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回聽
提起小姨和姨夫,孩子一個早上沒問了。陳如還是在哭,小聲抽噎,嗓子聽上去發啞。
“你舅舅家兒子的婚禮剛一結束,那兒媳婦就聽說了你表弟的小姑和小姑夫車禍去世的消息。早上起床就不高興了,覺得晦氣!你舅舅那邊現在也是不消停!”陳如唉聲嘆氣的,心情極差,加上昨晚跟江征吵了很久。
江曼安慰了老媽一會兒,小表弟吵着要去玩,她就先按了挂斷鍵。
江曼也是第一次哄小孩,毫無經驗,且是哄了已經超過24小時。帶着頑皮的4歲小表弟在身邊,江曼覺得這是很考驗自己耐心的一件事。平時幹什麽風風火火慣了,難得現在靜了這麽多天,不用工作,開手提也是漫無目的地逛,這樣應該身心都覺得輕松愉快吧,可是,她竟然覺得十分痛苦,連續幾年忙碌生活的一部分被自己割斷了。
“去哪裏玩?”江曼蹲下,看着小表弟,真的感到很迷茫啊。
小表弟說:“叔叔。”
“哪裏呢叔叔?叔叔他現在有很多重要的事在忙,沒有時間陪我們一起玩,稍晚一點,我們再找叔叔行嗎?到時候叔叔做完了工作就能專心的陪我們了。”江曼親了親小表弟的左臉,小孩子的皮膚真嫩,忍不住用手又輕輕地捏了一下。
心裏幾分憂愁,以後老爸老媽要怎麽照顧這個孩子?現在的孩子照顧起來,可不比過去的孩子。江曼可以幫爸媽照顧小表弟,只是不知道能幫忙照顧到多少。
……
江曼小姨的家裏。
童沁寸步不離地跟在江斯年的身後,他處理起事情很麻利,不過冰着一張臉童沁也不敢再人前多跟他說話。
等到中午,童沁跟他單獨坐在一起吃飯,終于身邊近距離的沒有了親戚們。
童沁問他:“我們什麽時候走?”
“你可以先回去,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他的聲音依舊不冷不熱。
童沁根本就沒有心情吃東西,她打心裏覺得無論江斯年的親戚還是這裏的糟糕環境,都讓人很倒胃口。坐在一旁的童沁本是很生氣,但當看到他吃東西時用筷子和拿碗的姿勢,就不免欣賞了起來,滿滿的對他的愛,感覺還像初中情窦初開初見他的時候一樣。
卻十年如一日地,江斯年的眼中依舊沒有童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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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沁坐在江斯年對面的位置上一動不動,嫌棄這餐館裏的一切:“昨晚江曼爸媽說的那些話,你明明很生氣,現在呢,就這麽算了?我知道的,以前江曼爸媽也沒在你身上投入多少錢。”
江斯年擡頭,微蹙起眉看向童沁。
童沁了解自己說多了會惹他不高興,但還是說:“我覺得江曼的爸就是一個低等的小市民,炒股,出軌,沒本事還非要學有本事的男人享受齊人之福,炒股炒賠了就朝兒子伸手要錢,難道忘了這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嗎?一次又一次,他拿的倒也心安理得!現在他老了,身體和臉的資本不再,加上沒錢,所以才不出軌了。這種男人我看的太透,跟我爸其實都是一樣的,如果江曼的爸也跟我爸一樣有錢,我敢打賭他經不住誘huo還會出軌!說不準還會離婚再娶,我爸就是這樣!”
“少說兩句!”江斯年雙眉緊鎖地盯着童沁,雙眼皮下的眼眸變得死灰般晦暗。
“我說錯了嗎?”童沁把聲音放低。
她譏諷地朝遠處江征那邊的桌子揚起了嘴角:“你如果沒有錢,江曼的爸一定不會對你是現在的這個态度。斯年,你現在獨立了,還有三年就到了三十歲,男人三十而立,我覺得……你也是時候離開姓江的那個家了。江家不能給你什麽,相反只會不停地拖累着你。你別怪我,如果昨晚我沒有聽見那些不好聽的話,我不會開口勸你離開江家。江曼的爸媽養你一回,我明白你要真心感激他們,其實,給他們一筆錢了斷了就行吧,他們想要的不就是錢嗎?”
江斯年放下碗筷,起身,對童沁扔下一句話:“我從未想過要離開我的養父母。”
他轉身大步離開,童沁用力地閉上眼睛,氣的不知如何是好。從來自己說什麽都是錯,為他考慮也是錯,只有他的養父母是對的,江曼是對的。他不舍得什麽?不舍得養父母和養子之間的感情深厚?童沁并不這樣認為,他不舍得的,到頭來只是一個江曼吧?
陳如看到兒子走向了門口,就追過去,童沁沒在身邊陳如才敢說:“兒子,沁沁從小嬌生慣養的,這裏樣樣都不比大城市,媽怕她不适應。讓她先回去吧,你們不是也帶了司機過來?先麻煩一趟司機把她送回去,完事再回來接你。”
其實并不是真正的司機,是他升上總經理職位以後提拔的一位男助理。
“媽,她願意留下就讓她留下吧,嬌生慣養跟了我也就只能這樣。”江斯年笑了笑,眉眼此刻顯得分外和煦。
陳如嘆氣,一直都覺得對不起這個兒子,家裏條件一般,現時賺的都填了丈夫的坑,就沒存過一分。孩子小那會兒,夫妻吵架,鬧離婚,導致對兒子和女兒都沒有太上心的培養,長大以後各自能混成什麽樣就什麽樣了。
陳如和兒子一起往出走。
陳如說:“你小姨和姨夫的後世實在是沒有人出頭給張羅,媽才把你留下。小曼的男朋友媽第一回見,不好讓人家幫忙料理這些個事,說不過去。兒子,就辛苦你了!”
“媽,我是你兒子,應該的,別說這種話。”江斯年随手點了根煙。
“對了,沁沁說,你和沁沁早就見過小曼的男朋友?”陳如眼睛一亮的轉身問兒子,事情多,把她頭疼的差點忘了這茬。
江斯年驀地站住,點點頭,視線看着遠處的街道對陳如說:“媽,別告訴小曼是我說的,該跟我生氣了,你還不了解她的脾氣,小時候咬我打我毫不留情。”
“說吧,怎麽啦?”陳如心忽地一沉。
江斯年單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裏,一手夾起那根燃着的香煙垂下,動了動手指撣了撣煙灰,眉宇間的倨傲若有似無:“媽,小曼找的這個陸存遇是位離異男士,家庭極為複雜,屬于我們安分守己過日子的人無法想象的複雜。”
☆、十五至少有9個狗兒子我作為主人一個沒有曼你看着辦
陳如被兒子這句話驚住了,久久沒有回神兒。
“離異男士”——這無疑是犯了陳如心裏最大的忌諱,當媽的接受不了女兒找來找去找了一個離異男人。哪怕他外表長得頂級好,過日子過的不是一張帥臉,縱使他腰纏萬貫,過日子也不是單單在過金錢!
陳如在離婚男人身上吃過虧,嘗盡苦頭,遭受精神折磨的時候甚至想過死,死了一了百了,但是想到還有女兒和這個收養的兒子,她死了誰來照顧這倆孩子?孩子沒媽,光有這麽一個不負責任的爸,将來會變成什麽樣?不敢想象!
沒死是舍不下這倆孩子,過去那些年她活着也不比死了好受多少瘙。
江征再婚以後開始跟前妻藕斷絲連,這是陳如抓到的,沒抓着的不知道的還有沒有其他女人?
潛意識裏陳如始終認為,離婚的男人最薄情,你別指望他把真心全掏給你。
陳如對兒子說:“你當哥的,得适當的管一管你妹妹,小曼學的在媽面前開始不說實話了。你們在一起工作,你就得幫媽監督監督她,不能讓她在外頭吃虧上當,27了,也不小了,你妹妹找的結婚對象必須得是個正正經經各方面都清白的人。”
“媽,我阻止過,小曼為此跟我冷戰到現在。”江斯年擡手抽了一口煙,略沉的眼眸微微眯起,一臉憂愁。
陳如點頭,看得出來這個當哥的也是很為妹妹的事情傷神。
江斯年頗為不解地模樣對陳如補充了一句:“陸存遇對我也有不小的意見。”
陳如覺得女兒這是被男人和愛情沖昏了頭了,為了男人,開始跟哥哥冷戰,恐怕那個陸存遇對兒子有意見,也正是因為兒子對妹妹的阻止。
女兒太像當年的自己,完全不顧父母的反對一心要嫁給離過婚的江征,每天聽江征說他如何如何的苦,前妻如何如何的有過錯。陳如看着江征可憐,心生同情,認為這樣的好男人都被他前妻糟蹋了。
嫁了以後,生活全然不是陳如想象中的,江征一天天的在變,陳如醒悟,婚前江征把自己說的那麽可憐,不過就是他們男人對女人的一種戰術!現實卻殘酷的證明了當年那個被江征熱烈追求的陳如有多無知!
聽兒子說完這些,陳如的心裏有了數。
當媽的深深知道自己女兒那犟脾氣,回頭忙完這邊的事回了家,也不能直接就嚴厲的幹預女兒和那個男人來往,總不能把女兒捆起來,人心是自由的,越管恐怕越叛逆。陳如認為這事還得慢慢來,從長計議,考慮到要避免女兒為了個男人跟當媽的翻臉冷戰。
陳如嘆着氣就要回車上,江斯年上前拉住老媽的手,一臉擔憂:“媽,可別在小曼面前把我賣了。”
“放心!媽不告訴她是你說的!”陳如應了。
江斯年立在原地,目送老媽上車的那道日漸蒼老的背影,眼睛裏盡是空洞。
……
下午四點,在家的江曼和小表弟被陸存遇派來的車接走。
小表弟在車上歡呼:“大狗狗!我要跟叔叔家的大狗狗一起玩了也!”
“不可以一起玩,姐姐在旁邊的時候你才能過去摸一摸大狗狗,知道嗎?”江曼聽陸存遇說過藏獒的危險性,她以前自己也知道一點。雖然十五被他家養了多年訓的跟其他藏獒有不同,但是還是要小心,出了事再後悔就晚了。藏獒它畢竟是藏獒,不是犬類裏的溫順品種。
江曼帶着小表弟到的時候,陸存遇那邊會議結束也提前下班到了市中心公寓。
三個人一起上樓,江曼領着小表弟,陸存遇手中本是拿着車鑰匙,但江曼的小表弟笑嘻嘻地伸手去抓陸存遇的大手,要叔叔也領着他。
陸存遇領着,攥着小表弟熱乎乎的小手,感覺很特別。
打開公寓的門,十五一身鐵鏽紅坐卧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又圓又大的腦袋朝門口看過來,但就是整個狗都保持着紋絲不動。
江曼訝異,十五怎麽回事?
難道它害怕陌生人麽,小表弟這麽弱小的一個娃娃。
“這就是叔叔家的大狗狗,它帥嗎?”陸存遇一把抱起小表弟,笑着問道,修長的手指指向了十五。
小表弟的表情沒有來得路上興奮了,眨了眨眼睛,看十五擡頭對叔叔說:“狗狗假的嗎?叔叔,是假的嗎?”
“狗狗是真的。”陸存遇挑眉對懷裏抱着的小表弟說,親了親小表弟的嫩嫩小白臉頰。
十五一動不動的就像被定住了,假的巨型毛絨玩具一樣,十五的紅色毛發又幹淨又有型,它的臉大部分被修剪整齊的紅毛遮住了,眼睛鼻子和嘴巴整體看上去一點也不兇。藏獒品種多樣,十五這種的臉上到處都很幹淨,不會有髒兮兮的感覺。
此時憂郁的十五,受了什麽委屈一樣的不搭理人。
江曼讓他把孩子放下,其實江曼不清楚陸存遇是否真的喜歡這個小孩子,畢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嘛,情有可原,但是孩子是她帶出來的,陸存遇肯定要幫她照顧到小表弟。小表弟被他抱在懷裏得意地小腳丫來回晃動,活潑的很,小小運動鞋碰在她的西褲上,江曼真怕弄髒了他的身上他不高興。
陸存遇把小表弟放下,在門口立着問小表弟:“叔叔帶你過去摸摸大狗狗?”
大人不放心小孩子自己過去,暫時還不能在一起玩。
十五這時候動了一下,以此證明自己是活的,小表弟頓時拽着陸存遇的西褲往後退了退,小身體貼着公寓的門。
一下子就腼腆了起來,搖頭,才不要過去。
“害怕了。”江曼笑着摸了摸小表弟的腦袋,擡起頭對陸存遇說。
小表弟不敢接近十五,覺得十五的體型太大,剛一進來還以為是假的狗狗在那放着,十五動了動小表弟發現狗狗是真的,就打消了要跟叔叔家大狗狗玩的念頭。
陸存遇帶小表弟進去裏面,繞開十五。
江曼打開電視,找了一個小表弟感興趣的節目給他看,國産動畫片。
小表弟聚精會神的看動畫片,江曼才跟陸存遇正常聊了起來。他說:“十五剛跟雌性犬交配過,心情可能不太好。”
“十五的發情期這就算過去了嗎?”江曼不了解這個,一臉好奇地小聲問他。
陸存遇笑的牙齒露出來,潔白整齊,他咳了咳,故作正經地挑眉壓低了聲線:“狗和人在這方面是不一樣的。”
江曼無語了一會兒。
“它為什麽不高興了?這一點可不跟主人一樣。”江曼調侃地打量着他的全身上下。
陸存遇立在書架這一側,伸手把江曼摟到懷裏,小表弟完全看不到兩個大人在幹什麽。他指着客廳那邊的十五說:“十五這其實不能叫做發情,雌性犬才叫做發情。十五只不過是為雌性犬随時做好了一個‘性準備’。”
江曼無話可說,不懂。
身體被他按在懷裏,耳邊被他舔了一下,濡濕的舌頭鑽入耳蝸:“公的随時都可以提供對方性需求。”
“別,鬧……”江曼面紅耳赤地推開了他。
十五趴在角落裏,眼神并不看人,只是在看着門口一臉不爽。
“十五是不是想出去玩?悶悶不樂的不動了。”江曼挺關心這個十五的,希望十五一直健康,它陪伴了陸存遇一個人很多年,有功勞。
陸存遇搖頭,也是很心疼郁悶中的十五,他微皺眉看着十五:“這兩年我沒有時間的情況下,許就帶十五過去。中午許就開車把十五帶到公司,給我看了一眼手機裏拍的雌性犬,我猜十五不高興的原因是嫌對方長得醜。”
江曼感到不可思議,狗的世界居然也是這樣的嗎?
“十五至少有9個狗兒子,我作為主人一個沒有,江曼,你看着辦。”他寵溺地揉了揉江曼的頭發,轉身去找小表弟。
江曼要帶小表弟去買一點衣服,帶小表弟來青城比較匆忙,沒有人回去拿小表弟的衣服和鞋子,小姨家的門鑰匙誰也沒有,進去也成問題,找開鎖的來恐怕也要墨跡很久。
陸存遇跟江曼小表弟一起去,他可以幫江曼抱着或是領着小表弟,減輕江曼的負擔。
“喜歡小孩子嗎?”這話是他先問她的。
江曼走在街上,剛吃完晚餐三個人出來邊走邊四周看,她回答:“挺喜歡的,小孩子很天真可愛。”
陸存遇點點頭,視線看向了前方遠處,他不用說,江曼也了解他此刻心裏在想什麽。
他很渴望孩子嗎?是嗎?
兩個大人帶着4歲矮矮個子的小萌娃在街上走動,江曼買東西,他付錢,一張卡不停地在刷。
兩個人處到了這個程度,其實不應該見外,但江曼不願意用他太多的錢,目前為止幾萬塊的跑步機是他送出最貴的。江曼了解,只要自己願意接受,他會送出更昂貴的東西,比如車,他看上了一輛路虎适合女人開的,只等有一天她松口願意接受,再處理了那輛白色奧迪A5。江曼也搞不清楚,他為何讨厭她的那輛白色奧迪A5。
小表弟從今往後再沒有爸媽,孩子很小,身體長得也快,衣服不用買太貴的,江曼也沒有帶小表弟去貴的地方選衣服。最終買了兩套衣服,一雙鞋,用了一千五百多,算一算也不便宜。
他執意跟在後面刷卡,江曼不能非在這件事上跟他較勁,一千五百多,就當他給孩子買的禮物了吧。
付款完畢去拿鞋子的時候,小表弟喜歡紅顏色的,江曼覺得白色的好看。
“姐姐,我要這個。”小表弟抱住鞋子,很喜歡。
陸存遇很擔心江曼對孩子嚴厲,抱起孩子,眼神讨好地看着江曼說:“就給他買這個紅顏色的,同一款,服務小姐都說了無所謂。”
他是個很溺愛小孩子的男人。
服務小姐站在一旁,心想自己什麽時候有說過無所謂,不過現在微笑着說道:“哪一雙都可以。”
小表弟如願以償拿到了紅色鞋子,開心極了。
離開的時候江曼對小表弟說:“謝謝叔叔。”
“謝謝叔叔。”小保底白嫩嫩的小手捧住陸存遇的臉,吧嗒,親了一口。
站在那裏整理童鞋的服務小姐眉眼帶笑,看到帥男美女帶着可愛的小孩子這樣一家人的組合光顧,心情變的都特別好,仿佛對自己的未來也開始充滿了憧憬。
……
江曼和陸存遇帶着小表弟逛了很多地方。
吃的,喝的,小表弟一直沒停住嘴巴,衣服鞋子收貨了兩套,商量裏兒童玩的項目小表弟也玩了半個小時左右,江曼和陸存遇等在一旁休息。
商場旋轉門裏走出來一個氣沖沖的妖媚女人,站在門口,撥通了一個號碼:“Anya?我是艾琳!”
“你說我怎麽了?我在商場看到你前夫,帶着一個女人和孩子,這個女人就是你說的那個婊子吧?看她就很纏人!你前夫在她身邊百般體貼你都沒親眼看到!”
……
“你咽得下這口氣?學校裏他追你的時候我怎麽不見他陪你逛一回街?婚都離了,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把他們陸家三代的醜事都抖出去!你不敢那你可以說給我聽,我找人幫你往外爆料!怎麽也要散播的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的前妻,他以前是你的合法男人!”
……
“你究竟怕他們陸家什麽?”
……
“你不是有一段能威脅陸家的視頻嗎,到底錄了什麽醜事好朋友也不能說?”
……
“好了好了,我真的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了,笨蛋,傻瓜,這個時候了你還立什麽牌坊?”
……
“孩子,三四歲左右。陸存遇近幾年和這個女人偷偷生的孩子嗎?”女人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對自己分析的結果确信和驚愕,頓時看着周圍吸了一口氣。
……
“好,Anya你盡快回來,怎麽好端端的出來一個孩子?這太反常。”
……
七點多,江曼接到老媽的來電。
“我跟我小表弟在逛街買衣服,小表弟沒有換洗的衣服。嗯……就我們倆……”江曼一邊接着電話一邊抱歉地瞥了一眼疑惑的陸存遇。
原本想說跟他在一起,老媽反正也見過了,沒說對他不滿意,但是,一定老媽的語氣似乎不對,江曼就沒敢說。
“哦,好的。”
江曼一聽老媽要小表弟接電話,就要把電話給小表弟。
“不要說跟叔叔在一起。”江曼小聲地叮囑小表弟。
小表弟眨了眨眼睛,小手拿着打手機貼在耳邊:“大姨,叔叔沒在,我跟姐姐在喝好喝的果汁哦……”
江曼笑了,幹得好!
同時心裏也好奇,老媽怎麽突然查崗?
按了挂斷鍵以後,江曼跟陸存遇說起,他能理解,每一個母親都不想看到自己女兒未婚先孕,他作為自己孩子的爸爸,一樣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未婚先孕。
可是,作為一個37歲的單身男人,他希望江曼懷孕,矛盾,人都避免不了絕對的不自私。
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兒上車以後,陸存遇的手機響了。
小表弟在後面坐着。
接完來電,他說:“是顧楷,邀請我們過去打牌,他知道我下午晚上都跟你在一起,過去嗎?”陸存遇在駕駛座位,四目相對的詢問江曼的意見,伸出手,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撫了一下江曼的臉頰。
☆、江曼 我把你當我的老婆一樣疼 實話……8000+
顧楷從歸國工作以來就一個人獨身單住,躲避父母的逼婚,不工作時,他最大的嗜好就是叫上三兩個朋友來家裏玩牌,搓麻将。
陸存遇和顧楷為江曼介紹了其他兩位朋友,關系很好。第一次見,江曼只能笑臉地說一些場面話項。
四個男人在搓麻将,所以就免不了要抽幾根煙。江曼覺得嗆,顧楷見此讓江曼随意,當自己家裏一樣,千萬別客氣。
陸存遇伸出三根手指用力地捏着一張麻将,皺眉在摸,而後拇指一松,笑了似的。他的眼睛專注于麻将桌,不耽誤打牌地伸手摸了摸小表弟的腦袋,對江曼講:“把他這就當咱們家,別跟他客氣。讓表弟随便玩。”
其他兩位朋友頭次見到江曼本人。光聽說,還不了解江曼在陸存遇眼中究竟什麽地位,聽了他這聲“咱們家”,心下也有了點譜,看向江曼,又看了看陸存遇。他的神情平靜的很,就像在跟自己的親老婆平常對話一般瘙。
江曼本身跟顧楷就很熟,加上顧楷是陸存遇的朋友,關系因此更覺得近了。她帶着小表弟在顧楷的雙層公寓裏自由活動,可以看電視,可以在這裏玩桌球,顧楷這裏供消遣娛樂的東西倒很齊全。
麻将桌上顧楷問起了江曼的小表弟。
打麻将的偏廳裏燈光如晝,陸存遇吐了個煙圈,講了講江曼小表弟的遭遇實情,顧楷和其他兩友人感到非常意外。一個4歲的小男孩突然沒了爸媽,這……在座的其他兩位皆是屬于晚婚晚一族,一個兒子才3歲,另一個女兒剛滿6歲,作為疼愛兒女的好爸爸,聽說這類事情自然心生同情。
顧楷伸手拿起陸存遇的打火機,點了根煙,問他:“伯母最近怎麽樣?”
“還是老樣子。”陸存遇打出一張牌,抽了口煙,語氣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你弟弟最近醒過沒有?”
顧楷搖頭。
說來也巧,陸存遇的母親昏迷多年一直不醒,這症狀其實很普遍也正常。而顧楷作為陸存遇的朋友,家中竟也有一個弟弟間歇性昏迷不醒,跳傘發生意外之後留下的奇病,國內外醫院去過無數愣是無法根治。偶爾醒了,清醒一段時間又突然昏迷,如此的反反複複。
弟弟暫時無法娶妻結婚,家中傳宗接代的重任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個不婚主義者,平時吃素不吃葷,女人男人都沒有過,多年來從不被父母接受到漸漸被父母接受,這中間他不止一次對父母朋友們表達過将來準備收養一個孩子。對江曼也聊起過,現在他聽了陸存遇說的,便多看了幾眼在玩耍的江曼的小表弟,當真活潑可愛,長得也好。
離開顧楷這裏已經将近10點,孩子困了,陸存遇抱着困到閉眼要睡着的小表弟,江曼跟在他的身後。
其他兩人也走,彼此依次打了招呼。
顧楷幾次想張口對江曼說點什麽,但一想,以後機會成熟再講。現在孩子那邊可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或者,孩子的親屬中有願意撫養的人,他一個陌生人其實不好貿然提出收養的要求,這也會讓江曼難做。
陸存遇把江曼和小表弟送回了江曼的家。
小表弟很乖的讓姐姐幫忙迅速洗好了澡,鑽入被窩,閉眼睡覺。
洗澡期間小表弟問起:“爸爸媽媽什麽時候來接我回家?”
“你爸爸媽媽現在很忙,這幾天沒有時間來接你回家,先住在姐姐這裏,姐姐白天可以帶你去玩。你大姨也很快就回來了,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江曼心裏亂糟糟的難受,努力的哄小表弟。
小表弟開始想爸爸媽媽了。
江曼心理的壓力越來越大,等過兩天小表弟玩的新鮮勁兒過了,更會找自己的爸爸媽媽,卻見不到,哭個不停怎麽辦。
事實跟江曼想的一樣,四天之後,小表弟開始不愛吃飯,找爸爸媽媽。
江曼開始夜裏睡不好,小表弟鬧起了小孩子情緒她也束手無策。爸爸媽媽去世,跟爸爸媽媽去外地賺錢讓孩子長期寄住在親屬家不一樣,如果小表弟的爸爸媽媽在世,也能通個電話讓離小表弟乖一點,這麽小的孩子,鬧幾天也就适應新環境能習慣。可是,小表弟永遠都不能再跟爸爸媽媽說上一句話了。
江斯年和童沁在那邊處理後世處理了整整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回了青城。
小姨的家裏原有外債,債主找上了門,不管這人是死是活你們家屬親人必須得給一個說法,把錢還了。陳如糟心的把人一頓痛罵,誰欠的你去跟誰要!江斯年理智的跟債主理論了幾句,讓債主去告,法院應該是個能為你做主的地方。
債主回去以後再沒找上門,最後這件事不了了之。但丢下一句話:“你們給我小心着點!”
一般情況下對方這話只不過是空口說說的,要面子丢句狠話。就像人是跟不太熟的人碰面客氣的說一句“下次有機會請你吃飯”,幾乎是一個意思。
江曼催自己老爸老媽處理完盡快回來,叮囑老爸老媽晚上就別出去了。報複心重的瘋子畢竟還是時常有的。
江曼正式離開創州還有一個星期左右。
交接的東西開始變多,她卻不知道要跟誰具體交接,公司裏并沒有新聘請來的設計師,從下往上提拔的設計師也一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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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江曼要去公司開例會。
老媽老媽要星期二才能回來,她只好把小表弟一起帶到公司裏去。
抵達A部,江曼讓小表弟在她的辦公室裏等着,可以随意在這間辦公室裏走動,但是不要到外面亂跑。
小表弟乖乖點頭,男孩子好動,碰碰這個,碰碰那個,但是水靈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姐姐,看姐姐是否有不高興他碰這裏的東西。
江曼找了小張:“看着他,別讓他亂跑。”
“好的,曼姐。”小張馬上進去,跟江曼的小表弟溝通,一起玩。
夏薇怡和江曼一起離開A部。
“舍得走嗎?“夏薇怡在電梯裏傷感起來,曾以為三個人會一直混在一棟大廈,一個部門,是哭是笑都一起工作作戰,有一天直到有的嫁了,有的生了小孩,到不得已各自離開這最初相識的職場為止。
江曼搖頭,低頭扯動嘴角苦笑了下:“肯定不舍得。但我不能跟江斯年在一個部門裏工作,現在我是刻意躲着他不來公司裏坐班,如果我每天正常上班,和他這個直屬領導牽扯就會很多。我舅舅兒子結婚,我在那邊只呆了一天不到,看見他相處上就已經覺得很不自在了。B座那邊,童曉童沁江開都在,我根本就去不成。童曉做我的領導,一定會變着法的要吃了我,工作的這幾年我們跟她們那邊結怨太多。”
“還好吧,我們工作的地方又不是格子間。”夏薇怡的意思是,江斯年想見江曼也不能厚着臉皮一趟趟往樓下跑,畢竟公司那麽多人無數雙眼睛在看着。
江曼搖頭,不行。
與此同時,B座的童曉在C座偶遇了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
“嫂子!”童曉記得他是林經理的太太,其實論在公司裏的地位,一切外姓的領導都不如童姓的人地位高,主動打招呼的永遠應該是別人,除非童姓的人有重要事情需要外姓人的幫助。
林太太剛通話完畢收線,還沒看到童曉,聽見童曉打招呼,轉頭對童曉殷勤地說:“童小姐,好久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林太太也是!”童曉笑了笑。“林太太,你怎麽來了?找林經理?”
林太太點頭:“哦,他母親病了,家裏人早上剛通知,這不一大早我就撂下我那攤兒,來這等他處理完工作的事一起過去。”
童曉點了點頭,了然。
突然古怪地對林太太說了一句:“我還以為,林太太聽說了什麽……”
林太太聽了這話,眉毛一挑。
這當中有事兒啊!
童曉了解林經理的生活作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但凡在林經理手下工作的小姑娘,都要被他吃點豆腐,輕的就只是被突然摸一把,重的就睡了。這人一把年紀卻色膽包天,但他家中老婆也不是一個善茬。
林經理吃喝piao賭都好,這樣的人怎麽被父親重用的童曉心裏也清楚,油嘴滑舌很會來事,童剛給了職位林經理一幹就這麽多年。
林太太自己做買賣賺的錢,一個月的恐怕要高過林經理一年的工資,婚姻不倒的一個原因是林太太不準備放這個男人,另一個原因是林經理也舍不得這麽能給他賺錢的老婆,出去體面,人人都對他刮目相看。
林太太每一次發現丈夫出軌都會大鬧,她怕誰?人到中年不光攢下了財富也攢下了無數有用的朋友。鬧完她就願意享受丈夫回家跪下道歉的那副沒出息的死德性!
童曉一臉為難地對林太太說起了江曼,27歲,這兩年才買了房子和不錯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