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十七條鹹魚
司馬致的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 姬钰從哪裏看出來他有‘龍陽之癖’了?
雖說姬钰瞧着長得的确比個姑娘還好看,那一雙眼睛也水靈靈的,唇瓣殷紅的像是櫻桃, 令人忍不住想要嘗一口……
司馬致愕然的搖了搖頭,将那些匪夷所思的想法,及時掐死在了搖籃中。
他就算再饑不擇食, 也不會去碰一個男人的!
“你把自己捆上。”他別過眸子,将布條扔了過去。
姬钰伸手接住了布條,蒼白的面龐上滿是紅暈,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微臣綁住自己,皇上又當如何?”
司馬致從腰間掏出另一條長長的布條, 對着姬钰抖了抖:“朕自然也會捆住自己。”
不知道姬七将軍從哪裏搞來的媚藥, 他只喝了一小杯,便已經失智成如此模樣了。
他不敢想象,若是不捆住自己, 他還會幹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若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和外室的兩人幹出了什麽,那他也不用繼續當皇上了, 直接一人一刀一起上西天吧。
“光是捆住,怕是無用。”姬钰溫聲提醒道。
包括已經被司馬致錘暈的姬七将軍,他們三個人都是自小習武,若是失去理智, 別說是一捆布條, 便是用粗麻繩捆上,他們一樣可以掙脫開。
其實姬钰倒也不怎麽在意司馬致能不能掙開布條, 他只怕司馬致會冒然沖進內室, 做出什麽傷害她的事情。
司馬致皺起眉,轉過頭看向他:“你想如何?”
姬钰将布條放在桌子上, 不緊不慢道:“勞煩皇上點住自己的穴道。”
他想也不想,直言拒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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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今日闖進去,想殺了沈楚楚的那死士到底和姬家有什麽關系,若是他點住了自己的穴道,屆時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殺?
萬一這只是姬家給他設下的一場圈套,那他要是答應了,今日便要喪命于此。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太過強硬,司馬致眸光淡淡的補上一句:“朕若是不得動彈,只怕姬七将軍夜裏醒來,對朕行不軌之事。”
“這樣吧,朕點住你的穴道,而後砍暈自己。”他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姬钰挑了挑眉:“那便委屈皇上了。”
若是被點住穴道,只是一段時間內不能動彈而已,卻不至于像司馬致一樣暈倒,這樣也方便他監視司馬致的一舉一動。
司馬致見他同意,便走上前去,先是将姬钰捆在了一張椅子上,見姬钰被捆緊之後,他伸手點住了姬钰的穴道。
他剛要轉身,卻不經意的瞥見姬钰嘴角溢出一絲血絲,他微微一怔:“你舊疾複發了?”
姬钰動不了,但他輕輕顫動的睫毛,像是代替他回複了司馬致的問話。
實際上,他的舊疾一直都在,唇間流血也并不是因為舊疾複
發。
他為了保持清醒,在被司馬致點住穴道前,用力的咬住了舌頭,齒尖不慎将舌頭刮流血了。
接下來只要穴道沒解開,他的牙齒就會維持住這個緊繃的狀态,死死的咬住舌尖。
疼痛感不斷襲來,便可以讓他保持一絲理智,不至于像姬七那樣完全喪失意識。
司馬致拿出手帕,擦了擦姬钰嘴角的血,而後将方才裹住沈楚楚的錦褥拾了起來,蓋在了姬钰的身上。
姬钰的舊疾乃是母胎便帶着的,姬钰的生母本就身子弱,在生産之前幾次險些瀕危。
好不容易勉強用最好的藥湯吊住了性命,臨産前又有人買通了照顧她的丫鬟,在她每日喝的補湯中下了蠱毒。
那蠱毒可以令她表面上看起來很精神,實則蠱毒每日都在蠶食她的五髒六腑,到了生産時,那蠱毒便已經深入了她的血脈。
雖然她拼死生下了姬钰,但姬钰的身子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幾乎從小到大都是靠着湯藥來續命。
後來約莫是在姬钰四、五歲時,便被姬旦将軍送到了別苑養身體,從那以後姬钰這個人便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中。
一直到姬钰十三歲在邊關打下了第一次勝仗,才得以重回京城。
因為姬钰身子不好,所以沖鋒陷陣的都是姬六将軍和姬七将軍,姬钰只負責在營帳中出謀劃策。
起初還有人瞧不起姬钰,認為姬钰名不正言不順,只是個混吃等死的廢物。
但當姬钰用自己的智謀,帶領陷入險境的晉軍,一次次沖出突圍,完成幾乎不可能的反殺時,沒有人再敢質疑姬钰的實力。
姬钰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司馬致也一直都是個惜才之人,在他登基之後,從未虧待過姬钰,軍饷軍糧只有提前發,沒有一次像先帝似的,故意拖延軍饷軍糧的運送時間。
這次姬钰凱旋歸來,不知為何會令他生出了一絲不可言說的危機感,直覺告訴他,姬钰乃至整個姬家都有問題。
但造反這個帽子太重,對一個為民為國、沖殺前線的将軍更是致命之擊。
便是撇開姬家在朝廷之中根深蒂固的地位不談,若非是查明證實了此事,他也絕不會輕舉妄動,只憑靠臆想猜測就對姬家下狠手。
司馬致擡手給姬钰掖了掖被角,在确定姬钰被褥子都包嚴實了,不會因此受寒之後,他轉身拿起布條,将自己捆在了另一把椅子上。
姬钰望着他的背影,睫毛微微顫了顫。
司馬致沒有捆住自己的手,只是将自己的身體固定在了椅子上,他擡手照着自己的脖頸上便是一手刀。
他如今神情有些不太清楚,第一次下手沒把自己砍暈,倒是因為疼痛清醒了不少。
一旁被他錘暈的姬七将軍悠悠醒來,齒間還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嘤咛:“屁股再撅高一點……”
司馬致皺了皺眉,身子連着椅子一起站了起來。
他撅着屁股,身體捆在椅子上,以一種詭異的姿态,朝着姬七将軍走
去。
姬七将軍還沒反應過來,司馬致便一個神龍擺尾,重重的将椅子扇在了姬七将軍的腦袋上。
這一下可能是用的勁太大了,姬七将軍的額頭上緩緩淌下一絲淡紅的血跡,姬七将軍一臉呆滞的直愣愣看着前方,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
司馬致抿了抿嘴,一腳蹬在了姬七将軍的臉上,将姬七将軍徹底踹暈了過去。
若不是姬钰在這裏看着,他都想直接送姬七将軍駕鶴西去,若非是姬七将軍作妖下藥,他們也不至于搞得如此狼狽不堪。
平日裏瞧着姬七将軍還算正常,想不到姬七将軍私底下卻是個好男色的死斷袖。
司馬致又撅着屁股走了回去,他實在不願意挨着姬七将軍這個攪屎棍。
他坐回去之後,再次對準自己的脖頸砍了一刀,這一次他多用了幾分力,只一下便将自己砍暈了過去。
姬钰望着前方有些模糊的事物,緩緩的閉上了雙眸,感受到身體內猶如熊熊烈火般的焚燒感,他卻沒有表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烈火燒身的感覺,從小到大,幾乎每個月都會發燒幾次,痛苦對他來說只是家常便飯罷了。
旁人憐憫他,笑話他,但沒有一個人知曉,他并不覺得痛苦有多值得恐懼。
只要身體會疼,便證明他還活着,這應當值得慶幸才是。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姬钰的體力有些不支,神智也跟着昏昏沉沉的。
雖然他沒有刻意去沖司馬致點住的穴道,可随着時間的流逝,那穴道自己慢慢被沖開,他的手臂等部位已經可以微微動彈了。
姬钰沒有因為能動就去解開布條,他依舊保持着原先的動作不變。
就當他快要昏睡過去之時,連接內外室的門,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
姬钰用眼角瞥了一眼門的方向,只看見一雙光潔的腳丫,那瑩白的腳趾上塗着殷紅的蔻丹,襯出幾分妖冶之色。
都不用猜,他便知道,這雙腳的主人是誰。
“楚楚。”他的嗓音低啞,帶着一絲說不出的誘惑。
沈楚楚眨了眨眼睛,乖巧的走了過去:“将軍,你喊我?”
姬钰望着她布滿紅暈的小臉,便知道她現在還是醉酒的狀态。
“你以前不這樣叫我。”他唇間泛着一抹苦澀的笑意。
沈楚楚蹲在他身前,雙臂置于他的腿上,一只小手撐着臉側,眸光懵懂:“我以前叫你什麽?”
姬钰抿唇一笑,嗓音溫柔:“長蘇哥哥。”
“長蘇……哥哥?”她咬着手指,一字一頓的跟着念道。
姬钰垂下眸子,眸光微微閃爍,睫毛輕輕的顫了顫。
他好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臉,可又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想要擁有她。
內心像是有兩個人在争執,惡鬼面帶獰笑的告訴他,她本就該是他的,他就應該搶在司馬致之前占有
她,不能讓司馬致占了便宜。
可另一個白衣神仙卻苦苦的抓住他,求他不要去傷害她。
“楚楚。”姬钰攥緊了手掌,用着僅存的理智看向她:“幫哥哥一個忙,好不好?”
沈楚楚沖着他癡笑起來,用力的點了點頭:“好啊。”
“從西南側角落裏,那個櫃子上面,将櫃子裏的匕首拿過來……”只是說了一句話,便幾乎耗盡了他的體力。
沈楚楚腳步有些虛浮,卻并不影響她的速度,她按照他說的方向走了過去,蹲下身子翻找起櫃子裏的匕首。
很快她便在一堆雜物之間,找到了一把看起來有些陳舊的匕首。
她興沖沖的将匕首拿了過去,塞進了姬钰的手中,或許是覺得姬钰身上的錦褥有些礙事,她随手将褥子扯了下來。
寒風從窗戶灌入,吹的姬钰一個寒顫,他面上的紅暈也跟着消退了一些。
姬钰用手指緩緩的将匕首鞘褪下,露出寒光閃閃的刀刃,他反手握住匕首,對着自己的手臂刺了下去。
疼痛令他清醒起來,姬钰殷紅的唇瓣上,瞬時間添上了一抹蒼白之色。
沈楚楚眼尖的瞧見地上滴滴答答的鮮血,愣了半晌,疑惑道:“你是不是來大姨媽,忘記帶衛生巾了?”
“你別怕,我去給你找衛生巾!”她轉過身去,慢吞吞的用眸光環顧四周。
找了半天,沈楚楚将目光鎖定在了那一抹純白之上,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她用手提起司馬致垂下的腦袋,對着他俊美的臉龐瞧了一會兒,而後伸手将他的亵衣扯了下來。
他身上綁着布條,任由她如何使勁,都拽不出那純白的亵衣,記得沈楚楚冒了一額頭的汗水。
見實在是扯不出來,沈楚楚便放棄了對他上半身的進攻,伸手去撕扯他的亵褲。
這次很順利的便将司馬致的亵褲拽了下來,看見他露出光滑且沒有腿毛的大腿,她吞咽了一口口水,而後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一爪子。
“楚楚,過來。”姬钰的聲音聽不出起伏,但他蹙起的眉頭,證明他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
沈楚楚忍不住又摸了一下,她聽到姬钰叫她,略顯不舍得與他的大腿告別,而後磨磨蹭蹭的走了回去。
她将司馬致的亵褲拿了回去,對着姬钰的兩條腿比劃了一下,而後拿着亵褲對準了某處按了下去。
姬钰臉色驀地一白,差點沒把嘴裏的血噴出去:“楚……楚楚,把手拿開……”
沈楚楚撓了撓頭,一臉疑惑:“這衛生巾怎麽不粘啊?”
說罷,她使出吃奶的勁兒,再次用力的按了下去。
姬钰:“……”
這一次姬钰沒有再來得及說話,沈楚楚這一掌,直接令他疼暈了過去。
見還是粘不上,沈楚楚氣的将亵褲扔了出去,對着司馬致罵罵咧咧道:“這是什麽假冒僞劣産品?我要打消費者協會電話投訴你!”
姬钰手中的匕首滑落
,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沈楚楚被那聲音吸引住,彎腰撿起了匕首。
她手中拿着匕首,歪着腦袋看了看司馬致和姬七将軍,而後朝着姬七将軍的方向走了過去:“怎麽睡在地上呢?地上多涼,去床上睡吧。”
月光透過窗戶洩了一地,白芒映在鋒利的匕首上,折射出淡淡的寒光。
屋子裏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沈楚楚笑容滿面的拖着一只腳,進了內室。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裏,躺在內室床榻之上的嘉嫔,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渾身的酸痛感令她不禁蹙起了眉頭,一縷清風從窗外不疾不徐的吹了進來,嘉嫔頭疼的像是要裂開了一樣,只覺得身上涼飕飕的有些冷。
她下意識的想要攏一攏衣襟,當她的指尖接觸到冰涼的肌膚後,她的動作一頓,面色僵硬了起來。
嘉嫔像是彈簧一樣躍了起來,一低頭便瞧見了布滿了紅痕的身體,她緊緊蹙起眉頭,望向床榻上那一抹淡紅色的血跡。
作者有話要說:嘉嫔:我覺得我要得寵了
沈楚楚: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