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日】只有你聽得到

第21章

日向甩開他的手：“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開什麽玩笑。”狛枝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捏住他下巴在嘴上啜了幾下，“跟你還用得着開這種玩笑？”

日向心髒就跟坐了趟雲霄飛車一樣，驚險刺激，生怕一不留神就墜落到地上萬劫不複了，狛枝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開玩笑，那他的意圖就如他所說，是……是……

日向捂着發紅的耳根，往旁邊挪了挪，拉開了和狛枝的距離，假模假樣地試探：

“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唉……預備學科啊。”狛枝仰天長嘆，“昨晚和你說的都忘了嗎？那個神座出流和我賭的什麽，在知道了這一環節後你怎麽還患得患失的，就你這樣，還妄想着和超高校級平起平坐，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我、我不知道啊……”他當時恍恍惚惚的，哪裏知道狛枝說了什麽，加上打從心底排斥着這事，最後還能記得賭約的戰利品就算不錯了，“那時……不能集中精神，而且……”他支支吾吾，卻有些說不下去了，皺着眉，把下唇咬得發紅。

狛枝卻也沒跟他繞彎子，緊緊抓着他的手不讓人逃開，輕輕壓住了他的唇瓣，“好，我再和你說一遍。我曾經對你做了什麽，你應該已經想起來了，沒錯，确實是我引誘——或者說強迫你的。那之後，你消失了，我去找，卻只見到了自稱神座出流的男人。”狛枝看着他，淡色的眸子流光閃爍，“他說你讨厭我。”

日向心中一動，同樣的話神座也和他說過，但是他真的讨厭狛枝嗎？答案是否定的，或許狛枝真的做了很過分的事，他會害怕、會想要逃避，但是讨厭的心思卻從來沒有過。他不由得捏緊了拳頭，預感到狛枝接下來要說的就是一切的關鍵。

狛枝纖長的手指在日向手背上來回摩挲，“我不相信，可惜我始終是個渣滓而已，連他那種人都打不過。沒辦法，我只能盡量找機會反擊，然後就摸到了終極死亡空間裏，發現了賈巴沃克島的真相。”說到這裏，狛枝從鼻子裏哼出了聲，“神座出流，确實是「實至名歸」的才能擁有者，他看到我發現了真相，居然不進反退，說要給我一個掌控未來的機會。”他直視日向，蘊含着億萬星辰的眼眸映入他眼底，“這就是我們打賭的由來……而那個賭約，就是你的選擇。雖然我差點就輸了……但是最後，你選擇了我。”

日向創選擇了狛枝凪鬥。

“我贏了。”

這就是答案。

日向突然就安下心來，面對狛枝時一直看不透他的動蕩感消失殆盡，他突然就想起了狛枝一直在他耳邊的循循善誘，那一句句的「你深愛着我」，一聲聲洗腦般的低喃，會不會就是狛枝凪鬥式的愛意表達呢？

他想起來，狛枝從來不吝于向他傳達「愛意」這樣的心聲，反而是自己，一直躲躲藏藏，不敢正視，也從來不敢堅定自己的內心。

繞了一大圈，到頭來那個縮頭烏龜居然是自己，意識到這一點後，日向沉默良久。狛枝也沒有催促的意思，直到日向默默推開狛枝，起身拍掉了褲子上的草屑。

“回去吧，他們也看得差不多了吧……”日向想要以此來轉移話題，好在狛枝也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低低應了一聲，卻是扣住了他的手掌，十指交纏。

除了冰釋前嫌以外，兩人之間還多了一層更為牢固的關系，就像搖搖欲墜的獨木橋突然架起了鋼筋鐵鎖，再不會輕易斷裂。

回到餐廳，視頻已經播放到了高潮部分，由于是剪輯過的內容，相比原片量縮減了很多，如今的78期生已經發現了江之島盾子的陰謀，開始了絕地反擊。坐在座椅上觀看的77期生跟視頻中的主角們比起來，更像是置身事外的觀衆，由于沒有真實經歷過那種絕望的厮殺，依然缺乏實感。

日向有點不忍心告訴他們真相。

狛枝難得的善解人意：“等會我去說，你不用做什麽。”

日向卻搖了搖頭，“還是我來吧，就算我很害怕，也要迎頭面對，畢竟主動接受「希望育成計劃」的人是我，把黑白熊帶進來的神座出流也和我脫不了幹系，我不能逃避。”狛枝本來想說「區區預備學科就不要逞能了」，話到嘴邊卻被日向灼灼的眼神打斷，那當中有無法忽視的懇求：“狛枝，幫我。”

狛枝知道，日向說的「幫忙」不是代替他去做些什麽，而是給予他支持，視情況從旁輔助，“啧，随你吧。”最終他只是不冷不熱地扔下一句：“別逞強。”

日向舒了口氣，有了堅實的後盾，他才能鼓起勇氣放手一搏。

視頻中的自相殘殺播放結束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環繞在餐廳裏的只有沉默，有些人面面相觑，有些人低頭沉思，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沒有讨論視頻中的內容。

“咳咳。”日向主動打斷了這份沉默，他直視着向他掃來的視線，按了按發抖的掌心，“我們剛才看的，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件，這一點兔美……”日向頓了頓，神色複雜地望了望他們的另一位同窗，“和七海，都可以作證。”

“果然如此。”十神多少也察覺到了事情沒那麽簡單，更何況他的情況也比較特殊，頂着「十神白夜」這個身份的他，比其他人更早一步把握了現狀，面對同學們投來的疑惑眼神，他沒有過多解釋，“我承認，我不是十神白夜，這個身份只是僞裝，但我确實是作為你們的同學進入希望之峰學院就讀的，這一點請不要擔心。”

索尼娅皺眉道：“恕我直言，這個說法并不能打消我的疑慮，十神同學……不，現在我們應該如何稱呼你呢？「不知名」同學？你身份不明，卻和我們一同入學，現在還不肯表明身份，我有理由懷疑你和黑白熊是一夥的吧？”

兔美慌忙解釋：“嗚哇哇！不是的索尼娅同學，十神同學真的是大家的同學啊！”

“嫌疑玩偶說的話一點都沒有說服力好不好！”左右田指着兔美吐槽。

日向苦笑道：“大家別激動……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可以聽我說一說嗎？”

日向創這個人，在77期生中很是有人氣，原本哄哄鬧鬧亂成一團的場面被他一說，許多人都冷靜了下來。

索尼娅優先表态了：“如果是日向君說的，倒是可以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