介紹的，他理應表現下感謝。
學長碰了下林穆清的杯子，“聽說你到會計事務所實習了，你小子果然會把握機會。”
“什麽？”林穆清問。
學長擠眉弄眼，撞了下他的胳膊，“那個啊，你當艾桃的家庭老師，然後拿下她，進了她爸的事務所。”
林穆清不否認。
對方輕浮地拍了拍林穆清的肩膀，眼裏閃過嫉妒，“你小子真有你的，長得帥就是占便宜。”
夜漸漸深了，酒喝多了之後，男人們脫下西裝，各種限制級話題冒了出來。
學長喝得醉醺醺的，他笑道：“艾桃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林穆清不為所動。
學長暧昧地笑笑，“你說呢，我也當過她家庭教師，她年紀小又騷，這麽小就知道勾引男人。”
林穆清冷下臉，冷意散發出來，明顯不悅。
學長笑得輕佻，“她要不是有個好背景，家裏有錢，更适合去會所陪酒，那身材那臉蛋肯定很受歡迎，大把客人要點她。”
林穆清繃着一張俊臉，手臂上的青筋橫了起來，他忍着，沒有發作。
“你說什麽呢？”
“哦，說起以前當家教教過的學生，特別漂亮。”
“有照片嗎？給我看看，玩玩也好啊。”
學長笑嘻嘻的，他拿出手機，翻找着朋友圈。
肩膀上忽然被搭上一只手，捏得他肩膀疼，他剛轉過頭來，一拳頭就迎面上來。
林穆清紅着眼，眼裏有赤色的風暴，他一拳又一拳地揍他。
“林穆清！你他媽瘋了是不是！打我！？我對你多好！我把你當兄弟！”學長憤怒地叫嚣起來，“你他媽就這麽回報我！”
剩下的人連忙拉開兩人。
學長：“老子看你可憐！幫你介紹工作，你竟然敢打我！白眼狼！”
林穆清黑眸深不見底，眼底深處有狠厲，他冷聲道：“艾桃是我女朋友。”
他那眼神看得人心裏發慌，周圍的人放開他。
林穆清拎起西裝外套就走。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學長擦了下唇角的鮮血，他冷哼了聲，眼裏帶着戾氣，意欲報複。
金融圈也就這麽小，沒過一晚上，林穆清那點事就傳了個遍。
林穆清在事務所的處境越發艱難。
別人看他的眼神都難以言喻，仿佛知道他是靠着女朋友才進了會計事務所。
他的學歷，他的才能都被這件事掩蓋了。
林穆清對這些指點置若罔聞。
艾明榮叫他去辦公室，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這次，事務所裏的員工們眼裏閃過八卦和興奮。
艾明榮松了松領帶，他煩躁不已，本來是件小事，卻被傳的越來越難聽，他垂眸，掩去了眼裏的冷意，“林穆清，打人這件事影響不太好，影響事務所的聲譽。”
林穆清知道，他是要被開除了。
他抿了下薄唇，低聲道：“對不起，艾先生，給您添麻煩了。”
艾明榮擺擺手，“沒關系，你……”
他正要叫林穆清離開，辦公室門忽然被人推開，艾明榮怒道：“Nancy，你怎麽做事的，随便放人進來，我在和員工談事情。”
“抱歉，艾總，是，是……”
“爸，我來找你都要預約？”艾桃的嗓音甜而不膩，她笑盈盈地出現在辦公室裏。
艾明榮吃了一驚。
林穆清黑眸裏閃過訝異，艾桃上前挽着他的手臂，巧笑依然，“你和我男朋友在說什麽呢。”
“你怎麽來了？”艾明榮恢複淡定的情緒。
“我才知道，我男朋友為了我打了那個下流胚子，他當我家教的時候，一直對我動手動腳。”艾桃委屈道。
“他來給我試過兩節課，我不喜歡他，你就把他辭退了。”
是有這件事，他以為是艾桃沒事找事。
艾明榮現在知道緣由，氣得不行，他冷聲道：“我知道了。”
“那沒事了。”艾桃笑得很甜，“林穆清，我們走吧。”
她牽着林穆清的手，回頭再看了一眼艾明榮，眼底有譏諷，眼神像是在說“看看你怎麽當的爸爸，連自己女兒都保護不了”。
艾明榮胸口一窒，臉色煞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