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十五條鹹魚
司馬致見她嗆得臉色通紅, 連忙擡起手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沈楚楚好不容易把氣順過來,喉間卻還留有火辣辣的餘勁兒。
她擦了擦眼眶裏被嗆出來的淚水, 一時間除了舌尖的辛辣,倒也沒有其他不适的感覺。
姬七将軍回過神來,對着她微微一笑:“娘娘可謂是女中豪傑, 臣想着用酒碗飲酒比較痛快, 看來娘娘也是這般想的。”
沈楚楚:“……”想你妹啊!
她就說這碗裏怎麽會有酒,原來是他這個混蛋倒的酒!
原本她就被那上吊繩勒的嗓子疼, 方才走的太急,也忘記喝口水潤潤嗓子了。
好不容易趕在嘉嫔禍害狗皇帝之前闖了進來,她就只是想喝一口水,還不小心把這一大碗酒給幹了一半。
坐在她身旁的司馬致,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 什麽上吊繩?
他眸光低垂, 将視線挪到了她白皙的脖頸上,只見她下颌與脖頸連接之處,有一道發紅的淤痕, 刺眼至極。
司馬致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姬钰,側過臉低聲道:“你跟朕過來。”
沈楚楚愣了愣, 用指尖指了指自己:“臣妾?”
司馬致微微颔首,眸光低沉:“失陪片刻,兩位愛卿莫要見怪。”
他說的只是句客套話, 姬钰和姬七将軍自然都明白, 他是帝王, 他們怎麽敢見怪。
嘉嫔攥緊了酒壺,望着兩人的背影, 後槽牙咬的直癢癢。
就差一點,她軟磨硬泡了半晌,甚至連姬七将軍都出動了,這才得以靠近皇上一些,給皇上斟上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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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還沒剛坐在皇上身邊,擡手給他斟上酒,沈楚楚那個賤蹄子就直接闖了進來!
為了防止沈楚楚再添事端,她明明求了姬七将軍,讓他幫忙鏟除沈楚楚。
姬七将軍派出了姬家的死士,她費勁巴拉的搞到沈楚楚的筆跡,又想法子幫那死士混進樓船內,搞到最後竟然沒殺成沈楚楚?
嘉嫔心中滿是怨氣,面上卻不敢表現出半分,這姬七将軍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他和皇貴妃一樣,都是個小心眼的貨色。
她與他相處之時,需要萬分小心,生怕自己哪裏做錯,便将他得罪了。
姬七将軍擡起手給姬钰倒了一杯酒,将酒杯端了過去,面上笑容不變:“八弟怎麽也來了?”
姬钰眸中閃爍着寒光,唇邊帶着一抹薄涼的冷意:“我說過,不許動她。”
“嘉嫔小主還在此處,八弟說的話,我怎麽有些聽不明白?”姬七将軍挑了挑眉。
這話就有些威脅的意味了,姬家有家規家訓,對外必須團結一致,不可在外人面前內鬥。
雖然這外室中除了嘉嫔在場,其他侍候的宮人都被司馬致趕了出去,但對于他們來說,哪怕有一個外人在,那也必須要謹記遵守家訓。
王子犯法與民同
罪,就算是姬家的下一任家主,只要違抗了家訓,一樣要受家法懲罰。
那家法可不是鬧着玩的,整整十大鞭子,抽人的鞭子是用荊棘所制,上面全是尖利的倒刺。
受刑時要脫了上衣光着膀子,十鞭子下去,後背皮開肉綻不說,還會因此留下消不掉的疤痕。
像是姬钰這種病恹恹的病秧子,十鞭子下去,半條命都要丢了,他就不信姬钰敢怎麽樣他。
姬钰不緊不慢的邁步走了過去,漫不經心的挑唇一笑,眸中滿是譏諷之色,擡手便對着姬七将軍的臉龐扇去一巴掌。
這一巴掌用了七分的內力,速度快到姬七将軍還沒反應過來,那帶着淩厲寒氣的巴掌便落在了臉側。
姬七将軍呆滞的捂着左臉,嘉嫔差點沒忍住尖叫出聲。
他的臉側腫出一個高高的巴掌印,或許是因為掌風傷及了他的鼻子,一行刺目的血液從鼻孔中緩緩淌了下來,看起來狼狽極了。
“若有下一次,流血的便是你的腦袋。”姬钰拿出錦布手帕,氣定神閑的擦拭着修長的手指。
他的語氣散漫,仿佛只是随口一說,但只有姬七将軍才知道,姬钰這話是認真的。
若是再有下一次,姬钰絕對會砍了他的腦袋。
姬七将軍的手掌上凸起道道青筋,他的指甲掐進銅制的酒杯裏,手臂隐隐都在微微顫動。
好一個姬钰,就為了一個女人,竟敢當着外人的面打他,姬钰的眼中可還有姬家家訓,可還有長卑有序?
嘉嫔看着這一幕,便知道武安将軍已經知道她和姬七将軍聯手之事了。
雖然心中有些慌亂,可她還是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她動作自然的将衣襟往下扯了扯,露出了瑩白的一片肌膚,她擡起頭望着姬钰:“武安将軍這是何必?您若是與妾聯手,妾自然不會虧待于您……”
姬钰擦拭手指的動作一頓,他勾了勾唇,望向嘉嫔的眸光中帶着一絲陰戾:“想讓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有很多方法。”
“你想試試麽?”他漫不經心的垂眸一笑。
嘉嫔的小臉一白,面色難堪的咬緊了牙關,沈楚楚這個賤人就會憑靠着容貌四處勾引人,就連這向來以性情淡泊而著稱的武安将軍,都被沈楚楚勾掉了半個魂兒。
若是沈楚楚有武安将軍當靠山,她又如何拼的過沈楚楚?
姬七将軍便是權利再大,到了武安将軍面前,照樣要隐忍的像是個龜兒子一樣。
方才他被武安将軍都扇了巴掌,是個男人也忍不了這樣的侮辱,可他卻不敢說一個難聽的字出來,甚至連抵抗武安将軍都沒有勇氣。
可就算她瞧不起姬七将軍這個慫包,現在她唯一能仰仗的也只有他。
像是姬七将軍好權好色,她還有機可趁,但姬钰軟硬不吃,她根本沒法子靠近姬钰,更別提去說服姬钰與她聯手了。
也不知沈楚楚到底是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如何勾搭上了這座金靠山。
若是說倚靠美色,她打扮一番,容貌也不比沈楚楚差多少,怎麽她就入不了姬钰的眼?
外室中氣氛尴尬難言,被司馬致扯進內室中的沈楚楚,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
他溫熱的手指扣在她的下巴上,若有若無的呼吸不經意間噴灑在她的脖頸,勾的她癢癢的渾身都發毛。
“怎麽弄得?”他的指尖輕輕覆上那道刺眼的紅痕,眸光冷若寒霜。
沈楚楚吞了吞口水,小臉有些微紅:“臣妾不小心刮傷了……”
司馬致太陽穴處突突的跳了兩下,她說謊都不帶打草稿,怎麽刮才能刮傷成這樣?
說白了她就是不信任他,所以才不願意告訴他原因。
“拿什麽刮的,你現在給朕刮一個看看。”他松開了手,坐在了她的身側。
沈楚楚:“……”他是不是有貓病?
幹什麽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她總不能告訴他,她剛剛差點被人吊死在屋裏吧?
想殺她的死士都沉到湖底去了,大晚上的又不好打撈,待到明日再打撈那死士的屍體,早就找不見影了。
既然死士的任務失敗了,想殺她的那人看到她還活着,定然知道死士已經服毒自盡了,屆時那人定然會提前找出死士的屍體。
再者說,她不知道今日之事到底出自誰手,雖然她懷疑此事跟嘉嫔有關系,但她拿不出證據,說出來狗皇帝會相信她嗎?
肯定不會的。
嘉嫔是狗皇帝的小心肝,而她撐死了就是狗皇帝放出來的一個屁,即便這股氣體曾經存在過,也很快也會消散于空氣中,最後什麽都留不下。
若非是武安将軍及時救了她,她就真的魂飛魄散,像個屁一樣消失在人間了。
司馬致皺起眉頭,胸腔內有些發悶,瞧見她脖頸上那道刺眼的紅痕,便知道方才有多驚險。
他實在不喜姬钰,那姬钰膽大妄為的肖想他的女人,絲毫沒将他當做一回事,若不是迫于各方面的壓力,他早就将姬钰鏟除掉了。
可現在,他心中卻不得對姬钰生出一絲感激之情,若非是姬钰及時相救,怕是等他發現她的時候,她的屍體都已經涼透了。
為了保證船宴的安全性,除了大臣和後宮嫔妃那些女眷,每一個在船宴上侍候的宮人,都是被記錄在冊的。
如果說沈楚楚遇襲,那襲擊她的人,肯定是跟哪個有身份的人裏呼外應,才能混進船裏來。
從目前與沈楚楚敵對的人來看,皇貴妃算一個,嘉嫔算一個,似乎還有她曾經提到過的那個皖嫔的奸夫。
既然她懷疑嘉嫔,那定然是發現了什麽與嘉嫔有關聯的東西,可若是按照她的說法,是一個死士襲擊的她,這事就沒那麽簡單了。
培養死士費時費力,大多數的死士都是從小培養,從一大批人中不斷的篩選再篩選,最後挑選出來為數不多的幾位精英選手。
因此有能力且願意耗費精力去培養死士的,一般都是有權又有勢的達官貴人,或者是
權貴的家修家族。
私人想去培養死士很難,以嘉嫔這低微的身份,去哪裏培養出死士來?
除非嘉嫔與朝廷之上的哪個達官貴人勾結上了,若不然嘉嫔是沒有能力去支配一個死士殺人的。
他眉骨微動,突然想起了被他忽略掉的一點重要細節,姬钰是如何得知有人要害她,又及時趕到救她的?
嘉嫔培養不出死士,但姬钰卻可以。
難道說,和嘉嫔聯手之人,便是姬钰?
司馬致沉思之時,沈楚楚感覺面上熱騰騰的,臉蛋兩側燙的厲害,像是被蒸熟了似的。
她的腦袋像是面粉遇見了水,一點點變成了漿糊,又沉又重的,難受極了。
“皇上,臣妾想出去吹吹風……”她将指甲狠狠的掐進掌心,才依靠那一絲疼痛,找回了一些理智。
司馬致聽見她軟糯像是撒嬌的聲音,微微一怔,而後擡起眸子看向了她。
她原本白如羊脂的小臉,布滿了分布不規則的紅暈,就連她清澈的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看起來懵懂又迷茫。
沈楚楚小腿有些發軟,往前走了一步,差點沒栽倒過去。
“你不會飲酒?”司馬致伸出長臂,一把撈住了她的細腰,将她傾倒的身子扶住。
她呆滞的望着他,他的腦袋從一個變成了三個,而後又變成了五個。
最後一絲理智,随着這一栽,徹底消失幹淨了。
司馬致見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臉看,忍俊不禁的笑道:“朕頭上有東西?”
沈楚楚也跟着傻笑一聲:“有……”
他挑了挑眉,追問道:“有什麽?”
沈楚楚脫口而出:“有草原!”
“青青草原你知道不?上面有喜羊羊,懶羊羊……還有灰太狼,那草可綠可綠了,養活了一村子的羊呢!”
司馬致:“……”
“你喝多了。”他咬牙切齒道。
沈楚楚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看着他:“不可能,我和姐妹喝酒搖骰子那會兒,你還在土裏埋着呢。”
司馬致:“???”
他吸了口氣,黑着臉将她攔腰抱起:“喝多了就別亂跑了,過來睡覺!”
說罷,他抱着她走到床榻邊,将她放平在榻上,半蹲下身子,動作輕柔的給她脫下了一只花盆底。
正當他想脫下另一只鞋時,沈楚楚口齒不清的對着他吹了個口哨:“喂……”
司馬致下意識的一擡頭,她沖着他微微一笑,在他愣神之間,對着他的薄唇就是一腳。
他鐵青着臉,伸手将她瑩白的腳趾,從自己的唇邊挪走,連忙拿起手帕擦拭着唇瓣。
沈楚楚搖搖晃晃的爬起身子,委屈巴巴的爬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唇:“對不起,我忘了我有腳氣。”
說罷,她一個神龍擺尾,動作敏捷的将那只沒脫下來的花盆底甩到了他的臉上。
司馬致:“…………”
他太陽穴處隐隐露出幾根青筋,雙手握拳攥的床榻嘎吱作響,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不要和一個醉鬼生氣。
反複的深呼吸幾次之後,司馬致沉着臉,半跪在榻上,像是裹粽子一樣,将她裹進了被褥中,而後抽下捆帷帳的細繩,将她捆在了褥子裏。
将她捆好之後,司馬致站直了身子,松了口氣:“朕先出去了,你乖乖在榻上睡覺。”
沈楚楚沒有應聲,她被卷在褥子中,很快便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似乎是睡着了。
見她沒了動靜,他連忙走出了內室,想盡快将外頭的人應付走。
司馬致推開內室的門,便看見了外室中神态各異的三人,其中姬七将軍的面龐像是過敏了一樣,腫起了一大片紅色。
“愛卿這是怎麽了?”他挑了挑眉。
姬七将軍扯了扯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似乎是吃到什麽食物過敏了,不礙事的。”
司馬致坐了回去,對着嘉嫔招了招手:“過來倒酒。”
他倒要看看,嘉嫔到底是勾結了哪個朝廷命官。
嘉嫔原本還在眺望皇上的身後,心中正納悶沈楚楚去了哪裏,便聽到皇上讓她過去。
方才因為姬钰産生的恐懼感一下全都消散了,她心中美滋滋的樂開了花,面上卻盡力保持着溫婉的笑容。
她準備按照原計劃行事,将這摻了藥的酒倒給皇上,屆時只要皇上喝下這強力版媚藥,定然會禁不住誘惑寵幸于她。
想着,嘉嫔連忙起身湊了過去,手中拿起酒壺,動作優雅的斟起酒來。
司馬致在她倒酒之時,不鹹不淡的提了一句:“楚貴妃方才在她的房間中遇刺了……”
聽到他欲言又止的話,嘉嫔拿着酒壺的指尖一顫,酒水不慎灑出了酒杯外。
沈楚楚在皇上面前嚼舌根了?
可沈楚楚是如何得知此事跟她有關系的,她行事如此嚴謹缜密,不應該被發現才對……
‘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嘉嫔的失神。
幾人下意識的循着那聲音瞧去,只聽見連接內外室的那一面門,又響起了‘砰’‘砰’的聲音。
司馬致抽了抽嘴角,第六感告訴他,那個撞門的不明物體,或許是剛才已經‘熟睡’的沈楚楚。
他不想去開門,可撞門的聲音不絕于耳,某人堅持不懈的用腦袋撞着那門,聽着聲音都覺得腦袋疼。
司馬致吸了口氣,最終還是站起身,走了過去。
萬一他不去開門,她就一直這樣倔強的撞門,再把她自己給撞死在內室裏怎麽辦?
果不其然,司馬致一推開門,便看到了在地上拱來拱去像是毛毛蟲一樣的沈楚楚。
或許是他綁的有些緊,她掙脫不開褥子,便帶着褥子一起拱到了門口。
沈楚楚看見他打開了門,面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又見面了兄弟,咱們加個微信吧?”
司馬
致:“???”
微信是什麽東西?
注意到身後三道灼熱的目光,司馬致熄滅了自己想将她殺人滅口的沖動,彎下腰輕松的将她拎了起來。
“娘娘,您這是怎麽了?”嘉嫔放下酒壺,虛情假意的沖了上去。
沈楚楚瞪大了眼睛:“誰是你娘?你別血口噴人!我連對象都沒談過,怎麽可能生出來你這麽大的女兒?”
嘉嫔呆若木雞的看着她,有些搞不懂她在說什麽。
“兄弟,你能不能松開我,我不混SM圈,你捆我幹什麽?”她像是蕩秋千一樣,在他手中前後搖擺。
司馬致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麽,他抓緊了褥子上的繩子,準備将她再拎進去。
誰料到他這麽一抓,那繩子竟然被他扯斷了,沈楚楚從錦褥中滾了出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她正好滾到了姬钰的腳下,一站起來便看到了面帶溫笑的姬钰,她歪了歪腦袋,神色懵懂:“你是誰?”
姬钰揚起唇角:“臣是武安将軍。”
“将軍?”沈楚楚咬了咬手指,面露癡笑:“将軍芳齡何許?可有婚配?我喜歡……”
她的話還未說完,司馬致便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他一手圈住她的腰,似乎是在宣布她的所屬權:“她喝多了。”
她喝多了,所以她的話不算數。
姬钰垂下眸子,眸光死死的盯住她腰間那一只礙事的手掌。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世人皆道,酒後吐真言,原本臣是不相信的。”
兩人之間的硝煙氣息滿滿,而當事人之一的沈楚楚卻毫不自知,她似乎是嗅到了酒味,張嘴就給了司馬致一口,成功的掙脫了他的桎梏。
沈楚楚擡手抱起酒壺,對着嘴就想要倒下去,嘉嫔連忙跑過去阻止,這是她為皇上準備的,可不能讓沈楚楚這個賤蹄子喝了。
見嘉嫔上來搶奪酒壺,沈楚楚還以為嘉嫔是想喝酒,她笑着将酒壺的壺嘴塞進了嘉嫔的嘴裏,按着嘉嫔的腦袋,就往嘉嫔的嘴裏倒酒。
“想喝酒你就說嘛,我又不會跟你搶,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的。”沈楚楚大方的笑道。
嘉嫔被她灌酒灌的猝不及防,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酒壺裏的酒便已經灌進去了小半瓶。
沈楚楚看嘉嫔嗆得直咳嗽,便松開了手,轉頭看向了坐在軟墊上的姬七将軍。
她興沖沖的拿起酒壺沖了上去,而後将酒壺塞進了姬七将軍的手裏:“欸,你也喝啊,這酒聞着那麽香,肯定是好酒。”
姬七将軍下意識的想去打翻那壺酒,可他的手還沒碰到酒壺,便聽到姬钰冷淡的聲音:“娘娘賞賜,七哥理當接下。”
這句并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姬七将軍面色鐵青,這酒裏摻了藥,他喝了豈不是要中招?
他側過頭看向姬钰,用眼神示意姬钰酒中有藥,但不管他如何做眼色,姬钰都像是沒看見一樣。
姬七将軍無奈的接下酒壺,将酒壺中剩下的幾口酒給喝了下去。
沈楚楚接過酒壺,上下搖了搖,發現酒壺裏似乎沒酒了。
她為難的擡頭看了一眼姬钰和司馬致,而後将桌子上嘉嫔方才倒給司馬致的酒,一分為二,裝進了兩個杯子裏。
司馬致看見她怼到自己嘴邊上的酒杯,臉色黑成了鍋底,只見姬钰面不改色的接過了她遞來的酒,仰頭将酒杯裏的酒水飲了下去。
見姬钰如此利索,他不喝就猶如他輸給了姬钰似的,他皺着眉頭接過沈楚楚遞來的酒,一口喝了幹淨。
這藥是姬七将軍幫忙給嘉嫔搞來的,他自然知道這藥效有多厲害,他自知今日的計劃已經失敗,只好起身告辭:“天色也不早了,微臣便不打擾皇上就寝了。”
司馬致點了點頭,他們再不走,沈楚楚大概要将屋頂掀了。
嘉嫔臉色難看,死活不願意走,姬七将軍也懶得管她,和司馬致告辭後,便轉身離去。
姬七将軍走到房間門口,一推房門,卻發現那門怎麽也推不開了。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差點給忘了,他在司馬致的房門上動了手腳,過了定好的時辰之後,那門上的機關就會生效,門便打不開了。
原本他是準備看着司馬致喝下那酒水之後便離去,誰知道沈楚楚一來,一下就耽擱了這麽長的時間。
司馬致見他在門口磨蹭,有些不悅道:“怎麽了?”
姬七将軍感覺小腹處竄上一股無名火,身子一僵:“門好像壞了……”
作者有話要說:提問:沈楚楚喝多了會怎麽樣。
沈楚楚某個不願透露真實姓名的好姐妹:謝邀。這輩子大概不會再和她喝第二次了,平常看着那麽正經的一個人,就喝了一杯啤酒,竟然抱着地鐵的扶手跳鋼管舞,還對着垃圾桶搭讪了一個小時……後來,她說自己其實是一只企鵝,要去北極冬眠,然後把自己反鎖在公共廁所裏睡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