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回聽
書孟迪也在樓上的時候就沒有任何在意了。
會有點醋意,主要是因為上海見面那個吻的打招呼,加上今晚下班時間戴茗又出現在陸存遇這裏。
說得清楚,江曼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就不介意了。
陸存遇雖說不是閱女無數的男人,但是他也看得出江曼對待感情上的最敏感之處,他能理解。江曼跟江斯年在一起十年,從不懷疑,造成了後知後覺慘被抛棄這個後果,再面對新的感情,加倍小心是對的。
晚餐兩個人在餐廳匆匆吃了一口,便急于躲回公寓裏享受二人世界。
江曼身體不便,所以兩個人只能看電視随便打發時間。
陸存遇躺在沙發裏,江曼被他扯着趴在他的身上,臉頰被迫地枕着他襯衫下的溫熱胸膛,手指撫摸着他寬厚的肩膀。電視裏播放着一個訪談節目,兩人時不時地掃一眼,不感興趣。陸存遇最後幹脆閉上眼睛,把江曼完全壓在懷裏。無時無刻想在一起,哪怕一句話也不說,只明白身旁有這個女人一直都在。
江曼問他:“你一個37的男人,究竟怎麽熬過來的。”
陸存遇嗤地一笑,一手枕擱在腦後,一手往下,惡意地揉了揉江曼緊身鉛筆褲裏包裹的臀:“早就說過,腎不太好,不熬也不行不是。”
江曼也笑:“是嗎,我看你倒不像腎不太好的。”
江曼聲音輕輕的,女人柔柔的氣息就在他的鼻息間,弄的陸存遇半個身子直酥,他接着辯駁:“感情青城這麽多男科醫院,都沒本事開着門玩兒呢?”
“嗯!你腎不好,很不好。”江曼邊說邊在他懷裏忍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哪有男人口口聲聲強調并且要別人也承認他腎不好的。
江曼又說:“給我看看你的身份證吧,證件照上帥不帥。”
他頓了頓,并沒有立刻回答,過了半晌才應了一聲:“有什麽好看的,我帥不帥就在你眼前,随便你摸,随便你看。”
“我就想看一眼你身份證上的照片。”江曼跟他較起勁來。
陸存遇蹙眉,無法,只得把身份證亮出來給江曼看一眼,江曼看了看證件照,懷疑他是不是直到照滿意了才讓人往上用的,就是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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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的視線看向身份證另一處,眉毛皺了一下:“身份證上,你怎麽,顯示已經39歲了……”
陸存遇瞧也沒瞧那身份證,閉着眼眸,微頓了頓說:“結婚,沒到合法登記注冊的年齡,叫人改了一回年齡。”
江曼了解,馮原透露陸存遇打算結婚跟爺爺報備,挨了爺爺吩咐的一頓痛打,20歲,在那種家庭來說還是個孩子,凡事聽老子的話辦。沒有老爺子叫人改年齡,陸存遇當時靠自己根本就辦不到。
“能不能改回來了,好端端的就多了兩歲……”江曼心裏酸楚仍在,只能用撒嬌的樣子掩飾。
他當初跟馮安雅結個婚可真是沒少做事。
陸存遇很吃江曼這柔到骨子裏的一套,微斂眼眸,手指探向了她的內衣邊緣,不鹹不淡地扯了句:“頭回結婚改了,下回結婚再把它改回來。一定改!”
江曼滿意了。
陸存遇公寓裏住了一夜,各自上班,江曼正好要把自己的車開走,彙合跟蘇青夏薇怡一起吃早餐。
蘇青說:“離月末也沒幾天了,曼曼,你争取在月尾前多拿下幾個單子,攢夠你跟夏夏去B部的資本。至于夏夏……”
夏薇怡害怕地看向蘇青。
蘇青笑了說:“你不用有壓力,人往高處走,你還做你自己,沒事拿點威嚴出來吓唬吓唬人就做夠了。以前A部的單子也是曼曼和她的小組負責,市場部這邊我罩着曼曼,曼曼手裏還能差得了單子接?”
“怎麽吓唬人,我不會。”夏夏覺得這是要上戰場一樣。
蘇青勉強喝了一點米粥,胃口不好,皺眉處理了一個微信消息才又擡起對夏薇怡說:“不用刻意,等你到了那個位置上,遇上什麽不順心事兒你自然就火氣來了,保證誰攔你都攔不住。也別膽怯,有什麽可怕的呢,凡事不都得有個頭一回。”
夏夏無語:“升一回職當個老大,原來我就是去上火的!”
江曼笑了笑:“這十幾天我比你難多了,從江斯年的手裏往出撬單子無異于虎口拔牙。”她低頭在看今天的報紙,上面說林經理的案子還在調查當中,包括林經理夫婦在內,已經拘捕了7個相關的作案人員。
☆、他散發的這點獸性興許是人家陸存遇早就散發過的
江曼上班先去董事長童剛的辦公室報了個到。
童剛和蘇青的事情已被江曼和夏薇怡親眼目睹戳破,可能童剛自己也覺得一張老臉太挂不住,跟江曼說話客客氣氣的。
“一開始我就不願意放你離開創州,你們A部的業績,近幾年來始終處在一個不斷上升的趨勢。陸總跟我吃了個飯,你也在場,陸總開口提起你遞交辭職申請這事,我這應了,現在你要回來,蘇青提前到我這說了說。咱們創州各個部門都要按規矩辦事,但是有些規矩倒也不是死的,可以變通。”童剛擡眼瞧着江曼:“我這裏沒有任何問題,你走了我們還要另覓人才,也麻煩。只是陸存遇他那裏,窀”
“董事長不用擔心,”江曼不願在外事事牽扯着陸存遇,在外人眼中站得過高,難免使人生厭,等到摔慘了那天別指望看笑話的人數少:“陸存遇貴人事忙,也沒時間理會我工作這點小事兒,現在我負責他手上的項目,他自然多看我兩眼,等到項目結束了,下一個讓他多看兩眼的女人指不定就是哪位了。離開創州我也真舍不得,才猶猶豫豫的弄成今天這樣,董事長您別介意。妲”
童剛對于江曼跟陸存遇的關系,一直将信将疑,陸存遇不比他這個年過五十的男人。說陸存遇玩玩江曼這個說法更靠譜,說陸存遇跟江曼來真的才叫離奇。
不過,童剛也不敢當江曼是傻瓜,如果今天江曼坐在這說了一番陸存遇怎麽怎麽罩着自己的硬氣話,童剛便會覺得江曼恃寵而驕太小女孩心性,沒什麽心機,靠陸存遇肯定靠不長。陸存遇這種脾性地位的男人,一定也厭惡女人在外招搖給他生惹麻煩。偏偏江曼一番話就把陸存遇這個眼下靠山推的遠遠的,關系似真似假,模糊不清,童剛一時揣測不透卻也得忌諱着江曼背後的那麽個人物。
童剛和江曼的談話裏對蘇青的事情一字沒提。
江曼回到A座27層,小張一臉害羞地指着辦公室裏說:“曼姐,剛才收到一束鮮花,很好看的。”
江曼意外,挑了下眉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桌子上擺着一束鮮花,還有一個寫着讓她親自打開的卡片。那不是陸存遇的字,寫着“江曼小姐,祝您工作愉快,美好的一天從在桌上擺放一束鮮花開始吧。”大概花店工作人員寫的字,還有一個圓珠筆畫的笑臉表情。
——存遇送。
江曼的确心情有變好,看着那個笑臉的表情自己情不自禁的也笑了。
辦公室裏陽光十分充足,這一束鮮花被江曼插在花瓶裏,聞着鮮花的味道工作,心情無法形容的變得輕松。
下午,江曼接到了蘇青的來電。
市場部這邊有一個外地的大項目,打算給江曼,先不彙報給公司裏,讓江曼私下裏去接洽談談,全歸功于江曼自己拉到公司的單子。
江曼心知,這一定又要出差了。
從前也總是出差,但是從前心裏了無牽挂,現在,每次出差都會想到陸存遇,不僅要跟父母報備,更要跟他進行報備。
江曼先了解了一下這個項目,做到心裏有數。
一整個下午江曼基本就沒有離開過A座27層,也無人打擾,倒也清淨。
下班時間,江曼準點下班。
按了電梯摁鈕,發現電梯是停在頂層茶座那層的,很快電梯往下,到了某一層,電梯停了。
江曼看着電梯馬上又下來。
她轉身回到辦公室,放下了手提包,不打算這幾分鐘走了。電梯往下停的樓層正是江斯年這個領導的那一層。
下來的人,也一定是下班的他。
電梯往下,電梯內的江斯年一邊把手機擱在耳邊通話,一邊注意着電梯停的樓層,到了江曼這一層,電梯門開。
他對手機那端說了一聲:“先這樣,我先挂了。”
電梯門打開馬上又要合上,他一邊按了挂斷鍵,一邊伸手阻止了電梯門合上,視線望向了27層這一整層,幾乎沒有看到人。
按電梯按鈕的人應該才離開電梯門前沒兩分鐘。
“小曼?”他開始像以前一樣叫江曼的名字。
江曼躲在辦公室裏不出聲,很反感遇到他,倒不是怕他什麽,只是不知道如何相處,聊一些工作的事情,恐怕專心不了。聊一些其他的,其他的又有什麽好聊,恐怕只會争吵起來傷害對方。
江曼雙手交抱在胸前,背靠着自己的辦公桌,目視前方,看着大片玻璃外面的高樓大廈城市景觀。
“打算不走了麽。”
突然身後一道不悅的聲音傳來。
江曼回頭,江斯年已經推開辦公室門直接走了進來。
江曼看着他:“你進來幹什麽?”
江斯年笑,他走向江曼的辦公桌,摸出打火機和煙盒點了根煙,大喇喇地坐在了江曼的位置上,仰頭看站着的她:“按了電梯,電梯來了,卻因為我在裏面又不敢進了。”
江曼對他無話可說。
“我跟你住在一個房裏,床上,有很多年,你見我把你怎麽了?”江斯年抽了一口煙,眉宇間淡淡的怒氣:“像個路人,至于麽。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講話,我有我的婚姻,你可以有你的男人,但是,我們才是真正的一對。”
“這是什麽話。”江曼皺眉看着他的樣子說:“你有了你的婚姻,你的妻子你愛與不愛跟我都沒有關系。我有了我的新感情,你也無權幹涉!什麽叫我們才是真正的一對,我可以有我的男人。抱歉,我見識短理解不上去你的話。”
江曼拿起包就要走。
江斯年跟着一起出去,進入電梯。
他站在江曼的身後解釋:“陸存遇跟你不合适,你認為一個37歲有孩子的男人他會給你多少快樂。你交男朋友我不幹涉,但是這個絕對不行。或者你認為他過得了爸媽那關?他可以玩我,我也可以在爸媽面前玩死他陸存遇!”
“你真的瘋了?”江曼在下降的電梯裏轉頭看他,對他黑了臉:“這麽折騰你還樂此不疲了?別忘了,是你先對不起我的,不要再做任何無謂的事情,都挽回不了!你有什麽權利在我爸媽面前講他壞話,你不是我爸媽的兒子!”
江斯年眸光陰鸷地點點頭,薄唇緊抿:“對,我不是你爸媽的兒子,你去說吧,看二老什麽反應。小曼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我差點忘了你也27了。會為了一個離過婚有孩子的男人不在意你爸媽了,要不要上演一場你爸媽的喪禮對上你們二人的喜事?”
電梯門在一樓開了,下班的同事們喧嘩的聲音傳到耳中,江曼回他的話難以說出口,會被其他人聽見。
江曼忍着煩躁的心情走出電梯。
陸存遇的車應該就等在外面,慶幸他沒有下車進來裏面。
蘇青和夏薇怡一起出了另一部電梯,恰好看到江斯年跟着江曼一前一後走出大廈的門口。
江曼直接走向了那輛卡宴,不敢回頭。
夏薇怡吸了口氣,看了看身旁的蘇青。
蘇青搖頭,瞥了一眼失落中透着不甘表情站在大廈門口的江曼帥前任,江斯年。
陸存遇下了車,深邃眼眸裏空無一切,只打開了車門男人大手擱在江曼腰上讓她上車,親密地吻了下江曼的額頭,帶着笑容。
蘇青又瞥了一眼幾米遠外江斯年緊攥的拳頭,一邊走,一邊對夏薇怡說:“現在的江斯年渾身散發着獸性,哪還是以前的他,我告訴你,他散發的這點獸性興許是人家陸存遇早就散發過的,正八經的過的橋比他走的路還多。他倆早晚得因為曼曼鬥起來,我就好奇,江斯年和張躍的愛情觀是什麽。”
陸存遇跟江曼去家裏接了小表弟。
江曼上樓,沒特地提起陸存遇,只說帶小表弟去見一位老師,把小表弟放在那位老師那裏,更能放心。
陳如不反對,孩子上學的确是個大問題,一般的學校不放心送,現在女兒這邊有朋友給找靠譜學校,陳如一萬個願意,感謝。
☆、我這是男客戶正常求見女設計師解解相思……
陸存遇開車帶江曼和小表弟一起到了顧楷這裏。
江曼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感謝顧楷,這位年輕女老師是顧楷老同學的一個妹妹,妹妹是老師,在姐姐開的幼兒園裏工作。
陸存遇顧楷認為行,江曼就點頭也認為行窀。
顧楷家的門口,陸存遇把漂亮的手指上拎着的車鑰匙給了江曼,江曼把他的車鑰匙放進手提包裏,擡頭見他已經抱起小表弟站在門口,按了門鈴。江曼現在看到陸存遇抱着孩子的溫馨畫面,腦海裏不禁就一遍遍響起馮原的話妲。
他其實很渴望一個自己的孩子吧,像是那麽喜歡。
顧楷領着江曼的小表弟進去,陸存遇帶着江曼随後也進去。年輕的女老師見到陸存遇和江曼就起了身,打招呼。
江曼跟這位女老師的年齡只差一歲,比較聊得來。
最後就是兩個女人在客廳聊天,三個男人兩個高個子,一個小小小個子,在露臺上抽煙聊天。小表弟很粘着陸存遇,站在陸存遇旁邊,一般都要拽着陸存遇的手腕才,甭管抓住的是他的襯衫袖口還是他的腕表。
小表弟的學校就在顧楷住處附近,出去這裏開車不到十分鐘就能抵達學校,顧楷很夠意思地對陸存遇和江曼說,如果家裏的人哪天不方便接送小孩子,他這個閑人倒可以代勞。
商議完小表弟上學的事情,陸存遇帶江曼和小表弟離開。
江曼和女老師也互相交換了手機號碼,以後有什麽事方便聯系。
定完學校,陸存遇考慮到江曼身體如今特殊情況,接着就送了江曼和小表弟回去。
回去的路上江曼調整表情對他說:“我馬上出差,來回需要一個星期左右,告訴你一下。”
江曼看到陸存遇的眉頭當即就蹙了起來,心下更是忐忑,他目視前方許久才沉聲開腔:“這次又去哪裏出差。”
語氣好像一個被扔下的孩子!
“天津。”江曼小心翼翼地對他說出這兩個字。
陸存遇雖不高興,倒也沒有直接說什麽類似不同意的話,江曼也順着他這個無聲的臺階就下了來,當他的無聲是默許。
小表弟瞧見倆大人悶悶不樂地,搞不清楚狀況,但小表弟喜歡叔叔,心生疑問,眨巴着睫毛濃黑的眼睛往前看說:“叔叔為什麽不住我大姨的家裏?”
“叔叔有自己的家。”陸存遇眉眼微揚:“以後,有機會和表姐到叔叔家裏來住。”
小表弟還有疑問:“可是,叔叔住過大姨家裏呀。我起床尿尿,看到叔叔也在大姨家洗手間尿尿出來……”
江曼臉紅地望向陸存遇。
陸存遇尴尬,記起可能是從帶小表弟剛回來青城那天晚上,他住在江曼家裏,還毀了床頭牆上壁紙。陸存遇對小表弟說:“叔叔住過,這件事不能告訴你大姨,明白麽。”
“嗯,這是秘密!”小表弟懵懵懂懂的朝叔叔用力點頭。
江曼覺得好險,萬一小表弟跟老媽彙報了……
小表弟月初要正式上學,江曼馬上又要準備出差,忙碌的很。陳如早上跟在女兒江曼的身後念叨:“小曼,你每天上班這麽辛苦,眼下還要去天津出差一個星期,有什麽事你跟媽說,媽在家裏能幫你辦辦的就給你辦辦。你小姨家這個小聲聲的書包,筆啊本啊,需要買什麽媽都出去買一買。”
江曼回頭,對老媽笑了笑:“這些我都麻煩別人幫準備吧。別看他才4歲,這孩子可挑剔了,衣服每天要自己搭配好,書包也得讓他自己親自挑選。你的眼光這孩子不一定喜歡,回頭大街上一老一小再吵起來了,惹你生氣。我都交給了夏薇怡,周末夏夏沒事,負責帶小聲聲出去買書包還有用得上的文具。”
陳如點頭,不止一次覺得女兒交的這些女性朋友真講究。但是這女性朋友一個個的交了不少,男性朋友交的數量卻少得可憐。
陳如在家也不止一次想開口跟女兒提起那個叫陸存遇的離異男人,斟酌再三,每次都不敢張口,怕張了口就等于在把女兒往外推,一賭氣女兒不回家了怎麽辦。
江曼出門上班,抵達創州大廈一看手表已經9:17分。
大廈旋轉門裏走過去的是童沁,江曼看到,刻意走慢了幾步,童沁可以算是江曼生命裏其中一個惹不起只能躲的人。
但是,童沁進了裏面卻在旋轉門邊不走了。
江曼嘆氣,幹嘛擋在門口,難道視力如此好在門玻璃裏面看到了她的身影。
江曼着急上樓,明天出差天津,今天在公司裏有許多事情要完成,拎着手提包江曼選擇了走小側門,不想起沖突,生一肚子氣真不值得。
江曼剛推開從側門走進去,就見童沁伸手朝一個女員工飛過去一個文件夾,直接扔在女員工的臉上。
童沁冷笑地瞪着人:“繼續議論,你們在我面前繼續議論!你們什麽都知道?怎麽都不吭聲了?”
各個都低着頭。
江曼沒有興趣圍觀,直接離開,摁了電梯按鈕準備上樓。
A座27層,江曼在辦公室裏把手提開機,處理了幾封郵件,夏薇怡随後推門進來,氣喘籲籲的:“知道嗎,江斯年外面那個懷了孩子的富家女小三來了,在地下停車場裏和童沁吵了起來。童沁把那個女的打了,送了醫院。”
“孩子呢,怎麽樣了。”江曼記得那個王若可壞了江斯年的孩子,推算起來,現在懷孕也足有幾個月。
夏薇怡搖頭:“還不知道,停車場裏看到的人那麽多,少不了會有後續精彩報道。”夏夏人沒進來,跟江曼八卦一聲馬上離開,去自己的辦公室裏開始忙碌。
江曼任何聽後感受沒有,沒那個心思,這都是願打願挨自作自受造成的事情,誰也不值得誰同情可憐。
就是孩子這個無辜的小生命,要懷,得需慎重,王若可懷了名字拴在別人結婚證上這種男人的孩子,要麽不争不搶不觊觎這個男人,讓孩子出生就冠上難聽的私生子之名。要麽一狠心的打掉孩子重新開始,不在這種男人身上浪費時間。如果做不到,那麽身上所承受的一切後果不是活該還能叫做什麽。
蘇青來電跟江曼談工作的時候已經中午,聊完工作蘇青提了一嘴:“王若可做了引産,孩子到底沒有保住。這事兒童沁的媽媽親自去醫院給女婿解決的,沒驚動童剛。他真命好,岳母對待他這個女婿太寬容了。童沁在公司瞎發了一通火,現在也沒人敢大肆議論。聽說童沁跟王若可動手,江斯年人家根本就沒拉着。唉,跟江斯年有過感情關系的女人,好像只有你沒有一點牽扯的說斷就斷了,幹脆利落。”
江曼嘲諷了自己兩句:“往好聽了說是幹脆利落,往不好聽了說就是沒心沒肺。”
江曼撂下電話心裏不禁悲涼,真是最無情的莫過于人的心,好歹是他的孩子,即使想要那個孩子死,也應該換一種稍微仁慈的方式到醫院引掉掉,好過因兩個女人動手而不得不引掉那個小生命。
下班之前,江曼接了陸存遇的來電,他說:“你小姨去世多少天了?找個機會,我正式安排你父母一起吃頓飯。”
“等我出差回來,帶上我上學的小表弟一起,學校是你托顧楷幫忙找的,你為我做的事應該讓我媽知道的多一點。我媽始終擔心你會對我不好。”江曼低頭一邊看着自己的指甲一邊聽他性感的講話聲音。
他說:“被玫瑰遮住半邊臉的美麗女人,在想什麽。”
江曼正覺得這話哪裏不對勁,忽地反應過來,擡起頭視線穿過桌上他送的那束紅玫瑰,接着就看到辦公室門被一只漂亮男人手緩緩推開。陸存遇邁步走了進來,身高腿長,一身西裝嚴肅臉龐一如既往地迷人,靠近時,他的眸底帶着些許男性獨有的放浪。
男人氣息濃郁地湊近了她。江曼盯着他的眼睫毛詢問:“随便出入我的辦公室樓層?誰允許的?”
陸存遇繞過她的辦公桌走向她的身後,立在她的身後,彎下身覆蓋她纖柔的身子,吻在她的頸邊:“我這是男客戶正常求見女設計師,解解相思。”
☆、不如你給我們講講你跟陸存遇怎麽正經風氣談單的吧
江曼還真的就解決不了他這相思與空虛。
陸存遇親自過來接自己下班,江曼心裏多少有點覺得受寵若驚,陸存遇上樓的這一路碰上了什麽人沒有?
跟他一起下樓離開,希望也別碰上什麽人。
乘電梯抵達一樓,出電梯以後江曼就看着他的眼睛在跟他說話,聊晚餐吃些什麽,江曼一直不看別處,免去捕捉到別人的奇怪眼光會感到尴尬、郁悶窀。
陪陸存遇吃完晚餐,江曼又去陸存遇那裏取了一個出差去天津合适用的行李箱,家裏其他的行李箱太大了。
他手裏拎着行李箱先進入電梯,江曼随後,摁了一下一樓的按鍵。到了外面江曼的車前,她開了鎖,陸存遇把行李箱放進了她的車後備箱,卻卡掉了一顆他襯衫袖口的精致紐扣,江曼蹲下撿起,他只是随意地挽了下袖口,擺了擺手,不要了那顆鈕扣妲。
江曼笑看着陸存遇關上車後備箱,無奈地瞥向這位極其養眼的男人:“你身上的一件襯衫多少RMB?不要鈕扣,是身上那件襯衫也不要了的意思?萬一你變窮了,我可怎麽養得起你這種奢侈浪費的男人。”
他姿勢随閑散地靠着江曼的車後備箱,一手肘拄着後備箱蓋,點了根煙,漫不經心地道:“誰給我縫,我怎麽會?”
陸存遇的目光幾分戲谑地望向了江曼,緩緩吐了口煙。
江曼接受不了他的這種眼神,唯一避免被電的方法就是不看。江曼一邊翻找包裏的手機一邊對他說:“襯衫脫了,放在你的公寓裏。我出差回來再幫你縫好。”
“一定。”他伸手把她撈進懷裏。
江曼的手提包差點倒了,趕緊扶住,扭了一下讓他放開別鬧,路上等會兒過人看到……不太好……
離開時他說:“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這個真的不用了。”江曼上車系上安全帶,對附身在自己車窗前的陸存遇說:“我很想你送我,可是我要帶小組的另外幾個人一起過去,平時我們幾個玩的就挺好,這趟去天津我們肯定要随便玩一玩。去機場的路上,也有公司的車負責接送。”
江曼言下之意,更是拒絕了他也要找機會同行的想法,他倒沒說,但是上回上海的一個星期,很耽誤他,江曼至今也覺得這特別罪過。
“OK,到了打給我。”他點點頭,大手捧過她的後腦吻了一下她的唇。
接着看她開車離開。
陸存遇深深覺得,人千萬別過早的下定論說明自己厭惡哪一類型異性,也許你以後真的就愛死了這種類型的異性。
男女相吸,這感覺格外洶湧又很可怕。
江曼在家收拾出差的行李,陳如幫忙,江曼正讓小表弟別亂拿充電器玩呢,就聽見老媽問了一句:“你床頭牆上那壁紙怎麽弄的,好好的壞了好幾塊兒。小曼你回頭找誰給弄補上吧,這東西能不能補,還是得重新買壁紙?”
江曼應了一句:“哦,有時間我找人來家裏處理。”
面上一窘,想起陸存遇在這裏留宿那夜發生的事,江曼至今臉還會變得很熱很紅。
江曼真的承認,女人對男人的需要真的也特別可怕,至少她很依賴陸存遇,生活中的無處不依賴。吃飯希望跟他一起,工作希望跟他一起,他算自己幾年來合作的最滿意客戶了。還有,也想每天每夜睡他,這倒才是最不矜持也最實際有收益的想法。
小表弟趴到了江曼耳邊,偷偷地說:“姐姐,你跟叔叔去玩嗎?”
“不是,噓。”江曼真怕童言無忌,而老媽卻真的認為她不是出差,去跟陸存遇到外面享受潇灑。
小表弟立刻點頭,噤聲了。
整理完箱子,江曼把箱子立起來擱在一旁,出去背着小表弟對老媽說:“媽,等我出差回來,抽時間跟陸存遇一起吃個飯吧。他跟我提起這件事,但又顧慮到我小姨和小姨夫去世不久,不好安排。”
江曼盯着老媽的臉色,不放心地把手擱在了老媽的肩上。
陳如的表情上看不出什麽,只點頭說:“見一面也好,正好我也有些話要跟他仔細聊聊。就定在你出差回來那幾天。”
江曼有點忐忑,小聲追問:“媽……你要跟他仔細聊什麽……”
陳如沒回答要聊什麽,瞪了這個明顯護着陸存遇的女兒一眼:“你媽不能把他吃了。”
“別誤會我,媽。”江曼瞧着轉身走回房間的老媽,心裏各種擔憂。
早上6點,江曼精力充沛地前往機場。
帶了女助理小張,還有在外一般随行去工地的男助理小李、幺零。另外帶了兩個新來的女繪圖員,其中一個是找過她說要辭職的實習繪圖員傅恬。江曼要為轉去B部做充足的準備,B部的老人她不能用,人家也未必會真心服從,工作起來只會讨氣生。
機場裏面,小張對隊伍裏的兩個男人小李和幺零說:“曼姐說了,傅甜和陳晶晶是剛畢業工作的小嫩花朵,你們不要把她倆污染了,不要動歪心思,以及不可以給她們灌輸錯誤的工作觀、談單觀。”
“我靠,老子可不懂什麽叫談單觀,曼姐從沒告訴我這個……”幺零壓低了聲斑駁。
江曼經過聽到了,兇神惡煞地在幺零耳邊警告一句:“你們兩個,不準泡人單純的小姑娘。更不準在她們兩個新人面前提起誰談單跟哪個大老板好上了,陪吃飯了,等等不正風氣的談單八卦。要說這種事都來自于杜撰,真實情況并不會有!以免心浮!”
幺零賊賊地朝江曼笑,“曼姐,不如你給我們講講你跟陸存遇怎麽正經風氣談單的吧,實在好奇……”
江曼伸手推了八卦的幺零一下:“走開,這說話的是個什麽東西!!”
小張和幺零在前面跟江曼嘻嘻哈哈,兩個新人姑娘珍惜這次機會,又不敢跟江曼接觸,有距離感。而平時跟江曼一樣熟悉的小李,這次卻有些心不在焉,即使笑,也是在露勉強應付地笑容。
抵達天津,用時并不算久。
公司并沒有給她們訂酒店,這個項目歸在江曼自己回頭客給的回頭單子這上。單子談不談得成,公司都會給報銷相應的一切費用。江曼她們入住的是經濟酒店,幾個人就開了幾個單人間,這酒店便宜,衛生也好,但是一定肯定比不了五星級的。
此次公司給報銷的費用會有個限制,跟往次訂好的單子不同。
抵達酒店洗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吃完午飯,江曼就趕緊聯系了客戶,客戶派車過來接她過去項目地址。
大家量尺的時候,江曼跟負責項目的經理聊了一會兒。
突然看到,那邊量尺的小李接了一個來電,到別處去說了,江曼并沒有過于在意。
工作完,吃完飯,已經是晚上的九點。
陳晶晶對江曼說:“曼姐,我第一次量尺量這麽久,電子尺都喊累了。以前我在家裝公司,半小時什麽都搞定了。”
江曼多看了這個陳晶晶一眼,比傅恬愛說話,長得也高,素顏也真的夠漂亮。
夜裏十點,江曼洗了個澡就爬到床上,要累死了……
想起晚上還沒打給陸存遇,便撥了號碼。
陸存遇接的很快,江曼打開電視無聊地看着,一邊看一邊跟他聊起來暧昧話題,沒辦法,親密關系的男女聊着聊着就聊歪了,不知道別人,反正江曼覺得自己跟他通話就這樣,尤其夜裏,說着說着就很容易跑題。
他說起他很不喜歡事業型女人。
“國內國外這些年,很多朋友長輩介紹一些家庭地位合适的女人給我。穿套裝的好幾個,照片裏第一眼看到,我立刻拒絕。”
“為什麽?”江曼不理解呢,自己也是套裝在身的女性。
“我認為她們性格會很硬,但是沒想到你這麽軟……”陸存遇的聲音裏又開始有了幾分不正經。
江曼不屑:“我一開始也覺得穿西裝的男人性格很硬,我也不屑過你。”
陸存遇在那端失笑,男音遙遠傳來卻正好熱熱地缭繞在江曼耳邊皮膚上:“男人身上硬的地方有好多,你真不屑?”
☆、先去公寓幫我縫好襯衫上掉的那顆鈕扣
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