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
玉奴一聽就急了,她不能跟張遠山再分開,更不能落到殺人狂魔——熊熊手中,“不行!我不同意,張遠山命都快沒了,他需要我來照顧,熊夫人,我求你帶上我,我願當下人供你使喚,只要你能讓我跟着照顧張遠山,你我做什麽都行!”
沒等熊文秀說話,熊熊“呵呵”笑了一聲,跟熊文秀商量說:“要不,張遠山也交給我吧,以我的醫術,治好他不成問題,治好了再還給你也行。”
熊文秀不屑地說:“你的醫術可都是我手把手教的,我一生救人,你卻總想着害人,張遠山胸口的劍傷是你刺的吧,再稍微偏上一厘,他可就沒命了,你留他半條命無非因為張員外把金礦給了南平王,你費了那麽多心力卻一無所獲,你心有不甘,你不殺他就是最大的容忍了,他要是再落到你手裏,玉奴又每天在你眼皮底下照顧他……你,還肯為他救治?”說完,熊文秀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嬉笑聲,“倒不如都交給我,七天以後,保證都活蹦亂跳的,玉奴再交給你也不遲。”
玉奴大驚,熊熊的醫術是熊文秀教的?那他還那樣恨熊文秀?而且他恨熊文秀又怎麽會願意跟她學醫術?更令人搞不懂的是熊文秀為何要教熊熊醫術,這不是助纣為虐嗎?
熊熊面色陰沉,正要說什麽,玉奴“撲通”一下子跪在熊熊面前,可憐兮兮地望着他說:“熊少主,看在我們曾共患難,共乞讨的份上,您先放我七天,待張遠山的傷好了以後,我定主動到您面前賠罪。”
熊文秀也幫着求情:“熊兒,莫要氣惱,是你的總是你的,不是你的,強鎖起來也沒用。”
熊熊不再說話,一甩手上了另一輛馬車,車夫趕着向西駛去。玉奴看出他很生氣,也許後果很嚴重,但争取到了七天的時間,也許,七天後就有別的變數了。
熊文秀也不再磨蹭,幫玉奴一起把張遠山弄上馬車,向東駛去。
玉奴不明白熊文秀為何總是幫他們,但中國有句古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而且,張遠山曾經打暈熊文秀的遠房侄子——熊召,說明張遠山是防着熊文秀的,要說熊文秀和熊熊誰更危險,其實玉奴也分不出來。
熊熊的危險在表面上,想打殺誰,就打殺誰。
熊文秀卻根本讓人摸不清,完全不知她的目的何在。
也許張遠山是知道的,但他也沒告訴自己,受了重傷也不肯讓熊文秀幫他救治,而是連夜下山,恐怕是很不好的事。
玉奴的心弦繃的緊緊的,其實她也知道,憑她的伎倆改變不了什麽。
馬車往東行出三條街後向南拐入一個小胡同,玉奴有些好奇,往九衡山的方向是北,為何要往南拐?
穿過小胡同,到了下一條路,馬車又往西拐去,玉奴稍微反過味來,這是熊文秀為了跟熊熊分開,故意繞的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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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用不着往南繞啊?!
馬車往東南方向走了一段路,才在一個普通的宅院門前停下。
下了車,熊文秀讓車夫背張遠山進去,玉奴便在後面跟着。
裏面是一個三進的院子,小巧而樸素,就如普通的小康人家一般。院子裏沒有種什麽奇花異草,只在前廳的東窗前面種了一顆大桑樹,樹下落滿了黃葉。
能看出來,通往前廳的路上一早就灑了水,黃土的路面平整而結實。車夫背着張遠山繞過前廳,直接送到後院的西廂房。
熊文秀先給張遠山查看了傷勢,嘆了口氣說:“當時我與他談話的時候就看出了他傷的很重,想着給他處理一下傷口,可他對我防備的很,非要拉你立刻下山,啧啧,真是命大,還能活到現在。”
玉奴就在旁邊站着,熊文秀這話應該是說給她聽,但玉奴不知該回她什麽,就沒說話。
熊文秀又打量了玉奴一眼,又道:“你倒是會審時度勢,知道什麽時候該說話,什麽時候不該說話。”
玉奴心想:那當然,要是她連這個都分不清,前世也不可能嫁給董廷,更不可能拯救姚氏。
熊文秀嘆了口氣,似乎是有什麽心事,也不看玉奴,卻是跟玉奴說話:“我已經着人通知了張員外,他人明天早上就能到,到時候他一定不想看見你,你就少露面。”說完,瞥了玉奴一眼。
玉奴覺得委屈,她招誰惹誰了,現在一個個都是爺,她恨不得跪着走路。
這時,下人送來一個盒子,熊文秀坐在張遠山床邊,漫不經心地打開盒蓋,玉奴往裏瞄了一眼,只見是一堆血紅的蟲子在裏面鑽來鑽去。
熊文秀用竹簽挑出一只,就要放在張遠山胸口的傷處。
玉奴立刻上前阻止,“你幹什麽?”
熊文秀推開玉奴的手說:“這是養血蠱,張遠山失血過多,不用這玩意,就是再厲害的神醫也得給他調理一年才能讓他恢複,而用了我的養血蠱,七天就能恢複。”
玉奴臉色緩和了些,但看着那血紅的蟲子彎來彎去,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她還是不放心,又問了一句,“萬物皆有陰陽,有利也是有弊,這蠱蟲這麽厲害,應該有副作用吧?”
熊文秀聞此,第一次正眼瞧玉奴,“你倒是看得通透,熊熊要是能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枉費我一片苦心,的确是有副作用,這蠱蟲一開始是養血,七天以後就是噬血,所以,第七天的時候最是兇險,必須由我再把他們引出來,否則,他活不過三天就會被這些蠱蟲吸幹精血。”
玉奴倒吸一口冷氣,實在太過兇險,“這個地方安全嗎?會不會有人來打擾?”
熊文秀搖搖頭,“剛誇完你,你就問這傻話,你倒是說說,什麽地方安全?什麽地方保證沒人打擾?”
玉奴一愣,是呀!如今張遠山急需治療,走太遠是不可能的,去九衡山倒是可以,但是熊熊要是發難的話……
熊文秀又接着說:“你放心,張員外會做安排的。”
玉奴一想也是,張遠山的親爹就是拼了老命也會顧張遠山安全的。
不再阻攔,看着熊文秀一只一只将養血蠱塞進張遠山的胸口,一共塞了十只,那些血紅的蠱蟲一見到血,都急着往裏鑽,一下子就沒了影。
熊文秀将剩下的蠱蟲收好,問玉奴:“這些蠱蟲,你怕嗎?”
玉奴覺得熊文秀今天的話尤其多,特別是對自己的态度,好了不止一星半點,要是放在前兩天,她是不可能問自己怕不怕這種問題。
玉奴斟酌了一下,昧着良心說:“不怕!”
熊文秀笑着點頭,“既然你不怕,我教你如何?”
玉奴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熊文秀,江湖人稱鬼手蠱醫的熊文秀,蠱術治病可是她的看家本領,她為什麽要教自己?
熊文秀見玉奴的表情着實好玩,掩唇一笑說:“我也不全是為你,更多的事為了我自己。”
玉奴更加不解。
熊文秀從床上站起來說:“當然,你要是學會了,你的受益最大!”
玉奴不置可否,要是她學會了,也就不用那麽怕熊熊和楚懷柔了,俗話說的好:一技在手,天下我走!
話說回來,熊文秀不會是想利用自己來牽制熊熊吧?她可不是個呀!
不管怎麽說,有機會提高自己的實力,哪怕是被人利用,也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熊文秀看玉奴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個明白人,跟明白人說話就是省事,不問多餘的問題,也分得清其中的利弊。
熊文秀盯着玉奴的眼睛問道:“想學嗎?”
玉奴也正視熊文秀的眼睛,雙膝跪在地上,十分正經地拜了一拜,“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作者有話要說:阿奴:為了你,我的傲骨全磨沒了!拿金礦來賠!
張小哥:連你都要趁火打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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