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玉嬌錯愕的看向裴疆,最後目光落在桑桑的身上。
桑桑慌得忙搖頭擺手的辯解,“奴婢很小心的,還是從小門出去的!”
桑桑說着又把目光看向裴疆,那意思約莫是也有可能是裴護衛被人發現了。
裴疆并未在意桑桑的話,且即便被圍住了,也絲毫不見慌亂,與玉嬌說道“奴現在就尋機會出去,不會讓人發現的。”
玉嬌忙搖頭,鼻音依然濃重,“不行不行,你要被抓住了,我有十張嘴都說不清!”
她剛驚醒過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後果。就是想見到裴疆,本能的覺着只要裴疆在她就會安全,就不會怕。
現在想想,她覺着是因為夢的裴疆與總兵說了這麽句話——你不該動她的。
沒有任何的疑惑,玉嬌就是知道裴疆話的那個“她”是自個。裴疆會為了她的死,而砍了總兵的頭,這點是玉嬌從來沒有想過的。
如此看來,夢的裴疆也是喜歡自己的,但裴疆的喜歡怎和旁人的喜歡不樣?夢的自己悶悶不樂,而在親密的時候她都哭成那樣了,裴疆為何還是點也不顧及她,只顧自己爽快?
玉嬌沒空細細去想這些,因為她父親就在院子外了!
想到此,玉嬌臉上浮現慌亂,随之看向屋的大衣櫃,似想到了法子了,忙吩咐桑桑,“你把着房門,我爹要是過來了先擋着。”
說着就推着裴疆的後背,聲調有些急,“你快躲到衣櫃,決然不能讓我爹見到你。我爹要是在我房見到你,會打死你的!”
裴疆其實并不怕被發現,但他還是非常的配合。
玉嬌那雙柔嫩的手還是緊緊的貼在他背上。即使入了深秋,裴疆身上的衣物和夏季時樣的單薄,所以他能非常清晰的感覺得到姑娘家的手有多嫩,有多軟,與他那雙粗糙得紮人的手全然不同。
玉嬌把裴疆推到了衣櫃前,忙打開了衣櫃。衣櫃全是衣裳,玉嬌把大部分的衣裳抱了出來扔到了床上,用被子蓋住,再放下帳簾。
再轉過頭來的之時,裴疆已然不見了身影,櫃子門也關上了,玉嬌暗道他真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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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刻,傳來敲門聲,還有她父親的聲音“嬌兒,開門。”
桑桑目光看向主子。玉嬌深呼了息,輕輕拍了拍臉,随後才朝着桑桑點了點頭。
桑桑開了門,玉盛冷着張臉從屋外走了進來。
玉嬌迎了上去,問“爹爹你怎麽來了?”
因剛哭得狠了,鼻音未消。
玉盛看向她,問“怎哭得這麽狠?”
玉嬌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的道“剛做噩夢了。”
玉盛愣,微微蹙眉“又做先前的那些噩夢了?”
玉嬌點頭,“那夢可恐怖了,吓得女兒哭了許久,現在都還沒緩過來了。”
玉盛默了許,雖是心疼,但還是問“因覺得恐怖,所以才把裴疆給喊來了?”
這話出來,在玉盛身後的桑桑臉色變化最大,玉嬌心也是驚,但好在已經預料到了父親許是知道了裴疆在這的,所以也沒有露出馬腳。
“爹爹你說什麽呢?什麽裴疆不裴疆的,這三更半夜的,女兒怎麽會荒唐得讓裴護衛進屋子?”玉嬌緊緊的抓着剛剛抹眼淚的帕子,生怕自己父親把裴疆給搜了出來。
玉盛臉色沉“沈護衛親自所見,且方才有人去了裴疆的住所,他不在。”
說着的同時,視線在屋環視了番,“你莫不是把人給藏了起來?”
玉嬌佯裝惱怒,嗔怪道“爹爹!在你眼裏,女兒是那等不顧自己清譽胡鬧的人嗎?爹爹要是再這樣,女兒便去尋娘親哭訴了!”
說得理直氣壯,好似真的冤枉了她般。
玉盛瞥了眼她,輕哼了聲,移開目光,看向最能藏得下個人的衣櫃。
看到父親的眼神,玉嬌心顫,眼神出現了繼續慌亂。剛好玉盛轉回頭,瞧見了她眼底的慌亂,便知曉櫃有人了。
往櫃緩步走去,玉嬌挪了幾步,擋了父親的去路“爹爹,夜深了,女兒剛剛被哭的有些累了,想要睡了。”
玉盛看向她“真藏了人在櫃?”
玉嬌不敢太過明顯,只道“爹!我現在就去尋娘親!”
說着,作勢要出房門。但豈料才走開,玉盛就走上前,打開櫃子。
玉嬌見她父親沒有反應,轉回頭便見櫃子被打開,瞳孔驟熱縮,呼吸也跟着滞。
櫃子打開後,玉盛緊緊的蹙眉。
沒人?
玉嬌看着無人的櫃子,也是怔。裴疆不是藏在了櫃嗎?難不成他還會隐身?
雖然玉嬌驚愕,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時腰板也硬了,理直氣壯的道“看吧看吧,哪裏有人了?根本就是沈護衛看錯了,女兒真要睡了,爹爹你趕緊走吧!”
雖然裴疆不在櫃子,但定然還在這房的,她得趕緊把父親糊弄走才行。
到底是了解自己的女兒,看她方才那模樣,裴疆分明還藏在屋的。
既然人還在屋,玉盛也就不慌不忙的說“櫃确實是無人,既是你爹我今晚在屋尋不到裴疆,我明日也會讓人把裴疆抓起來,把他的腿打斷,再逼着他喝下啞藥,這樣就也不怕他出去亂說了。”
玉嬌驚,反駁“又沒有抓到人,也沒有證據,爹爹你怎能這樣,就算裴疆真在女兒屋,那沈護衛和桑桑,還有外邊那群人都知道了呀!”
玉嬌的話才落,屋就傳來“撲通”的聲。
玉嬌和玉盛循聲看去,只見桑桑直接跪了下來,驚慌失措的求饒“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呀!裴護衛也确實不在屋,求老爺饒命!”
說着驚恐萬狀的朝着玉盛重重的磕下頭。
玉嬌……
沒說要毒你!
玉盛哼笑了聲,在屋繼而再緩緩的掃視了圈,不疾不徐的說“若是你僥幸逃了,我也不會煞費苦心尋你,但你也永遠別想再回我女兒身邊當護衛,更別妄想再見到我女兒,但你若是出來給我個合理的交代,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
屋靜默,玉嬌暗暗的希望裴疆不要上當,他若是出來了,父親非得把他的腿給打斷了!
晌過後,就在玉嬌心松了絲絲後,個黑影從昏暗的梁上躍下。
玉嬌……
看着裴疆,玉盛揶揄的勾了勾唇,“很好,終于出來了。”
裴疆微抿着唇,面色平靜,沉聲道“要如何懲罰,老爺直說。”
玉盛眼神微眯,冷聲道“雙腿,根舌頭。”
旁的玉嬌聞言,想都沒想就直接着擋在了裴疆的身前,語速極快“不行,不可以,我不準!”
玉盛挑眉看向女兒,反問“他毀你清譽,我若是不這麽做,我還把你嫁給他不成?”
玉嬌臉色變,連忙搖頭,“他沒毀女兒清譽,是我讓他來女兒屋的,爹你要怪便怪女兒,別怪他。”
玉盛不理會她,“千錯萬錯,錯在他不該真進來了。”說着,看向裴護衛“你下半生,玉府會養你。”
裴疆搖頭,“不行,腿不能斷,屬下還要繼續保護小姐,只眼,只耳朵替代。”
玉嬌不可置信的轉回頭瞪向他“你當這是在鋪子買東西不成,還讨價還價?!”
“好。”玉盛應了聲,随之從袖拿出了把匕首,扔在了地上,“自便。”
玉嬌卻是忙撿起匕首,緊緊捂在了自己的懷,眼巴巴的看着自個的父親“爹爹你別這樣,就饒了裴護衛好不好?”
玉盛是老狐貍。看到女兒這般模樣,心裏也有了譜。
玉盛“我也不是不能饒他,但得看嬌兒與他能不能好好的配合了。”
作者有話要說 411號已更,因412號周日上夾子,所以周日的更新在的晚上十點零五分。這章留評送紅包。
夾子推下個同系列預收《美人與悍匪》
阮小漁自及笄之後,就直夢到同個男人在她的耳邊低語呢喃,親密的喚她小漁兒
直到年後,阮小漁見到了這個男人。
她爹給她尋的未來夫婿,金盆洗手的悍匪頭頭……
阮小漁哭着嚷着說不嫁。
結果那男人聞言,把馬刀擱在了桌面上,微微挑眉,沉聲的問“真不嫁?”
他那群兄弟更是齊刷刷的把腰間的馬刀亮了出來。
……這哪裏是從良了!分明是惡匪!
阮小漁慫,改了口“……我嫁、我嫁!”
阮小漁膽子小,被吓了幾回後,也就哭哭啼啼的上了花轎。
後來她發現,其實這從良悍匪人也是很好的。
楚雲震自年前就直在做着個夢,夢有個小姑娘,床榻上哭哭啼啼的喊着他夫君。每回夢醒之後,他都意猶未盡,想要找到這小姑娘。
後來,他金盆洗手去替死去的老爹讨債之時,那欠債的人賠不起,便打算以閨女抵債,起先楚雲震是不樂意的,但後來看着那小姑娘,瞬間覺得這筆買賣真的值。
☆、28、二十八章
許是因今晚連着受了兩回驚吓, 玉嬌沒有了心思去想裴疆與自己表跡過心意的事情。
在她父親欲要讓裴疆缺胳膊少腿的這等情況之下,她現在只想把他護下來。所以在父親讓自己與裴疆配合的時候, 想都沒有想究竟要配合寫什麽,就忙不疊的點頭,“女兒能配合的。”
說着也徑自的幫裴疆回答“裴護衛向來聽女兒的,他決然會配合得很好的。”
玉嬌在護着裴疆,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
裴疆目光看向護在自己身前的主子, 唇角不自覺的溢出了絲淡似若無的細微笑意。
雖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也在自己的意料之內, 但看到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女兒這般緊張的去維護個男人, 玉盛就覺着有點不對味了。
看向裴疆,玉盛冷着臉道“我要親自聽到他承諾。”
裴疆目光從主子身上移開, 望向玉盛,不曾有絲猶豫, “小姐說如何做,奴便會如何做。”
聲調緩而穩,表情也如既往的沉穩。
沒有如何動人的話, 只是淡淡的句話,卻也讓人感覺不到半丁點兒的水分, 似乎與他來說,這點要求就只是平時需要吃飯般。
玉嬌哪怕知道裴疆心悅自個,但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裏邊還是忍不住小小的顫動了下下。
聽到裴疆如此說,玉盛臉色這才好了些, 道了聲“好”,随即瞥向跪在門口處的桑桑,擺了擺手。
桑桑會意,忙從地上爬起來,快速的退了出去,順帶把門也給關上。
玉盛收回了目光,看向玉嬌,嘆了口氣,“白日說的,想必嬌兒也明白了,若真等到那人來提親,已然來不及了,如今還有這短短的兩日時間,爹也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許是因裴疆在,玉盛并沒有言明太多。
而裴疆聽道那句等那人來提親之時,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提起那人,玉嬌想到了剛剛做的噩夢,臉色也跟着變得更加的蒼白。
雖然覺着怕,但還是不解的問道“雖是如此,可這與我與裴護衛配合有什麽關系嗎?”
玉盛的目光在她和裴疆二人的身上相繼停留了息,才問“自然是有關系的,爹把你們二人把婚事定下可好?”
玉嬌點頭“好……”随之懵了下,臉上也随之露出了驚愕之色“爹爹,你在說什麽?!”
便是連裴疆,聽到玉盛的話,瞳孔也是縮。
玉盛解釋“若等那人來提親之時,晚了。爹與他說你又有了婚配,他不會信。可若這個人是裴疆,他讓人調查發現你與他先前就有牽扯後,不會全信,但也會信了五分。”
聽到她父親讓她與裴疆定親,玉嬌只覺得荒唐。可還是問“為何這個人是裴疆他就會信?”
玉盛看着裴疆,繼續說,“先前你那兩匹馬因他疏忽而死,你也只是懲治了下他,但并未繼續追究,更耐人尋味的把他提為了護衛,因此下人私底下早有議論。而此時你與沈家小子關系緊張,且沈家小子有意把退婚的責任推給你,自然也暗動了些手腳,不論是府還是府外都有許多對你不好的言語。”
府裏府外都對她都有議論,這點玉嬌是知道的。玉嬌向來不怎麽在意旁人的看法,且私心上她希望自己的名聲差點的,往後也就無人敢娶她了,但誰知這件事像大石頭落入了水,可卻只有點點的漣漪,半點浪花都沒有濺起來。
想到此,玉嬌懷疑的看向父親“難不成外邊風平浪靜,是爹爹你壓下去的?”
“不然讓你胡鬧?”玉盛哼了聲,又繼續說“先前雖有不好的言語,但到如今卻也歪打正着。再有今晚我讓人圍了赤玉小院,雖說的是有小賊潛入,可陣仗大,外人看着不像是抓賊,反倒像是抓……”
看着女兒那單純的眼神,玉盛咳了聲,略過這抓奸詞,繼而說“總之他會認為你與護衛早有私情,也沒了為難我的由頭。如今剩下的問題,便只是嬌兒你了,因你才退婚不就就再次定親,定親的人還是你的護衛,所以外邊難免會有些風言風語,可等日後時間久了,旁人自然會淡卻掉這件事,總比被迫嫁給個你厭惡至極的人,與他過輩子的好。”。
玉嬌聽得愣愣的,本來覺得甚是荒唐的事情,怎聽父親這麽說好像還真的有點道理的樣子。
再想到吳維,滿腦子都是他害死爹娘,害死自己,且他自個變成了顆頭顱的畫面,只覺得渾身發冷。
玉盛知道她怕,所以耐心勸說“讓你們定親,只是權宜之計,爹的主要意思是讓你們假定親,假成婚,待麻煩解決後,你也可和離,屆時你想嫁人也成,不嫁人也成。”
玉嬌回過神來又是愣“假的?”
玉盛點頭“爹是個經商之人,凡事就圖個利,我會答應你饒了裴疆,是因為他能讓你躲開這次的難題。嬌兒你若是不答應,那他留着還有什麽用?但凡任何個當爹的,當發現自己女兒與個野男人深夜處在個屋之時,都會把這野男人給打死的!”
野男人裴疆聞言微微皺眉。似乎對野男人這個詞有些不喜,但也并未過于在意。
靜靜的聽了許久玉盛的話後,他才出聲。聲音格外的沉,“那人是誰?”
那人指的是要逼娶玉嬌的人。
裴疆的眼底之透露出絲絲寒光。
聽到這滲透着絲絲陰沉的聲音,玉嬌想都沒想就回頭瞪向他“不許殺人,也不許打別的主意,況且你現在是決然不能殺那人的。”
殺了朝廷命官,他還能有活路?還能當上淮南王?!
想到這,玉嬌才猛然愣。他就問了這麽句話,她怎就知道他想要去把人給殺了?
玉嬌晃了晃腦袋,把這種與現在不相關的想法都給抖落出了腦袋外邊。
裴疆看向玉盛,沉聲道“小姐不願,屬下也不會答應,但我會去解決那人,不會連累玉家的。”
裴疆的話讓玉盛再次對他刮目相看。他直以來,除了自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會不為錢不為利,而用命來護住自己女兒的人了。多看了幾眼眼前的裴疆,忽然生出絲的欣慰。
玉嬌副哀求的小模樣,“爹爹……”
玉盛嘆息了口氣,道“你讓爹怎麽辦?與那個人怎麽争?你也只要假裝與裴疆定親,成婚,這樣才能萬無失。爹即便是這淮州的首富,但也難以護住你,爹為了你不要這家財萬貫都成,可沒有這錢財,以後還能繼續護着你嗎?”
沒權還沒了錢,更不清楚以後遇上其他劫難的時候,又該如何度過?現在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殺敵三百自損千了,不過是名聲差了,但重要的是保下了女兒。
玉盛了解自己的女兒。若是說為了應對那總兵的提親而讓她先與裴疆定親,她就是真應了也不會好好配合,所以才會有今晚的圍院子事,态度先強硬了,後又緩緩懷柔勸說。
玉嬌沉默了下來。她雖愛胡鬧,但也不是不懂事的,那總兵在這淮州就是個土皇帝。吳維在淮州的名聲雖然好,但她看到了将來他對玉家,對自己做的事,很清楚這人就是個僞君子,面上做套,暗地裏做套。
且做的夢都是斷斷續續的,她也不知道夢的父親最後是如何拒絕了那吳維的提親的。
因吳維是個僞君子,若有正當的理由拒婚,他為了名聲,許不會做什麽。但若是沒有半點把握就騙吳維,讓他給知曉了,也就相當于給了他正當的理由來為難玉家。
玉嬌緊緊蹙眉,陷入了沉思。玉盛也沒有去打擾她,讓她自己把這事想通。
許久之後,玉嬌才似做了什麽決定般,深呼吸了口氣後,與父親說道“爹爹,就按照你說的做,但不許再斷裴護衛腿,手也不行,而且也不能把婚事當真!”
玉嬌松口,萬事便好商量了。
“自然,能護得住你,爹不計較他為什麽出現在你屋,也不會斷他手腳,更不會把婚事當真。”
玉盛心想,反正早晚都是家人,他還計較什麽?況且……
看向女兒護人的那股勁兒,也并不是不能當真的,而且她自小就愛口是心非。
玉嬌生怕裴疆也當了真,便忙回頭,嚴肅的與裴疆說“你也不能當真,知道麽?”
但裴疆的眼眸向來內斂,人也是沉穩,所以他心想些什麽,旁人連絲都猜不透。雖然有時候玉嬌覺着能聽出裴疆話的意思,可現在點兒都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裴疆望着主子靜默了半晌,才應“全聽小姐的。”
他的話,玉嬌信。
随之看向自己的父親“爹爹,我也已經答應配合了,那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玉盛點頭,随後看向裴疆,挑了挑眉“怎麽,你還真想留在這過夜?”
玉盛猜測女兒做了噩夢會把裴疆喊來,是因先前在雲錫山之時,裴疆救了她,讓她生出了信賴,且還心生了些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思。所以現在在害怕之餘,要尋的自然是自己信賴的人來依靠,估摸除了他這個爹是第個能信賴的人之外,裴疆便是第二個了。
玉盛也不擔心裴疆是否會被人發現,看着裴疆離開自己的女兒房,随之才囑咐女兒“下次決然不能再讓裴疆入你閨房,若是再被爹我發現次,我便押着你們拜堂成親。”
玉嬌滿口應着不會了不會了,把父親送走後,才虛軟無力的直直躺回了床上。
雖說清楚是假的,但想到要與裴疆定親,可能還要成親住個屋裏,她的心跳就快得似乎要跳出來般。
玉嬌捧住自己的心口,臉頰微燙。
且說玉嬌父親那邊的速度也是極快。玉嬌母親性子軟好說話,他當晚回房之後就說服了妻子,敲定了玉嬌與那裴疆的定親之事。
第二日就欲請人來合生辰字,但知曉裴疆不記得生辰了,索性也不合了,就直接讓人挑個好日子,把定親宴辦辦。
順帶也讓人把裴疆的住處給換了,這玉家的未來姑爺怎能還住在那等小破院!
玉府的人這下全都知道了自家小姐要與那裴護衛定親了,因先前不僅是小姐待那護衛特別,後來老爺更是親自把那護衛帶到身邊教導,這還不是當成女婿帶,誰信呢?
因此,全府上下都不怎麽驚訝。倒是都可惜沒有在那護衛是馬奴之時好好的巴結,好好的噓寒問暖,不然的話,也能向那福全樣抱上金大腿!
被旁人羨慕的福全,可點都不覺得自己是抱上了金大腿!
自己明明跟在小姐身邊有吃有喝有玩的,日子過得別提有多滋潤了,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的,他竟然成為了裴護衛的小厮,直到這裴護衛快成為未來姑爺,他竟直接被管事安排到了裴護衛的院子?
看着空蕩蕩的世安院,福全是懵的。
聽管事說,他問過未來的裴姑爺,裴姑爺說不喜人多,不需要婢女伺候,若是打掃院子的話,等他不在的時候再讓人來打掃。
管事勸他,說他這身邊總要有個傳話的,這以後也方便些。裴疆思索了下之後,也就說了福全的名字。
就裴疆那兩耳不聞旁人事,心只管主子事的冷漠性子,福全敢肯定,全然是因為全府上下的小厮,裴姑爺就只記得他個人的名字!
這院子只有他人,也就說明這麽大的個院子以後都要讓他來整理!
福全時覺得生無可戀。
正垂頭喪氣時,管事領來了裁縫,說是來給裴疆量身做定親宴的衣裳。
裴疆不喜繁瑣,但關于到主子的,卻很是配合。
展開健壯的長臂,面色冷淡的讓裁縫丈量尺寸。許是身材挺拔,高出裁縫幾乎個頭,再加上那清清冷冷的表情,着實讓人生畏。
裁縫哆哆嗦嗦了許久才丈量好尺寸。
直到裁縫走了之後,福全才端了杯水給裴疆“裴姑爺喝水。”
裴疆聽到這聲姑爺,微微愣。
随即看了眼茶水,略微思索了下,複而擡眸看向福全,看得福全下意識的說道“裴姑爺,你真的不能再給我銀子了!”
裴疆沒有說給不給銀子,只是接過了他手上的茶水。飲了口之後,似有所思,把杯子放下,看向福全,很是認真的問“我可否問你個問題?”
福全點頭。
裴疆看着桌子上邊的茶杯,繼而摩挲了下杯子的邊緣。遲疑了下,才問“你知道這普通夫妻,身為丈夫的話,都要做些什麽?”
福全……
為什麽他感到可絲詭異?詭異的覺得這向來很男人的未來姑爺,竟然有絲的……不好意思???
等不到福全的回話,裴疆看向他,“不清楚?”
福全忙搖頭,回答“還是知道些的,普通百姓的夫妻般都是男主外女主內,丈夫給妻子繳納家用,妻子在家操持家務,帶娃娃。”
裴疆聞言微微皺眉,似乎想象不出來比小娃兒還嬌氣的主子做家務,更別遑論是帶娃娃了。
想了想,繼而問“那可有繳納家用,也操持家務的丈夫?”
裴疆從未注意過其他夫妻是如何相處的,自然不知相處之道。覺着即便是假定親,假成婚,也不想委屈了主子。
福全聽了這話,就知道這未來姑爺是怎麽想的了。忽然覺得……小姐這未來夫婿雖然地位不高,但還未成親,就這般寵妻,簡直羨煞旁人!
福全心底感慨後,回“也是有的,就是比較少。”
裴疆點了點頭,随即松開了握住杯子的手,站了起來。與福全說道“方才我并未想給你銀子,往後也不會再給你銀子,只是想與你說,我不用伺候,你打理院子即可。”
說了之後,便走出了小廳,留下臉愣愣的福全。
他這怎麽覺得未來姑爺是想把錢留着來繳納家用的?
開玩笑的吧?
這玉家家財萬貫,全然不需繳納家用,而且姑爺,你是入贅的!
因玉盛速度快,所以在吳維登門提親的前日,便從手下那聽到了玉盛那女兒要和個小小的侍衛定親!
“怎麽回事?!”吳維陰沉着張臉,這事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侍衛道“先前就有人說這玉家大小姐會與沈家表兄解除婚約,其實是因為玉家大小姐與這護衛牽扯得不清不楚,沈家人不忍這口氣才提出解除婚約的。”
吳維怒,“這事怎不早告訴我!?”
侍衛低下頭,氣弱了三分,回“大人說過,不在乎那玉家大小姐的名聲,在意的只是她身後的玉家……”
吳維掌拍在了桌面下,侍衛的頭低得更下。
吳維暗暗呼了口氣,随之微微眯眸,道“這事有問題,我拜帖才下,第二日就傳出這要訂親之事,這未免過于巧合?”
侍衛繼而道“屬下收買了玉家的下人,聽說昨夜玉家大小姐的院子鬧了賊,玉老爺讓人把院子團團圍住了,可屬下覺着那陣仗不像是抓賊,倒像是抓……奸。”
吳維愣,但随即還是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我還是覺得事有蹊跷,難道是知曉了我要提親,事先就把親事給定了?可他們又是如何得知我要去提親的?”
說到這,擡眸看向侍衛,吩咐道“你且讓人先取消拜帖,随後與玉家的人說定親宴我也要去喝杯,再者派人把那個護衛的底細給我摸清楚了。”
話落了之後,又想了想,補充道“順帶讓人潛入玉府,仔細的觀察那玉家的小姐和侍衛究竟是真的定親,還是說早猜到了我要去提親,從而假定親,假成婚來掩我耳目。”
吳維屈指點着桌面,臉上露出了幾分思索。若是說那玉盛知曉他此番拜訪的目的是去提親,那他是不是也知道了他意在圖謀玉家的家産?
那他欲造反的事,是否也猜到了?
想到此,吳維眼眸沉。最好玉家什麽都不知道,不然他會讓淮州玉家提早不複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沉迷自己畫封面無法自拔(心裏沒點逼數的我)點煙jg
我以前只是個會畫火柴人的小可愛,最近總被自己封面醜哭,所以直在學怎麽畫畫,等我多學幾個月,我再自己畫張高大尚的≧▽≦
☆、29、二十九章
玉嬌從未想過會有日, 她與爹娘塊用早飯的時候,身邊坐着個裴疆。
定親宴定在了四日之後。她父親說既然要演戲, 那就要演得和真的般,莫要讓人抓住了把柄,所以這也是裴疆與他們同桌用早飯的原因。
玉嬌小口的咬着芙蓉糕,微微偏過頭來暗暗打量了眼身旁的裴疆。許是身份不樣了, 管事有心讨好裴疆, 竟都把裴疆的衣物都煥然新了,且還不是裴疆貫穿的黑色。
見過穿着身暗灰和身黑色的裴疆, 卻從未見過像今日穿着身白衣的裴疆。裴疆身上的這身是舒适的白色軟袍, 袍子上繡着銀色的暗紋,暗紋在光下隐隐反光, 而腰間別了白玉玉環扣帶。
這身舒适寬松的衣裳,适合在家穿, 如此穿戴,倒真的也像是玉家的主子。
裴疆的長相并非很硬朗,只是他身上的氣質格外霸道了。再加上他整日都是副冷漠的表情, 所以才讓人覺着他甚是陽剛,但今日這身白袍遮掩了幾分他的霸道, 雖然高冷依舊,但還是也讓人覺着沒那麽的凜冽懾人。
玉嬌以往不怎麽在意裴疆長相,也認為他就只适合黑色,從未想過其實他也挺适合白色的,而且還挺好看的……
靜靜抿唇坐在那, 眼眸冷清,臉色恬淡寡欲,滿是貴氣。氣度不凡,玉嬌似乎也已經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幾分日後成為淮南王的模樣。
也不知他身世如何,如此看的話,應當家世不俗。他父親要應對吳維,只怕分不開心來幫他調查身世,若是玉家在年後能平安度過夢的那災難,她便讓父親調查他的家人,若不然她也可帶他上金都,那裏沒準會有什麽線索。
如此想着,玉嬌的目光還是繼續落在裴疆那英隽臉上。
以前她覺着莫家哥哥就已經夠好看的了。但現下仔細的打量過裴疆番之後,她時覺着裴疆其實也長得很好看。
但若是是真要分出個高低的話,很難。
莫家哥哥是溫潤謙和的性子,而裴疆卻是不易近人的孤冷,全然不同的兩種氣質。
就在玉嬌思緒渙散緊緊盯着裴疆看之時,她父親着實看不下去了,特意悶咳了幾聲才讓她回過了神來。
玉嬌意識到自己方才直這樣盯着裴疆看,臉頰紅,轉回頭才發現她爹娘都靜靜的盯着她。
那眼神都似乎讓她收斂些……
唯有那裴疆目不斜視的吃着包子。
裴疆其實是知道主子在偷瞧着自個的,所以腰背挺得筆直。裴疆莫名不喜這白色,但今日早上福全送來之時,與他說了句姑爺要是穿上白色,沒準小姐會歡喜。
所以裴疆穿了。
早飯之後,玉盛讓裴疆到書房,道要與他說幾句話。
到了書房後,玉盛靜默無言看了許久裴疆。若是旁人,被盯着看了這麽久定然會渾身不自在,但因是裴疆,即便是被盯着整天,可能也能做到不動如山。
本想在裴疆身上看到絲慌亂的,結果還是這般沉穩,讓玉盛無奈笑。
“尋你來單獨說話,是想要你說清楚前天夜裏談論的假定親之事,我和嬌兒說的是假定親,但實則我是真的讓你們成婚的。”
裴疆聞言,眼眸微微睜。面無表情的臉上也有了絲變化。
玉盛嘆了口氣,“如你所聞,有人打嬌兒的主意,我希望你能保護好她,別讓她受到絲傷害。”
裴疆眼底那絲震驚褪去,看着玉盛,道“小姐安危,屬下會以命相護。”
裴疆的心意,玉盛知道。從而笑了笑,提醒道“稱呼該改改了,莫讓旁人看出端倪來。”
裴疆點頭,半晌後,才問“那人可是淮州總兵?”
裴疆先前只是不谙人情世故,不懂男女□□而已,但并不傻。他想知道的事情,他自會去搞明白。
玉家家大業大,這淮州的知府都與玉家有些交情,所以就算是淮州的土霸也不敢輕易得罪玉家。但若是連淮州知府都不能鎮得住的人,在這淮州唯有那土皇帝總兵了。
玉盛不曾想裴疆會這麽快就猜出來,畢竟吳維送來的拜帖,他也只告訴了女兒而已。
深深的看了他眼後,才言“此人危險,莫要沖動,也別教他發現我們在防備與他,你能做到嗎?”
玉嬌的父親是個聰明人,且到他這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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