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節
“打破你的風格，畫一張裸體畫，而我，是你最好的模特！”
“小影，你開什麽玩笑！你這樣把林烨置于何地！在我們藝術界，裸體畫是一門藝術，可是世上沒有那麽多的藝術家，就算我這張畫出名了，在那些市民的眼裏，你知道你會被看成什麽嗎！”
“我不在乎！只要能保住你的命，只要能讓你離開這座小鎮，我做什麽都無所謂。”
葉影掙開祁韞的手，慢慢的退後幾步，拉鏈松弛的瞬間，她身上的連衣裙就這樣掉落下來，露出裏面的露出了裏面的內衣。祁韞迅速的轉過身體，聲音裏隐忍的憤怒那麽的明顯。
“那麽，我問你，你把林烨置于何地？他是真心喜歡你，你這樣做，他會有多難過，你不知道嗎！？”
“那又怎樣，我不在乎！媽媽真的會殺人，她真的會殺人的！我只要保住你的命，我只要保住你的命，我想你活着，只要你活着，其他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在乎！”
門外一聲物體落地的聲音傳來，葉影一驚，裸露在外的身子一陣顫抖。但是這時候，祁韞的怒吼聲卻傳來，直傳進葉影的耳中，紮的葉影的心髒生疼生疼的。
“夠了！葉影！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的實力，我告訴你，不是一幅裸體像就能贏得比賽的，這次我還是會用自己的作畫風格，就算輸了，我也沒有半點悔意！”
祁韞的話音剛落，外屋的門就這樣被打了開來，葉影裸露在外的肌膚就這樣暴露在詩琴和林烨的眼中。祁韞的身子也是一震，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有轉過身去。葉影撇過眼去，沒有去看林烨複雜難懂的雙眸，也沒有去看詩琴傷心失望的樣子，她只是彎下身子，拾起地上的衣服，逃也似的奔向了鄰近的房間。
自然而然，這頓晚宴并沒有舉辦成功。回去的路上，葉影和林烨都是默默無語的，林烨不說話，葉影也不說話，低垂下雙眸，心思深沉複雜。漸漸的，天黑了下來，葉影和林烨已經來到了公寓裏，公寓的管理員大叔和大嬸，在每次他們經過的時候，都會客氣的問候一聲，這次也并沒有例外，出乎意料的是，林烨正常的回應了他們，反倒是葉影，跟在林烨的身後，一句話也沒有說。
當他們進入電梯，打開門走進寓所裏去的時候，林烨也沒有說半句話，甚至沒有給過葉影一個眼神。進了寓所，林烨自顧自的向前走去，葉影站在他的後面，揪緊身上的衣料，還沒來得及說話，葉影突然聽到玻璃杯猛烈摔碎在地上的聲音，葉影吓了一跳，驀然擡首時，看到的卻是林烨一步一步逼近的身影。
在葉影的印象中，林烨從來沒有一次讓她感到這樣的害怕過，他一步一步的逼近，而葉影就一步一步的後退，直到脊背抵上門板時，林烨突然一拳砸向了她身後的門，輕笑道：“害怕嗎？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嗎？可是你在自己好朋友的男人面前脫衣服時，你不是挺勇敢的嗎？你現在這樣，是怎麽了？啊？是讓我對你起憐心，還是想怎樣！？！”
葉影咬了咬下唇，低垂着眉眼沒有看他。
“林烨，對不起。明天，我會離開的。”
“離開？”林烨一把攬住她的後頸，迫使着她仰頭看他，“你去哪？！去祁韞那裏？還是回你媽媽那！你不覺得，在你做出這些事的時候，你已經無處可去了嗎！？”
葉影轉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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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林烨咬緊牙齒，額前青筋暴露。
“你就這麽想離開嗎？難道你就不會認個錯嗎？”林烨伸出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腰背，讓她的身體更緊更密的貼合自己，“葉影，你就這麽的犯賤嗎？以往我尊重你，把你當成我最珍貴的生命去對待，我珍惜你，愛護你，到頭來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對不起——”
“別跟我說對不起，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祁韞，是詩琴，你讓他們情何以堪！他們的為難，他們的難堪，你就沒想過嗎！？”
葉影沒有說話，只是閉上雙眼，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攥成拳。
看着她不說話，緊閉眼睛的模樣，林烨胸中的怒火急速上漲。
“既然你這麽的不尊重自己，不尊重別人，那我為什麽還要尊重你呢！”
說着，他突然低垂下腦袋，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不複當初的溫柔纏綿，此刻他的吻中，帶着的是冰冷的怒意，那樣怒意，燒的葉影的嘴唇很疼很疼。葉影扭過頭，想要避開他的吻，可是他卻趁勢吻上了她的下巴，帶着懲罰性的啃咬，讓她柔嫩的肌膚在這樣的攻勢下，已是紅透了一片。
葉影拉住他的雙臂，喘着氣道：“林烨，求求你，不要這樣。”
“那麽該怎樣？如果是祁韞這樣的吻你，你還會想着拒絕嗎？”
葉影攥緊林烨的衣衫，屈辱從胸腔中肆意湧來。
是不是因為這樣的事，在他的心中，她就成了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了呢？可是，他這樣又把她當成了什麽？妓女嗎？她已經失去了她所有的尊嚴，難道她僅存的一點尊嚴也要毀在林烨的手中嗎？不要，她不要！任何人都可以傷害她，只有林烨，只有他不可以！
“不要！”
葉影伸出手使勁的推他，可是他抱得她是那麽的用力，她推不開他。一陣拉鎖被拉開的聲音傳來時，葉影的衣裙也随之從身上滑落，她一驚，突然擡起手扇向林烨的臉，猛然推開他，蹲坐在地上，抱緊自己，看着捂住臉僵立在原地的林烨，葉影的臉上漠然一片。
“林烨，不要讓我讨厭你！”
放下手，攥緊雙拳，林烨的雙眸中一片懊悔之色。他慢慢的蹲下身子，平視着葉影的眼睛，眼眸中一片沉痛。
“丫頭，我那麽的喜歡你，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你說你為了祁韞，你誰也不會去在乎，就算是傷害了我，你也不在乎，是不是？”
葉影抱緊自己的雙肩，尖長的指甲深進了肉裏。她牢牢的盯住林烨，眸中一片默然冰冷之色。
“祁韞是我的光明，是我的溫暖，是我窮盡一生也要去追求的美好，為了他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哪怕讓自己痛得體無完膚，哪怕讓周圍的人傷心難過，我也不在乎！”
林烨慢慢低垂下腦袋，喃喃的道：“是嗎？可是，你說過，你會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在那個下雪的廣場，你是這樣說過的……”
“那麽你呢？你接近我又有什麽目的？你為我做了這麽多，你又圖的是什麽呢？只是因為我的臉嗎？然後在你得到了我之後，你又會怎樣？把我給徹底的抛棄嗎？”
林烨脊背僵直。
她還是不肯相信他嗎？他就那麽不值得她相信嗎？
林烨的嘴角盈出一抹苦笑，慢慢擡起頭看向葉影，聲音很低很低：“我承認一開始時，我确實是抱持着這樣的念想，可是後來，後來不是了。難道，這麽長時間了，你……就一點點也體會不到我的真心嗎？真的，一點也沒有嗎？”
葉影低垂下眼睛，沉默了。
林烨的真心，她又怎會看不見呢？只是她這樣的人，又怎麽能夠得到別人的真心對待呢！？在葉影沉默的時候，林烨慢慢的靠近她，抱住她的後頸，緩緩地将腦袋擱在她的頸窩。葉影的身體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怔住了。林烨抱緊她，窩在她的頸窩，一滴又一滴灼熱的淚珠滾落下來，滲進葉影裸露的肌膚裏，沉重。
“丫頭，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讓我照顧你，給你幸福。祁韞，他是注定了不能給你幸福的，放了他，也放了你自己吧。丫頭……”
“……”
“……今天的事，就當做沒發生，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的生活……”
“林烨，對不起……”葉影慢慢的摟住他的脊背，淚水氤氲着從眸中滴落而下。
“傻瓜，你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道歉呢？你只是在很用力，很用力的愛一個人而已。但是今後，你愛的這個人，不要是祁韞，哪怕不是我，也不要是祁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