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回聽
夠用,卻覺得我的智商就不夠用?這不公平!
小杉說:“我知道我腦袋不靈活,但我能吃什麽虧?最差也就是男女那三兩事兒,你情我願的,有什麽好覺得吃虧怨恨的?我樂觀,看得很開,你們都放心,我不惹禍,我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
陸存遇帶江曼離開,這裏沒有他的任何東西,不用帶走。
江曼勸陸存遇,別跟他的父親鬧得這樣僵,但他意已決,淡漠道:“我不想父親的客人打擾到我們的生活。”
江曼沉默,他口中他父親的“客人”,是指的馮韻嗎?
他父親準許馮韻出現,那麽馮安雅多半也就慢慢跟陸家親近了。
不能小事一個女人的能力,有些男人,特別特別聽女人的話。從馮安雅能登門這件事上看,就知道馮韻沒少在陸老爺子面前下功夫。
“你爸都多大歲數了。”江曼小心的說了一句,觀察他臉色,他聽了倒是沒生氣。
江曼心想,我爸年輕的時候也渣的要命,但是來了,五十多歲了,再沒了那個心思,而他父親卻有那心思。
陸存遇璀璨深沉的眼眸望着前方的路,笑道:“我爸,最喜歡聽別人說‘七八十歲還有續弦再娶的’這句話。他只能聽聽,我媽還在,他想都別想。”
江曼默默地望着他,沒有插言。
陸存遇正式說再也不回陸家,跟以前本就不怎麽回陸家是有區別的。他給過父親機會,上次茶館裏引他過去接人,卻看到馮家母女,尴尬的是毫不知情的江曼。
談陸菲的事可以有無數種辦法,最厭惡的便是見面詳談這一種。
結婚的事他不需要陸家幫忙籌備,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辦事的人。
婚禮上,父親來了就來了,還是尊敬,但來不了也無妨,還有四叔四嬸。
多年來他和弟弟本也不願意認這個父親,父子間的熱情,歡笑,都是做樣子罷了。大兒子倒下,才舍得贊賞兩句二兒子,才舍得說二兒子最像他這個當爸的。
陸存遇很不喜歡聽別人說這話,一點不像,自己從不覺得像。
今天再次看到馮家母女登門,他不喜悅,對父親說那些話也是被逼到了一定程度上。他不擔心江曼家庭這邊的看法,反正江曼已經對她父母交代過陸家的問題,酒店裏吃飯,陳如更沒拿正眼瞧親家,只跟四嬸熱絡。
江曼懷孕了,漫長的孕期有不得閃失,他擔心你不找事別人給你送麻煩事。平日裏家中還這麽不消停,等結婚了,還能好得了?大小麻煩若接憧而至,他孩子在媽媽肚子裏聽着也得有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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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曼在家裏等蘇青的電話。
童剛安排司機帶蘇青去醫院檢查,童剛沒去,而是在酒店裏備了一桌燭光晚餐,坐在酒店裏等着傳來是兒子的消息。
江曼側面問過蘇青,跟童剛在一起多久了。
蘇青說,時間不久,以前進公司升職跟童剛沒有關系,人托人,才扶搖直上,自己工作上也付出了不少努力,有目共睹。
蘇青通過後來接觸張躍的經歷猜想,這中間應該有張躍的功勞,幫她安排好工作。覺得愧疚?不忍看她在工作上處于一個流離失所狀态?蘇青不知道張躍怎麽想的,兩人分手,他對她的感情其實沒斷,但就是不在一起他也能吃得下睡得着。用情至深的蘇青卻做不到,吃不下睡不着的日子過了好久好久。
蘇青惡心童剛,以前最最惡心的是他是童曉的父親,五十多了,卻總惦記二十多歲的異性。
她發現童剛對自己有感覺是在一次酒會上,她陪童剛一起過去。在公司裏這是常事,老板去那種地方,又是喪偶,女員工就會輪流的陪在老板身旁當陪襯,或是幫擋酒喝兩杯。
都有自知之明,老板哪會看得上你。
童剛有生意上的死對頭,兩人碰面,那人多瞧了蘇青幾眼,色眯眯的,這激起童剛的占有欲。
可能那種感覺一起,這人就不罷休,沒完沒了。
童剛事業得意,無聊的私下就對年輕女人特別感興趣,而他得到他看得上的女人的方式,也總是用着差不多的手段。
蘇青覺得真諷刺,被他女兒搶了男朋友,現在又……
難不成真的要當他女兒的後媽,惡心死童曉?
蘇青迷茫過,後來發生三次關系,第三次過後不久确定懷孕了,蘇青不吃避孕藥,從不吃,因為醫生說過她幾乎失去了孕育的能力,很是意外,竟然懷孕了。
童剛似是憐憫地對她說:“我看上了你的年輕身體,所以我會想盡辦法得到你,我沒有虧待你。我看上了你的智商和你對這行的了解,欣賞你的做事風範,所以你給我生個兒子吧。或是你想從高處摔下去?”
他把她安靜的生活徹底毀滅了,報複心起,她點頭,同意要這個孩子。
懷孕後蘇青不願意再與童剛發生關系,但男人就是如此,你跑,你不聽話,他喜歡捉着你玩。
蘇青去酒店的時候,江曼打給許就,讓許就方便的話過來接她一趟。
自己開車去,或是叫出租車,江曼擔心陸存遇知道後會不高興,更怕自己真惹了禍出事,畢竟肚子裏現在有個寶貝。
許就現在整天待命當司機,江曼事少,他變得很輕松無聊,沒事會去看看母親陪在病床旁,陸存遇把一些重要事情都交給了另外的人辦理,免去許就忙起來江曼用車找不到人。
江曼不能不去,這麽多年來,每次她單獨出去談單蘇青都會跟着。邱樹權糾纏的那陣子,累壞了蘇青。
抵達酒店樓下,許就停車,望了一眼金碧輝煌的酒店問道:“曼姐,就在這兒等蘇青姐出來嗎?”
“五分鐘後我打給蘇青,讓她下來。”江曼憂心:“如果她沒有下來,也沒電話打過來,就上去找她。”
蘇青懷孕了,肚子裏是童剛日盼夜盼的男孩子,童剛應該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強迫蘇青。
五分鐘後,江曼打給了蘇青:“沒事吧?我打給你了,你找個借口快下來……我等你五分鐘……”
許就皺眉,望着酒店樓上的樓層,樓層太高。
江曼看着時間數了五分鐘,蘇青沒下來,再打,手機已經關機了。
“曼姐,我自己上去吧,你在車裏,萬一你有個什麽,我向陸總交代不起。”許就打開車門,下了車。
許就不敢讓江曼下車,雖然不是來幹什麽危險的事,但酒店地面滑,一個不小心摔了,也要人命!
許就反複念叨着蘇青在的樓層和包廂號碼。
進入電梯,上樓。
許就快步走向那間包廂,越來越近,他有點心跳加速,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緊張,不過從未對什麽人懼怕過,年輕氣盛也很少對事情畏首畏尾。
包廂的門開着,蘇青要走時開的。
童剛卻奪過她的手機關了機,扔在桌上。
童剛沒有對她動粗,他的兒子他喜歡得緊,但他更迷戀這個兒子的年輕媽媽。總共要了三次,心癢難耐。
蘇青笑着對他說:“你不想我給你生孩子了?”
“懷了兒子,我會給你公司股份。這麽高興的時刻,不應該慶祝慶祝?早過了三個月了,親熱親熱也是遲了,我放過你很久了。”童剛把她圈在懷裏,也不敢使力道。
蘇青低頭,反感他的靠近,用童剛的話說,第一次頂多算你情我願的一夜情,但你喝醉了醒了就忘了過程罷了。
蘇青毫不掩飾的表達自己的不願意,咬牙切齒的看他:“我不想慶祝!!”
童剛耐着性子問她:“這麽恨我,還願意給我生兒子?說吧,你究竟抱着什麽目的?”她想借懷孕上位打到誰,他就偏要扶起誰,防着那人一旦真倒了,她也打掉這個孩子。
童剛眼裏認識的蘇青,就是如此。
許就來到了包廂門口,童剛背對門口,蘇青看到許就,見他瞧着裏面就要進來,蘇青立刻對童剛嚴肅的說:“你不放開我,我明天就去醫院,不開玩笑!”
許就聽此,站住。
童剛察覺不到許就在門口,包廂內流淌着悅耳的輕音樂,童剛盯着蘇青的臉頰半晌,伸手拍了拍蘇青的肩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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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的時候,蘇青跟許就站在電梯裏。
兩人都不說話。
快到一樓,許就擡頭看她一眼:“沒事吧?”
蘇青搖頭:“謝謝,我沒事。”
許就不再說話,低下了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酒店,上了路邊的車。江曼問蘇青樓上怎麽回事,蘇青本不想說,但一想許就也不算外人,他也有看到聽到,便不隐瞞的說了。
江曼的手指抓着蘇青的手腕,皺起了眉:“你幾個月前怎麽不跟我說,我們商量,你做的這個決定是對的?你只是為了要個孩子我能理解你,但你是為了別的目的,那你就太傻了。現在他強迫你,你可以拿孩子當借口,等生完孩子,你怎麽拒絕他?這種男人不會憐惜你。”
蘇青心情不好,坐在車裏,低頭,壓抑着眼窩裏的淚水。
選擇這麽做,就只能自作孽下去直到終點,不管結局是什麽,現在都沒了回頭路。
開車送江曼回去的路上,許就接到醫院的電話。
醫院那邊說,他媽媽的費用馬上沒了,需要續交,但這是次要的,費用的問題陸存遇有過交代,遲交了一定是他忙碌,實則是許就不好意思張口沒跟他說,他也做不到每天記着費用還有多少這種事,難免疏忽。
醫院打來的意思是,許就媽媽聽說費用馬上不夠了,堅決要出院,不住了。
江曼她們三個來了醫院,勸許就的媽媽,別擔心醫藥費的問題,安心住着。
許就媽媽年齡不大,才43歲,只是被病痛折磨的外表顯蒼老。許就媽媽說:“俺兒子掙多少錢俺了解,不能讓他背債。”
江曼安慰:“阿姨,許就真的很懂事,他也存了不少錢在他老板那。你健健康康的他才能放心做事,先治療,別記着醫藥費這事了。”
蘇青慚愧地望着這對母子,看向許就:“我最無地自容了,去年欠你的錢到現在還沒還。上次醫院裏問你,你說阿姨住院不缺錢的。”
許就轉過頭看蘇青,不知道怎麽接。
江曼替他接:“你理解一下蘇青,蘇青也是打算要給她妹妹開一個店,你這不缺錢,她才沒急着還給你。”
許就怔怔地搖頭:“沒事。”
“我去繳費用,帶了卡。”蘇青打開包,拿出了她的錢包。
許就媽媽攔住:“姑娘,你用錢你就用着,俺不住了,俺身體好得很!”
“阿姨,早晚都要還給他的。”蘇青叫許就把他媽媽勸進去,就下樓去繳費了,護士跟着。
蘇青繳費存進去了六萬整。
離開醫院後,江曼實在是想問問蘇青抽的什麽風,單純為了勸住老人進病房?愛心泛濫?真的把許就當成朋友?
剛才繳費,江曼覺得應該是自己去繳費,代替這會兒聯系不上的陸存遇去繳費。許就真沒錢,存的錢早用光了。
蘇青對江曼的解釋是,錢財身外物,能幫人的時候一定要幫,六萬塊就算許就不還了也沒事,就當她是散財的神經病吧。
主要許就剛才酒店裏也仗義的差點進去幫她。
許就不知道怎麽表達他的感激,說:“明天給你打個欠條。”
欠誰的都是欠。
……
陸菲第二天晚上才回的家,聽爺爺說,爸爸再也不會回來這邊了。
“那我怎麽辦?”陸菲慌了。
陸顯彰也坐在飯桌上:“吃飯,睡覺,上學,什麽也不耽誤對不對?”
“不是啊。”陸菲對桌上的人搖頭:“大伯,爺爺,你們不了解這種感覺,爸爸不常回來但是爸爸總會回來看我。我爸爸說不回來了,是跟我媽媽外婆生氣吧,你們說,爸爸結婚了,有了新的家庭,還要不要我?”
陸顯彰差點脫口而出“他不會要你”,趁機讓陸菲對那個爸爸的印象轉壞,但是,終究不忍,傷心難過的還是自己的女兒。
“他不會不要你,你每天正常上學,還是可以經常過去看你爸爸。”陸顯彰安慰的一臉平靜。
陸菲快速的吃完了飯,上樓。
拿起手機準備打給爸爸,但又不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爸爸不會再婚就不要自己了的,江曼阿姨那麽好,才不會這樣叢恿爸爸。
陸菲第二天早上上學打給了江曼,約她晚上見面。
江曼答應了,上次陸菲的故意疏遠還讓她惦記,這回見面要解決一下這個問題,開導開導這個孩子。
見陸菲之前,江曼跟陸存遇報備了一下。<p
陸存遇讓許就開車送陸菲,再接江曼,這樣他才能放心,随時知道她們的行蹤和安全。
餐廳裏陸菲坐下,說:“我媽媽不讓我見你,為了她高興,我就不想再見。”
“那為什麽又見我。”江曼問問題的時候微笑着,試探地,小心翼翼。
陸菲挺懂事的,對江曼說:“阿姨,我媽媽不在這裏,我們随便聊吧。我想問你,我爸爸跟你結婚,怎麽計劃的?比如說,再婚爸爸會住在哪裏……”
她是想問,把她計劃在內沒有?
江曼剛要開口解釋一下這件事,就見對面的陸菲吓得立刻站了起來,喊了一聲:“媽媽……”
江曼心頭一顫,上回陸菲就是因為這個挨打。
馮安雅走了進來,和江曼面對面時微笑地打招呼:“江小姐,好久不見。”
許就推門進來,擔心。
馮安雅望了一眼許就,對江曼笑了:“江小姐,我找菲兒有點事,聽說你們在這。那我就先把她帶走了。”
☆、登記不用算日子
陸菲看了一眼她媽馮安雅,害怕的低下了頭。
先前跟她媽說過再也不見江曼,現在,卻又被她媽當場逮住她來見江曼,怎麽能不怕。
江曼無法開口阻攔,親媽要帶自己的女兒走,只要她女兒願意,這對母女怎麽走都跟其他人沒有關系。
陸菲拿起了背包,低頭就要跟她媽走的意思,都沒敢擡頭跟江曼說一聲“再見”窀。
許就站在一旁,也是看着,不能擋着。
“菲兒,你先到車上等着媽媽。”馮安雅微笑地把車鑰匙遞給了自己女兒。
陸菲一聲不吭,接過鑰匙,推開餐廳門走了出去,到外面開車鎖去她媽媽那輛跑車上坐着。
江曼心想,陸菲是很忐忑的吧。
馮安雅看着江曼,問道:“我能跟你聊聊嗎?”
許就瞬間警惕起來。
“可以,你請坐。”江曼伸手讓馮安雅在對面坐下。
許就擔憂地望着江曼,江曼扯動嘴角看着許就,搖了搖頭。意思是不用擔心,真的沒事。馮安雅大概只是想跟她聊聊陸菲的事,大庭廣衆的又能怎麽樣,生活不會跟電視劇一樣走一步碰一個壞人,還次次都被壞人害慘成功。
許就點頭,去了門口附近站着。
許就一直皺眉盯着那桌子上,見兩人只是心平氣和的交談,并無其他,他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站在餐廳外,透過玻璃窗子許就仍是盯着那桌,拿出手機撥打陸存遇的手機號碼。
餐廳內,江曼對馮安雅說道:“馮小姐,今天你不主動找我談這些,我也想改天找個機會跟你聊一聊。大人的事,不要連累了孩子跟着受罪。我并不是準備要霸占你的女兒陸菲,希望你能清楚明白這一點。陸菲不是啼哭嬰孩,不會誰抱走了就抱走了。陸菲已經16歲,陸菲身上會有青春期孩子的懵懂,但總的來說陸菲她很懂事。馮小姐你是陸菲的媽媽,這一點永遠也不會改變。”
馮安雅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江小姐說的對,陸菲她是我的女兒,這是一個不争的事實。但是,人怕離間。”
江曼跟馮安雅聊得不好,但兩個人都注意着自身形象,沒有争吵。
江曼總共接觸過幾次馮安雅,她覺得馮安雅真的是個兩面人,人前落落大方,人後特別的情緒化。
餐廳裏的馮安雅沒有一點過分表情和行為,看上去絕對是一個好媽媽,好女人。
江曼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馮安雅的情景,是在陸氏投資大廈的門口。馮安雅穿了與她同款的白色長裙下了跑車,氣質修養裱在臉上,即使她在辦公室裏吸煙,讓人看着也沒有特別糟糕,抽煙的女性并不少。
現在,不管馮安雅表現的如何舉止高雅,都已經掩蓋不了她在江曼心中的負面印象。
馮安雅把話對江曼點到即止,接着開車帶陸菲離開了。
江曼跟許就一起走的,她拿出手機,說要給陸存遇打個電話。
許就開車時側頭,說道:“曼姐,我給陸總打過了電話,陸總說不用擔心,陸顯彰警告過了馮安雅,馮安雅忌憚陸顯彰也不會再做出極端的行為傷害陸菲。況且那也是她的親生女兒。”
江曼怎麽能不擔心。
……
下班時間,江曼被許就送回了家。
陳如跟女兒一起出去買菜,因為今天準女婿要過來吃飯。
江曼從老媽這裏知道江斯年今晚不會回來,聽說他去了澳門,已走三天,跟誰去的就不清楚了。
買了魚、雞肉類,青菜買了适量。
站在菜市場裏,陳如仔細挑選着食材,時不時地挑懵了,忘了下一個要買什麽。
江曼幫老媽拎着東西,看老媽掰着手指頭在數,她也幫忙想,想了半天,只想起了還沒買的胡蘿蔔和茭白這兩樣。
七點二十,陸存遇來了。
江曼開的門,接過他手裏的東西:“怎麽又買東西。”
陸存遇伸手摟過江曼的後腦勺,在她的額頭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随後摸了摸她的頭發,進了客廳。
江征在樓下超市買東西,廚房裏醬油剛好用完了。
陳如在廚房裏炒菜,半天才聽見陸存遇已經來了家裏,端出一盤新炒好的菜擱在飯桌上。
看向女婿:“告訴你過來別再買東西,上回買的還沒吃完!這回又帶這麽多!”
江曼接話道:“媽,吃不完你就拿去送人吧,反正都是好東西,拿去送人也不丢人。”童沁以前投其所好,給婆婆送了幾張美容卡。江曼覺得,這些東西讓老媽拿去送人,老媽一定會真的這麽做的,一邊送出去,一邊說是女婿給買的,準把女婿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別人如果投來羨慕的目光,老媽心中對陸存遇的印象準會更好。
陳如沒說什麽,心裏真的那麽想着,然後說還有菜要炒,讓女婿先坐。
陸存遇瞧見桌子上已經擺了八個菜,還有菜炒,忙說:“伯母,別太麻煩了,”
陳如打斷,笑着說:“家裏來人我就愛炒菜,小曼知道自己媽這性格,家庭婦女一個,沒別的特別愛好,就愛給客人炒炒菜!”
江曼無語,老媽什麽時候有瘋狂炒菜這愛好了?承認對陸存遇這個女婿很好不行嗎?
陸存遇今天來江曼家裏,是研究房子的事。
前幾天陳如問過一句:“房子打算買在哪裏?”
陸存遇分析,陳如應該擔心女兒婚後會和丈夫回陸家洋房裏住,而陳如又不喜歡他的父親這個人,不希望女兒過去住,他能理解。
上回新買的房子在市中心,豪華裝修,生活上缺的東西基本上江曼也已置辦全。
陸存遇沒有說這房子早被他買了,江曼也不說。
陸存遇拿出房子的戶型圖,給陳如和江征看。
陳如驚訝:“還是躍層哪。”
“是的,現在不好買了。”江曼在一旁說,朝陸存遇眨了下眼,偷偷的笑。
江征仔細地看着房子一樓的舉架多高,二樓多高,幾室幾廳,洗手間幾個。還有保姆房,健身房,兩個面積不小的衣帽間,露臺也夠用。
江征眼中,這房子豪華氣派,一個字,好!!兩個字,滿意!!
陳如沒想到女婿真要買下這樣的房子,廚房裏陳如偷偷問江曼:“閨女,你打聽了這房子多少錢沒有?”
“一千多萬?”江曼不确定地說。
陳如捂着心口,小心地瞧了一眼客廳裏聊天的倆男人,一手去拽着江曼的胳膊:“買這麽貴的房子,我的天,媽以後怎麽敢去你家。”
“怎麽不敢去我家了?”
“太大,太貴的房子,你媽看着驚悚……”
江曼聽了,撅撅嘴。
陳如“唉”了一聲,說道:“你媽你爸窮慣了,往那金碧輝煌的地方去就不敢邁步,沒那個底氣!”
……
江曼下樓送陸存遇離開的時候,問他:“陸菲那邊情況怎麽樣?”
“沒事,我跟陸菲通過電話。”陸存遇一手扶着江曼的腰,一邊步伐緩慢的往停車位走。他說:“你爸媽說了沒有,讓我們什麽時間去登記?我沒敢問。”
江曼不覺一笑:“以後別說你誰也不懼了,首先你最怕我媽。”
陸存遇點頭,承認怕丈母娘這個事實,反身摟過江曼在懷裏,此處無人,他笑意溫柔地低頭呵着氣吻了下去:“還不都是為了娶你。”
江曼緩慢地摟住他的腰部。
……
江曼送完陸存遇上樓。
在廚房裏幫陳如洗碗,邊洗碗邊聊天:“媽,你說我和他哪天登記合适?需要算個好日子嗎?”
她以為老媽迷信這個。
陳如卻說:“登記不用算日子,哪天的天氣好就哪天去!別讓人給黑了,花這上頭好幾百!”
陳如說完一怔,笑自己真是個清苦的操心命,總忍不住叮囑女婿女兒省錢這事兒,完全忘了女婿他是個什麽身價。
☆、天氣很好我們去領證吧
江曼第二天出門就把戶口薄裝在了包裏,帶去公司,準備好了随時跟陸存遇登記注冊結婚。
今天的天氣一般,烏雲密布,估計是要下雨。
江曼就沒想這一天去登記,改天等晴天了再說,不差幾日妲。
上午,趕在下雨之前江曼想要去見一個客戶。
許就開車過來接的她窀。
江曼等在創州大廈門口,看到許就的車,就走了過去。
客戶和她約在一家咖啡館裏見面,客戶竟然先到了,幫她點好了咖啡,說道:“如果沒記錯,江小姐喜歡喝摩卡。”
“是的,謝謝孫先生。”是不是都只能是了。
江曼不想對陌生人提起自己已經懷孕的事,更不好意思拒絕這杯咖啡,客戶是她的老客戶,人處中年,是很正派的一個生意人。
江曼拿起咖啡杯子,不露齒地低頭抿了一口,只挨在了嘴唇上,并沒有喝。杯沿遮擋,對方也根本就看不見。
她擡頭說:“孫先生,我這段時間不方便去工地,身體有些問題。如果工地上有什麽事,我會親自派個負責任的人過去瞧瞧。當然有任何問題回來還是由我解決,希望孫先生能夠理解。”
“理解,一定理解。”孫先生倒也好說話。
江曼跟孫先生聊着工程進度的問題,而江曼的主要目的是讓孫先生給創州打款,工程進行到中間的那30%錢款。
孫先生從不會故意拖欠,這一點讓江曼很輕松。
聊完正事,孫先生瞧着東邊位置上說:“江小姐,那位小李,是你手下的人?”
江曼看了看小李那邊,微笑點頭:“對,以前是我手下的。”
進來之後江曼就注意到了小李也在這裏跟人談事情,小李也注意到了她。由于江曼率先邁步過來見客戶,半起身要打招呼的小李見此只能重新坐下。這家咖啡館以前江曼談單總會約客戶來,小李跟她學習跟慣了,久而久之談事情也愛來這裏,環境熟悉又舒适。
送走孫先生,江曼站在門口走神片刻。
小李過來,尴尬的笑了笑:“曼姐,我們坐下聊聊?”
江曼回頭,看着一臉歉疚的小李。
坐下以後,小李的第一句話就是:“曼姐,對不起。”
“對不起我什麽?人往高處走,并沒有錯。”江曼要了一杯水,這會兒她真覺得口渴了。
小李低頭,半晌不再說話。
江曼看了看時間,還有事,而且外面像是要下雨了。她說:“小李,不管到了哪裏都要好好幹。有機會再聽你說你們公司是什麽規模,缺客戶盡管跟曼姐說,曼姐可以給你介紹。還有事,就先走了,你也別讓客戶久等。”
小李望着江曼離開的背影,想叫住她,卻沒張開這個口。
回到公司,夏薇怡對江曼說:“小李他的确是跳槽了。創州壓着他的薪水他也不打算要。據說跳去了一個小公司,職位是客戶經理,月薪兩萬。”
江曼聽到這兒擡頭:“待遇這麽好?”
夏薇怡點頭:“小李是這麽說的,在創州一個月六千多塊,有什麽事直屬領導給頂着,輕松歸輕松,但是男人嘛,總要頂着壓力闖一闖。”
江曼皺眉,好吧,不想這些了。
為了更豐厚的薪水,跳槽也不是什麽錯誤的事。
中午,外面下起了大雨。
大雨天氣江曼本就不愛出門,就約了夏薇怡和蘇青在公司的餐廳裏吃飯。
沒什可聊的,就又聊起了小李。
蘇青咽下一點米飯,皺眉說:“曼曼,我打聽過。上回天津的那個活兒現在是小李的新公司包下幹了。”
江曼訝異,挑了挑眉問:“小李憑個人本事談走的?”
蘇青搖頭:“這不清楚。”
江曼不覺得小李有這個能耐,沒有瞧不起小李,但小李一直在她手下幹活,幾斤幾兩她太了解。小李談單一向談不成大的,心理功夫影響嘴上功夫,他不行。小李的優點是嘴嚴,知恩圖報,但這并不是讨好客戶的優點,而是讨直屬領導喜歡的優點。所以小李會一聲不吭的跳槽,江曼很是詫異。<p
蘇青分析的是,要麽是小李的新老板人脈關系廣,搶走了單子。要麽是創州裏有內鬼,小李就是在給這個內鬼辦事。
夏薇怡仔細剝着一只烤蝦,不擡頭說道:“真有內鬼怎麽捉,最應該捉內鬼的人是童剛。單子都被搶走了,他吃什麽喝什麽,一來二去還不被外面別的公司給掏空了。也不是,搶單子也得有實力,你想吧,咱們是客戶也不放心來歷不行的小公司給幹活吧,往小了說都是好幾百萬上千萬的工程,給他們幹怎麽能放心。”
江曼之所以對小李不冷不熱,全是因為她調查到小李有過出賣她的行為。一次小李替她去跟客戶談單,沒喝醉的情況下把設計方案,工程預算底價,全部都洩露給了客戶。客戶看到了預算底價,對創州直接搖頭。
聽了蘇青剛才說的,江曼覺得有必要查一下那個工程現在究竟是哪家公司在幹。如果也是小李現在上班的小工程公司在幹,那就是小李故意洩露的底價,搞黃客戶跟創州的合作,再悄悄把客戶拉到那家公司。
将要下班的時候,陸存遇打給她問婚紗的事情。
講完電話,江曼緊接着接到了小杉的來電。
“姐,我在陸家。”
“這個時間你不上班?”
“不上啊,我們工作很自由,需要拍攝才去,不拍攝的日子就逛逛街,吃吃飯,睡睡覺,你羨慕吧……”
“找我什麽事?”江曼問她。
小杉說:“我聽見姐夫他爸剛才回來說,陸菲的媽媽執意要把陸菲接走,不讓陸菲繼續住在陸家了。”
江曼聽了皺眉,接走陸菲?
小杉又問:“姐,人家要接走女兒,不會是因為你吧。你跟姐夫結婚,那你就是陸菲的後媽了。親媽怎麽會願意女兒跟後媽在一起生活。”
江曼按下了挂斷鍵。
這件事情陸存遇和陸顯彰很快應該都會知道的。
下班時間,陸存遇過來接江曼,一起去定下婚紗和禮服的款式。
外面下着小雨,車輛緩慢地行駛在下班高峰期的路上。
與此同時,盛韻公司的門口停靠着一輛黑色奔馳,雨水沖刷着車身,裏面的男人看到盛韻大樓裏出來的人,瞥了一眼副駕駛上的人。
副駕駛上的人舉着雨傘下車,走到馮安雅和馮韻面前,說道:“馮女士,安雅小姐,陸老板想找你們聊聊。”
馮韻擋在女兒前面微笑道:“轉告你老板,天在下雨,今天就不奉陪了。”
舉着雨傘的人頓了頓,朝後面擺了一下手,另一輛車上下來四個男人,均是着黑色西裝,保镖模樣。
陸顯彰身體健康的那些年身後總會有跟班的同學,那些男生都以他為首。他腿殘疾後,也習慣出門一直帶着保镖,否則就會覺得特別沒有安全感。
馮韻冷笑:“這是你們老板請人談話的方式?”
舉着雨傘的男人禮貌抱歉道:“馮女士,沒有辦法。老板要見的人讓我來請,請不過去,老板怪罪。我只能用這種辦法。”
馮韻帶着馮安雅走向那輛黑色奔馳。
茶館裏,陸顯彰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