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章節
俊秀的溫潤男子任人見到便會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二哥~!”褚染笑開花,一跳便蹦到褚杓的懷裏撒嬌起來,“二哥~~”
“二哥。”褚洛也露出個欣然的笑容。
唯有連珩看了一眼褚杓,不動聲色。
褚杓并未介意連珩的冷待,他同樣朝連珩揚起一個溫暖的笑容,而後走到褚洛身邊,他溫柔地說道:“洛洛,你的病有救了。”
“嗯?”
“你看,這是雲先生給你開的藥方。”褚杓欣喜地将一張藥方放到褚洛手裏。
“啊?!雲先生肯治三哥了嗎?!”褚染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小臉上堆滿了驚訝與欣喜。
“哥,我真的可以好起來了嗎?”褚洛只覺自己在做夢,可眼前的真實讓他不得不清醒,意識到自己即将擺脫這病怏怏的樣子,心中的激動溢于言表。
“嗯,今早雲先生來找我,就給了我這張藥方。”褚杓點頭笑道,“染染,等會兒你讓人去抓藥,我還要出去一趟。”
“我要親自去幫三哥抓藥!”褚染一蹦三尺高,心花怒放。
“哥,你要去哪兒?”褚洛随口問道。
“雲先生說要去幫你采藥,我自當作伴。”褚杓柔聲說道,“洛洛,二哥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謝謝。”褚洛感激地看着褚杓。
“有哥哥真好!”褚染笑眯眯地看着褚杓,自己和三哥皆是庶出,大姐和二哥才是長公主嫡出,但大姐和二哥從小就對自己和三哥處處維護,像護着花朵一般。
“傻瓜,我既然是你們的二哥,自然有責任保護你們。”褚杓溫暖地笑出聲來,敲了敲褚染和褚洛的腦袋,“好了,我和雲先生去采藥,你們要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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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褚染用力點頭,“我會好好照顧三哥的!”
“乖。”褚杓滿意地點點頭,有禮地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連珩颔首道別。
待褚杓離開後,褚染突發奇想,她蹦到連珩身邊說道:“連哥哥,我們推着三哥出去抓藥罷。”
“把藥方拿來我看看。”連珩語氣冰寒地說道,刺人心骨,眼底熊熊的怒火幾乎要将這裏燒起來,而在怒火之後,是濃濃的悲哀,自己苦苦哀求卻求不到這藥方,而褚杓一出聲,他便出手幫忙。
褚染渾身一顫,将藥方遞給連珩便連忙躲到褚洛身邊。
“染染,連公子怎麽……”褚洛也驚訝連珩突然而來的怒火。
“不知道,連哥哥最近情緒很不穩定。”褚染無辜地說道。
“走罷。”連珩站起來拍了拍衣擺,面無表情,沉靜如水,就連剛才燃燒的怒火也消失殆盡。
“去哪?”褚染弱弱地問道。
“去抓藥。”
連珩說了一句話便推着褚洛離開庭落,褚染急急忙忙地回屋抓起一件厚厚的裘衣也跟上連珩的腳步。
說是抓藥,也算是帶着褚洛出來透透氣。
褚染一邊走一邊活潑地為褚洛講解着這街上的各種新奇事,而連珩一路上沉默不語,只是負責推着褚洛往醫館的方向去。
“連哥哥,你不開心嗎?”褚染猶豫着最終還是問出口。
“嗯。”連珩也不否認。
“為何?是有什麽煩心的事嗎?還是說被師父責罵了?”褚染不解地看着連珩,她所理解的不開心,無非不是褚洛病情加重,亦或是被爹娘責罰。
“本以為自己在他心裏很重要,如今發現,其實也不是那麽重要。”連珩淡淡地說了一句,也顧不上褚染是否能聽懂。
“那他在你心裏重要嗎?”褚洛突然接話道。
“重要,他比我的命還重要。”
“他,是指你夢裏的那個大哥哥嗎?”褚洛閑聊般問道。
“不是。”連珩不假思索地說道,“夢裏的那個人是一段被我忘記的往事罷了。”
褚洛垂眸說道:“我病了那麽多年,昏昏沉沉的也忘了很多事,我倒真希望我是你的那個大哥哥,那樣我也可以有多一點兒關于幼時的記憶。”
“可笑的是,我已經不确定這個大哥哥是不是你。”連珩苦笑道,“如今連我确定要陪伴的人,也離我越來越遠,我都抓不住他。”
“那個人,你很愛他?”褚洛擡眸看向連珩,認真地問道。
“我不懂何樣的感情才算是愛,他也問過我是否愛他。”連珩的眼神迷茫不知方向,或許他真的還沒長大。
褚洛平靜地看着連珩:“若不想追悔莫及,連公子還是要及早醒悟,将心中所想告知對方才是。”
連珩聽着褚洛的話陷入沉思,他不再回話,沉默地推着褚洛進入懸壺堂。
一進入懸壺堂便覺擁擠,咳嗽聲此起彼伏,許是昨夜忽然下起大雨,百姓多數受寒了便來求醫。
“這位公子是看病還是抓藥?”一名小學童上前來友好地問道。
“抓藥的,喏,藥方在這兒。”褚染說着便将藥方遞給那小學童。
“哦,那請諸位要等一會兒,因為有幾味藥要處理一下。”小學童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我們等等。”褚染友善地笑了笑回道。
三人便在小學童的帶領下坐到一旁的休息大堂內,大堂內除了他們三人還有不少等待抓藥的百姓。
“我出去買點東西,小染你在這兒陪着小洛。”連珩說了一句便匆匆離開,留下褚染和褚洛面面相觑。
*****
巷子裏“唰唰”地落下四名黑衣人面面相觑,他們背對背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周圍,剛剛明明追着那少年到這來卻找不到人。
“我在這。”連珩雙手負後,氣定神閑地從一個拐角走出來看着眼前的黑衣殺手,這四名殺手從自己一出褚府便跟着,但沒有出手似乎只是跟蹤打探。
四名黑衣人對視一眼,手握鋒利的雙刀便朝連珩刺來,訓練有素的死士每一招都不留情面。連珩自然迎戰,這四名殺手的武功也不算上層,故他無需花費大力氣便讓其中三名斃命。
一個擒拿手将最後一名黑衣人控制,還未等連珩問話對方便咬碎嘴裏的毒藥,自殺身亡,不留一點兒線索。死士便是如此,連珩也沒有太驚訝,例行搜了搜四名黑衣人的身,自然沒什麽收獲。
用腐屍水将四具屍體化為屍水後,連珩若無其事走出這個肮髒的小巷子,剛走出去,大街上迎面走來褚染推着褚洛。
“小染,小洛,藥抓好了嗎?”連珩露出個純真無害笑容。
“嗯呢!”褚染點點頭笑道。
“回去我來煎藥。”連珩接過褚染手上的藥說道。
“別那麽早回去嘛~我們帶三哥去逛逛罷!”褚染笑得眼眉彎彎,一名沒有煩惱的小女孩。
“也好。”連珩似乎情緒不高,但也扯着笑容點頭,心裏在思索着最近一直在跟蹤自己的殺手到底是誰派來的。
入夜。
今夜出奇的寧靜安谧,明月當空給留聽樓鋪上一層瑩瑩光澤,如水晶跌落一般浮動月影,朔風浮動樓中銀鈴,玲玲作響如同催眠歌謠,訴說着貫古凝世的秘密。
連珩落到留聽樓下,看着自己手裏拿着的一個精致香囊不由地露出個溫柔的笑容,裏面放着的是紅豆,只是聽說将紅豆送給心愛之人是表達愛意的方法,故他迫不及待地裝滿了一個香囊的紅豆。
今日褚洛的話語在腦子裏久久環繞,連珩陪着褚染褚洛在外逛了一個下午,也想了一個下午,這幾日自己确實冷落了雲離,是有必要認真地與對方把這事情說清楚。
他收拾了一下情緒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師……”
話還未說完他便停頓下來,一種莫名的想法湧入腦門——突然不想喚對方為“師父”,他望着手裏的相思豆思索着該如何稱呼對方,從六歲開始就喚對方“師父”,如今若不喚這個稱呼,還能喚對方何?
就如同牙牙學語的小孩子,他呆懵地張嘴喚道:“雲離……離……兒?”
連珩只覺渾身舒暢,還有那麽一點興奮與激動,不禁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用上更溫柔的聲音喚道:“離兒,你在嗎?”
“離兒?”
“你還在生氣不理我嗎?”連珩皺起眉心有些委屈地喃喃起來,用上更大的力道敲門,剛想運氣破門而入,身後終于響起熟悉的聲線,但卻不是對自己說的。
“遙之,你回去罷。”
“嗯,謝謝你救洛洛。”
“舉手之勞。”
當雲離轉過身便看到連珩定定地站在門前看着自己,對方眼裏那落寞與悲哀讓他觸動,思索着該如何出口這第一句緩和氣氛。
還未出聲,只見連珩平靜地朝自己走來,他不由自主地握緊手心想要說句話,卻聽見對方那冷冰冰的言語,不帶一絲感情:
“你已經不需要連珩了,可對?”
話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