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淩波老宅
那聲尖叫正是來自于張員外家的媳婦,她生育完未久,臉龐白皙圓潤、身材豐盈,頗有些韻味。一小隊黑衣人看見躲在婆婆身後的她,Yin笑了起來。
她的衣服被撕開,白如凝脂的皮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裏,因而有些微顫。她人被綁在椅子上,別着臉,雙腿成扭曲張開的姿态。
一個黑衣人衣衫半褪俯在她身上上下起伏,幾個黑衣人看着眼前的活春Gong,一邊摸着自己的寶貝,一邊笑罵:“你個臭小子快點,哥哥們可都等着呢!”
有血的潤-滑,讓他極為快意。媳婦子身上那人動作不停,回頭啐了兄弟幾個一口:“呸,前幾次都是你們玩剩下才輪到我,難得讓我占先一次,還催個不停。”看着他們鼓脹的部位,他猥-瑣地嘴怒朝床邊努了努:“實在着急,那邊有現成的讓你們先敗敗火。”
他指的是被反手綁在床旁邊的張員外夫人,她雖然年過四十,因為保養得宜,還有些風韻猶存。張夫人一直閉着眼,不忍看媳婦受辱,聽到這話,臉色更白了幾分。
“就那老菜皮,哥幾個牙口不好,真吃不下口,還是等着你吧。”那幾個黑衣人笑做一團。
一直咬唇沉默的媳婦扭過頭,一口咬住身上人的耳朵。
“啊!”那男人猝不及防,被咬個結結實實,趕忙退出身。媳婦卻不松口,咬得他鮮血直流。
他一拳對着媳婦的小腹招呼過去。這一拳因痛生怒故而使足了力氣,她頓時冷汗直流,饒是這樣,也不肯松口。她既然已經失節卻還茍活,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孩子争氣更多的時間,但是這不代表她就要一味地低頭。就算死,她也要咬下折辱她的人的耳朵!
“可惡!”那人發起了狠,拔出腰間別的刀,就捅向她,一刀深入還在她腹中一絞。
“唔唔唔!”這番疼痛已非常人可忍了,但是她仍舊沒有松口。心中只是祈禱着,佩蘭妹妹帶着雅兒快些跑。
門口的黑衣人小隊長見自己兄弟無力掙脫,上前一掌拍在她脖間,才讓她松了口。
那人的耳朵已經被咬下了一半,垂垂挂挂的耷拉着。他捂着耳朵,咬牙切齒,握起刀準備殺人滅口,卻被其餘的黑衣人攔下。
隊長嗤笑道:“這妞帶勁,哥哥我就喜歡這樣的。你那麽粗魯,她的腸子都掉出來了一截,着實掃興。料她也活不了多久了,遲早也是個死,還是讓兄弟們爽快爽快吧。”
那人上前抽了媳婦一個耳刮子,才悻悻離去。
她乘着能說話的空檔,目露寒光,她的嗓子已經叫得有些沙啞,陰沉沉地道:“我便是死了要也拖着你們一起下陰曹地府,我鄭佩棠詛咒你們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們生生死死陪着張府上下困在這……”
也許是因為她的詛咒陰毒,也許是因為她的目光兇狠猙獰,也許是因為黑衣人欲-望難耐,小隊長果斷将亵褲塞進她嘴裏,掏出家夥,抽了起來。
今夜真是漫長啊。她的淚已流幹,大量的流血讓她已經麻木地感受不到腹上的刀傷,也感受不到下身撕裂般地痛楚。她仰面看着窗外的大雨,思緒已有些混沌。
夜有多長,她所要經受的苦痛和□□就有多長。在她生命的最後,她只是本能地祈求着讓時間過得慢一些,讓佩蘭有更多的時間跑走。
身上的男人顫了幾下,心滿意足的起身。發現媳婦已經沒了聲息,她瞪着眼看着窗外的天空,表情居然有種詭異的釋然。
看得久經殺場的他,心裏都有幾分發毛。
“哈哈哈哈哈。”丈夫死了,媳婦被多人□□致死,屋外親友的哀呼慘叫聲不斷。張夫人忽然瘋笑了起來:“死吧,死吧,一起死吧!枉我們一家忠心效力于三皇子,最後換來的竟是這樣的下場。哈哈哈哈哈!慕容斐你不得好死,我咒你,咒你孤老至死。咒你死了兒孫奪位,無人為你下葬發喪!”
這個世間已然瘋狂,哪裏還缺她一個。她的聲音透着無限的陰毒,黑衣人們都是幾經修羅場上的人,聽到這詛咒也是頭皮發麻。
半夢半醒之間,季長豐隐約覺得外頭有火光和呼救聲。他素來淺眠,這時眼皮卻沉得怎麽樣也擡不開。意識已醒,卻支配不了自己的身體。
這樣的異常以足以讓他産生警覺,真氣在體內運行一個周天,手腳才漸漸恢複知覺。他驀地張開眼,翻身先去看金小玉是否安好。
只見她仍舊是熟睡,額頭上細細密密地出着汗,秀氣的眉頭皺着,睡得并不安穩。
他輕喚了她兩聲,卻未見她醒來。披上外衣,提了劍就喊六兒,也未聞應答。
他奔出去一看,火盆已滅,貳萬和六兒和金小玉一樣睡得極沉。
推了六兒一下,他順着牆就倒。無奈之下,他飛快地點了六兒兩處痛穴,六兒果然嗷得一叫就醒了。
如法炮制,在貳萬身上卻沒成功。本來還隐隐有呼救聲,漸漸的卻沒了聲。火光依舊亮,張宅卻安靜了下來。
季長豐和六兒對看一眼,心裏明白,這越安靜倒越不是好事。沒時間叫醒貳萬了,兩人把他擡進房間,立馬往正堂趕去。
沒走幾步正巧遇上三五黑衣人,應該是來搜這處院子了。
季長豐和六兒聯手,沒幾下就将這五人悄無聲息地解決。
他蹲下身,仔細查看起黑衣人的兵器和衣服,發現都被隐去了府印和制造的符號,看來是行家。
兩人将屍體移到暗處,換上了黑衣人的夜行衣,扮作他們蒙面去往後院。他們與張員外平素不識,但他為人豁達,正堂上座地款待他們,也算有恩,想着去查看他們的情況。沿路屍身遍地,血流成泊,一片死寂。
越走季長豐的兩色越是難看,不知這張志山得罪了何人,居然遭遇滅門。
推門只見新婦光潔的身體備受折辱,周身都是紅腫的淤青和血痕,椅子下一大灘血泊,暗紅的灼人眼。一旁床上的張夫人,以一個極為扭曲的姿勢死去。兩人都是一臉恨色,死不瞑目。
季長豐和六兒都靜立門口,被這一室的怵目驚心的景象震得失去了反應。
六兒氣憤地聲音都有些發抖:“小侯爺,我去殺了這幫豬狗不如的畜生!”
季長豐閉目,半晌道:“趁着沒人搜到我們的偏廂,你速去帶金小玉離開。”
“主子!”六兒驚叫,他是要準備以寡敵衆嗎?
他們和黑衣人交過手,他們都是身手極好的高手。兩人合力,勉強可以突破重圍。在這最佳并且唯一的逃跑時機,季長豐要分走六兒去保護金小玉……
“我的命令,你都不聽了嗎?”季長豐睜開眼,肅然道。
六兒一頓,赤紅着眼,轉身飛快地跑了。
季長豐找了件衣裳遮在新婦的身上,給她和張夫人都和上了眼。輕吐了一口氣,提着劍向正堂走去,夜行衣因為微濕而貼在他的背上。
張志山其子張随,英帝年間乃北境付總兵,正史上記載其死在當今皇上登基前。野史猜測其,因參與舊年‘六皇子伏殺案’而遭遇滅口。此乃當今皇上諱莫如深的舊時,兒時他的教習偷偷說過這一段歷史。
在看到一室慘劇的瞬間,季長豐忽然想起了這段事,因為出了一背的冷汗。
英帝末年發生的舊事,他們怎麽如此真實地發生在他們的面前?張志山席間應是把他錯認成父親了,張志山又為什麽會認識父親呢?
不敢深想,此地無疑是不能久留了,六兒必須先将金小玉帶走。而他自己,要去解開心中的謎團。
大約是清點完畢,黑衣人們在正堂院前集合。見到他,一個分隊小隊長問道:“媽的,這張宅還挺大,差點把偏廂漏了,那裏有什麽發現沒有?”
季長豐搖搖頭。
那小隊長哦了一聲,又問:“怎麽就你一個人,丁組不是五人嗎?”
季長豐壓低了嗓子道:“他們見偏廂有些新奇玩意,正在裝包呢。”
小隊長點了點頭,啐道:“真是貪財,可不要誤事了。”随即去向首領報告搜尋結果。
沒料到今日張志山宴客,黑衣人們也一時吃不準張宅上下算上賓客一共有多少人。幾個小隊長一報,合計下來屍體一共七十三具。張員外,張夫人,媳婦和小孩童的屍體都有。
下了一夜的暴雨,終于漸漸轉小。首領擡頭看了一眼天色,已快至天明時分。附近雖沒有更多的住戶,但若是天已亮人還未撤離,總有些不妥。
他沉吟片刻,站起來走到正堂門口下令:“整隊撤退。”
季長豐看着這首領的身形總覺得有些熟悉,當他走近的時候,火光照亮他的面目。他忽然想起來他像誰了。他眉頭深皺,太詭異了:這首領居然像年輕二十歲的王猛!
得令,各小隊開始清點人數。點到他們,直屬小隊長狐疑地問:“那四人還沒來嗎?”
季長豐站在暗處不說話。
小隊長嚴厲道:“那你還不趕緊去催一催,我們這就要撤了。”
季長豐應了一聲,在他轉身的同時,小隊長暴起,朝他背心攻去。
仿佛身後長了眼睛,季長豐靈活地躲開了,轉身拔劍笑道:“你眼神還不錯。”
六兒不知從哪裏開,閃身到他背後,兩人背靠背,擋住彼此背後的空門。“小侯爺,這張宅邪門,怎麽也出不去,門開不了,牆越不過……”
季長豐點點頭,只怕這張宅是有進無出了。
小隊長昂起頭,喝道:“你們是誰派來的,報上來,留你全屍。”
季長豐輕笑了一聲,也道:“你們又是誰派來的,報上來,留你全屍。”
“大膽。”小隊長一氣之下,手持一把花槍帶着一陣疾風就撲向他,人未至,槍已到。
此槍杆長五尺,梭形槍頭,槍頭下系着紅纓。小隊長手腕使着巧勁,槍頭顫抖不停,使人眼花缭亂。虛虛實實,一時間難以推測槍尖的戳處。
季長豐哼了一聲,他這人習武很務實。這小隊長花槍耍得卻是不賴,卻是費力又攻擊力不足。他矮身向前一竄,快得讓人看不起他的動作,下一刻他卻人在小隊長的身邊。
“哧!”
他的劍一隐又一現,小隊長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地轟然倒地。
就在他們打鬥的同時,弓箭手們已悄然将季長豐和六兒圍在中間。
為首的黑衣人手一擡,弓箭手們将火矢準備好,拉滿弓時刻準備着。
季長豐提起真氣備戰,環視一圈,尋找着合适的突破口。
“放箭。”兩個字冷冷地從他嘴中吐出,剎那間數百根火箭朝他們飛來,流火漫天照得張宅亮如白晝。
這時,東邊一道微光出現,滿天飛羽在即将飛馳到他們兩人頭頂上空的時候,忽然齊齊消失不見,連同消失的是……所有的黑衣人、地上的屍體和血跡。
三兩點零星的雨滴打在季長豐和六兒身上,他低頭一看,哪裏穿着什麽夜行衣啊,還是他原先着的錦襖白緞。
張宅歸于寧靜,靜得好像之前的百般種種都是他的幻覺,從未發生過。
這一切都太過于詭異。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