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的她好像在騎自行車,路好颠簸啊,總是一上一下的,這是什麽鬼道路。突然一下子點醒了,原來是她坐着睡覺,腦袋沒有地方靠,只能一點一點的,這到夢裏就成了那般模樣。
哎呀,趕緊擡頭一看,喲,就差一點,瓶子裏的液體就要輸完了,得趕緊喊護士來。
猛地一起身,卻發現被拽住了。
轉頭一看,原來是白淨還抓着她的手腕呢,睡了這麽久,竟然還沒有松開。
這孩子是不是很沒有安全感?
李若輕很自然地就給白淨帶入了她弟弟,那個長年累月生病的小男孩身上去了,心裏也管白淨叫孩子。也不知道白天的時候是誰吓得她路都不敢問的。
李若輕想要從白淨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來,一用力,白淨便醒了,醒來的瞬間,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白總,吊瓶輸完了,我去喊護士來換。”
白淨擡頭看了看,對着李若輕點了點頭。
李若輕看她只是點頭,并沒有放開自己的手,便指了指手腕,笑了笑。
白淨似乎才發現自己緊抓着人家的手腕不放,趕緊放了開,臉似乎紅了一下。
李若輕看着好笑,竟然這麽可愛,于是她多說了一句,“乖,我一會兒就回來。”
待李若輕出去,白淨仍然擡着頭,看着天花板,她伸出自己剛剛抓着李若輕的手看了看,又放了下去。
很快,李若輕叫來了護士,換了瓶子。
李若輕又将手伸進了白淨的被子裏,白淨縮了一下,到讓李若輕有點尴尬,她摸了一下剛才的暖瓶,笑笑,“還是熱的,現在不冷吧。”
白淨看着她,搖了搖頭。
兩人就這麽幹看着,也不說話。李若輕覺得自己應該主動一點,白總似乎是不愛說話的人,總不能兩人這麽大眼瞪小眼吧,多尴尬。
“白總,你以前經常胃疼嗎?”
白淨搖搖頭。
“胃呀,就得靠養,每天要按時吃飯,不要抽煙不要喝酒。”
“我不抽煙。”白淨一本正經地說道。
額?
不過,也算是好不容易聽到了白淨的回答,李若輕幹笑了兩聲,“我就是打比方。您是喝酒的對吧,晚上的時候喝多了吧。”
“嗯。”
“以後少喝點吧,你是公司的總裁,下次可以讓別人幫你喝嘛。我以前上班的那個公司,我們老板每次出去喝酒就會帶一幫小的幫他喝酒,一場局下來,他最多也就喝2兩。您的公司不比那大呀,大不了你帶一打去,輪着幫您喝。”
李若輕說這話有故意調笑的成分在,她是一個什麽時候都想着別人的人,不麻煩人,還總是主動地承擔更多的工作。有的時候陳雙藍就說她傻,不知道躲。
要是陳雙藍知道她在這兒陪床,估計又得說她了,她都能知道陳雙藍會說啥。
“人家三秘都走了,你怎麽不能走?”
看着白淨可憐兮兮地躺在病床上,她怎麽也生不起走的心思。有錢又怎麽樣,幾個億的資産又怎麽樣,生病了還不都一樣,跟我弟弟似的。
白淨睡着了,李若輕也靠着牆壁睡着了,手機沒電了她也不知道。
早上是被“邦”的一聲吵醒的。
李若輕靠着睡的地方正對着白淨的病床,白淨早上醒來,下腹憋的厲害,想要起來去廁所,沒想到一下床便雙腳發軟,摔倒在地,還将輸液的管子給扯掉了。
于是,白淨摔倒,李若輕醒來,非常尴尬。
李若輕此時可不敢笑話,她趕緊起來跑過去扶白淨,白淨一把甩開李若輕的手,自己扶着床尾的欄杆站起來,她輸液的左手背上青了一片,針眼還在冒着血珠子。
李若輕被白淨一甩手吓了一跳,她才想起這是老板啊,不是弟弟啊,人家是有自尊的,被你看到這麽丢人的一面,小心給你穿小鞋。
李若輕不敢走遠,她怕白淨又在廁所摔倒,不過還好,很快白淨就出來了,扶着牆壁走了過來。這回李若輕可不敢再上前要扶什麽的。
“白總,我去找護士來,再給換個針。”
白淨嗯了一聲,掀開被子上床躺着。
李若輕将護士帶了過來,這護士估計上了一晚上的夜班脾氣不好,邊給換針邊發脾氣道,“怎麽就不能小心點,這針還能扯下來。”
那護士在白淨另外一只手上紮針,居然第一針沒紮對。
李若輕看着白淨疼得皺了一下眉頭,趕緊跟護士說道,“我說護士姐姐,你小心點呗,我們也不是故意的,你說人家都病了,你溫柔點呗。”
“我還不夠溫柔啊。”那護士嘀咕了一句,終于給紮上了,又看看瓶子裏的液體,“還有一個多小時吧,一會兒叫我。”
待護士出去了,李若輕走了過去,“白總,我去給你換個暖瓶哈,剛才護士的話你別介意,她估計也是一晚上沒睡。您再睡會兒,一會兒天就亮了。”
白淨又嗯了一聲,李若輕輕手輕腳地将她被窩裏面的暖瓶拿出來,呼了一口氣,這家夥,什麽話都用“嗯”來解決,幹脆改名叫“嗯嗯”算了。
去了開水房,調了溫度适宜的暖瓶進來,她悄悄地放進了白淨的被裏,白淨似乎睡着了,并沒有被她的動作弄醒,她松了一口氣。
不過最後這一個小時,李若輕可不敢再睡了,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輸完,要是輸完還不拔掉管子,很可能會造成血液流出,那就不好了。
眼神一落,就到了白淨剛才的手背上,應該是扯掉管子的時候戳破了血管,現在裏面青了一片,可憐白淨白白嫩嫩的手,看上去還蠻猙獰的。
想着反正這一個小時也沒什麽事兒,做點好事吧。
李若輕去醫院的24小時小賣店買了根毛巾,回到病房,投了熱毛巾拿了過去。
搬着凳子坐到了病床的旁邊,李若輕拿起白淨的手放到自己的膝蓋上,然後将熱毛巾覆蓋上去。熱敷一下,希望早點消腫。
哎呀,這皮膚真好啊!閑得沒事,李若輕摸了摸白淨的小臂,肌膚白皙光滑,摸起來猶如綢緞一般,讓人啧啧稱贊。
轉頭看了白淨一眼,我的天,吓了李若輕一跳。
“你什麽時候醒的?”
白淨睜着大眼睛看着李若輕,回答道,“從你開始摸我的時候。”
李若輕尴尬得滿臉通紅。
老天,快給我根面條,我要上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兒就更到這兒
☆、我是小太監
一直到護士來收了針,李若輕還處在尴尬的情緒當中,心裏頭一堆小人捶胸頓足,讓你好色,讓你好色,摸什麽摸,回去買一件衣服摸到你膩行不行啊?而且,就算要摸,你就不能小心一點,還讓人抓了個現行,這人家會當你是什麽啊,女流氓嗎?
白淨穿上衣服準備出院,李若輕才想起來醫生的囑咐,趕緊攔住白淨。
“白總,你現在不能走!”
真是腦袋犯抽,你看看你這什麽話,還雙手撐開攔在白淨的面前,你以為你警察維持秩序呢,那是老板,老板好嗎。
白淨目不轉睛地看着李若輕,俏臉蒼白,眉毛輕輕一挑。
要死了!李若輕尴尬地收回自己的胳膊,“那個,那個醫生說,你還需要做一些檢查。”
“我沒事了。”白淨沒有語氣地回答,然後,又輕輕了加了一句,“可以不做檢查嗎?”
這句話,讓李若輕松了口氣,看來沒跟我生氣呢。
“白總,那至少咱們得去見見醫生吧,看看醫生怎麽說,不是還要開藥什麽的。”
“嗯。”
去了醫生那裏,又吃了好一頓挂落,李若輕看白淨臉都黑了,趕緊各種陪着好,跟醫生保證明天一定帶白淨再來挂吊瓶,這才拉着白淨走了。
這年頭,這麽有醫德,以病患為己任的醫生真的不多了。回頭一定給他送面錦旗過來。
上了車,白淨靠着座椅靠背閉上了眼睛。
“白總,我送您回家吧,昨晚估計沒睡好,您再回去睡會兒。”
“嗯。”
李若輕将車開到了白淨的公寓,陪着她上了樓,進了屋子。
昨晚光顧着白淨生病的事兒了,沒有細看,今兒才算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公寓不大,兩室一廳,布置得很簡單,以黑白色為主,客廳沒有電視,只有一整面的書櫃,上面布滿了各種書籍和文件。
自顧自地參觀着,除了白淨睡的卧室,另外一個似乎是客房,白色的床單,幹幹淨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酒店的房間呢。
公寓的廚房好幹淨,打開冰箱,只有一排的蘇打水。怪不得會胃出血,這廚房根本就是擺設。
“白總,你要不要吃點什麽,我去給你買,不過估計只能喝粥了,醫生說,”
李若輕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着白淨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打斷她說,“不用了,直接去公司吧,早上還有一個會。”
“可是”
白淨已經在穿鞋了,在小西服外面套上了一件米色的大衣,站在門口回頭看李若輕,那意思是,我都要走了,你還賴在我家幹什麽?
李若輕只好趕緊跟上。
車開到集團的地下車庫,李若輕說道,“白總,我去給你買點早餐。”
“嗯。”
白淨上了電梯,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電梯門。
李若輕撇了撇嘴,還是昨晚生病時候的白淨好,比較有點兒人味兒,這到了公司,冷得不像個人了。
這美人啊,還是要笑一笑才招人喜歡,你看電視裏面的女明星,不管她在鏡頭下面是喜歡繃着臉還是脾氣不好,在鏡頭前面,就得笑。管你笑得是颠倒衆生還是皮笑肉不笑呢,觀衆們看着你笑心情才會好,也就多多地來看你演的電視劇,你才能賺到錢保養那松弛的皮膚繼續笑。所以呢,冷着臉有什麽好呢?
李若輕對這片兒還不熟,想打電話給陳雙藍問問哪兒有早餐店,卻發現手機沒有電了。
無奈地放下手機,還好找到了一家看上去比較幹淨的店面。
進去打包了一份小米粥、一份南瓜粥、一屜包子拎着,走回去的路上自己将那包子消滅了,拎着兩碗粥上樓。
到了秘書室外,卻見着三秘端了一杯咖啡要進白淨的辦公室。
“阿欣!”
三秘被李若輕這麽一叫,便停下來,“若輕啊,什麽事兒?”
李若輕走到三秘的面前,看着她手裏端着的還冒着熱氣兒的黑咖啡,聞着這香味兒,她就犯酸兒,這是想到了這咖啡進到白淨的胃裏,有了同感。醫生可是囑咐了,刺激性的東西,白淨可喝不得。
“給白總的咖啡?”
“是啊,白總要的。”
“端走吧,白總不能喝咖啡。”
“這,”三秘有些為難,“白總特地要的。”
李若輕看了看這咖啡,還是做了這個決定,“端下去吧,我去跟白總說,”她又舉了舉手裏的打包盒,“我給白總買了粥,”然後她湊近三秘的耳朵邊輕聲說道,“你總不想白總今天又吐血吧。”
三秘想了想,昨晚那事兒還是蠻吓人的,還是不要了,一杯咖啡不送最多也就是被白總用眼神殺死,明兒又能複生重新當秘書,這白總要是再吐血,還是因為這杯咖啡的話,她一定會被那個愛女心切的白董事長咔咔切成三段的。
頭也不回地端着咖啡走了。
李若輕深深地吸了口氣,敲了敲門。
門內傳來一聲“進。”
李若輕推門進去。
白淨的辦公室特別寬大,是一個通透的方形,白淨就背靠着落地窗戶,窩在一個巨大的辦公桌的後面,桌子上擺滿了各種文件,而她,則唰唰地翻看着,時不時地在某些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此時,辦公室的寬大、文件的厚重和她纖細蒼白的身影比起來,特別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人感覺心裏特別壓抑,強烈的對比感甚至讓人有一種心酸的錯覺。
“白總,我給你買了粥。”
白淨擡頭看向了李若輕,李若輕擡了擡自己手裏的打包袋,笑了笑。
雖然白淨沒有說話,但李若輕非常自覺地小跑了幾步,到白淨的辦公桌前,非常狗腿地将桌角的一摞文件挪了個位置,然後放下兩盒粥,一盒一盒地端出來,擺在白淨的面前。李若輕腳步快,雖然外面入冬了天氣涼,此時的粥還是溫熱的。
“白總,趕緊趁熱喝吧。”
白淨看着李若輕的動作,以前應該沒有人這麽幹過,在她身邊的人,誰不是在她面前膽戰心驚的,她平常又總是冷着臉,又有誰敢強迫她吃什麽。
她沒說話,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喝起來。
李若輕松了一口,才發現,自己好像根本沒有征求人家的意見。這是辦公桌诶,天啦,上面應該都是集團的機密文件吧。
內心裏的李若輕已經無力地捂住自己的額頭,真是當姐姐當慣了,說了這是老板,不是弟弟,怎麽還是這麽蹬鼻子上臉呢?你多問一句,白總,我能不能将東西放到你桌子上會死嗎?或者你建議,建議人家白總到沙發那邊去吃好不好。人家電視劇裏面都演了,皇上批奏折的時候,傳膳的小太監也得問問皇上吃不吃是不是。
不過,我為什麽要把自己比喻成小太監?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勤勞的小蜜蜂,快用你們的收藏砸暈我吧!
☆、久曠得滋潤
白淨優雅地,一口一口慢慢地将兩碗粥都喝完了,李若輕趕緊将盒子收了起來。
她無比佩服自己,真是有眼力價兒。
“哦,對了,白總,您別喝咖啡了,喝咖啡傷胃,最近,還是養一養吧。”
白淨看着李若輕,皺了眉頭,李若輕心裏忐忑,可別跟我說滾出去啊,我才入職,至少讓我領一個月工資嘛。
只見白淨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我一會兒要開會。”
這暗裏的意思是,她需要咖啡提神,一會兒開會了,沒有咖啡,她堅持起來也很困難。
“我給您倒杯熱水吧?”
說完,李若輕便想起網上關于外國人圍觀中國留學生喝熱水的橋段來。
話說中國有一種神奇的東西,叫:熱水。我感冒了,喝點熱水!我頭疼,喝點熱水!我昨天熬夜了,喝點熱水!據說喝熱水“包治百病”。還會進一步強調:多喝熱水!
想到這兒,李若輕特別想笑,但她努力忍住了,憋得有點內傷。
白淨點了點頭。
李若輕出去的時候,歡樂的表情被三秘看到了,三秘那丫頭上來便勾着李若輕胳膊,湊在她耳朵邊上問,“怎麽樣,白總說什麽了?”
“我出馬,還能有辦不成的,努”,李若輕舉了舉空了的餐盒,“白總喝完了粥,我跟她說別喝咖啡了,我給她倒杯熱水,她答應了。”
回應李若輕的是三秘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你怎麽了?”
三秘不可思議的搖着頭,“你是如何做到的?”
“就這麽就做到了,白總還挺好說話的。”
三秘拍了拍李若輕的肩膀,一副好兄弟,我服你的表情,“若輕,以後,給白總端茶送水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李若輕張着嘴,表示訝異,“我端茶送水了,要你這秘書幹啥?”
“誰讓我們段位沒有你高呢!”三秘笑嘻嘻地看着李若輕。
在茶水間給白淨倒熱水的時候,李若輕也在思索,難不成,他們都害怕白淨?不過想來自己剛見到白淨的時候也有一些怕她,可能這源自于大家對上位者和未知的恐懼吧,你猜不透對方在想什麽,自然便心生懼意了。但她其實還挺好說話的呀,給建議她也聽,不過就是看上去,內向了一點吧。
要是三秘知道李若輕給白淨的評價是不過就是內向的話,她應該會很想胃出血的。
将熱水端過去的時候,白淨正從辦公室出來,看來是要去會議室開會了。
跟着白淨去了會議室,将那冒着騰騰熱氣兒的玻璃杯放到了最裏面的主位上,白淨向她點點頭,她便出來了。
會議室早已坐滿了人,李若輕出來的時候就聽見白淨清清冷冷但有力的聲音,“開始吧。”
回頭看去,透明玻璃內的會議室,身着暗紋小西服的白淨穩穩地坐着,面目如常,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昨晚吐血并在醫院躺了整夜的病患模樣。
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啊,獨自一人撐起整個集團,用自己單薄的肩膀承擔起上萬人的生計。外人只看得到她豐厚的身家和決策的果敢,看不到她人後的辛苦和背負的沉重。
哎!嘆了口氣,收回了目光和感慨。
找三秘借了個充電器充電,才發現呂誠亮打了好幾個電話,然後是一條短信。
“我被公司派到外地去,大約要兩個月。”
看到這條短信,李若輕皺起了眉頭,心裏有一絲的不舒服,不過轉念又想,昨晚也算是自己爽約了,沒見到也怪不得對方吧。只是,哎!
她突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時,大秘過來了,大秘是一個中年婦女,開始發福了,看上去孩子也應該不小了。她走到李若輕的面前遞給她一張卡,“白總讓給你的,密碼是xxxxxx,平常用着花,月底到財務那兒結賬。”
李若輕趕緊奉上雙手接過這張卡,天可憐見,她的錢包都快果奔了,此時見卡,真是久旱逢甘霖,久曠得滋潤啊,啊呸!想些什麽呢。
這一個會開得,都12點了還沒散,李若輕非常盡職盡責,當然,這也是三秘給她推得,她下樓去餐廳買了外賣上來。
看了看會議室裏面,白淨仍然端坐着,偶爾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嘆了口氣,李若輕去茶水間再倒了杯水。認命地走進了會議室。
将水杯放到了白淨的面前,深深地吸了口氣,在心裏鼓勵着自己,李若輕,你是為了白總好,昨晚是誰在病房躺了一個晚上的,這可是你的衣食父母,要不是她,你能有這份高薪的工作,所以,你應該照顧好她。
“白總”,背對着群衆們,李若輕輕聲在白淨的耳邊說道,“12點了,我給你買了午餐,吃了飯再開吧,你的胃。”
還以為白淨會不理她呢,或者開口将她轟出去呢,沒想到啊。
“會議暫停,1個小時後繼續!”
下面的衆人如釋重負,坐得近的那個女人還看了李若輕一眼,她可能聽見了李若輕對白淨說的話。李若輕對她笑了笑,她記得,這是昨天面試時候坐在白淨身邊的女人,應該是個高管吧。
白淨回到辦公室,李若輕給她在沙發前的小幾上擺上了飯菜。
“白總,是不是胃有點疼了?”
白淨坐了下來,說道,“沒事,你給我倒杯熱水吧。”
倒來熱水放在桌上,李若輕看着白淨左手背青的地方還沒好,淩晨那會兒給她熱敷,最後因為摸手事件導致熱敷夭折,李若輕還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白總,您一會兒吃完了,我給你的手再熱敷一下吧。”
白淨看了看李若輕,見李若輕面色尴尬地指着自己的左手,然後點了點頭。
哪兒有那麽難,李若輕內心雀躍起來,就是如自己所想嘛,白總就是一個內向的小女生,虧得大家怕她跟怕什麽似的。
于是得寸進尺的李若輕在給白淨用毛巾熱敷的時候問道,“白總,您今年幾歲啦?”
白淨看着她,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很疑惑。
“嘿嘿,”李若輕自我解嘲般地笑了笑,解釋道,“我就是看你,皮膚那麽好,覺得猜不到你的年紀,就随便問問,你不說也行,我知道問女生年齡是個禁忌。”
她說這話,也是想解釋解釋昨晚那尴尬的一段,說明自己其實只是因為覺得白淨皮膚好才摸了她兩把,不想給白淨造成自己很猥瑣的形象。
“28。”
白淨很平靜地開了口,似乎并不當回事,她的眼睛還看着李若輕。
白淨的睫毛有些微微的彎曲,眨起來的時候會流露出一絲難得的妩媚,雖然她并沒有更多的表情,但李若輕卻莫名地低下了頭,臉頰有點紅。
沒事幹嘛目不轉睛地盯着人看。
“呃,我24。”李若輕說道。
白淨突然噗嗤一笑。
怎麽形容呢,白淨的這個笑容。李若輕只覺得此時的時間已經被無限拉長,全世界都定格,只有白淨的笑容在綻放,她的笑容擴展到了整個空間當中,讓人心曠神怡如沐春風。
李若輕覺得自己心裏,有一根弦,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bug了一下,差點将主角弄死,哈哈~
☆、她笑起來蠻好看的
白淨去會議室繼續開會,李若輕心事重重地收拾了東西去到了秘書室。
手機充好電了,她起身去到樓層轉角處,給呂誠亮打了個電話。
呂誠亮似乎在外頭,聽筒裏傳來了很強的風聲。
“你在哪兒呢?”
“一個工地上,剛到這兒,飯還沒吃呢。”呂誠亮的聲音帶着笑意。
“我有點想你了。”李若輕眼神飄忽着,說出的話像是呓語。
呂誠亮呵呵一笑,揶揄了她一句,“那你昨晚還放我鴿子。”
說起這話,李若輕的眼光不自覺地飄向了會議室的方向,不知道怎麽回答呂誠亮。
“對不起,我昨晚手機沒電了。”
有一種叫做愧疚的情緒在心裏蔓延,李若輕的情緒便低落了起來。
“好啦,沒事啦,我又不怪你,知道你是個認真工作的人。雖然我說了很多遍,我可以養你,你也不聽,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獨立堅強的樣子。但我還是那話,如果累了,我的肩膀,永遠為你敞開。”
李若輕捂住了自己的嘴,鼻子有些酸澀。
“你幹嘛總說這麽讓人感動的話。你是不是對每個女孩子都這麽說?”說這話的時候,李若輕紅着鼻子,純屬不好意思。
“天可憐見,我就只對你這麽說啊,我冤啊!”
挂了電話,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收拾了情緒,回到了秘書室。
天黑了。
李若輕開車送白淨回公寓,到了公寓裏,李若輕才想起白淨應該沒吃晚飯,她糾結了半天,還是問道,“白總,您沒吃晚飯吧,我去給您買點。”
白淨脫着外套,神情疲憊地說,“不用了,我不餓。”
怎麽可能不餓了,從中午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了,自己都餓了好嗎,只是在秘書室睡過去了而已。還是勸白淨吃點東西吧,不然,她的胃可受不了,明兒還得去醫院呢。
“白總,要不我去給你買點菜回來,煮點粥給你喝?”
白淨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似乎在思考這個建議,最後,點點頭。
李若輕出門之後才想起來根本沒問白淨附近的超市在哪裏,算了,白淨肯定也不會知道,還是用手機導航吧。
終于趕到了超市,趕着人家關門前買了袋米和一些蔬菜,煮點兒蔬菜粥吧,還能補充點維生素。
到了白淨的公寓裏,白淨剛洗完澡,坐在客廳的書桌上看着電腦,頭發還濕漉漉的挂着。
李若輕将東西放到了廚房,去衛生間取了一條毛巾,走到白淨的身後,眼睛瞥了一眼電腦屏幕,上面的表格上全是數字,真不知道白淨看得眼睛花沒花。
“白總,我給你擦擦頭發。”
可能是她剛說完這話就将毛巾放到了白淨的頭上,白淨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緣故,白淨躲了一下,李若輕看她的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這倒是讓李若輕放在毛巾上的手不知該如何繼續動作了。
“謝謝!”
白淨的放松,讓李若輕幹笑了笑。
給她擦了頭發,又去廚房,用那嶄新的電飯鍋煮起粥來,切了一些蔬菜丁進去,很快就能吃了。
轉身出了廚房,卻見着剛才還看着電腦屏幕的白淨,居然趴在電腦前,睡着了。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再次襲來。
粥做好了,盛了一碗放到了餐桌上,李若輕輕輕地推了推白淨,讓她起來喝粥。
白淨擡起頭來,剛才李若輕給她蓋上的毯子從肩膀滑了下去。
“白總,粥好了,喝一點,早點睡吧。”
“我去洗個臉。”
白淨去到衛生間,出來的便又是眼神清明的模樣。
坐在餐桌前,剛拿起勺子,她又停了下來,看向站着的李若輕,“還有嗎?”
李若輕以為是白淨覺得這碗粥不夠她喝呢,趕緊答道,“還有,我煮了不少,夠您吃飽的。”
白淨對她淡淡一笑,“我喝這一碗就夠了,你也盛一碗喝吧。我一個人吃飯,沒意思。”
不知道為什麽,李若輕就是從白淨那一成不變的音調當中聽出了稍許的落寞。
盛了一碗粥,李若輕坐到了白淨的旁邊。
白淨吃飯,很優雅,吃得很慢,勺子也不會碰到碗的邊上,整個過程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到讓旁邊習慣了豪邁風的李若輕也跟着慢吞吞起來。
看白淨吃完,李若輕趕緊收拾了兩人的碗,放到了廚房。
“對了,白總,今天早上醫生說,明兒讓我們早點過去,還得輸幾個小時的液呢。”
一聽這話,白淨的臉就沉了下來。
李若輕不敢多話,趕緊将身子縮回廚房,洗碗收拾去了。
收拾停當,李若輕也該告辭了。
只不過走到了門邊,她還是看向了還在工作的白淨說,“白總,還是要顧惜一下自己的身體,早點休息吧。”
白淨将目光從電腦屏幕轉向李若輕,淡淡的笑了一下,回答道,“好!”
李若輕帶着一臉的春風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憂愁離開了白淨的家。
白淨将電腦關了,再次去衛生間洗了澡,回到電腦桌前,将剛才李若輕給她蓋上的毯子取了,回到卧室。
李若輕回到自己家的時候都12點了,陳雙藍睡眼迷離地趴在自己屋的門上看她,打着哈欠。
“我說若輕啊,你這兩天都幹嘛了?”
李若輕邊脫鞋邊說,“伺候白總呗,昨兒還折騰了一個晚上,對了,怎麽沒見你。”
“我又沒在總部,昨晚,折騰啥了?”
李若輕脫着外套,想了想,只是不要說了,“白總工作嘛,我總得等她吧。”
“對不起 ,若輕。”
“幹嘛對不起?”
“我也沒想到,這份工作那麽辛苦,我就是覺得,這麽高薪,又只是當司機而已。”
李若輕擡頭看向陳雙藍,陳雙藍嘟着嘴,滿臉都是歉意,她走上前去拍了拍陳雙藍的肩膀,“之所以會有這麽高工資,就是需要長時間待命啊,付出多少才能收獲多少嘛。我沒事,就是累了,睡一覺就好了。我還得謝謝你給我介紹的這個工作了。不過,還得麻煩你一件事兒,下個月的房租,可不可以你先幫我墊上,我還沒有發工資。”
陳雙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沒問題,姐們兒先幫你墊着,對了,你還有生活費嗎,要不要我借你點。”
“不用了,我彈盡糧絕的時候,再找你吧。”
“姐們兒的肩膀永遠是你的依靠哈。”陳雙藍笑呵呵地說,“哦,對了,你感覺怎麽樣啊,給白總當司機。”
想到這兒,李若輕便拍了一下陳雙藍的腦袋一下,“你說說你,之前啥也不告訴我,就說總裁身材玲珑有致,我連人家姓啥都不知道,鬧了好些笑話。”
兩人到沙發上坐下,陳雙藍揉了揉被李若輕拍了的腦袋,湊近李若輕,“就鬧笑話?會不會覺得辛苦?白總是個不好親近的人,我都沒見過她笑過。”
沒見過她笑嗎?
那種讓人異樣的酸澀感又漫溢到心頭,李若輕輕聲地嘀咕,“她笑起來,蠻好看的。”
“你說什麽?”
“沒事,睡吧。”
☆、冷靜知性的女人
早上七點,李若輕就開車去到了白淨的公寓,給白淨煮了粥,帶着她去醫院。
話說,自己到底是司機還是助理?
醫生詢問了這兩天的新情況,胃有沒有痛啊,痛的程度是什麽樣的,吃的什麽,有沒有吐血啊。
大多數的問題,白淨都是冷着臉用“嗯”“沒”來回答,有的問題則是李若輕幫她回答了醫生。
最後,醫生開了藥,氣勢都低了下去,“好好養。”
去病房輸液的路上,李若輕就笑了,怎麽感覺剛才在醫生那兒,醫生都被白淨冷漠的氣息給壓得毫無強勢可言呢。
“你在笑什麽?”
“我在想,白總,您也別總冷着臉嘛,你看你把醫生都吓到了。你可以多笑笑,你笑起來很好看的。”
白淨看着李若輕,目光專注,“我笑起來,好看?”
一副不确定的語氣。
“沒人跟你說過這句話嗎?”
白淨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眼神裏的表現似乎在深思。
這時,護士拿着藥瓶子走了進來。
白淨坐到了病床上,那護士看了看她的左手,嫌棄了一番,不就是青了一片,還沒太好嘛,護士姐姐表情真多。
護士拍了拍白淨的右手背,準備紮針,李若輕看白淨似乎縮了一下。
她上前握住了白淨的左手,白淨轉頭看她,眼神裏似乎有一抹慌亂一閃而過,心頭便是一痛。
“別怕!”
內心的後悔抵不過擔憂,想做便做了。
護士的針紮了進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