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舞會
“第十七次。”秦瀾說道。
“什麽十七次？”桑月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在我坐在這半小時裏，你已經來來回回了十七次。”秦瀾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舒服地嘆口氣，“說吧，有什麽事要我幫忙？”
“無聊。”桑月沒理他，繼續抱着洗好的衣服去陽臺晾曬。
自打收容所回來後，桑月似乎是為了表達感謝，每天給他做早餐，定時打掃房子，還會把他扔洗衣籃裏的衣服洗好熨好放在他床上。
“只是順手。”這是桑月對此的解釋。
我做手術到十點才回家你還會“順手”給我煮面條？
秦瀾對此只是看破不戳破。
總之呢，桑月這些行為還是讓秦瀾微微寬了心。畢竟一個有心思操心自己居住環境和同租生活的人，至少也算是對生活有了點牽挂，不會如以前那樣說死就死了。
桑月面無表情地挂完衣服，又細心地把上面的褶皺拉平整，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向秦瀾道：“你明晚有沒有空？”
明晚？秦瀾想起，上周父親說要跟他約的晚飯就在明晚，他還沒跟桑月說這事。現在看來，桑月現在有事沒說，卻問他明晚有沒有空，應該是要出去參加什麽活動，要他陪同。正好，可以借此推掉爸媽的鴻門宴。
“沒事啊。”秦瀾開心地答道，“明晚有什麽事找我？”
桑月狐疑地看他一眼，顯然剛剛秦瀾的思考讓她起了疑。
不過既然他沒說，應該也不是什麽大事。桑月心想。
“明天是畢業舞會，我還沒找到舞伴，想問問你能不能陪我去。”
原來小姑娘已經大四了啊，看着真小。
“好啊。”秦瀾爽快地答道，“需要穿正裝嗎？”
“嗯。”
“知道了，明天六點在家等我。”
“……謝謝。”桑月頓了頓，“麻煩了。”
下午五點半，秦瀾打開家門，桑月已換好衣服，有些緊張地坐在沙發上等他。
聽到開門聲，桑月立即站了起來，看向來人。
小姑娘穿着一件鵝黃色的無袖小禮服，裙擺蓬蓬的，配上腰間的蝴蝶結特別可愛，黑發在頭頂盤成一個丸子頭，小小的臉蛋略施粉黛，嘴角有些不自然地抿着。
感受到秦瀾打量的目光，桑月有些拘謹地向下扯了扯裙擺。
“很好看。”秦瀾笑道，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裙子很可愛。”
秦瀾換完衣服，兩人便一起下了樓，開車到了T大。
大禮堂前人很多。畢業生們三三兩兩聚作一團，插科打诨，嬉笑玩鬧，想要與朋友一起握緊大學四年的最後一點韶華。
桑月在人群的嘈雜聲中似乎有些緊張，頭低得更厲害了。
都快埋自己胸裏去了。秦瀾心想。
他擡起左手，輕輕碰了碰桑月，示意她挽上。
他們走進去時，舞會已經開始了。
音樂在流淌，盛裝的領舞們在舞池中間邁動着優雅的腳步,身邊的一對對男女也仿佛受到了感染，紛紛向身邊的舞伴發出了邀請，與他（她）相擁滑入舞池，青澀但努力地踩上節拍。
秦瀾知道以桑月的性格顯然是拒絕跳舞的，便也沒說什麽，只是帶她走到一個安靜人少的地方，說：“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拿些吃的。”
看見桑月微微點了點頭，他便安心去了。
秦瀾端着兩塊蛋糕回來的時候，看到桑月正在跟一對男女交談，不過她臉色似乎不大好。
看來需要我上了。秦瀾微微一笑，感覺護“桑”使者的重任落到了自己的肩上。
“阿月，”他走上前，把其中一盤蛋糕遞給桑月，空出來的手拍拍她的頭，然後轉頭沖那兩人禮貌地點頭致意，微笑道：
“兩位是阿月的朋友？你好，我是秦瀾。”
“你好，我是宋哲，桑月的同學。”對面那男孩舉杯向秦瀾致意。
“我叫張慕堯，是阿哲的女伴。”女孩向秦瀾二人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既然秦先生已經來了，我們就不打擾二位了，先走一步。”宋哲向二人告別，攜着女伴遠去了。
秦瀾轉頭，剛想求誇獎，卻看到身邊的小姑娘正一臉悵然若失地盯着蘇哲的背影，嘴裏無意識地啃着手中的塑料叉子。
“別看了，叉子都快嚼爛了。”他從桑月手中拯救出那把飽受苦難的叉子，想了想，又遞了把新的過去。“那人誰啊，你前男友？”
“不是，是我大學四年的暗戀對象。”桑月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盯着秦瀾。
“……”你不早說。
我還以為是劈腿渣男帶小三示威來着。
秦瀾有些心虛地撇過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