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問題的這件事,錯過這次沒機會了,金科只幫這一回。”
江曼愣了愣,點頭:“嗯!”
蘇青看着江曼洗漱完畢,沒有來得及化妝,換了衣服拿了包直接出門。
這一回蘇青徹底相信了,江曼和陸存遇之間真的沒有什麽,否則,江曼不可能為此事這麽奔波勞累,哪個跟着大老板的女人活成她這樣了。
蘇青公寓樓下,金科的車緩緩停下。
江曼手中舉着一把雨傘,跑了過去。
金科下車,手中也舉着一把傘,說道:“江曼小姐,我們還算熟吧?”
江曼不明白金科想要說什麽,點了點頭。
金科又說:“你和陸總之間的關系我不是很清楚,往常就是跟着起哄,他中意誰,我願意湊熱鬧撮合,但是現在這件事他冷落着你,怎麽想的我也不清楚,可能他只是習慣了公事公辦,不講私情,更或是他不清楚這件事已經連累到了江小姐你。我選了個雨天把你帶去,就是不想做的太像故意為之,我也難做。”
“我理解,非常感謝。”江曼很感激的看着金科。
……
半個多小時之後,金科的車停在了陸家的洋房門口。
江曼和金科一起下車。
金科對江曼說:“別太緊張,陸家的長輩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客,沒準一句話都不帶跟你說的。”
“最好這樣。”江曼笑了笑,來這裏她只想見陸存遇而已。
小雨還在下着,金科把雨傘舉到江曼的頭頂,跟江曼一起朝大門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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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洋房裏的保姆從可視對講屏幕中看到是金科來了,對屋子裏的陸存遇說:“是金科少爺,還帶着一個姑娘。”
客廳裏的陸菲跑過去,看了一眼,驚訝的回頭對沙發上對着手提正工作中的陸存遇說:“爸爸,你還記得紫砂茶壺店裏我遇到的那個漂亮姐姐嗎?”
陸存遇蹙眉,擡起了頭,視線透過洋房一樓的窗子看向大門口的方向。
“開門吧。”他吩咐道。
陸菲替保姆阿姨先按了開門按鍵。
洋房的大門打開,金科和江曼一起走了進來,保姆準備了熱毛巾站在門口給客人。
一分多鐘,兩個人走了進來。
金科收起雨傘,給了保姆,旁邊站着一身狼狽的江曼。
“姐姐?真的是你。”陸菲仔細看着江曼。
<江曼對陸菲笑了笑,努力表現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陸存遇穿了一條黑色西褲,淺色格子襯衫,整個人既嚴肅又清爽的走了過來,他雙手插在褲袋中,站在前方,跟江曼保持着一段距離,視線若有似無的擱在江曼身上。
江曼看了他一眼。
礙于陸菲也在,江曼不敢總盯着陸存遇看。
金科對陸存遇解釋:“我不是說了要來看奶奶嘛,外面下雨,路上見到江小姐渾身濕透了在等出租車,怪可憐的,我就答應送她一程,不過她家住開發區六區呢,有點遠,我就先帶她來了這邊,看完奶奶回頭我再送她回家,希望她沒有打擾到你們。”
江曼不好說什麽,其實金科撒沒撒謊陸存遇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菲兒,帶你金叔叔上樓看你太奶奶。”陸存遇對陸菲說。
陸菲點頭,然後笑着對金科說:“金叔叔,我太奶奶的房間在這邊。”
金科打量了一眼陸存遇,默默跟金科走向了洋房另一邊的樓梯,邁步上樓,到長輩們住的這一邊。走到中間,回頭對江曼說:“在樓下等一等,馬上下來。”
江曼微微一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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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上樓。”陸存遇溫聲對她說。
他先上樓,跟金科走的樓梯是相反的一側,江曼猶豫了一下,然後聽話的跟在他身後上樓,走向一間他推開門的房間。
到了房間裏,江曼有些着急的先說:“陸總,也許你看出來了,但我還是想……”
“你想什麽?”陸存遇挑眉,雙手按住她瘦弱的肩,高大的站在她面前,男人視線瞄了一眼她渾身濕漉漉的樣子,包括胸前濕漉漉貼身衣服下的內衣輪廓,以及布料下起伏的飽滿:“先去洗個熱水澡。”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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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尴尬了幹脆就摟着我
“你現在這幅樣子,我們怎麽談?”他的視線,故意瞥了一眼江曼淋透的貼身衣物。
這兩天江曼被工地的事情折磨的精神不佳,此時面對陸存遇,江曼的臉上并沒有顯現出害羞,顧不上害羞。
這就好比槍口正指着人的腦門,你哪有時間想它穿透後疼不疼,保命要緊郎。
“洗完澡我穿什麽。”江曼有這個顧忌,這不是陸存遇和十五的住處,是他家老爺子帶着陸家其他成員居住的地方锎。
萬一撞見他家長輩呢,衣衫不整顯得有些不尊重人。
“你先洗澡,別感冒,我去找衣服給你,放心,我不會在這裏跟你開玩笑。”他說完,鄭重其事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江曼莫名的信任陸存遇。
他出去了,留下她在這個裝修精致卻老式古板的房間裏。
江曼走向了浴室,目測,這應該是他在這邊的卧室,有一間單獨的浴室,仔細聞了片刻浴室裏面的味道,隐隐約約,就是陸存遇身上的那股清爽味道。
有他的話在前,江曼就可以毫無顧忌。
準備簽單之前到如今單子已經簽完并開工,江曼對陸存遇的了解自認有達到20%,他開玩笑搞暧昧一向會分清楚場合,首先,一定不會是在孩子的面前。
這裏是他父親的住處,孩子也在,所以江曼覺得他不會怎麽樣。
江曼一點點的脫掉衣服,輕抿着唇,開始洗熱水澡。
淋濕了身體,瞬間被水流的暖意包圍,江曼閉上眼睛感覺非常舒服。
在蘇青公寓的樓下,金科扔了她的雨傘讓她淋濕再上車的時候,無奈的說:“這苦肉計用來也需謹慎,但我還是用了,這件事上你很無辜!不過江曼,你萬一因此生病,導致陸總生我的氣,回頭你可得幫我跟陸總說兩句好話。”
在夜晚的大街上,被又涼又髒的雨水淋透的身體會很冷,一股風吹過來,江曼不停地打冷顫,這個熱水澡,的确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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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分鐘,江曼聽見有人‘蹬蹬’跑上樓的聲音,聽上去一定不是陸存遇,更像是小孩子奔跑上來的頻率。
卧室的門打開着,陸菲直接跑了進來。
“姐姐,我把我的一套新衣服給你放在這了,可以放心穿,我買回來洗過才放着的,跟同學一起網上淘來的,你不要嫌棄。我爸爸說他和金叔叔在樓下等你,你慢點洗,我爸爸他們一點不急。”陸菲的聲音就在浴室外。
江曼怔了片刻,點頭:“好的,謝謝你。”
“不用客氣,姐姐你是我爸爸的客人。還有上次,我給爺爺買的紫砂茶壺爺爺特別喜歡,爺爺正在用着,還誇我懂事了。”陸菲很開心地說。
“你的确很懂事。”江曼的聲音裏摻雜着嘩嘩的水聲。
陸菲說:“姐姐,那我先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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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洗完澡出來,用浴室裏的浴巾遮擋着胸前,在床邊看到了一套新的衣服,但這套衣服并不是什麽名牌。
16歲的陸菲,長得幹淨,小臉出衆,長得像爸爸了。
如果事先江曼不知道陸菲是陸存遇的女兒,就完全無法想象陸菲是這樣家庭裏的孩子,很樸實,上次在紫砂壺店裏,陸菲穿的是一身藍白相間的校服,這回在家裏穿的依舊是一身藍白相間的校服,梳着一個馬尾,也很禮貌。
又或是,本就擁有一切的人便不會攀比,不會再刻意去追求什麽浮誇物質的那類東西,因為她有。
不拿出來,別人也知道她有,所以無法進行嘲笑。
江曼不禁想起了江斯年,當年的他沒有什麽?
16歲的時候,他近乎什麽都有了,校內諸多女生的愛慕和追求,老師和家長都為之滿意與驕傲的學習成績,唯獨沒錢。
他得了獎,反而被幾個男生堵住嘲諷:“窮小子,因為除了學習你沒事可幹,所以,你有什麽好炫耀的?”
他從沒炫耀過。
對事對人一直都很冷淡的男生。
江曼安慰過他,但是當時年齡太小,也不知道如何的安慰才最有效。憋了很久,江曼只憋出了一句話:“學習改變人生,知識創造財富!”
江斯年聽了淡淡地看着她笑。
“學校的黑板報上一直寫着這句話,用彩色粉筆寫的。”他說。
江曼詞窮。
他笑得出來,沒有對誰抱怨過一句,更沒有表現出厭惡窮這個現狀的樣子。
現在,江曼恍然明白,他只是表面沒有表現出厭惡,其實心裏一直是厭惡的吧,否則,為什麽跳級參加高考急于離開。
他結婚後,江曼一直在想的問題最近終于有了答案,宣布戀愛的那天,其實便是結束,火車站前他表白,然後離開,去了其他城市做着背叛她的事情。
這個結束,也許更早就已經發生,在他有了跳級參加高考這念頭的那一刻。
江曼又想起學校裏的黑板報,每天上學早上都會路過,她和他一起看了無數回‘學習改變人生,知識創造財富’這句話。
當年江曼以為他看進去了。
現在一想,不是,也許當時他在心裏對這句話是很不屑的!
他向往財富,用盡心思一路不斷追求。
江曼失望,同時也很氣憤,特別想到他的心裏去看一看,想知道他在追求財富的這十年當中,半路上有沒有過一時半刻的悔意?
半路上發現自己擁有了財富卻丢了其他重要的東西,那時還麻痹着自己,財富第一,叮囑自己,回頭已無路,所以財富仍舊排在第一,不能回頭。
江曼閉上眼睛,可能都沒有吧,他怎麽會有過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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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爺子外出馬上回來,陸存遇打給家中司機,問司機,車到哪裏了,大概還有多少分鐘抵達家裏。
在父親回來之前,他打算讓江曼離開。
江曼今天的這個狀态,并不适合見太多的人,淋雨後的身體和精神都該多一些放松和舒适,否則很易頭疼生病。
陸菲被陸存遇安排到樓上奶奶的房間裏,金科也在奶奶房間,拖住陸菲別下樓。
樓下沒有人時,他打算把江曼從房子裏帶出去。
支開保姆。
江曼把自己的衣服裝了起來,直接拿走,回到蘇青的公寓再洗一下烘幹,不方便在陸存遇父親住的家裏做這些,而且時間也緊。
陸菲的衣服江曼穿着很瘦,尤其上身的圓領T恤,下身還好,休閑運動褲倒很合身。
陸存遇見她雙手環胸,明白她的尴尬,上樓取了一件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她穿上,江曼識趣地緊了緊他的外套,護住胸前。
圓領T恤略小,穿在身上,胸前的一切一覽無遺,尤其是沒有穿內衣,胸前圓挺飽滿的胸型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拿一把雨傘。”江曼站在門口,小聲的回頭對他說。
回頭間,江曼才尴尬的看到他的手臂放在哪裏,就放在她的腰際,但是并沒有碰觸上她的腰際,只是無形的護着。
陸存遇身高腿長的站在她身旁,低頭看着江曼的樣子,小聲答複:“好。”
他去拿了雨傘,遞給江曼。
陸存遇打開家門,外面淅淅瀝瀝的雨還在下着,他皺起眉,回身打橫抱起了在擺弄雨傘的江曼,抱的很穩,他說:“打開雨傘,別淋了雨。”
“我自己走就可以。”江曼十分震驚他此舉,但又不敢大聲說話。
如果這一幕被他的家人或是女兒看到,指不定會怎麽樣了!
江曼的印象中,他是十分忌諱在女兒面前與其他女人接觸的,也許,在他女兒心中親生媽媽的地位是不可侵犯的,而他這個當爸爸的,理解女兒,尊重女兒,所以從來在女兒的面前都很注意言行舉止。
陸存遇沒有搭腔,抱着她走了出去,江曼不得不及時打開雨傘,舉到他的頭頂,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淋了雨。
雨傘就那麽大,空間有限,完全護着他,那她就會淋濕一點。
陸存遇走在淅淅瀝瀝的雨中,身姿挺拔,抱着一個纖瘦的江曼無比輕松。
“你的高跟鞋濕了,雨水很髒,最好別穿了。”
江曼沒說什麽,抱都抱了,雨水中還能叫停下來不成?!
“往我懷裏再來一點,你的頭發淋濕了,別弄髒我的車。”他輕聲叮囑,帶着調侃。
“這樣被你抱着我其實很尴尬。”
江曼選擇直白的說出來,理智告訴她,跟他的暧暧不明不該再有,哪怕感覺一直在拽着理智吵架。
她覺得,說出來會有一種劃清界限的感覺。
陸存遇低頭,人也慢慢地走到了大門口。
在教她開大門的時候,陸存遇對她說:“既然已經尴尬了,幹脆就摟着我,這會讓你淋不着雨。”
江曼往他懷裏去了去,但是,并沒有聽話的摟他脖頸。
在他的懷裏,江曼出門前忐忑的往樓上看了一眼。
陸存遇笑了笑,已經看穿她心思,開腔安慰道:“沒事,陸菲太奶奶的房間在北面,看不到我們。”
“可我看到一間正在亮着燈的房間,對着大門,有人走動。”江曼好奇這是誰住的房間,這裏面的人全看到了。
陸存遇的聲音很輕:“我大哥的房間,不過沒事,他不會說出去。”
他的大哥。
江曼想起了鄭嬸說過的那些話。
小時候總欺負他的那個大哥,因此,江曼多看了他一眼,恰好,他也看她,兩人的目光膠在一起。
江曼大膽的看着他的五官,毫不避諱的欣賞了一番,的确很賞心悅目,他的皮相加上身上的那股男人味,屬迷人的。
他今年37歲,也許經歷過很多風雨,但是,現在的他一定過得不錯,江曼是這麽想的。
“車鑰匙在我的褲袋裏,幫我拿出來。”陸存遇走到自己的車前,蹙眉對江曼說。
江曼一手舉着雨傘,一手不得不伸出去到他的褲袋中拿車鑰匙。
身體微動,幾乎反轉中,胸前的柔軟壓着他的結實手臂,幾經尴尬的摩擦,她終于是拿出了陸存遇的車鑰匙。
他抱着她站在副駕駛這邊。
江曼拿出來以後直接解鎖,伸手打開副駕駛車門。
“慢點。”陸存遇小心翼翼的把江曼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接過江曼手上半合着的雨傘,重新打開,他利落的關上車門,直接走向駕駛室。
江曼坐在車裏,松了口氣。
身上穿着他的西裝外套,并不冷了。
陸存遇上車,啓動,打開了座椅加熱的開關,江曼有注意到。
他打給金科,一邊手打着方向盤駛離,一邊說道:“你下樓,別用人送,就說你我還有江曼出去談點公事,明白了嗎。然後自己開車回家。”
“……”
江曼看了他一眼。
陸存遇從容的挂斷,把手機擱在一旁,專心致志地看路開車。
“你的襯衫後面都淋濕了。”江曼看他,提醒。
“沒事。”
“今天我來,沒有給你填什麽麻煩吧?”江曼依舊在盯着他的側臉看,謹慎的察言觀色。
從洋房離開,他的舉動很讓人心安溫暖,但他這幾天的不聯系和不講情面,也讓江曼現在為止還感到心有餘悸。
陸存遇的一只手把着方向盤,另一只手從煙盒裏拿出一根煙,說道:“你在洗澡,金科跟我簡單說了你們公司的事,sorry,事先并不知道會連累你。”
“沒關系,你本來也沒有義務不知道。”江曼低頭,斟酌着對他又說:“我也沒有什麽立場可以要求你怎麽做,放我一馬,或是放創州一馬,工地的電線質量出現嚴重不合格的問題,你生氣是對的,你公事公辦的态度我也很欣賞,只是,我還是來了,金科幫我的伎倆你也看得一清二楚,我不辯解,對,我就是抱着求你的态度來的。”
車內久久的安靜,他也沉默。
車開到距離洋房很遠的地方,他停了車。
此時陸存遇才點了那根煙,降下車窗。
他抽了一口,轉過頭來眉眼溫柔的對她說:“這幾天很害怕對嗎,其實,如果創州最終把責任都推給了你,律師會告訴我,那個時候我也會選擇放你一馬。”
“會嗎,”江曼問的時候僵硬地看着前方的路,并不看他,臉上的微笑顯得很恍惚,覺得這裏面受寵若驚的成分多一些,心裏也明白知道,某曼你就是在他面前很得寵,不過,在一個37歲有女兒的男人面前得寵,不見得是件好事。
江曼無論是心理還是眼睛,都不敢面對他,偏偏又忽視不了他。
☆、你的嘴辯不過我用心後對你的了解小進展
陸存遇朝江曼認真的點點頭:“當然會。”
江曼正在看着前方漆黑路段的一雙眼睛,有些空洞的看向了他,勉強地對他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謝謝。除了說一句謝謝,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陸總別嫌我嘴笨。”
“對其他客戶也會偶爾詞窮?”陸存遇抽着煙,性感的薄唇此刻輕抿,寬厚結實的男性身軀偏靠向卡宴車門的那一邊,深邃目光始終盯着江曼的臉頰,不曾轉移,但他的身體真的在跟江曼保持幾分距離锎。
對成年人來說,這是保持了一段利人利己的距離郎。
江曼搖頭,對陸存遇不欺不瞞。
往出說最掏心窩的實話:“不會,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應付客戶。”
“這幾年挂在嘴邊上恭維客戶的官方話,大概講的比平時跟我爸媽聊的天還要多幾倍。但是我得承認,其他客戶比不得陸總你。”說到此處,江曼擡起柔柔的視線坦然跟他對視,然後低下頭繼續幽幽地說:“合作上我為了我個人的利益,或是一些我們之間的其他因素,我說每句話做每件事都在謹慎,一怕冒犯了你,二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朝九晚五,我為的是養家糊口,不怕陸總笑話,工作這幾年并沒有什麽特別值得我高興的事發生,也就每月發工資了我會笑一笑,算一算錢,所賺的夠還幾個月的房貸車貸。”
“還沒認識陸總之前,我就了解到陸氏投資影劇院的這個項目在招标。每天捉摸,我就把自己捉摸做夢了,夢見自己賺了一大筆提成,當月把其餘車貸全部都填上,負擔頓時減少了一半,就像自己的兒子終于娶了老婆,少了一塊心病。”
江曼努力的表達清楚:“簽了單子,陸總一直都是本人和我這個小小的設計師交流,目的我懂,前些天我也把話挑明了,事後陸總給予我的尊重我很感激。這幾天,總會想應該少一點接觸,但是,也發現我跟陸總的牽扯不可能沒有,比如現在,不來見陸總我無路可走。”
“不是仗着陸總對我的……”關于愛和喜歡這些詞江曼都講不出口,男男女女之間的愛和喜歡能有多真,尤其客戶和設計師之間,江曼停頓,相信陸存遇能明白她後半句要說什麽。
繼續說:“不是仗着陸總對我的好我才詞窮的只說謝謝兩字,只是覺得陸總沒有為難我,我也不應該跟陸總說一些官方的廢話。”
車內空間總歸是狹小的,兩人距離這麽近,江曼很怕自己輕易被陸存遇那雙銳利的眼睛看穿。
話裏話外,江曼覺得以他的智商和情商,肯定懂了她在講明什麽內容。
陸存遇靜靜的抽着煙,并不搭腔。
過了很久,車裏靜的彼此呼吸都聽得見,還有外面草地裏蛐蛐叫聲。
陸存遇發動引擎,開出一段路程,他修長漂亮的手指熟練地打着方向盤,卡宴駛向通往市中心的一條寬闊道路。
他開腔說:“江曼,你知道嗎,你真的很會說話。”
江曼沉默,微微擰眉眨動着眼睫。
“我只問了你一句,你回複了我這麽多句。其實我想聽一句什麽你很清楚。我想聽你說只有我這個客戶在你心目當中是不同的!而你這番話裏究竟想告訴我什麽?你想告訴我,兩個人一切的接觸你都是為了提成,包括以後的所有接觸,你也都是為了提成。”陸存遇冷笑,有些挫敗:“江曼,你用話封死了我的路,我給你尊重那是因為我想繼續的接觸你,你都明白,但是你揣着明白卻跟我裝糊塗!”
陸存遇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突然一打方向盤,路邊剎車!
江曼被吓了一跳,臉色慘白,手指攥住了安全帶。
“我抽支煙。”
他打開車門下車,用力關上,眉頭緊蹙的點上了一根煙。
江曼有些發抖的看着車外,雨很小了,卻也會把人淋濕,陸存遇站在車外一米多遠的地方抽着煙,背部的襯衫有些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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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江曼下車,站在他的面前道歉:“如果我的話讓你感到不适,當我沒說。”
她可沒想過把他逼急!
車燈亮着,漆黑的路上照出了這一段光明,在車的燈光下,霧一般的雨水可以看得很清晰,落在他的臉上,燃着的煙上。
陸存遇漆黑的雙眸凝視着眼前的江曼,單手插在西褲的褲袋中,低下頭的他伸出正在夾着香煙的那只手,用拇指和無名指去撥開她臉頰上的一縷發絲。
霧雨讓她的雙頰變得潮濕,他摸了摸,她躲了躲。
他夾着香煙的那只大手擱在她的後腦勺處,認真地說:“你把這一切推托給工作,你以一切接觸我迎合我的舉動都是為了提成為借口,掩護你自己,你究竟怕什麽?你怕自己對客戶動真感情。我想你給我個機會,我等我看清你,你今天這麽說了,我怎麽看清你?反正即使你對我動情了你也會說成那是為了工作,不敢得罪我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江曼,拿提成當做借口你并不是在敷衍我,你只是在蒙騙你自己,你的嘴,辯不過我用心後對你的了解。”
望着陸存遇雨中濕了的臉龐,江曼理智零零散散的崩潰着。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蒙騙過自己,以一切都是為了提成為借口繼續接觸他,繼續這合作過程當中不能避免的所有接觸,包括跟他吃飯,跟他出差,在這些接觸中用那番話來掩飾自己的情緒,掩飾自己心中的想法。
掩飾自己身為一個成年女人對感覺的奢望,一并也斷了他等待機會的後路。
一片霧雨中,陸存遇指尖一動,煙蒂掉落在地上,江曼腳下。
他輕輕地扳過她的後腦勺,壓向自己,俯身把濡濕的薄唇吻上了她柔軟的唇。
情緒和感覺迸發的有些木讷更有些熱烈,一個來不及反應,一個過于情不自禁。
江曼的身體和嘴唇都在微微顫抖,這回換成她睜着眼睛,看着擁抱自己的這個男人,他緊閉着眼睛,眼睫毛特別漂亮,眉眼輪廓也充斥着叫人淪陷的感覺。
不讨厭一個人,就沉淪在他的呼吸和動作裏。
江曼只願意承認這是不讨厭,不敢稱作是喜歡或是愛。
一個女人走進陸存遇的世界需要足夠勇氣,這份勇氣,原諒她暫時真的拿不出。
她不嗜好一夜情,更加不會嗜好找一個長期的床友,即使對方是陸存遇。
也許他也是潔身自好的,江曼在往好了想,但正因為是這樣,把身體交給對方才要更加的慎重,這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在對對方負責。
江曼不敢說一旦有感覺最終就必定能嫁給對方,敢說的女孩子,或許是沒痛過,沒有嘗過幻想破滅的不好滋味。
工作的這幾年,江曼見過各種性情的男人,多數是成熟穩重有一番或大或小事業的。這個年齡的男人比較招輕熟女的喜歡,而且,彼此一旦看上了,就很容易亂性。
一部分女人和男人亂的是酒後的性。
江曼恪守着,絕對不會把亂性的機會輕易給那所謂的酒後,如果有一天真的受不住了,亂性也要在清醒的情況下亂,很有可能會是被對方的人格魅力先灌醉。
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徹底醉倒在他的懷裏。
在她思緒胡亂游走的時候,陸存遇攬着她的腰際把她按在了懷裏,她冰涼的唇在她的吻中逐漸變得火熱。
江曼有了輕喘,和不知所措望着他的可憐眼神。
因為他的大手不知何時已經擱在了她的洶前,沒有內yi的遮擋,只有薄薄的圓領T恤一層隔着,男人大手的溫度傳遞到她的肌膚上。
一起一伏,輕柔的仿佛逐漸的滲透進了她的骨。
陸存遇一手撫着她濕了的後頸,依舊俯着身,睜開眼睛,緩緩地把唇舌從跟她的暧昧糾纏中抽出,平靜地問:“你有感覺,可能只是我的各種條件不夠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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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一身的狼狽不堪。
不知所措的被吻,不知所措的沒有拒絕,也許這種事從來就是叫人不知所措的。
論起理智,江曼在他的面前占下風。
他的收放自如讓人恍恍惚惚,變得無力追究。
回到車上,江曼低着頭靠着椅背,陸存遇重新專心致志的開車。
車裏到底還是髒了,兩個人的身上也都是雨水,沒有濕透,但很潮濕。
到市中心,一個紅燈時,江曼的手機響了。
江曼接起。
那邊傳來鐘晨的聲音:“我剛下班,你在幹什麽?江曼,方便跟我一起吃個宵夜嗎?說一下你的地址,我去接你。阿姨說你今晚住在朋友的家裏。”
江曼怔了怔,下意識的換了一下拿着手機的手:“好啊,我在XX路1209號,到了打電話,你在那裏等我。”
“沒問題,到了再聯系。”鐘晨說。
江曼‘嗯’了一聲,低頭,手指按下了挂斷按鍵。
陸存遇的視線平靜的望着車外,并不問她。
江曼也不打算說什麽,雨早停了,路燈的燈光下,馬路上都是雨水淋過後的光亮,讓人的心情有些複雜。
綠燈以後,車繼續開。
陸存遇開車直接送江曼回到蘇青的公寓,但他明白,稍後會有人在蘇青公寓的那個地址接她,是一個男人。
他注意到,接電話的時候她換了一個手接,把手機擱在了靠車窗那邊的耳朵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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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宴停在蘇青公寓的樓下。
江曼打開車門,從袋子裏拿出髒了的高跟鞋,勉強床上,冰涼的感覺在腳心部位,可是只能這樣上樓。
再也不能被他抱着,太不合适。
“再見。”江曼說完利落的關上車門。
陸存遇一只手把着方向盤,目送着她。
江曼上樓就接到了鐘晨的來電,樓層很高,江曼看不到樓下。
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鞋子,拿了包和化妝品這些東西,江曼下樓。
站在電梯裏,江曼計劃着,利用夜宵的機會跟鐘晨說清楚,不能繼續,無法繼續,心裏雜亂無章的對待一個相親對象,對他鐘晨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整個人的狀态太糟糕,現在的這個狀态根本就不适合考慮相親結婚這些事情。
鐘晨想的是接觸接觸看,不成也不耽誤什麽,但是江曼心裏有愧,有種腳踩兩條船的感覺冒出來,雖然自己也覺得很莫名其妙!
哪裏有兩條船?
陸存遇算是她打算上的那條船嗎?!
江曼出了電梯,走出公寓,首先就看到了鐘晨的車,她走了過去,鐘晨下車紳士的為她打開副駕駛車門,江曼也準備上車。
可是,江曼的餘光不經意間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