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實則暗地裏已經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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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更配?
“冰塊臉我問你一件事。”屈胤心搭着自家夫君的肩膀,煞有介事的道:“很重要的一件事,你一定要認真回答我!”
寧不悔頓了頓,“什麽?”什麽事讓她這麽認真。
屈胤心一本正經地說道:“就是小棠和睿兒啊,他們兩個誰跟若濃比較般配?”
他們才九歲、八歲、六歲,您這就忙着給他們配對了?不用這麽着急吧?
“心心,你也說若濃是妹妹,小棠算起來還是若濃的長輩,你這是在鼓勵睿兒對妹妹下手麽?”
“可他們沒有血緣關系啊!若濃是你從街上撿回來的!沒有血親又有什麽……關系……”滔滔不絕,被屈胤祁一瞪,立刻消失無蹤,“好嘛,若濃不是我親生的事實,我以後不會随便挂在嘴邊了!可是我就是覺得……”
“肥水不流外人田。”寧不悔搶過話去,“是吧?”
屈胤心狠狠瞪了他一眼,“是又怎麽樣?你想想看,若濃那麽可愛的小家夥,不留着給自家弟弟或者兒子,我都覺得很可惜,難道你不覺得可惜麽,冰塊臉?哥哥你呢?”
屈胤祁和寧不悔不約而同地搖頭。
“為什麽?”屈胤心簡直不敢相信!
屈胤祁一字一句道:“我把若濃帶回來,不是給你當童養媳養的。”
這回,屈胤心徹底閉嘴了。扭頭,她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家相公,寧不悔立即送上溫暖懷抱,聊表安慰。
“行了,要恩愛回房間去恩愛,沒人想看。”屈胤祁想表達的是,他很看不過眼啊,在他一個孤家寡人面前,他們表演什麽夫妻恩愛?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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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胤心老大不高興地反駁道:“哥,你不是有娃娃麽……不是,是月憐表妹,那你去找她去嘛,在這裏看我們做什麽?”
“……”屈胤祁不搭腔。
屈胤心又說:“不對,你還沒搞定她,話說她現在的樣子,跟以前并沒有多大變化,連脾氣性格都沒變,怎麽唯獨就不記得你這個人了呢?”
“……”屈胤祁還是不回應。
“這樣吧,回頭我去跟她說說,我們都是女人,我跟她說,肯定比你說話管用,她一看你肯定就覺得你是變态wei瑣大叔,然後不願意跟你說話了。所以,你跟她說多少,她都聽不進去。”
屈胤心,我說你故意還是存心的?怎麽看,你都不像是個會沒心沒肺、智商缺乏、情商不足的人。
寧不悔決定不加入戰争,雖說心心是自己親愛的娘子大人,可是,畢竟對手是屈胤祁啊,還是別惹為妙,而且,萬一有個“好歹”他還能發揮作用。
“她現在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就算你去,也不管用。所以……”屈胤祁說着站起身來,語調溫柔的要命,“你就收起你的好奇心,好好照顧那幾個孩子。還有,別每天沒事幹打幾個孩子的主意,要不然,我就讓你再也見不着他、們、三、個。”這已經是警告的調子了。
寧不悔在想,他要不要出面幹涉一下?
可是,還不待他開口,屈胤心又搶先了一步——
“老哥你不公平,你可以盯着娃娃,我憑什麽不可以把若濃當弟媳婦或者兒媳婦養?我們家若濃哪裏不好了?還是我們家小棠、睿兒不好了?”
寧不悔拼命沖她擠眉弄眼,她也完全不能領會的樣子,硬是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這回……死定了!
可是,目光轉向屈胤祁,他似乎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
他摸摸下巴,似乎在考量這個話的可行性,“說的有道理啊。”
為什麽……他都不生氣的?
等一下,他有道理?她剛剛都說什麽了?她有說了什麽觸動他的話麽?
屈胤心把記憶倒帶之後、又重新啓動搜索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可是,她哥,屈胤祁,卻心情愉悅、踩着清松明快的步子,悠然而去,随着背影越走越遠,只留下了一句話,“遠道而來還沒吃飯的話,去找通叔準備一些。”
沒吃飯當然找通叔啊,可問題是,他為什麽會突然間心情便那麽好?
屈胤心一頭霧水地看着寧不悔,“我說、相公,你明白我哥這是抽的哪兒門子風麽?”
寧不悔爽快地給了她三個字:“童養媳。”
“童……養……媳……”絞盡腦汁她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呀。她說的是若濃,要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對了,就是這個。
屈胤心震驚地看着寧不悔,“你的意思是,我剛剛說了那句之後,我哥哥就開竅了?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他打算把娃娃……呸,我怎麽老是說不順,我是說,他打算把月憐小表妹當成是,童養媳的意思麽?”
寧不悔鄭重其事地點頭:“正解!”
“所以,之前他對小月憐表妹說的那些話,就都是……”
“對,應該是故意逗她的。”
“所以連外公、舅公、舅父、舅母他們……都被他糊弄了?”
“應該是這樣沒錯。”
屈胤心忽然就陷入沉思,這樣的話……不管之前娃娃說的那些話作不作數。從現在起,娃娃八年前說的話,就可能會作數了!
哥哥這回是玩兒真的了!
“相公,我好像幹了一件好事。”屈胤心略得意。
寧不悔默而不語。現在說什麽,都還為時過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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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是種可怕的生物
長這麽大,屈胤棠還是第一次到外公家。
北方人家和金陵就是不一樣。
他爬上屋頂看了許久,忽然看見一個眉目如畫的大姑娘從月洞門外進來,他連忙從上面跳下來。
“姐姐,你就是未來大嫂麽?”
如果是你眼前突然冒出個小鬼,還一張口就問你是不是未來大嫂,你應該是什麽反應?
沈月憐毫不猶豫一巴掌蓋他腦袋上,“小孩兒,你是誰家熊孩子,別亂叫!誰是你大嫂?”
“這麽暴力一定是!”屈胤棠揉着腦袋往後退了好幾步,斬釘截鐵地道,“泠泠表姐才沒你這麽暴力,你一定是未來大嫂!”
沈月憐一聽,覺得奇怪,便問:“你怎麽認識我家姐姐?”
“我本來就認識,泠泠姐姐還在我家住了兩年。”屈胤棠理所當然到,“泠泠表姐溫婉可人,哪裏如你,像個野丫頭。”
住這個熊孩子家?沈月憐忍不住打量他,姐姐一直和一家人住在梅嶺,只是前兩年下了梅嶺後、在金陵屈家住了……
“你是屈胤棠,屈家那個熊孩子!”沈月憐恍然大悟。
屈胤棠毫不客氣地還擊回去,“你才是熊孩子!”
依我看,你們都是熊孩子。
“我大哥到底喜歡你哪一點了?我娘親說,他居然為了你這麽多年不娶妻……不對,你才這麽點大,那八年前你才多大呀,我大哥怎麽會對一個小丫頭那什麽,不對啊……大哥怎麽可能會是那種人,大哥他是……就是不對嘛!”說着說着,他自己就郁悶了。
你自己才多大,好意思說人家小丫頭?
沈月憐比他更郁悶,“什麽你娘親說你大哥為了我不娶妻,姑奶奶才幾歲!你別給我叫老了好不好?你大哥是誰我一點不關心、你大哥幹什麽也跟我沒關系,你要是沒事幹就回自己房間去,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才莫名其妙呢!我不要你當我大嫂,暴力狂!”屈胤棠沖她扮了鬼臉,扭頭一陣風一樣就不見了。
這小鬼頭,才幾歲大輕功就這麽了得了!
沈月憐想抓住他都沒來得及,氣得直跺腳。
半晌,氣夠了之後她冷靜下來、才恍然明白,那個小男孩兒是屈胤棠,那他大哥不就是屈家那個賴皮鬼大叔屈胤祁麽?
她怎麽可能真那個大叔有什麽關系?那個大叔怎麽可能因為她不娶妻?
簡直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一百遍!
他胡說八道,你激動個什麽勁呢?一瞧就是心裏沒底。
沈月憐望天,想到靴子裏收的那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就一陣糾結。
那個大叔,真不是普通的讨人厭。
屈胤棠腳底抹油跑得快,卻是去找他的小夥伴寧靖睿和屈若濃去了。
“你們猜猜我看見誰了?”一進門便得意洋洋地道。
“你還能看見誰?”小若濃完全不給面子地嗤鼻道,“肯定是去後院看豬圈了。”
你才去後院看豬圈呢。他扮個鬼臉,也不甚在意,而是轉向小他一歲的寧靖睿,“來了沈家堡,你就一點不好奇麽,睿小子?”
“小舅舅要說便說。”言下之意是,不說拉倒。
屈胤棠瞪眼,那點成就感全沒了,氣惱道:“你們兩個真沒意思!我看見我未來大嫂、也就是你們未來大舅母了!”
他這麽一說,屈若濃便睜大了眼睛,滿是驚奇,“真的麽?那她是不是很美?是不是像泠泠表姨一樣,溫柔的很,說話輕聲細語?還會做飯會做好吃又漂亮的糕點?”
“才不是呢!”屈胤棠說着皺眉,“根本是個野丫頭,脾氣不好、口水不好态度更不好,還敢說我是熊孩子,我看她肯定嫁不出去,我大哥才不會瞧上那種脾氣不好的野丫頭!我也不要她當我嫂子,要不然嫂子這種人多可怕呀。”
“你自己就是個熊孩子。”寧靖睿不客氣地戳破,“大舅舅娶不娶誰也不是我們說了就算的。”
“睿小子你,你……”他氣的跳腳,“我是你舅舅!舅舅!你這是以下犯上、目無尊長!”
“是,小舅舅。睿兒知錯。”寧靖睿早就習慣他這副樣子似的,順口便認了錯。
“嗯哼……”這還差不多。
看寧靖睿乖乖叫舅舅,屈胤棠各種心滿意足,天底下那麽多人,不是每個人都像他個只比自己小一歲的外甥的。
他的成就感來得也太容易了。
“屈胤棠,你又在欺負我兒子了麽?”屈胤心無聲無息的突然就這麽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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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孩子們
這聲音……
小棠回頭看清來人,立刻堆起笑容,“怎麽會呢二姐,我和睿小子是好朋友。雖然我們是舅舅和外甥的關系,但我們兩個很要好的,你說是吧,睿小子!”說着搭着他肩膀。
寧靖睿面無表情的說,“小舅舅說是便是。”
小棠氣結,“你……”太不給面子了!
屈胤心忍不住送他們倆一人一記白眼,“行了你們兩個,一個是我弟弟、一個是我兒子,從小都是我看大的,我會不知道你們兩個麽?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你們想幹什麽,在我面前裝小大人演戲,裝的像麽你們!”
咳咳,被戳破了。
“剛才遠遠的聽見你們在嚷嚷什麽大嫂、什麽野丫頭還有什麽……說是大舅舅娶誰不娶誰什麽,你們到底是在說什麽?”屈胤心單刀直入,意圖很明顯,這幾個小鬼有秘密,“老實交代,敢糊弄我、我就讓你們知道知道厲害!屈胤棠?”尾音刻意提高了三個調。
“別,我說!”小棠立即擺出苦瓜臉。
“沒骨氣。”若濃鄙視他。每一次都是第一個就招供的。
“骨氣不能當飯吃,我總不能抄三天女德吧?”小棠說的理所當然,眼角瞥見自家二姐不耐煩的神情,立馬轉過去,一臉乖巧地,一五一十全部交待了,“二姐,事情是這樣的……”
……
水月軒。
“月憐丫頭,你回來的正好。”沈月憐正要推*門,身後卻傳來呼喚。
她轉身一看,便将母親手提食盒往這邊走來,她放棄了進房的打算,迎了事情,“娘,你這是要去做什麽?”
“你姑姑家的二表姐、表姐夫和三表弟到咱們家了,還有你二表姐的兩個孩子,他們拜見過你爺爺和舅公,才回去天心閣休息,但他們一路上車馬勞頓,三個孩子想必都餓了,所以我想送些點心過去。你在的話,就正好代勞。娘親還有事情,你就跑一趟吧。”君冷梅不由分說把食盒塞給她,迅速溜走。
這是幹什麽呀?
沈月憐想叫住她娘,可是,人一轉眼就不見了。
娘親今天怎麽神神叨叨的?
她在心裏嘀咕着,卻也往“天心閣”走去。
正好去看看剛才那個口口聲聲說她是大嫂的熊孩子!
天心閣。
一屋子人,圍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麽說的正開心,而且*疊起的樣子。
沈月憐在外面看了一小會兒,便拉開嗓子喚道:“表姐、表弟在麽?我是沈家月憐。”
“我們在,進來吧。”屈胤心迅速反應過來,示意自家小弟可以閉嘴了,“等一下不可以亂說話,知道不?”
三個孩子齊齊點頭。
說話間,沈月憐已經進門來了,第一眼無疑就看見了有過一面之緣的屈胤棠這個熊孩子。
但是她不動聲色,把屋子裏的兩個大人、三個孩子一一打量過,把食盒往桌上一擱,才開口,“月憐見過二表姐、表姐夫。這三個,就是小棠表弟、還有睿兒侄兒、若濃侄女吧?”正确地叫出了每個人的名字。
屈胤心一直在看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在房頂上的時候看不真切,這樣看,跟八年前的娃娃好相似、只是長大了。
她眼裏微微泛起水花,忍不住去牽她的手,“月憐小表妹,好久不見了。”
沈月憐一肚子疑惑,被她的感動弄得一頭霧水,“二表姐,我們有見過麽?”
“當然有……我忘了,你現在已經不記得了。”屈胤心感到失落,可是很快又明媚起來,“不過沒關系,你以後叫我心心姐姐就好了,別叫什麽二表姐,好生分。”
“好。”答應之後,沈月憐才覺得自己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了,這個表姐她根本不記得,可是看見她,總是透着熟悉,對于她的說法,根本不用小,張口就答應了。
“這三個熊孩子相信你都知道了,但是,我覺得有必要介紹。”屈胤心說,沖她眨眨眼。
沈月憐莫名其妙就随着她的視線看去,不知不覺就照着她的思路走。
屈胤心非常正式地拉着她站在三個熊孩子面前,“來,正式跟你介紹一下。看長相就知道是個非常頑皮搗蛋的這個小鬼頭,是我弟弟屈胤棠,你剛剛也叫他小棠了,這就是全家的昵稱,你要小心他,人小鬼大、皮糙肉厚愛耍賴、還皮的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大嫂害羞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糙肉厚?
這是親姐姐啊!評價要不要再中肯一點?
“這個總是小大人模樣的男孩,是我兒子寧靖睿,名字是我哥取的,雖然我不打願意承認、但這個名字的确不錯。最麻煩的是,他性格居然不像我而是像我哥,我現在已經開始擔心他以後會跟我哥一樣讨不到老婆了。我們都叫他睿兒。”
這是親娘麽?點評還能不能更犀利一點?
屈胤心臉上透着驕傲,就把小若濃拉出來了,“這個呢,是我女兒屈若濃,你別看她年紀小,她可聰明了,長的*格好又聰明,是我們全家的小公主,就是有時候嘴巴稍微毒了些,你要是沒事幹太無聊,就拿他們三個練身手練口才,都是妥妥的沒問題。”
怎麽感覺是在倒賣人口?
沈月憐有點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地扭頭看着旁邊面無表情的寧不悔,“表姐夫?”
“嗯?”惜字如金。
“沒什麽。”實在不習慣這氣場,沈月憐選擇放棄。
屈胤心熱絡地拉着她的手,說:“你還不習慣我們家冰塊臉這種不說話的樣子麽?別被他騙了,他也是個悶騷。”
噗……這麽豪放的評價,你确定還能好好地白頭偕老麽,寧夫人?
沈月憐略詫異地看着她,腦子裏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什麽,反拉了屈胤心一下,指着屈若濃問,“若濃、她不是表姐的女兒麽,怎麽姓屈?我記得表姐夫姓寧,而且并沒有……”她說着看了一眼寧不悔,沒再往下說,但是意思很明顯了。姐夫是娶的表姐,并不是入贅屈家,為什麽女兒要随母姓?
原來是問這個。
屈胤心笑嘻嘻地解釋道,“若濃是我的女兒,但在名義上,她是我哥哥的女兒。”
“為什麽?”沈月憐很自然地追問道。大叔不是還沒成親麽?為什麽要弄個名義上的女兒。
“因為我趕在我大哥前面早成親早生孩子,就怕別人說我大哥沒人要,所以才把女兒放在他名下的。”屈胤心回答得也很自然,“你看他都二十八歲了,再過兩年就三十,我的孩子都八歲了,他還單着,名下有個女兒的話,說出去好聽一點。要不然,不是叫人笑話我們屈家家大業大、可家主卻沒人要麽?”
表姐,現在是你在說耶。沈月憐眨眨眼,考慮着要不要揭穿她。
屈胤棠和屈若濃正捂嘴偷笑,只有寧靖睿還板着張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不等她考慮完做出決定,另一道聲音響起,結束了這個話題,“心心這麽關心兄長的婚事,不如先行回金陵準備婚禮如何?”
“舅父。”看見屈胤祁,寧靖睿是第一個請安的。
“乖。”屈胤祁輕輕摸了他的頭,轉向屈胤棠和屈若濃,“你們兩個有沒有調皮?”
“我沒有。”小若濃舉雙手表示無辜。
屈胤祁只是笑笑。
小棠更是一本正經的小大人道,“我今天非常聽話。”
“這麽老實,就一定頑皮搗亂了。”屈胤祁太了解這個弟弟,他怎麽可能有一天不頑皮?
他吐吐舌頭。屈胤祁一記大掌扣在他腦袋上,逼着他看着沈月憐的方向,“小家夥,拜見過大嫂沒有?”
大嫂!沈月憐錯愕!這個大叔是想幹什麽?
“拜見過了,”屈胤棠難得老實說話,可是,不難看出他還存着壞心眼,“但是大嫂她不承認,還說她不認識大哥你。”的确是原話,可是總透着不懷好意的味道。
“你大嫂是害羞、不好意思。你不用介意。”屈胤祁笑着說道,更添了五分可信度。
“大叔,你……”沈月憐錯愕不已。
屈胤棠聞言,立即用種“我就知道了是這種人,不用解釋了。”的眼光,看着沈月憐,“憐兒表姐,小棠曉得你是害羞,但是,你不用緊張,小棠從現在開始會注意,等你和大哥拜堂成親入洞房之後,我再改口叫大嫂,現在我還是稱呼你憐兒表姐就好了。”
“你……”被一個九歲的小鬼一頓搶白,還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的這種事,沈月憐又氣又急,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惱得立時一跺腳,轉身便走!
屈胤棠得意地沖他家大哥笑,大有“看吧,我做的不錯吧”的意思。
屈胤祁微笑,誰知道搭在他肩上的手卻忽然加重力道,屈胤棠哇哇大叫着跳起來,“謀殺親弟啊!”
活該,叫你皮!他家二姐很不仗義地在旁邊幸災樂禍,就差鼓掌示威。
寧不悔一如既往地在旁邊看戲不開口,又一次慶幸自己八年前沒有和眼前這個當年還是俊秀少年的屈胤祁為敵。
不久前才有預兆要行動,如今便開始展開攻勢,而且招招命中要害,例不虛發,成為他的敵人活不長啊。難怪那些在商場上看他年紀輕、面相好、以為他好欺負有意為難的他老滑頭,最後都一個個哭爹喊娘不得不甘拜下風、現如今完全不敢惹他。
屈胤祁出手太快了,一瞬間就可以打得敵人潰不成軍,根本不給人思考和還手的機會。
沈月憐一口氣跑出了天心閣。
等她跑出去老遠,人已經在花園池塘邊、這才冷靜下來了。
可是,剛剛她跑什麽呀?
剛才你跑什麽呀沈月憐你笨啊!這一跑不就真他們說的那樣了麽?真是豬腦子啊你!
她直跺腳。
“池塘邊的泥土水氣最重、也最為松軟、你這麽踩是會把地踩陷下去的。”
突然聽見一個不算陌生的聲音,沈月憐警惕地看着周圍。
殷向捷從樹後面走出來,手裏托着個很大的錦盒,“這是我家大哥請我轉交給你的。”
“是你!”沈月憐一眼就認出他來了,更警惕地看着那個錦盒,後退了一步,“裏面是什麽東西?那個大叔想幹什麽?”
殷向捷只能追着前進一步,“大哥讓我在這裏等着你,說你一定會來,看見你、就把東西交給你。可是大哥并沒有告訴我、裏面放了什麽。”
沈月憐狐疑地看着他,又退了一步。
殷向捷倒是不追着上前了,反而後退,好心勸道,“大嫂,後面是池塘了,你再退便掉下去了,若是你有差錯,我很難向大哥交待。”
又是這句“大嫂!”
沈月憐頓時火大,箭步搶過錦盒就狠狠砸在地上,“誰是你們大嫂了!不許亂叫!”
錦盒“嘶”的一聲摔壞了,裏面卻什麽得沒有。
沈月憐瞪眼,這是被耍了麽?
卻見殷向捷轉身,去到樹後拿來另外一個錦盒,雙手奉上,“大哥說過,大嫂脾氣直爽,害羞不好意思的時候,會表現的火爆些、可能還會摔東西,所以讓我做好兩手準備,這才是真正裝有東西的。”
沈月憐抓起還想摔,殷向捷嚴肅地警告道:“大哥有吩咐,如果大嫂不打開看看就摔壞的話,會後悔的。”
“我才不信!”不等殷向捷說完,她就用力往下摔。
幸好他及時抓住,“大嫂,裏面是非常重要的東西。而且,你會很喜歡。”
誰會喜歡了?沈月憐心裏腹诽,可是被拉住了這麽一下,也就沒那麽生氣了,她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把錦盒打開。
大錦盒裏面,平平穩穩地放着一套上為粉紅色的交領琵琶袖衫、下為淡綠嫩黃系帶的褶裙。
沈月憐雖然一直以來得很喜歡緋紅色、可是這一套衣服卻莫名得抓住了她的心,第一眼便愛不釋手。
“大哥說,大嫂一定會喜歡。故而,請大嫂在晚些接風家宴換上這套衣裳出席,大哥有很重要的話要說。”
“說什麽?”
“我也不知道。”殷向捷聳聳肩,任務完成,撤。
沈月憐看他溜的快,也沒叫住。傻傻得看着衣服,那個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大叔,究竟在搞什麽鬼?
屈胤祁在搞什麽鬼?
心心看見自家兄長在娃娃跑出去之後還不追、且一副胸有成竹“我什麽得知道不必擔心”的表情,淡定得吃着娃娃剛才提來的點心、還拉着小棠、睿小子、若濃這三個小鬼陪他對弈,她實在有一肚子疑問要問,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好。
她主要是想找一個最好的切入點,以探得最多情報為最終目的。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不像你的風格。”在對付三個孩子的三盤棋局的同時,屈胤祁還能輕松地分神掃她一眼。
屈胤心撇撇嘴,說:“我就是好奇你究竟想幹什麽?你真打算對娃娃下手了?”
“說了幾百遍她現在叫沈月憐。但是你提出的問題,我覺得本身就很有問題。那個小丫頭自己以前要求我做的,我現在只不過按照她的要求,還有你們的期望去做罷了,你有什麽覺得不妥的地方麽?”
“不是不妥,是……你之前不是說你沒那個念頭麽?”
屈胤祁忍俊不禁,“心心,八年前的娃娃還是個孩子,現在她還是孩子麽?”
這倒是。
“既然男未婚女未嫁,我又答應了等她長大的要求在先、我試試看又何妨?”
☆、表妹變成未婚妻
試試看?
這種事情也可以用“試試看”的麽?屈胤心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家相公寧不悔,他的嘴角勾了勾,卻是安慰的意思:這話從大舅子口中聽見,他一點不意外。
屈胤心看他反應,忍不住望天,“我屈家家主果然不是正常人!”
“你說我是神經病?”屈胤祁手中落了一子,懶懶道。
“不,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是普通人、不是一般人,不愧是我們屈家人!”她連忙改口,不愧是屈家人啊,個個都不正常啊!一個人對付三個小魔王還有空偷聽她說話,太喪心病狂了。
那三個熊孩子也不正常啊!
不要以為這三個孩子便好應付。
寧靖睿從小便跟着屈胤祁學習,雖然年紀小,但是心思缜密、頭腦十分發達,如今只有九歲,金陵城裏能下贏他的卻沒幾個了。當然,屈胤祁絕對是一個。
至于小棠,雖說頑劣孩子氣,可是腦子靈活,雖然沒跟着屈胤祁多少,從小也跟着他爹學那些稀奇古怪的,有一套別人沒有的東西,古靈精怪、不止腸子七拐八彎、腦筋也比別人多拐兩處。
若濃是最小的,棋路也最為中規中矩、卻也不容小觑。
三個小魔王,随便挑一個出來得不比一個大人差。
屈胤心忽然覺得背後發冷。
再這麽下去,世界上的正常人就越來越少了!
屈胤祁啊大哥,你這分明是荼毒祖國花朵呀你!
……
她正激動着,殷向捷進來了。
“大哥、二姐、姐夫。”
屈胤心滿心狐疑地看着他,總覺得這個時候、小捷出現沒好事。
殷向捷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屈胤祁身邊。
“東西交給她了麽?”屈胤祁頭也不回的問,手正忙着在和三個小鬼對弈。
“對,交給她了。我也将大哥的意思轉達了。”
屈胤祁嘴角抿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下子的時候,淡定的放了三盤棋局一馬,轉過來順手端起手邊的茶盞遞給殷向捷,“辛苦了,要喝杯茶麽?”
“不用了,我去練練劍,出門前父親吩咐過,武功久不練便會荒廢,小捷還要保護大哥的。”他一本正經得說完,帶上自己的佩劍,一轉眼就不見了。
屈胤心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們兩個的對話,有、陰、謀!
水月軒。
沈月憐出去轉了一圈回來,手裏的東西從食盒變成了錦盒。最郁悶的是,這東西是那個讨厭的大叔給的,可是她一點得不舍得丢啊!
接風宴麽?
表兄表姐到來、爹娘肯定會擺家宴招待、為他們接風洗塵的。就是不知道那個表兄大叔、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非要她穿上這身衣服去。
把錦盒随手一放,沈月憐就坐到梳妝臺前,菱花鏡裏的少女,一雙水瞳春意盈盈,俏鼻小巧、朱唇水潤,怎麽看,都是個活潑俏麗的美少女。
本姑娘花容月貌年輕貌美,怎麽會怕他一個大叔?
穿就穿!
家宴的時候。
從長輩到小輩,衆人基本入席,只有沈月憐一人遲遲未到。
屈胤棠望了門口,許久也沒看見她來,便悄聲問他家大哥,“大哥,月憐表姐是因為太害羞才不來麽?”
屈胤祁沒理他。
屈若濃又補了一句,“表姨不會是因為讨厭大舅舅不來了吧。”
寧靖睿淡定地說:“表姨一定會來。”
屈胤棠很嫌棄的說他,“你就會撿話尾。”
桌上成了三個熊孩子的天下。
沈赫帆和顏如駿很有默契地不說話。
倒是沈君離和君冷梅,很是期待從屈胤心那裏聽來的小道消息變成真的,所以他們一直不發表意見。
後來,連屈胤心都坐不住,起來蹦蹦跳跳,“哥,你不是把月憐表妹吓着,她不敢來了吧?”
寧不悔不說話,殷向捷也不開口,他才不告訴二姐關于大哥送沈月憐那件事的事情,免得她又會生出事來。
猜測了老半天,沈月憐終于姍姍來遲。
當她穿着殷向捷替屈胤祁送去的那身衣裳出場的時候,瞬間成了焦點——她就算不穿這身衣服,也會成為焦點的,誰讓她最後一個到?
“月憐丫頭,你什麽時候買的這身衣服?”君冷梅好奇得打量着她,終于明白屈胤心說的那個“小道消息”了——原來,屈胤祁送的是這個啊。
沈月憐沒說話,看了看屈胤祁,他也正看着她,微微一笑便向她走來。
屈胤心正瞪大了眼睛,一直戳她身邊的相公寧不悔的手,“看,快看……”
“怎麽了?”寧不悔不明所以地低聲問。
“那套衣裳,衣裳!”
寧不悔順着她所指細看,忽然想起來什麽,恍然大悟地露出笑容來——原來,是這樣。
屈胤祁已經走到沈月憐面前,将一番打量,微笑如風:“憐兒穿上,果真好看。憐兒可還滿意?”
沈月憐白他一眼,卻因為當着大家的面,這又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道,“謝謝表兄的衣裳。”
“喜歡便好。”屈胤祁微笑道,忽然牽住她的手。
沈月憐愣愣地看着他,卻掙脫不開,他想做什麽?
做什麽?當然是做點他想做的事情了。
“我想趁這個機會,向大家宣布一件事。”
大家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他,卻都默契地并不開口打斷。
沈月憐手腕被他扣住,死活掙脫不開,龇牙咧嘴一副“兇神惡煞”面孔地聽着他說道,“八年前、憐兒曾要我答應她,等她長大便娶她,大家還記得吧?”
“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