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理了,你說陸總這不是為難我嗎?第一,我不敢在你這要求的多,累着了你陸總肯定不高興,。第二,工程上又不能出任何問題,出了問題陸總還是不高興,唉,每天思考如何做陸總才能高興呢。”
江曼聽出了金科這是在調侃,也就沒再接什麽話。如金科所說,自從在一起之後,陸存遇提起工作的時候少了很多。
工地上并不幹淨,風吹起來多少會有塵土飛揚,走到外面有點熱,進了車裏開着空調又突然很涼,這悶熱的天氣容易叫人頭疼。
金科打開一瓶礦泉水,遞給江曼。
“謝謝。”江曼接過。
這個星期日蘇青也沒閑着,江曼把這邊的情況告訴蘇青,只有蘇青能處理,江曼根本就沒有權利。
蘇青跟創州C座的領導商量研究怎麽解決。
金科和江曼一直在一塊,中午,還有許就,一起去找地方吃了飯,吃完飯江曼也得到了蘇青給的消息。
下午三點,金科打給了在飯局上的陸存遇。
江曼在一旁等着金科聽來的指示。
這種工作氛圍很奇怪,但江曼很喜歡。她并不願意私下裏跟陸存遇總是說起工作,哪會有時時刻刻在走後門的不好感覺。
接近小半天的溝通,電話打了無數個,終于敲定了一隊施工隊替換原有的這隊施工隊。
聽蘇青說,主要是創州C座領導和B部的溝通廢了很多時間,被調來的施工隊是江開下一個項目要用的施工隊,卻被董事長童剛轉到了Z市影劇院這裏。此次江開心裏有怨氣也無法明說,江曼無奈,恐怕自己和江開這莫名的仇又深了一度。
四點多,江曼回到別墅。
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換衣服洗澡,在工地上呆了一天渾身都不舒服。
陸存遇打來,說暫時還抽不開身,恐怕要晚一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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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說沒關系,剛好頭疼,睡一覺等你。
今天白天他和她都不在,所以十五有專人來喂,江曼準備睡一覺的時候,十五很不老實,精神抖擻的在房間裏床邊撒歡。
十五的身體上很幹淨,也沒有不好聞的味道,中午以後它就在別墅裏面玩,沒去外面活動,爪子很幹淨。
江曼沒理它,又困又累。
晚上七點,許就開車去接了有應酬的陸存遇,再回到別墅接江曼。
陸存遇喝了酒,不能開車。
許就把兩人送到市中心餐廳,然後江曼讓許就開車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回程許就要開車,精神不足怎麽行。
陸存遇的胃不舒服,江曼點了暖胃的東西給他。
靜靜地陪他吃完了這一頓,然後離開。
已經将近九點,走在Z市的夜色美麗大街上,江曼看他:“如果你覺得身體不舒服,我們回去?”
他強撐着胃疼的感覺,看她:“沒事。”
“真的沒事?”江曼問。
陸存遇伸出手,直接攥住了江曼的一只手,牽着手走在夜晚的大街上。
經過商場一樓還沒關門的藥店,江曼去買了胃藥,還有一瓶水,看着他把藥吃了。
他說:“有人關心,真不錯。”
江曼看他,兩人走路的步子并不快,她的手指被他輕輕攥在手心裏。
“你身邊應該不缺關心你的人。”
“不,只有奶奶。”他否認,從西褲口袋裏拿出煙盒,用拇指打開,低頭叼出一根煙在嘴上,放回煙盒,又拿出打火機點上,深深地皺眉吸了一口。
江曼低頭,邊走邊看着路,感受着他手心裏的溫度。
“我們去幹什麽?”江曼不知道這難得的約會應該怎麽進行,只好問他。
在談戀愛約會這方面,江曼覺得也許自己的經驗還沒有他足,好奇,又很不願意知道,他到底曾經有多豐富的經驗?
陸存遇看着前方:“你想幹什麽?”
“讓我想想。”江曼看着前面,大街上有一對對的情侶,但那些情侶看上去都很自然。
為什麽自己和他如此不自然,難道是因為認識的時間太短?約會的次數太少?
前方有電影院,江曼對他說:“看電影?”
問完江曼就盯着他的側臉,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陸存遇用夾着香煙的手指碰了一下她的鼻尖,笑着點頭:“好,就看電影。”
江曼跟他往有電影院的大廈那邊走。
買票排隊,已經排了很長。
陸存遇直接排隊,但周圍排隊的女孩子們目光都盯着他看,男人太帥就跟女人太漂亮一樣自然招搖。
他問江曼:“我應該排在哪一隊?”
被他一問,原本盯着他的女孩子們目光都打量起了江曼,江曼吐出一口氣,這種感覺究竟應該自豪還是尴尬。
費了一番唇舌,江曼把他帶到休息等候區,讓他坐在沙發上等,她來排隊,否則就不看這場電影了。
陸存遇笑意盎然,雙腿交疊地坐在那裏等江曼,目光盯着排隊的江曼的背影。
排隊的時候,江曼拿出手機試試可不可以訂到這裏的電影票,但手機的網速實在不給力。
排了十幾分鐘,江曼聽售票的對前面那對情侶說:“九點四十的只剩下一張。”
江曼一聽,沒管別的排隊的人什麽情緒,擡頭看了一眼下一場什麽時候,要等兩個小時後。其他片子,不太感興趣,恐怖片,3D動畫片。
走回休息區,江曼站在他面前說:“只剩下一張票,可能這個片子太火爆了,其他片子都不适合看。改天吧。”
陸存遇蹙眉,注視着江曼的表情,江曼雖然在笑,但失望肯定是有幾分的。
他起身:“一張不可以兩個人進去看嗎?給兩張票的錢。”
“一張票沒有兩個座位。”江曼覺得他可能真的沒看過電影,或是看電影都不是這樣買票進去的。
陸存遇按着她的肩,讓她坐下,俯身對她說:“我去問問。”
江曼拽住他的手,笑着搖頭:“不用問了,改天再看也一樣,下次我早一點訂票就好了。”
“第一次陪你看電影,不想失望而歸,沒座位也行,他們讓我陪你進去我一定萬分感謝,哄女朋友開心做為男人應該都理解。”他的眼神認真。
但江曼真的糾結,很無奈,陸存遇這種人可能自負慣了,回頭電影院的人不給面子怎麽辦?他會不會生氣?
陸存遇去找電影院的人溝通。
江曼覺得挺搞笑的。
其他人買下一場的,還有繼續逛街不看了的。
一個人看電影的實在少,很久才有一個,反正這一張的票暫時還沒有賣出去。
大概十分鐘,陸存遇回來了,手上拿着一張電影票。
“買了?”江曼站起來問他。
他點頭:“買了,這家電影院管理的可能并不嚴格,我給了那個,檢票的會讓我跟你一起進去。”
江曼看了看他的手勢,便明白了他怎麽做到的。
拿着電影票,江曼糾結這個電影怎麽辦,只有一個座位。
事實跟想象的半點偏差沒有,江曼坐在13排邊上被別人選剩下的位置,陸存遇雙手插在褲袋站在一旁,像個優雅精致的男模。
電影120分鐘,江曼想想就覺得自己這是在虐待他。
電影院裏的人時不時地看向他,好在燈光暗了,看不清他的樣子。
江曼覺得這是因為他喝醉了,否則不會這樣做,但是,喝醉之後的陸存遇真的讓她覺得好笑又溫暖,37歲了還有盡力哄女人高興的想法。
看了十幾分鐘,江曼心思就不在電影上了,努力說服自己,就讓他那麽站着吧,又帥又迷人的男人為你站120分鐘,是值得開心的事,讓這次來彌補一些心中遺憾,畢竟你沒機會經歷他二十幾歲的時候。但江曼終究是不忍,過去18分鐘的時候,以這電影真的太難看為借口,非要出去。
陸存遇并不會覺得站在過道上看電影尴尬,就如江曼所想,他從小就非常驕傲,骨子裏的性情導致他站在任何地方以任何不好的姿态,都一樣會覺得自己仍舊高高在上。
離開電影院,陸存遇露出罕見的溫柔輕笑,看着夜色對身邊的江曼說:“你曾說你沒看過電影,還記得嗎。”
☆、保險起見主動撲倒他給他生個孩子吧
陸存遇突然說起,江曼注視他的側臉愣了片刻,然後想起自己去陸氏投資參加競标會的那回,金屬探測儀基本掃過全身,會議室中見到了他,他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而自己的回答是沒有看過電影,也沒有看過高雅、高規格的演出。
當時江曼不過是随口一說。
他問完那個問題,江曼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最合适。他到底喜歡人回答更願意看一場喜劇電影?還是喜歡人回答更願意看一出高雅、高規格的演出?
江曼不了解他的個人喜好,所以只能瞎掰,硬着頭皮說哪一種都沒有看過。
“記得。不過我謝謝你還記得。”江曼溫柔地看着他,眼神裏看向他的溫柔是從心底深處滋生出來的。
相處中雖是對他仍有幾分忌憚,但江曼還是主動摟着他的手臂,貼近了他。
江曼為自己的主動感到微微臉紅,低頭走路锎。
街上的其他情侶,多數都是這樣挽着男人的手臂漫步逛街的。
江曼貼近了他的身體,便聞到了他身上的好聞味道。
最開始接觸中迎面看到陸存遇這個人,江曼會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腦子也迅速地轉着想一些跟他對話時的說辭,對腰纏萬貫的男客戶又敬又怕已是江曼工作中的習慣,所以,現在心裏難免始終忘不了跟他是客戶和設計師的工作關系。
哪怕心裏呼喊着要靠近他,再靠近一些,但現實動作中還會摻雜工作病一樣的程式化,言語上的交流更加程式化。
陸存遇單手插在褲袋中走着,被江曼挽住的這條手臂正是他把手插在褲袋中的。他把手抽了出來,悄無聲息地擱在了江曼的腰際,動作很輕。
江曼覺得這樣也挺美好的,半依靠着他的身體陪他漫步在別的城市夜色裏。
他說:“那次散會以後,我把你叫到我的辦公室,給了你一部新的手機。”
“……”
江曼擡起頭看着他的側臉,但他目光注視着前方遠處,眉頭微蹙,感覺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陸存遇的手指按在她的腰上動了動,當街并沒有過分的親密,只是摟緊了她:“我說,十五咬碎了你的手機,給你帶來的不便我很抱歉。原本想讓司機送去給你,一想我又沒有你的聯系方式,就放着了。說這些話,我其實是想要你的手機號碼。”
他轉過頭來,站住。
江曼也站住了,擡頭跟他對視。
“我沒有給你,對不起,我,我沒聽出來你的話外音。”江曼抱歉的對他說。
江曼清楚記得那天,但是自己單獨在辦公室中面對他,難免緊張,他說的那些話當中到底隐藏幾個意思,江曼也顧不上仔細分析。
而且,江曼不敢分析出別的意思,聽出來恐怕也會當成是自己自作多情,憑什麽會被他看上。
合作中應酬上見慣了這些大老板們的私生活,江曼會覺得,世上并沒有那麽多永恒的愛情,甚至無聊時想過,每天發生的真摯美好的愛情和無恥的一夜情,究竟哪一個占比多?
不知道是人與人的互不信任導致社會風氣如此,還是社會風氣導致的人與人互不信任。
如果換成17歲的江曼,一定會輕易相信一個異性的表達,27歲,她有些事情不是白經歷的,有些話也不是白聽的,有些虧更不是白吃的。
陸存遇笑了笑,眼眸溫柔:“怪我自己,對你表達的可能過于隐晦。這段話為什麽我記得特別清晰?因為我覺得我很快還會見到你,手機還沒有賠償給你,總要賠償。左思右想,見到你以後怎麽表達能不讓你認為我輕浮,又讓你明白我想進一步的認識你。”
江曼望着他如此成熟迷人的五官,臉微微熱,有些受寵若驚但也不解。
“我并不覺得自己哪裏好,我們應該只見過一次,所謂的一見鐘情,其實也都是有原因的。”江曼輕抿着唇說:“長相,感覺,”
她沒說完,陸存遇打斷。
“長相,感覺,都很符合,沒有覺得特別驚豔,但你的樣子卻在我的腦海裏淡淡的綻放着。初次見面一定談不上了解,但我們認識的方式比較特別,我承認,繼續接觸你完全是受荷爾蒙的引領。”
他說完,江曼的臉上有幾分尴尬,并沒忘記在車上撲到他懷裏躲十五攻擊的事。<
陸存遇的真誠态度,總會讓她不知道怎麽承受,承受以後似乎都是接受。
江曼很想對他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好像是有這樣的一個說法,對女人走腎不走心的男人,并不靠譜。”
陸存遇幾乎一秒鐘都沒有思考,視線望着江曼一本正經地回道:“不,這個說法我認為對非青梅竹馬、事先未有過接觸的男女來說很不公平。男人與女人的接觸之初,比如我和你,第一眼絕對了解不到對方的真實面目,我們都不是孫悟空,沒有火眼金睛。第一眼我喜歡你的外在,但我有抱着了解你內在的心去跟你接觸,這說明我有走心。如果你有我要的內在,我一定不想錯過你,如果你沒有我要的內在,我不會多看你一眼。這也就是我心中性伴侶和靈魂伴侶的區別所在。”
他閉上眼眸複又睜開,直視江曼:“倘若我只是要找一個性伴侶,其實只需要看她的外表便可,內在我沒時間去了解,在性伴侶身上花的所有精力和時間,恐怕也就只是彼此身體交流的那個時間內。得到一個滿意的性伴侶的方式有很多,當一個男人的錢和臉搞不定這個女人,多半會在藥上找。我這樣說并不代表我幹過這樣的事,只是打個簡單的比方。你大概會想,不排除我想找一個長久的性伴侶這個可能,或者,我對性伴侶的要求比較高,也注重內在。我阻止不了你的猜測,你可以慢慢了解我,不要錯過不想錯過你的這個人。”
在江曼的眼中,陸存遇一直都很會表達他的想法。
江曼明白,陸存遇如果想和一個女人發生關系,大概非常容易,讓女人處在醉酒失去意識的狀态下,或是在某些應酬上無恥的下藥,他都可以達到目的。
但他今天卻在這裏跟她逛街,耗着。
江曼有些動容,自責地問:“我是不是讓你覺得很累?”
陸存遇伸手攥住江曼的一只手,帶她繼續走在Z市的大街上,點了根煙,吐出一口煙霧說:“累并快樂着,先以欣賞的角度看對方,就很輕松。什麽樣的女人配得到什麽樣的待遇。”
江曼跟他逛到很晚,手一直被他牢牢地牽着,聽他說了很多他經歷過的事,受益匪淺,同時也深深的再次為他着迷。
走在人很稀少的街尾,夜已很深。
陸存遇和江曼都不想打給許就開車來接,時間太晚,便站在街尾等空的出租車。
他也有說起,20幾歲的他不會坐出租車,自己開車,或是有專門的司機接送,神氣的很,也仗着自己的身份做過很多錯事。
37歲的他,該不該自己會的事情如今基本都會,任何行為都會慎重再慎重。
話外之意,對她亦是如此。
江曼白天累了一天,回去睡了一覺,但現在逛的太久還是感覺又困又累,摟着他的手臂站在他的身邊變得很沒精神。
依靠在他的身上,時間久了竟然也習慣的很,在習慣的基礎上漸漸有些貪戀他身上的結實觸感和好聞味道。
因此就有這樣的一幅景象,繁華夜色的街上,男人抽着一根煙在等一輛空的出租車,身邊穩穩地摟着他的手臂依偎着的女人已經昏昏欲睡,空車駛近,他夾着香煙的那只手擡起遠遠地便招手。
帶她上車,他先撚滅了那根煙。
行駛中的出租車裏,江曼感覺到他脫下西裝外套裹在了自己身上,身體被他的手緊緊摟着,窩在他的懷裏,閉上眼睛抓着這抹溫暖就變得困意很重。
江曼今晚跟他單獨在一起時,把手機關了。
次日清早,江曼在十五的叫聲中幽幽轉醒。
一夜睡得無比舒服,醒來發現也想起自己昨晚是被他抱下車的,隐約還在他的懷裏咕哝了一句“你喝多了,千萬別把我摔在地上。”
掀開被子,身上沒有穿衣服。
江曼實在想不起來昨晚困意正濃時自己怎麽脫的衣服,起床洗漱,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江曼覺得自己太沒有女人味了,昨晚一定是跟每次出差一樣,又累又困的進了房間就開始脫,從進門脫到床上,倒頭就睡。
一邊刷牙一邊想象着自己往常住酒店的那副模樣,再想想可能也被陸存遇看見了,吓得,牙刷從手上掉了。
沒有男人會喜歡這樣大大咧咧的女人吧?
記得昨晚他說過一句“先以欣賞的角度看對方”。
江曼漱口,注視鏡子裏的自己,感到恐怕,自言自語地說:“你有什麽值得人欣賞的?太糟糕了!再過兩年嫁不嫁得出去都是問題!保險起見,主動撲倒他給他生個孩子吧!”
自己在洗手間裏思想上發了會兒瘋才出去。
許就很早就開車過來別墅,質檢員和金科留在Z市,兩天以後才能回去。
養藏獒的那位大叔喂了十五,又仔細處理好十五一身有光澤的紅毛,帶十五上車。
江曼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箱,拿出房間。
“給我。”陸存遇過來接了過去,一手提着,直接拿到外面裝在車上。
江曼找了找,怕落下什麽忘記帶。
離開別墅,許就把車開向了市中心,江曼并不知道為什麽不是直接出Z市而是開向市中心,也許陸存遇還有什麽公事要辦,江曼雖是好奇但不好問出口。
來到餐廳門口,卡宴停下。
江曼怔了怔,下一刻明白是來吃早餐的。
陸存遇下車,江曼随後也下車,問許就:“你不吃嗎?”
許就笑着說:“我們在酒店裏吃過了。”
江曼點了點頭,前面那輛奔馳車裏養藏獒的大叔一定也在酒店跟許就吃過了,并沒下車。
兩個人在餐廳裏用早餐,外面車裏人都等着,江曼便加快了吃早餐的速度,她和陸存遇吃的東西不一樣。
一份熱的燕麥片,配了一份面包。
“慢慢吃,不用着急。”陸存遇見她頭也不擡,提醒她。
江曼吃了一口麥片,不好意思地擡頭說:“不太習慣讓人等,你不知道,平常其實都是我在等別人。”
陸存遇故意緩慢的速度用餐,為的是讓江曼別吃的太急。
笑意浮現在他的臉上,他說:“你跟我在一起,今後被人等的次數會增多,你得習慣。”
“OK,我努力。”江曼朝他笑了笑。
江曼看他用餐速度很慢,便也降下了用餐速度。
吃早餐時江曼想起一件事,把手機拿出來,撥了一下他的手機號碼,對他說:“你存一下,這個是我的私人號碼。”
“嗯?”陸存遇皺眉拿起自己的手機。
江曼咳了一下,裝作是燕麥片入口太熱了,其實她有些尴尬。
陸存遇看了一眼手機上的陌生號碼,不解地問:“這是你的手機號碼?之前聯系的那個,是?”
江曼解釋:“十五咬碎了我的手機,第二天早上我就買了一部新的,之後你又賠償了我一部一模一樣的手機。多出來的一部手機我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不能賣掉,我用的手機檔次還不如我認識的這些人,也不能賣給下屬,顯得我這個人怪怪的。我媽我爸用不明白這種智能機。我就買了一個新的號碼,一部私人用,一部工作用,剛認識你還不了解,所以……”
“所以,我一直聯系的都是你的工作號碼,還一次你的私人號碼沒有打過。”陸存遇陳述這個事實。
江曼點頭,心跳突然加速大概是怕他生氣。
“我一直忘了告訴你我的這個號碼,原諒我有點神經大條,總想着一件事,但總忘記做。”
江曼不知道這個解釋他會不會信。
陸存遇點了點頭,态度隐晦。
二樓靠窗餐廳,窗明幾淨,環境舒适,接下來兩人在沉默的氣氛下繼續用早餐,江曼把熱燕麥片一點一點地吃完,神奇地,竟然和他沒差兩分鐘的時間吃完早餐。
離開餐廳,江曼因手機號碼一事心裏很是愧疚,一副膽小下屬的樣子跟在沉默是金派頭的大BOSS身後。
回青城的這一路上,江曼本想找個話題緩和氣氛,但無奈的是,自己在車上再一次的睡着了。
沒辦法,每次在車上時間長了都會這樣困,自己開車才會格外精神。
今天是星期一,抵達青城,江曼要去公司裏上班,處理一些迫在眉睫的公事。
許就把車先開到創州大廈門前,江曼醒時,轉頭就看到車外創州大廈前的噴泉池——
江曼不喜歡陸存遇送自己回來的車招搖的停在公司門口,公司那麽多人,總會有幾雙眼睛剛好看見。
她下車時,只聽陸存遇說了一句:“再聯系。”
不知道為什麽,江曼覺得陸存遇這句“再聯系”有點挑釁的意味。
江曼對陸存遇點頭,又對許就說:“回公司的路上慢點開。”然後江曼才關上車門,直接走向公司大廈旋轉門的門口。
☆、不知道陸存遇會不會反感這個‘小電燈泡’?5000+第一更
回到A座27層的辦公室,江曼放下小小的行李箱,準備工作。
“曼姐,路上很累吧?”助理小張随後推門走了進來,把手中的一杯熱咖啡小心地放在江曼的辦公桌上。
江曼打開手提,頭也不擡:“還行,路上睡了一覺。對了,知不知道董事長今天來了公司沒有?郎”
“聽說昨天去了外地。”小張說。
江曼點了點頭,在小張要出去時又擡頭擰眉說:“你馬上打給這次負責影劇院工程的那位工長,讓他下午兩點來公司見我。锎”
“好的。”小張點頭,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江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認真地查看和回複了一遍E-mail,從他的車上下來頭就有點疼,大概是在車上沒有睡好的原因。
回複完E-mail,突然覺得無事可做,明明有一堆的事情等待她來面對和處理,但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想的是其他事情。伸手,取過了自己的手提包,從裏面拿出一支用報紙做的卷筒包裝起來的玫瑰。
回程的這一路上,玫瑰在寬敞的手提包裏還是沒能保存完整,花瓣有些地方碰壞了。
找出花瓶,接了些水,插上花。
早上啓程離開Z市的別墅,江曼最不知道如何處理的就是這支玫瑰,扔下,分外不舍,帶走,又會不會顯得太在意它。
不想被陸存遇看見,所以自己偷偷的藏在了手提包裏。
江曼的辦公室裝修風格是以暖色調為主,辦公桌上擺放着白色的手提,白色的咖啡杯,一支火紅的玫瑰顯得格外紮眼,夏薇怡推門進來,第一眼是在盯着江曼的臉,第二眼視線便被辦公桌上那一支紅玫瑰所吸引。
“老實說,花誰送的?這麽吝啬的就送你一支!偏偏還被你自己主動的擺在了辦公桌上供着,你這舉動太少見了啊!”夏薇怡走近,站在辦公桌旁雙手拄着辦公桌,低頭仔細地看了看這支紅玫瑰。
江曼笑吟吟地擡頭:“一個帥男人送的!”
夏薇怡點了點頭,瞬間就明白是誰送的了,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那支紅玫瑰,轉身走了幾步用手撫了一下裙子坐在沙發上,對江曼說:“快點忙,忙完我們一起吃午飯,蘇青手上的工作五分鐘之後就可以搞定。”
江曼點頭。
蘇青忙完的時候,江曼也忙完了,三個人一起離開A座。
創州大廈門口,童沁一身性感的打扮站在那,似乎在等人,穿了足有十寸的高跟鞋,十個指甲均是塗抹成了鮮豔的橙黃色,白嫩的纖手上拿着一個奢侈品手包。
蘇青故意走在了外側,擋住江曼的視線,對于童沁,只能眼不見為淨。
兩個人從童沁的身邊走了出去,童沁看到了,她諷刺地揚起嘴角盯着江曼的背影,不屑的一笑。
夏薇怡的車從地下停車場開了出來。
與此同時,江斯年的白色寶馬X5也行駛了出來,停在創州大廈的門口。朝白色寶馬X5走近的,是一臉溫柔笑意的童沁。
“老公!”童沁在幾米遠外就親昵地叫江斯年。
江斯年在車內的駕駛室,車窗都關着開着空調,如此熱的夏天中午他基本不會降下車窗。童沁也知道江斯年根本聽不見,但她就想故意喊給江曼聽。
蘇青冷笑,打開車門說了一句“童沁簡直幼稚的可憐”然後跟江曼一起上車。
童沁打開車門,上車。
“老公,你在看什麽東西呢?”童沁故作不知地問道,眼角帶着惱意地瞥了一眼已經上車的江曼方向。
江斯年眉頭緊皺,沒有說話,發動引擎沉默着駛離。
白色寶馬X5行駛在街上,和夏薇怡的那輛車只隔了一輛出租車,童沁看着,心裏惱着,嘴上卻不敢跟他吵。
“老公,要不你也換輛車吧?我總覺得這輛車根本就配不上你。”童沁看着開車的江斯年說。
江斯年的視線望着前方,心不在焉的說:“代步而已。”
童沁皺眉,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看到前方夏薇怡的那輛車就一肚子的火氣!
這個路段現在每輛車都以蝸牛的速度挪着,特別堵車,過了五分鐘,車流有疏散之勢,在一個十字路口江斯年這輛車朝夏薇怡那輛的反方向駛離。
夏薇怡手抖地開着車,看見江斯年那輛車終于不在後面,松口氣地說:“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他故意跟着咱們。他一沖動很要緊,那個童大小姐醋勁大發了指不定要怎麽鬧呢,不是怕她鬧,就是覺得她沒事閑的太煩!”
蘇青看了一眼江曼。
江曼疲憊地靠着車座椅背,無話可說。
開向青城另一家餐廳的白色寶馬X5車上,童沁說:“我媽媽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不要冷着臉了。”
開車的男人依舊一言不發。
童沁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忽然笑着說了起來:“有人看到,江曼今天是從一輛黑色卡宴上下來的,還帶着一個行李箱,下車時跟車裏的男人舉止親密極了。唉,江曼為了陸氏投資的這個工程也真的很拼,做女人真不容易。聽說,陸存遇不僅37歲了,身體還不太好,江曼還真是個自信的女人。”
說完這些話,童沁沒去看江斯年的臉色,應該很黑吧?!
午餐時間,江曼給陸存遇發了一條短消息:“記得吃飯。”
他迅速的回複了:“你也是!”
江曼拿着手機嘆了下氣,又笑了笑,放下手機專心的吃午餐。
下午兩點,助理小張把先前負責影劇院工程的施工工長帶到了江曼的辦公室裏。
江曼早就料到了,工長一定會為自己解釋一番,說一些自己貪財謀利的理由和難處。
兩點四十左右,江曼讓助理小張送工長出去。
工長此刻害怕的很,以央求的對江曼說:“江設計師,您可得幫我說兩句話啊!”
江曼把手一攤,很無奈:“我也想幫你說話。但你應該了解創州的管理模式,有些事情我一個設計師不能越級參與。”
工長死賴着不走,大有一副就算下跪也要求得江曼松口幫說話保住他的架勢!
他不走,江曼就走了,躲去了蘇青的辦公室。
江曼一直等到下午四點多,助理小張才說那位工長走了,江曼回去辦公室,很佩服那位工長的無賴勁兒!
下午五點,江曼收拾了東西準備下班。
在創州大廈門口等出租車,五點二十,終于等到一輛空的出租車。
把行李箱放在出租車的後備箱裏,江曼上車。
說了家的地址,直接回家。
在出租車上,江曼主動給陸存遇打了一個電話。
“想請你吃飯,不知道陸總有沒有時間?”那邊接了以後,江曼笑意很濃地說,算是在哄他開心。
“沒時間也要擠出時間,幾點?”他的聲音聽上去,似是笑了。
江曼覺得這一笑就抿了私人號碼工作號碼那恩仇了吧。
“我現在要回家裏一趟,我爸媽回來了,七點左右見?”
“好,我去接你。”他說。
江曼趕緊拒絕:“不要,那個時間我家小區門口都是鍛煉的人,好多阿姨跟我媽很熟,我去找你。”
陸存遇沉默了片刻,只得同意。
……
下班的時間段特別堵車,江曼六點才到家。
“爸,媽——”江曼用鑰匙開了門,拉着行李箱進來,進門就喊兩三天沒見的老爸老媽。
陳如從卧室出來,領着一個小男孩兒。
“你姨家的小子,長得好吧?看看,認不認識姐姐?”陳如問那小男孩。
江曼放下行李箱,盯着這漂亮的小男孩說:“一眨眼都長這麽大了?他剛出生我見過,這幾年一次沒看見,小帥哥一枚啊,太可愛了!”
小男孩被捏了一下漂亮臉蛋,就去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