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沒有別的東西。我自認為不平凡的東西在他們的眼中很平凡,很平凡的東西在他們的心裏沒有什麽印象。
記得昔日的趙女,我的初中數學老師,會如此誇贊一個人。你好的時候,會來一句,你可以!你不好的時候會用自認為很有文采的反問句說一句,難道你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嗎?那時的我很高興,因為感覺,她在乎我。可是再本來也不算在乎的情勢上,她讓我變得很怕在乎。被老師誇獎一次叫幸福,誇獎多了叫痛苦。同班的男男女女會在老師誇你第一次的時候,贊賞地回眸一看,誇第二次的時候便再也不會扭過頭。理由也許很簡單,就是忌妒。所以之後我裝得極為平淡,可是從來就沒帶過光圈的人會那麽容易就丢了可以一顯身手的好機會嗎?
估計像哥那麽心思明了都會不假思索地道一句不會。拿我曾經高中的真實經驗來說,是地地道道地沒可能。說得有意思點,昔日的老劉是我們的語文老師,在她的課上,我幾乎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積極。可到頭來,也最早領略了她生姜般繃起的額角,悶悶地拒絕了我的發言。口中嘀咕着——怎麽又是你。于是乎,大多數的同學給她取了“老巫婆”這個稱呼。後來,我止不住好奇,也就問緣由,只知道他們說老巫婆一般就是給自己讨厭的人取的。可想而知,鋼琴老師為何在我的腦海裏會有這個不雅的稱呼了。唉,是我學以致用了吧!
說起那時,哥他一直笑一直笑,說他曾經也有那樣的事兒,把愛唠叨的地理老師取了個圓菠蘿綽號。而且,他自以為是地覺得比我套用的這個老巫婆綽號要善良高尚地多。
“小微,那次爬山的時候,我沒有說清楚,其實,我喜歡的女孩子。哦,哥想,你應該知道的吧!”他在圖書館裏拿着書,背靠在書架上,沉思地盯着我。
我故作鎮定,假裝不明白,用高調加戲弄的口吻訝異道:“哦,也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能得到我家大才子哥哥的青睐?”
頓時,他奪過我手中的書,把我雙肩緊緊地按着:“小微,你認真點,聽哥說。哥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但是現在我真的喜歡上一個女孩子了,你明白嗎?”
我搖了搖頭,他的話先是以光的速度奔向我。最後又密集地如同粒子光波那般讓我防不勝防,可是最後又似雨後彩虹燦爛一會兒煙消雲散。哥右手摸着頭,感慨地笑了又笑:“嘿嘿,原來哥的演技這麽成功啊。佩服啊,佩服啊,以後像我這般對戀愛一竅不通的男生也能把喜歡的人手到擒來了,哈哈哈!”
我不露聲色地用腳後跟猛踩上他的腳趾,一陣憤然:“嘿,我說,你真是閑得沒事幹啊!”我把書放回原處,拿着手提包準備離去。其實。我想大哭一場,對我說話,他從來都是把哥這一字挂在嘴邊,不讓我因為言語上的暧昧而煩惱。時時刻刻,即便不招自來一呼即出的情緒如同洪水猛獸沖來,他也一個人努力忍着。我是一個心思缜密的女孩兒,他說的話,我都明白。
但是,在那輛公交車駛去的時刻,我心內刀絞的,腦海裏翻滾的只是那個帥得不像樣的家夥——許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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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如何忽悠迎面而來的表白呢。請支持我靜沫的小說。
順其自然
這幾日,我過得很心安,雖然哥的确仿佛早有計劃地在叫我去爬山時,跟我做了表白,但挺含蓄,如果我偏偏拐彎抹角地兜轉話題,那麽即便是死神到來,都不可能讓我認命地服從哥的追求。這一點,我想地很透,非常透。
灰米最近在課上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徹徹底底地迷上了游戲。至于那名字,我因從沒涉入過,所以也不太清楚。唯一會意地只是她跟我說,那游戲是對打的,和陌生人對打的。我撓了撓頭,沒聽明白,也确實聽不太明白。尤其是對我這個從不喜歡打游戲的女孩,則是更加地難以明白。
中午從食堂吃完飯回來,寝室就發生了驚天動地的事件。從我們的寝室走出來一位用黑衣服蓋着腦袋的男生,全身酒氣。出寝室門,正好被回房的我撞見。我當下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知所措地大吼一聲,以喚得同樓的女生前來相助。可是,還沒來得及開腔,就被他捂着嘴拖進了自己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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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除了灰米在玩游戲之外,其他四人在打麻将,那個小小的圓木桌子上除了那些方方正正的麻将塊,還破例放着五瓶啤酒,其中開蓋的三瓶均被喝完,嘴口處還有幾絲白色液體狀的泡沫往瓶身緩緩滴落。
秦佳木看着我和那個男生被拽進來,臉上僵持了許久,并立刻用胳膊肘推了推那些玩麻将已達到忘我境界的三個姐妹:“你…怎麽又回來了,不是叫你趕快出女生寝室嘛!”
“我靠,木木,你難道沒看見我被你們寝室的人發現了嗎,我倒想趕快走,但也要有個出路不是!”我身後的男生把外套系在腰上,兩手一攤,無奈地說話,眼睛冒着無法言喻的火星。
“哎哎哎,我說,筱大小姐,你能不能別老幹缺德事兒啊!”秦佳木倒打一耙,沖我撒潑。
“喂,秦佳木,你說話能不能好聽一點啊。什麽叫幹缺德事兒啊,我什麽時候缺過德了,明明是你帶男生入女生寝室在先,還有理了不是?”
“你他媽管得着嗎,他是我男朋友不行啊!”秦佳木把桌子一拍,企圖用氣勢吓倒我,然後用她字正腔圓的成都話指着我的鼻子罵,最後直接抽身出來,把我身後的男生往她身後一拽,看樣子就要和我單挑。可是對于經歷慣了這種事情的我,害怕地身體都在打顫。記得曾經在庸泥子村的一所小學上幼兒園。那時候沒有所謂的學前班,只有一間小教室是小孩子學習的地方。可是我那時稀裏糊塗地被一女生把臉給挖了一條長長的血口子。可是那時我膽小,又因為覺得父母沒在家,只有上了年紀的奶奶,總認為沒有強大的靠山,所以悶着毀容的疼痛不說。再後來,便是莫名其妙地被同班同學柳因叫來她的六年級大姐姐,不由分說,上來就給了我兩個耳光,我還沒來得及弄清楚,就感受到了臉一陣一陣火辣辣的疼。後來得知原因。竟然是我們村裏的琪子,我唯一的好朋友欺負了她們。沒法對琪子欺負回去,所以來打我。你們說可笑嗎,鬧了半天,我小微是個替罪羊!
再後來,還有比那倒黴的,倒黴地呼吸都差點停止了。一年級,我被迫邀請到老師的教嚴室審訊,問我最近的作業為什麽每次都得滿分,是不是我姐姐筱歡代做的。筱歡在那個學校裏,成績倍棒,很受老師校長們的歡迎,這我不是瞎吹,想當初我姐姐的獎狀都貼了滿滿一牆壁,所以,我曾經因為有那麽一位親姐姐自豪忌妒乃至羨慕。因為班主任由衷地歡喜班上成績好的同學的流言蜚語,所以對于我的作業滿滿地認為是姐姐的佳作。班主任把我姐叫到教嚴室,她本來想打我姐,但因不是她能管的範疇,故所有的權威統統使在了我的身上。現在我都還深刻記得身上有多少條淤青,臉上有多少地方紅腫,打過我多少個耳光,挨過多少個手掌心鞭打。那時候天還下雨了,奶奶來接我回家時,老師對此只字未提,我也對此沒有露半句。因為害怕,因為擔憂。
所以我學會了反抗,即便威力很小,童年的許許多多莫須有的罪名和苦情劇般的打罵全部烙在了我的心上。我只知道,對現在秦佳木的打罵,我要學會反抗,而且,我也确實用盡所有的力氣反抗了。她踢我一腳,我也回踢一腳,她抓我頭發,我也抓她頭發。她用嘴巴咬我,我咬地比她還厲害。最後那個男生看不過去了,把我們兩個打架的母雞分撥開來。沉迷于游戲的灰米也驚地回了神,上來把我拽到一角。當時,我就笑了,其實筱微我打架也還有天分的,怎的現在才發現了。塵埃落定之時,再望了望寝室,桌子板凳亂做一團,我們頭發扯掉了幾根,衣服皺巴巴的,擰成一節一節的。秦佳木或許沒有想到一向恬靜安分的我被逼急了也會兔子咬人。其實,我也沒有想過,打完之後,我拿着手提包出去溜達去了,喜憂參半,十分複雜。喜的是我活到十九歲,第一次那麽痛快淋漓地幹架。憂的是打完之後,我又為後果害怕,擔憂秦佳木會不會像我的表姐楊丁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