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府欲陷泥沼之地
皇後淡淡開口“不知穎貴妃前來,所為何事?”
淩清穎緩步上前“清穎參見皇後娘娘。”
随後便自行找了個位置坐下“申婕妤死了。”
皇後寫字的手沒有停,似乎早就知道“後宮一年死幾個人那是正常的,穎貴妃剛到,還不知道吧?”
淩清穎看着這鳳栖宮,竟如此寬敞豪華“可申婕妤是上吊自殺的。”
皇後的手頓了頓,眼中一絲疑惑一閃而過,還是淡然的語氣“許是申婕妤認為自己沒有了退路,便上吊了吧。”
淩清穎點點頭,一副明了的樣子“可仵作卻說是中毒而死的。”
皇後這才放下手中的筆,看着淩清穎“申婕妤死了,和本宮有什麽關系?又與穎貴妃有什麽關系?穎貴妃竟還請仵作驗屍。”
淩清穎嘆了口氣“是跟我沒多大關系,可是跟南朝有關啊,這申婕妤定還知道些北冽奸細的事,可被這麽一殺”
皇後一手拍在桌子上“放肆,穎貴妃這是在懷疑本宮?”
淩清穎一副惶恐的樣子“清穎不敢,只是覺得這申婕妤與白公子關系那麽親近,許是”淩清穎不在說下去,卻看見皇後眼前一亮,皇後現在肯定覺得淩清穎串通白元浩來害她的,不然為什麽申婕妤誰不咬偏偏咬着她不放。
淩清穎點到為止,随後起身離開。
皇後惡狠狠的看着淩清穎的背“我不僅要讓白元浩知道,背叛盟友是什麽滋味,你也別想逃。”
淩清穎感受到來自背後的恨意,嘴角扯出一絲笑,她越恨她和白元浩,淩清穎越覺得開心,當她的仇恨到一定地步時,就會吞噬了她自己,淩清穎可是親身體驗過的。
淩清穎想着也好久沒去給太後請安了,出了鳳栖宮直接向祥雲宮而去。
到了祥雲宮門口便聽見裏面傳來太後的陣陣笑聲,門邊的宮女接過淩清穎的披風,淩清穎緩步而進,看見簫玄宏在太後身邊也咧嘴在笑,上前行了禮,太後急忙招手讓淩清穎坐在自己的另一邊“天氣這麽冷,你怎麽不好好在宮裏待着。”
淩清穎笑了笑“清穎想許久沒來請安,怕失了禮數,再者也想來看望看望太後。”
賈公公笑着說“這貴妃娘娘将您時刻放在心上呢,跟您的親閨女似的。”
說完又感覺不太對,便禁了聲,太後臉上也有一絲的失神,但只是一閃而過。
淩清穎急忙接話,緩解這種尴尬“不知什麽事令太後這般開心呢?”
太後握着淩清穎的手“宏兒在外面見多識廣,講了些有趣的事,正好讓他講給你也聽聽。”
簫玄宏卻不滿的拉着太後的一只胳膊,頭靠在太後肩頭,撒嬌道“母後,兒臣說過只講給您一個人聽的。”
太後臉上又綻放開了笑容,抽回握着淩清穎的手拍着簫玄宏的腦袋,嗔怪道“你呀,清穎又不是外人。”
淩清穎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在太後心中有位置了“想來,王爺回來這幾日,能陪伴太後,現在太後的氣色可比以前好多了。”
太後也只是笑笑,随後又說道“宏兒,你也老大不小了,那王府是該有個女主人了。”
簫玄宏竟不自覺的看了眼淩清穎,随即輕咳一聲,起身背對着她們“母後,兒臣還年輕,過段時間還要出去游歷,這突然娶妻,時間也來不及啊。”
太後蹙了蹙眉“你呀這一拖再拖。”
太後說不動便看向淩清穎“清穎,你幫宏兒好好瞧瞧,有合适的,告訴母後。”
簫玄宏急了“诶,母後,我的王妃怎麽能讓她來瞧呢,不行。”
太後怒嗔“胡鬧,怎麽就不行。”
簫玄宏也不知道為什麽,讓她親手為自己挑王妃他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不行就是不行。”
随即眼睛一轉,立即轉過身“诶?這樣,等皇後娘娘什麽時候給皇家誕下龍兒,我再什麽時候娶王妃。”
簫玄宏也知道他那皇兄已經有多半年沒碰過皇後了,要能早早突然懷孕才怪呢。
太後眉頭蹙的更甚,好半會嘴中嘆了口氣,淩清穎端來一杯茶遞給太後“太後,這王爺的心沒有定下來,冒冒然娶王妃怕也是不妥,王爺過段時間不是出去游歷嘛,若是在游歷中碰上自己心儀的女子,那豈不兩全其美。”
太後喝了口茶“那女子不可身份過低。”
淩清穎給簫玄宏遞了個眼色,太後這是做出讓步了,要不然找皇上賜婚有他受的,簫玄宏急忙道“好,兒臣領命。”
太後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必須賢良淑德,知書達理,不可刁蠻任性。”
簫玄宏也急忙一一應下,又與太後聊了一陣,兩人便紛紛告退讓太後好好休息。
淩清穎離開伏在影竹耳邊說了幾句話,影竹了然的離開。
墨蘭識相的離他們兩一定的距離。
簫玄宏傻傻的笑着,撓了撓後腦勺“謝謝你哈。”
淩清穎沒接話,反問道“你什麽時候離開?”
簫玄宏怔愣了一下,随即望向天邊“我也不知道,也許三四天以後,也許三四個月以後,怎麽了?”
淩清穎心裏盤算着,随即淡淡一笑“沒什麽,就問問。”
之後兩人一路聊到禦花園,便分開走了。回到淩梅宮,影竹已經在那裏等她了,伏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淩清穎眉頭微微一索,太後原有個公主,卻被先淑妃害死,也就是簫玄宏的母親。
這事可是牽扯到先皇時期,淩清穎沉默的看着外面的雪地,自除夕夜發生那件事後,宮中竟沒有一絲年氣。
墨蘭進來禀報“娘娘,安遠将軍求見。”
淩清穎親自起身去門外迎接,淩子胥闊步而來。
待兩人坐定,淩清穎命人将火盆靠近淩子胥身邊些“不知大哥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淩子胥喝了口水,身子才暖和些“也不是什麽重要事,今日丞相竟上書參了護城将軍一本,說白元浩私通外敵,所以才将那奸細申婕妤送進宮,他們估計那晚申婕妤有什麽重要信息給白元浩,卻被你撞見了。”
淩清穎一副深思的樣子“那皇上怎麽定奪?”
淩子胥思索了一下“皇上還沒有說什麽,不過跟随丞相的那些朝臣一部分也上書說白庭賀的不是,貪贓,私自買賣官職,克扣軍費軍饷,雖然還沒有坐實,可白庭賀應該也翻不了身了。”
淩清穎想了想皇上或許也該動手了“讓父親上書為白将軍脫罪。”
淩子胥不明白的看着她“為何?”不應該先将這白庭賀掀翻嗎?
淩清穎看着外面,竟淡然的像是在說下午吃什麽一樣輕松的說“當然是早點讓白将軍頤養天年咯。”
以她爹的腦子定以為她是在幫白将軍府,自然也會二話不說的上書。
前世死刑監斬官是白庭賀,淩将軍府與白将軍府本是世交,奈何白庭賀卻背信棄義,幫助上官啓鴻,助纣為虐,他的兒子使她生不如死,本還想從皇後娘娘那裏開始下手,可如今他們內鬥,淩清穎也樂得清閑坐山觀虎鬥,順時補上一刀。
若是淩将軍向皇上求情,以淩赫威在朝中的清廉,那些秉公職守、清廉的朝臣自然跟淩赫威一起上書求情,而朝中有幾個清廉的,那些個貪官污吏見形勢,豈不更加頻繁向皇上上奏章,簫玄廷本早就想鏟除一撥,如今形勢也助他一把,他豈能放過?
而且也證明了将軍府和丞相是對立的,消除皇上的戒心,皇上才好先鏟除一個,留下兩個不可能結盟的,豈不更好對付?
淩子胥也不是傻子,淩清穎一點就透,可他心中竟有了猶豫“清穎,元浩他他畢竟和你青梅竹馬,和我們兄弟三人關系也非一般,而且他是無辜的。”
淩清穎知道她兄長們都重情重義“現在朝廷局面,若不先鏟除一個,以将軍府在京都的勢力,根本鬥不過常年久居京都的上官啓鴻和白庭賀,那樣将軍府遲早會完,再說,白元浩,申婕妤和皇後早就串通好,那晚要不是影竹機智,現在在冷宮的人可就是我了,死的人也是我。”
說完看向淩子胥的眼睛。
淩子胥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震驚,他怎麽也想不到口口聲聲說喜歡淩清穎,竟做出差點害死淩清穎的事,他将袖中的信捏了捏,想着也沒什麽事了便告辭離開,走之前還叮咛淩清穎在宮中一切小心,照顧好自己。
冬天的時間過得總是那麽快,夜慢慢降臨,皚皚白雪與黑色的夜照應,雪地竟呈好看的藍紫色,淩清穎準備洗洗睡了,可門卻突然被推開,寒風鑽進屋子,淩清穎不禁打了個冷顫,來人穿着夜行衣,蒙着臉,但淩清穎卻知道他是誰,他眼中似乎有怒火,随手拿了件披風便帶走淩清穎,墨蘭和影竹均暈在門外。
直到在離皇宮不遠的渡河橋上,那人才将淩清穎放開,将手中的披風披在她身上“你怎麽不反抗?”
淩清穎用手攏了攏衣服“不知白公子找我有什麽事?”
白元浩卸下面罩看着淩清穎,俊眉微微蹙起“我今天給你的信你沒有收到嗎?”
淩清穎疑惑的開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