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
卻說玉奴那邊,她此刻正一路拖拉着鬼老在深山茂林中穿行,鬼老不時向後看一眼,只見後面的兩個黑衣人已然快追上來了。
鬼老縱使無力,也不得不任玉奴拉着,只覺肺裏都快喘出血了。
玉奴也極累,畢竟是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體力不足,那個楚懷柔,連飯都不給吃,真是讨厭死了!
張遠山更讨厭。在她被抗下馬車之前,手腕和腳腕再次被綁上了,且綁的死緊,鬼老在柴房幫她咬了半天,牙都快咬碎了也沒咬開,還是張遠山來看他們時,在她身後悄悄幫她解開的。
她等張遠山走了,解開腳上的繩子,再幫鬼老解開,兩人便要從後窗逃走,之前,張遠山假裝踢鬼老的時候,弄出很大的響聲,借着聲音的掩飾,用一截木頭擊落了後窗,此刻他二人也不用再擔心弄出聲音讓外面的守衛發現,直接爬窗逃走就行。
玉奴尊老愛幼,讓鬼老先爬,鬼老也不推辭,兩手撐着,往上一竄,就跳出了窗戶。
玉奴自己正要往上爬,只聽“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兩個黑衣人背着兩個不知生死的守衛從外面進來了。
他們的裝扮與昨日被大胡子拖住的黑衣人一樣。
玉奴心頭一緊,明明楚懷柔已經抓住了她,他們打傷楚懷柔的人闖進來幹什麽,只能說明他們并非顧雨晨的人,難道還有另一波人想要她的命?
邊想着,玉奴已經跳出了窗外,拉起鬼老就向後面山林裏跑去。
鬼老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着跑,腿還因為被綁了一晚上加一早上而麻着呢,立刻不悅地沖玉奴嚷嚷:“姑娘,不用急,不用急,沒人發現我們。”
玉奴面色僵硬,回他句:“看後面。”
鬼老聞此,只覺後面冷飕飕的,小心轉頭,看了眼後面……一直到現在,都忍不住往後面看。
當時張遠山玉奴解繩子時玉奴還想:算他有點良心,現在被追了才知道,原來他是想讓她和鬼老自己逃命,不管他們的死活了。
玉奴邊跑邊喘,心中難掩憤恨,事到如今只能自救了,便問鬼老:“真的就一點毒-粉也沒有了?”
“真一點都沒了,都被楚懷柔那娘們搜去了。”鬼老也有些惋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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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老,你江湖經驗足,快想想,有什麽辦法擺脫他們?”
鬼老關鍵時刻只會潑涼水,“其實,其實,我這也是第二次被人追,真談不上經驗。”
“上一次被追你是怎麽逃過的?”玉奴立即問。
“上次就是昨天呀,也不算逃過吧。”鬼老答的沒心沒肺。
玉奴啞然。
這鬼老活了這麽大把年紀居然什麽都是第一次,比她還涉世未深,感情他以前是養在閨中的?
忽然鬼老靈機一動,喘着氣對玉奴說:“姑娘,你狼嚎幾聲,看看能不能招來狼,哪怕招來一頭,讓我們喘口氣也好。”
玉奴卻不願意,自從她成了狼女才知道,狼是分地域和種族的,如果這個區域的狼貿然闖入另一個區域,被發現了的話,有可能受到圍攻,“不行,這方法太冒險了,一個不好,招來的狼攻擊了我們自個可怎麽辦?那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鬼老實在跑不動了,嗓子喘的像破舊的拉風箱,聽得讓人揪心,“姑娘,在跑下去我老頭子就算半條命沒了,不如一試,難道你還能一直跟他們耗下去?”
玉奴一想也是,敵強我弱,越耗下去對自己越不利,不如碰碰運氣,于是,她果真“嗷……嗷……”狼嘯了兩個長音。
林間一陣風吹草動,似有小動物在草叢中匍匐遁走,頭頂樹冠上,鳥兒也驚慌展翅,撲騰着飛向高空。
這時,一陣低吼傳來,那聲音中氣十足,一聽便知是從胸腔到頭頂吼出,必是出自林間的高大猛獸。
鬼老一喜,扯扯玉奴的手,指着一個方向說:“姑娘,你看,是一頭熊沖過來了。”
玉奴順着鬼老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只黑毛大熊往這邊咆哮着撲來,兩個手臂張着,似要随時給人一巴掌,玉奴知道熊的一把掌能拍碎一個人的腦袋,頓時吓得腿都軟了。
鬼老卻興奮地拉着玉奴跳入一叢草內趴下,一動不動。
玉奴頹然,心想:你笑個毛線啊,不知死活。
後面的兩個黑衣人緊跟其後,他們也發現了黑熊,但更想先捉住玉奴,便相互使了個眼神,一個去對付黑熊,另一個去俘玉奴和鬼老。
玉奴見來人手中拿劍,已經走了過來,不禁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轉頭看鬼老,卻見他一手撓着頭頂,笑的正得意。
玉奴心下一涼,難道鬼老是內奸?
也不怪玉奴總是懷疑他,這人疑點實在頗多,與山賊在蒼狼寨混了那麽多年,卻一點防身逃命的基本技能都沒有,而如今,倒好像盼着黑衣人趕緊過來殺她似的。
玉奴一手成爪,悄悄放在鬼老的後背,只等鬼老一叛變,她就立刻鎖住鬼老的脖子。
黑衣人本來就要過來了,還瞪了玉奴和鬼老兩眼,卻聽“碰”的一聲脆響,黑衣人頓了一下,原來是他兄弟那邊卻出了變故。
還是那個黑衣人小瞧了黑熊的殺傷力,那人雖然也刺了黑熊幾劍,但都沒深入要害。倒是黑熊一怒之下一把掌拍斷了他劈來的劍。
那人沒了劍,頓時沒了底氣,東躲西藏,就是不敢與黑熊正面交鋒。
卻說黑熊跑起來也是非常快的,但是轉彎就不太靈活了,倒也讓那人暫時保全了性命。
這邊向玉奴走來的黑衣人見狀,就沒有過去施以援手,繼續走向玉奴,他走的極穩,大概也是怕玉奴和鬼老使詐,特別是鬼老,他不知鬼老的毒-藥早被沒收,昨天又眼見幾個兄弟喪命在鬼老的毒-粉下,怎能不讓他提心吊膽。
為了安全起見,他還特意走“弓”字步,鬼老要想投-毒,也得摸清他的路數。
玉奴心裏搖頭,所幸這不是一個很有智慧的綁匪,連“以不變應萬變”的道理都不懂,說不定還有轉機。
離玉奴還有三步遠的時候,鬼老停止了撓頭,氣息都穩了許多,撓頭的手緊緊攥住,放在膝上。
這時,只聽玉奴又“嗷~~”叫一聲,前面的黑衣人吓的一嘚瑟。
鬼老也是一嘚瑟,手心出了一層冷汗。
而不遠處的黑熊則是更加抓狂起來,加上久追不到刺它的黑衣人,聽了這挑釁似的狼吼,積攢的暴躁已達到了極限,一巴掌拍倒了黑衣人面前碗口粗的樹,大概是拍疼了手,又抱着手掌哀嚎起來。
那邊黑衣人吓得一愣,立刻退到另一棵樹後,所幸黑熊因為手疼,沒立刻追上來,否則,他性命不保。
這邊的黑衣人也松了口氣,沖玉奴陰森一笑。
心想,這鬼老怎麽不見動作?莫非是毒藥用光了,想到這裏,心裏又是多了一份底氣,直接沖玉奴走來。
玉奴剛要再叫一聲,拖延一下時間,身側的手卻被鬼老抓住了,感受到了鬼老手心出汗,看得出來他也很緊張,難道不是內奸?
玉奴又放棄了狼嚎的打算,想看鬼老要如何應對。
果然,等黑衣人走進玉奴時,鬼老立刻松開玉奴的手向黑衣做了個撒藥的動作。
玉奴差點沒暈倒,這是什麽嘛?!!能吓他一跳是不錯。
果然,面前的黑衣人向左一閃,躲開了,卻見并沒有藥粉撒出,立刻就明白過來,鬼老的藥粉确實用完了。
這時,鬼老緊接着用另一只手向黑衣人做了個撒藥粉的動作。
那黑衣人沒想鬼老還有“連還手”,根本毫無防範,面上一驚,繼而又是“哈哈”大笑起來,下一刻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撒在黑衣人臉上的不是藥粉是什麽?
玉奴不知這藥粉是哪兒來的,剛才鬼老明明說沒有了,難道鬼老是在詐他?所以,玉奴怕穿幫,并沒有問鬼老,而是沖那黑衣人微微一笑,笑的自信而高傲。
果然,面前的黑衣人頭腦不是很機智,立刻就被這小小的心理戰術打敗了,他面色驚恐,雙手不停地撒臉上,有一些藥粉灑在了他的唇上,他便不停地吐口水,生怕将藥粉吃進肚子裏。
沒想到黑衣人擦過的臉上越發癢起來,只一會就冒出了濃水,看起來又惡心又駭人。
忽然,那男子提劍就向玉奴刺來,大概是想死前拉個墊背的。
這時,鬼老立刻沖他大喊一聲:“還有救。”
那黑衣人頓了一下,兩眼刷的一下流出清亮的淚來,“你說,你說什麽?”
鬼老兩手向前伸着,一邊安撫他先放下劍來,一邊說:“你中了我的七日化屍散,七日之內,還有救。”
黑衣人立刻放下劍,上前抓住鬼老的領子搖晃着說:“神醫,救救我,給我解藥,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不滿月的孩兒,我不能死啊!”
玉奴見他一個大男人哭的稀裏嘩啦,都于心不忍,但現在可不是同情他的時候。
鬼老被他搖的腦袋暈,掰開他的手指說:“解藥我現在沒有,只能現做,你先跟你的同伴商量一下吧,若是能在七日之內安全送我們到安陸,我便給你制解藥。”
“只怕倒時我早死了!”那黑衣人不聽也不信,又抓起鬼老的衣領猛搖。
作者有話要說:張小哥:怎麽又沒我的戲份?我還想和小玉奴在林間狂奔呢!!!
阿奴:(挖鼻孔)下一場好像還沒你。
張小哥:不行,那笨娥的門牌號是多少?
阿奴:你想怎的?
張小哥:我要使我最拿手的美人計!
阿奴:250,去吧!
張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