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以為現在男的多純,女的也多純?說白了,就你這種女生把現實社會想得那麽美好。你敢說,你喜歡那個男的,不是看他長得帥。而他看上你,不過是他同情心泛濫,吃不消你的死纏爛打,這才含糊不清地同意了,估計只有你一個人還天真地認為那叫什麽愛情。我媽那年代,一被介紹,立馬就跟我爸拿本結婚了。你說他們有愛情嗎?現在我媽不是怨自己太苦命,就是怨我爸太他媽窮,你說說,這算什麽?”那個女生不以為然,把寝室的桌子一拍,向我講起現實的黑暗,鐵定要把我從愛情的迷網中拉出來。
“你才沒認清,也許你爸你媽,是愛得不明顯,或者說是太相愛了,所以他們也不因為那些事鬧離婚,夫妻之間有點小吵小鬧都是正常的。我爸屬狗,我媽屬雞,這樣的一對天天因為對方吵架不好,媽媽罵爸爸太懶了,爸爸又說媽媽莫名其妙,最後我也罵爸爸懶,結果媽媽還打了我,說只能她罵,我罵,是不尊敬爸爸。”我乒乒乓乓地說了一大推,她們無可奈何地上床玩手機去了。臨走時,灰米還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苦笑,說:“言多必失,你可真是一個奇葩。”
後來我覺得很難過,就拿包出去了一會兒,結果小呆打電話來,叫我趕快去學校外面送送小天,我發了瘋似的往外沖,結果好不容易到了,那車卻恰恰開走了。我眼睜睜地看着小天被那輛公交車帶走,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對了,別人托我給你的,還沒吃早飯吧!天哪,快上課了,我得走了,小微拜!”然後我感激地看着小呆的背影,幸好上午我沒課。
真好,他臨走都還想着我還沒吃早飯。不過,什麽時候他才可以回來呢?
得過且過
在新的寝室裏,灰米和我相處最為融洽。時常遞給我一個笑臉。自那次寝室裏的小小争辯,其他無人已經當我是空氣了,不找法整我,也不多對我說一句話。算是沒有硝煙的冷戰吧!不過,倘若我對某些東西有些許難過和抱怨,她們準會同仇敵忾地阻止我吐出來。所以什麽事情,我只有憋在心裏。
“喂,想什麽呢,今天不去約會了?”灰米收拾好箱子,蹭到我的身後,輕輕拍了拍我的肩。
“嗯,在想灰米為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名字?”我發呆回來,沖灰米吐了吐舌頭,自然而然地掩蓋住了時時抹不去的悲傷:“再說,灰米不是不知道俺小微的男朋友出去比賽了嗎?還明知故問啊!”
“啊,那個,我剛剛想起來,至于我這灰米的名字,你還是不提較好。只要想成是爸媽取的就好了。管它好不好聽,奇不奇怪呢!”灰米晃了晃頭,抛給我一個白眼,又從門上拿下一泥黃色的手提包,上面一身雪紡衫,下面一條深藍牛仔褲,饒有興致地喚了喚我:“小微要是在發呆,估計食堂都關門了,一會兒還要上課,你總不希望餓着肚子吧!”
在灰米再三催促下,我從床上摸索出包,逛奔出去,追灰米。別看灰米個兒小,走起路來,還真不是含糊的。中途我幾乎把“腳踏車”換成了“摩托車”都沒有把她追上。後來聊起這事兒,她還很有道理地給我講了一番,口裏念着:“南阿彌陀佛……南阿彌陀佛,親啊,你所謂的摩托車是沒加油的。”頓時,我倒地。
之前我就說過,學院依山傍水,布局十分得當,食堂後面是一座一座的綠山,向右極目遠眺,又是風俗人情的農家小院,總感覺沒有離開自己的老家一樣。可是,灰米和我畢竟沒有那好運氣,還是錯過了一步,未能進去吃早餐。
灰米擡了擡左手腕處的綠色電子手表,臉沉下來,悶悶不樂地沖我說了句:“都四十五了,趕不上了,不吃了!”這猶如一個晴天霹靂,敲碎了我所有的神經,本來這食堂就在半坡上,忍着跑上來,就算費事了,現在到達目的地,灰米竟然告訴我不吃了。我呆在原地,作出十分不甘心的表情。灰米說一不二,這是我跟她相處以來看到的閃亮優點。因此,怎麽也說不通她會願意等着我去食堂買點吃的。自然,在乞求的情況下,我已看見她走了好遠。呵,一個高大決絕的背影啊!細數了一下,這是我空腹第十五次,加上星期日的六次,總共二十一次。科學計算,再來它個幾次,只有一種可能,俺小微可憐巴巴得胃病。因此我在食堂門口,來來回回徘徊了五分鐘。但也幸好是這五分鐘,我沒有挨餓。
适時,哥從一棵白楊樹下走出來,穿了一件休閑套裝,腳底下一雙黑白相間的運動鞋,酷酷的臉上架着一副藍色的眼鏡。眼鏡後,漂亮的雙眼皮中嵌着一雙黑黝黝璀璨如剛擦過的玻璃那般的眸子。這才發現,我曾經似乎從來沒有好好打量打量面前的哥哥。
“來,給你。”他眯着眼睛,緩緩地把手從背後伸出來,指間拎着一個食品袋,袋中兩個正出汗的雪白大包子赫然立在我的眼前。我愣了愣,沒有去接。
“怎麽啦,小微肚子不餓啊!兩個大包子放在面前,都不垂涎欲滴一小會兒?啧啧啧,看來包子包子你啊,別人不稀罕你呃。”說完,哥偷偷瞧了我一眼又一眼。然後,一個松手,丢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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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小微又沒說不要,你…你幹嘛把它扔了。唉,可憐的包子。”我一個箭步,眼巴巴地望向垃圾桶,結果裏見哪有什麽大包子。正納悶時,卻見哥把塑料袋高高地舉過頭頂,手輕輕抖了抖說:“哈哈,看這兒。原來…小微是吃硬不吃軟啊!”
“唉,我說哥,你咋就那麽閑呢,不知道馬上要上課了啊。快點把包子給我啊,不吃白不吃。謝啦!”我踮着腳尖,奪包在手。興猶未足之餘,難免有些得意,不想哥又張着嘴大笑起來:“喂,這已經是第七個早晨小微遲到啦!”
啊,我的神啊,你怎的不早說。不管如何,我除了沖他投去死無葬身之地的眼神,也別無他法啊。耳邊回蕩起一句久久不肯離去的話——時間,時間都去哪兒了。以三步并兩步的方式,匆匆閃進了四樓角落的教室。裏間規規矩矩地分成了兩行,學號前二十五位的在此間教室,因排十二,不言而喻,必是這間教室的老主顧。灰米等宿舍裏的四人,已然各自的位置上,幾雙長長的白手以優美的弧線在電子琴上滑過,頓時《聖誕夜》的曲子在多人的彈奏下混雜一起。因每人彈地很有節奏,所以并不煩亂。見我傻愣在門口,有人不樂意了:“唉,我說筱大小姐,你能不能安安份份地坐在你的位置上呢。挂在門口,是想當門神嗎?”
我拎着包,極不情願地用力坐在那女生的旁邊。說白了,昔日三百六十度挑我毛病的,就是那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黃大妖女。黃中透紅的長發,打着腮紅擦着粉底的長臉,豐滿的身材,扭扭捏捏不成體統的胖屁股。記得初遇她時,還以為她是個小家碧玉,後來日久見人心,才發現她是個多麽讨厭的女生,唯一一個說我胸小,發育不正常的壞蛋。
見我朝她坐的方向抛了數十個白眼,她又不樂意了,衆目睽睽之下,說了句:“平胸女!”
“你們誰是平胸女啊?”鋼伴老師穿着超短裙,黑色性感長襪和七米高跟鞋搖搖擺擺地走進來。腋下夾着薄薄的課本。室內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往我盯來,老師會意後,悄悄地哼了聲:“媽呀,還真是!”作為這有着女人味鋼伴老師的學生,我兩次無地自容。第一次是因黃大妖女所說的好像有那麽一點兒屬實。第二次是因有這麽以為幸災樂禍的老師而辛酸。親,你不是上鋼伴課的嗎,連這也要管啊!
言歸正傳,啪一聲響,老師将腋下書本放在桌上,小喝了幾口随身攜帶的熱茶,然後用她高分貝的嗓音說:“上次沒過的上來,繼續!”
我右腳伸出去,又縮回來,又伸出去,又縮回來。最後在過路的同學狠狠地踩下,我終于尖叫一聲立了起來。然後黃大妖女将她秀發一甩,從我身旁得意地擠過。我握着拳頭心想:親,你是打算誘惑俺嗎?
三分鐘之後,三分之二的人一一過關,我手足無措地僵持了三秒。焦慮地坐在了老師的身邊。眼前的老巫婆一雙眼睛眨呀眨,往我纖纖細指一瞪,搖頭說:“我的大小姐,你的手怎麽架的?”我緩慢再緩慢地換了姿勢,又瞅了瞅老巫婆。慌張錯亂地彈了《聖誕夜》,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