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歌舞表演
夕陽西斜，他們挑上一家露天的旅館，一面嚼着大塊的牛排，一面欣賞着對岸輕快悅耳的歌舞表演。
夜幕低垂，河上有小船供游客乘坐，也可以再船上點上蠟燭，在燭光下對飲。此刻，兩岸的燈光，倒映水中，閃耀着五彩缤紛的波光，洋溢着羅曼蒂克的音樂盒歌聲。
他們沿着運河漫步到一座圓盤狀的高塔下，羅麗莎向雨薇解說，在二十年前此地曾經舉辦過世界博覽會，這座高塔就是當時的地漂，也是從當時保存至今的唯一遺跡。這時，一對老夫婦迎面而來，經過羅莎莉介紹是她的雙親梅林夫婦，原來他們先前已經約好，來此地接女兒回家的。
他們坐進梅林先生駕駛的吉普車，上高速公路，駛離聖安東尼奧市，大約半個小時便到了小城聖馬河。
羅莎莉對雨薇說：“聖馬可雖然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小城，絕大多數的居民都是教徒。”
不知不覺之間，吉普車已經駛離高速公路，奔馳在相間的道路，月白風清，只見一望無際的原野上，伫立着一尊又一尊漆黑巨大的怪物，手臂不停的上下擺動着，像是正在和我們招手。
雨薇好奇的指點着。
“德州除了牧場之外，你還知道出産什麽最出名？”羅莎莉響起一陣銀鈴似笑聲。
“原油。”
“不錯。它們正是德州佬的財神爺，汲取井底烏金的抽油機呀！”
這時，飄來一股濃烈的異臭味，雨薇捂住鼻子，心想是不是原油外洩的味兒。
梅林先生開腔道：“附近的老鼠又在作怪了，如果它想不開，三英裏開外也可以聞到哩！”
說着說着，已經到了羅莎莉的家了。
次日早上，雨薇灑滿陽光的席夢思醒來。
雨薇起來穿好衣服，從二樓寝室的窗口極目遠眺，只見無邊無際的土地上，盡是牛群或馬匹，卻不見一個人影。
雨薇帶着幾分歉疚的心情，匆匆步下樓梯。
羅莎莉穿着一身率氣的牛仔裝出現眼前。
“早安！”她一頭金黃色發，發下一雙藍色的眸子，像燦爛的陽光。
“早安！”
“跟我一起來吃早餐。”
“梅林先生和一大早就出去了嗎？”
“呵，他們去牧場裏忙着幹活了。”
“他們是去看管動物了嗎？”
“這裏牧場範圍遼闊，用的人工很少，不需要看管動物。德州夏天的太陽非常烈，雨水又少，所以牧場裏都挖有人工池塘，爸爸媽媽他們今天早上就是去池塘忙着放水飲用。”
雨薇用一只手掠着額前散落的頭發，繼續說：“德州牛只的總數和人口數相當，但是人口卻都集中在幾個大都市裏，所以在農村裏平均數量是人數的好幾倍。此地，牧場大小不一，有的養幾千頭牛，也有的幾萬頭牛，在拉雷多的附近就有一個世界上最大的牧場，占地面積超過三十萬公頃。”
“哇，快有三分之一臺灣大了。”
吃了早餐，羅莎莉牽來兩匹駿馬，我們策馬在農莊和附近的牧場溜達。
只見，農場和牧場靠公路的方向，都用鐵絲網圍住。牧場的地面幹旱，并非遍地青草，有野性的仙人草，在許多小的陵上種着樹木，樹木之間才有碧綠的青草地，供動物在樹蔭下休息或者吃草。
途中，經過好幾座油井，他們沿着一條流水平緩的小溪，來到一片林地，順着小徑在樹林的枝葉間穿梭着。
不期然，從草叢裏竄出一只超大形的鳥，笨拙地撲打着翅膀，飛落隐沒在林地的另一端。
“鴕鳥只會跑，不會飛，它大概是當今世界上最大型的飛鳥了。”
雨薇吃驚的說。
羅莎莉笑着問雨薇：“火雞的原産地是不是在土耳其？”
“不是土耳其，二十北美洲，我知道當初歐洲移民登陸北美洲的第一個感恩節，就是就地取材吃考野火雞肉和南瓜派。”
“嗚，你剛才見到的那雙大飛鳥就是本地的土産野火雞呀！”
穿過樹林，放眼望去，一池墨綠的湖水橫在了眼前，他們騎着馬足足花了一個多鐘頭才環湖繞了一圈。
經過湖畔的一處沙地，驚動了數十只在曬太陽的烏龜，紛紛爬溜進湖水裏，但見其中一只張牙舞爪，有臉盤一樣大的龜殼，再仔細一瞧卻是一只龜。他們下馬在沙灘上赤足慢跑，雨薇在近岸邊水深不及膝的水草叢中，發現幾只超過五十餘公分長的大草魚。
“你釣過魚嗎？”
“小的時候，我曾經來這裏釣過鲶魚。淡水魚類的骨刺太多了，煮起來麻煩，吃起來更麻煩，所以釣到的魚都丢回去放生了。”
我了解西方人釣魚的目的娛樂性的意味較濃，并不是為了吃魚。平日在超市生鮮部門就少見賣魚肉的了，至于賣整條魚蝦更是絕少見，因為洋人是不食動物和有骨刺的魚肉。
“哦，對了，我曾經在中國城的超市的生鮮部門，目睹各種大大小小的魚蝦良類，真是琳琅滿目勝過族館。美味的中國菜世界馳名，我和家人也很喜歡去中國餐館用膳，只可惜我們只看得懂英文的英單，點來點去，吃來吃去，不外乎咕嚕肉，蔥爆牛肉，杏仁雞，蝦龍糊，春卷，炒飯和鍋巴湯。”
“中國人是講究吃的民族，魚的做法就有蒸，煮，炖，煎，炸，烤，一條魚從頭到尾，無一陣免，全身都可以吃。”
“史克琅，我們明天就帶釣魚工具幾尾大魚，你讓我們一家嘗嘗正宗的中式魚肉大賽。”
“但是燒魚的佐料少不了中式的醬油，醋，還有蔥，姜，蒜。”
“這一點你放心，在聖馬可市內有一家廣東餐館兼賣東方食品和雜貨。”
回程中，無意間雨薇看見路邊野地長了幾叢韭菜和蕨菜。
“這些雜草在中間可都是地地道道的家常蔬菜。”
于是兩者我都各摘了一大把。
回到家時，羅莎莉的母親已經準備好了午餐，桌子上擺了洋火腿，乳酪，生菜，吐司面包和鮮奶，每個人再依自己的食量大小配制成三明治而食，這是講求速簡的美式午餐。
雨薇機靈一動，向梅林太太要來一罐蜂蜜，當場在切片的洋火腿上淋上了蜂蜜，再切去吐司面包的表皮。面包夾蜂蜜和火腿，就是一道速成又味美的蜜汁火腿，吃得大家笑呵呵。
梅林太太懇切的對雨薇說：“史克琅，這幾天我可要好好的向你學少幾道中國菜了。”
晚餐時，雨薇又被逼得露了幾手家常菜，有炒飯，番茄炒蛋，至于上午采的野菜，雨薇則随手做了肉絲炒韭菜花，素炒蕨菜和韭菜盒子。
晚餐結束後，羅莎莉對雨薇說：“你第一天做客，就忙着下廚煮飯燒菜，實在過意不去，今晚我邀請你去鎮上輕松快活一下。”
羅莎莉開着紅車跑車載我來到一處空曠的停車場，一輛輛的車子停滿場地，直到夜幕低垂，前方三層樓高的白色布幕，便開始放映電影。這就是流行車電影院。
羅莎莉将車窗搖下，調低座椅，他們近乎是仰卧着看電影。
幹爽的涼風徐徐吹盡了白晝的辱暑，羅莎莉蓬松的頭發随風飛舞，輕拂着雨薇的臉，一股溫馨的清香入肺腑。
雨薇頑皮的湊近臉對雨薇嫣然一笑，一雙大大的深藍眸子像要淹沒我，雨薇的鼻尖輕觸到雨薇的上唇，翻過身，臂膀用力勾住雨薇的脖子，雨薇感到她那柔軟的抵住雨薇的。
雨薇被她拖入吻海，又一起遨游，陶醉在飄搖的太空中。
像經過了一個世紀，是中場休息吵醒他們。場內的男男女女紛紛下車，有人去洗手間，也有人去買飲料行業零嘴的。
“在生活單調的德州鄉鎮，這裏是青年男女晚上最大衆化的約會場所，未成年是沒有資格考汽車駕駛執照，我還在家鄉念中學，天天巴望着自己也擁有一部車，也可以和鎮上的年輕戀人們一樣的來這裏看電影。”
“直到上學期末我才湊足錢賣了一輛二手車，想不到兩個月之後，我終于如願以償了。”
她晃動頭部，“史克琅，你知不知道，今晚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兒看電影。”
雨薇感到莫名，緊握着一雙柔夷，就勢抱住她，她熾熱的唇吻在雨薇的嘴上，車內沉醉在很久很久的寂靜中。
清晨，雨薇和羅莎莉合力将小船推入湖水中，啓動馬達，駛向湖心。這次他們是有備而來的，羅莎莉向梅林先生借了一部拖着小船的吉普車，釣具也一應俱全。
不一會兒，一尾尾的魚紛紛上鈎。釣了兩個多小時，冰桶裏就裝填滿了魚。而後，羅莎莉在岸上架起烤爐，雨薇則在湖邊清洗魚的時候，雙足踏在細軟的泥沙中，覺得腳掌心踩到幾粒硬是塊，伸手一摸，竟然是幾粒如臺幣十元硬幣一樣大小的蚬，雨薇僅僅費了十多分鐘，竟然随手摸到半個面盆的蚬，當場在湖岸烤食魚肉和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