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影視基地附近的酒店有一個特點,就是樓層普遍不會太高。冉秋晨和費律銘住的八層已經算是頂層。
自從偶然發現了通往天臺的樓梯,如果晚上沒戲,冉秋晨總會順着樓梯去天臺準備第二天要拍的臺詞。
費律銘發現了冉秋晨這個小秘密後,主動買了啤酒去天臺等。
果真,兩人很“巧”地碰面,心照不宣地一起坐在排氣孔的水泥墩子上,吹着晚風看金燦燦的晚霞。
來影視基地已經整整一個月,冉秋晨和費律銘越來越有默契,往往是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麽。簡直跟劇本裏的情侶沒什麽區別。
費律銘在假公濟私地嘗了幾次鮮之後,終于不再滿足于這種流于表面的淺嘗辄止。因為他越來越無法滿足冉秋晨只拿他當劇中的角色。
他從一開始就很明白,江玙愛樊桢與費律銘愛冉秋晨,盡管有着極為相似的部分,但依然不同。
費律銘越是熟悉冉秋晨身上的氣味與唇角的甘甜,越是不滿足于現實生活中他們的關系。
他打開一罐啤酒,遞給身邊的人。冉秋晨接過來等費律銘又開了一罐,一起碰碰。
兩人同時喝了口酒,仰頭看着遠方的天。清風拂過,天際盡頭有一道飛機劃過留下地痕跡,世界安靜地仿佛只有他們兩個。
“你相信有樊桢與江玙那樣的愛嗎?”冉秋晨拿起酒罐又喝了一口,微仰着臉感受落日餘溫。
費律銘笑笑,“信。”
冉秋晨回頭看費律銘,一抹濃烈的金紅色讓費律銘刀削般的五官柔和許多,他知道無論戲裏戲外,費律銘其實都和他曾經以為的不一樣。
這一個月的相處中,冉秋晨自覺有點偏離了方向,逐漸拿捏不準與費律銘的分寸。說故交吧他們似乎最近才開始了解彼此,說新友吧他們好像又相互牽絆了許久。
果真他們都是曾經喜歡過邵曉明的男孩,他們有太多相似之處,以至于稍微靠得近一些就能被彼此身上這股熟悉的感覺拉攏、融化。
“你在笑什麽?”費律銘也回看冉秋晨,目光溫柔地像含着捧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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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冉秋晨看着緩慢流動着的晚霞,小麥一樣的顏色讓他想到了費律銘堅實起伏的胸膛。
不得不承認,有幾段戲,冉秋晨總是不能很好地進入角色,他因為費律銘忘情的輕吻以及排山倒海般的氣勢而分了神。
“那樣的愛是存在的,”費律銘看冉秋晨不答話,自顧自說,“我就知道有一位,從少年時就默默喜歡着一個人。”
“哈哈,”冉秋晨不自覺想到了自己和偷偷往宿舍門上挂小黃魚的費律銘,突然有點懷念那個時候單純的感情,笑,“你說的不會是你對邵曉明吧?”
費律銘之前聽冉秋晨提起幾次這個名字,後來查了畢業紀念冊,才恍然想起,邵曉明正是當年與冉秋晨同進同出的男孩,白皙清秀卻一直沒什麽記憶點。
“為什麽總提他?”費律銘問。
冉秋晨聳肩撇嘴,“別裝了影帝,我可是當年親眼看着你把小黃魚挂在宿舍門口的。”
“哦?”
“體育課的時候悄悄往他的衣櫃裏放水,這種事不要說你沒做過?”冉秋晨想起當年記憶猶新,不過奇怪的是,胸口那種不快的感覺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盡管他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哪裏不同。
原來邵曉明也喜歡吃小黃魚?原來那個衣櫃是邵曉明的?
費律銘是個聰明人,經冉秋晨這麽話裏話外的提醒,他總算明白過來,哈哈地笑,拿起身邊啤酒猛灌了一口。
“你不會認為是我喜歡他吧?”費律銘問。
冉秋晨先是愣怔了一下,而後驚訝地張開了嘴,緩慢把視線拉回來投到費律銘身上,“你不喜歡?”
“我連他是誰都是查了紀念冊才想起來的。”費律銘笑,靠近冉秋晨那邊的手伸到面前握了握,“冉秋晨,你真是個傻子。”
冉秋晨不知道是該惱怒和腦補出的情敵較勁這麽多年,還是慶幸費律銘并沒有喜歡過邵曉明,總之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僵,随之,一種奇妙的預感讓他的心跳極速加快。
終于,費律銘用他那只寬大的手掌覆住了冉秋晨的,鄭重又溫柔,“我怎麽會和一個我不喜歡的人結婚?”
冉秋晨的心跳變得更快了。
随即,費律銘又灌了口酒,就着最後一點霞光,側過頭來盯着冉秋晨看,“秋晨,我們接吻吧?不是樊桢與江玙,而是費律銘與冉秋晨。”
冉秋晨緩緩吐出口氣,盯着費律銘的眼睛一動不動。周身的血液全往他腦子裏灌,所有亂七八糟的場景毫無章法地跳出來。
高中時救過的小貓,費律銘曾為他遞上的毛巾,大巴車上傾斜的夕陽……以及多年以後,費律銘家裏叫Autumn的貍花貓,費律銘炸的小黃魚,費律銘為他款款戴上無名指的戒指,費律銘幫他擺脫了天華……
冉秋晨不知道此刻算不算是一種表白。如果是的話,來的也太快了些。
他簡直毫無防備,更難以置信有一天自己竟然會成為一段戀愛童話裏的主角。
“費律銘,你再說一遍?”冉秋晨懷疑自己是拍戲拍出了魔障。
“秋晨,我和江玙一樣,傻傻地喜歡一個男孩很多年。不同的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所以先下手和你結了婚。”
這樣的表白着實算不上浪漫,甚至有點像是檢讨。但這一個月拍戲所積累起的點點滴滴,已經沒辦法讓一向按部就班、理智從容的費律銘再耐心下去。
他沒辦法像預計的那樣,等冉秋晨慢慢地發現他的好,一點點地喜歡上他,他太渴望能名正言順地抱抱他、親親他。
冉秋晨嚴重懷疑費律銘給自己開的啤酒有毒,他慌忙起身,原地轉了一圈,指了指費律銘,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于是,他索性一甩手,逃跑似地繞開水泥墩,留費律銘一個人在天臺。
事後,費律銘很懊悔自己竟然在工作期間情難自已地說了那些,想對冉秋晨道歉,卻又覺得自己根本沒錯。
晚上回房後,手機在手裏握得發燙,如果願意他甚至可以打開房門去砸對面的門。可費律銘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耽誤整個劇組的拍攝。不能再讓冉秋晨受到任何的刺激。不能再放縱自己去幻想些有的沒的。
費律銘這麽告誡自己,裹緊被子。可他越是這樣,身體就越是像着了火一樣的難熬。
思念着冉秋晨的日夜,那些舉着少年時兩人湊巧的合照自|渎的夜晚,那些抓心撓肝的沖動,以及因為工作之便而得到的激烈親吻……
所有一切根本無法讓費律銘安靜下來,火灼燒着他的身體和心,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要瘋。
對面的冉秋晨并沒有因為逃離而躲開心裏上的不安。他長這麽大不是沒被人表白過,比這更突兀的也不是沒有。但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讓他心神不寧。
他又想知道費律銘現在在做着什麽想着什麽,又猜測對方會對自己的逃避有什麽看法。唯獨不願意碰觸的就是自己對費律銘的感覺。
那是費律銘啊?!他曾在漫長的少年時代都拿那個人當自己的情敵。而他現在突然說一直喜歡的人從來都是自己。
雖然論品貌、論學識、論家世費律銘無不優秀,但還是無法把自己與那個人聯想到一起。
甚至,一想到他們還有受到法律保護的婚姻關系,就更是覺得心慌得厲害。曾經戴過一陣子婚戒的左手無名指隐隐發痛,像是被什麽東西緊緊地箍着。
冉秋晨一夜未眠,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發呆到天亮。當沉下去的日頭從窗口冒出來的瞬間,冉秋晨懼怕地渾身打了個哆嗦。
六點一刻,小李敲響了對面的門。才響了一聲費律銘就開了門,冉秋晨猜測對方大概也沒休息好。
電影不知不覺接近尾聲,最後一天的殺青戲是兩個人誰都逃不掉的!
冉秋晨鼓足勇氣起床換衣服,打開房門前祈禱千萬不要碰上費律銘以免尴尬。他一個人早早去片場,一邊看工作人員布置現場一邊佯裝看劇本。
明明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詞,此刻居然覺得陌生。
冉秋晨倒數着時間,直到陳導精神抖擻地出現。
“大家打起精神,今天是最後一場。這一個多月大家都辛苦了,晚上酒店殺青宴!”陳導說完,笑呵呵地沖冉秋晨揚了揚下巴,“律銘呢?”
“啊?”冉秋晨尴尬地回笑,一想到一會兒還要和費律銘表演你侬我侬的戲份頭皮發麻。
費律銘走近片場,一身演奏穿的黑色燕尾服,頭發梳得油光水亮。他款款地來,腳步沉穩、身姿挺拔,像是根本沒被之前的突發狀況影響到什麽。
冉秋晨躲開費律銘的目光,卻知道費律銘在盯着他看。
陳沐坤對兩人的情緒絲毫沒有察覺,這一部電影從頭到尾都拍得很順,他太喜歡這兩位主演了,簡直是個寶貝。
陳沐坤給兩人說最後一場戲,指着大廳裏的鋼琴,“這一場戲很關鍵,咱們一起再加把勁兒。”
作者有話要說: 拜托姐妹們進專欄收藏一下我的預收文呀,一本都市靈異,一本ABO,以下是文案:
《一不小心養了個鬼…王?》
班裏來了個轉校生,只有秦牧野一個人能看得到。那家夥直勾勾地看了他一天,放了學竟然還早早地等在他家門口!
秦牧野:我tm……活見鬼?
敢問同學乃何方神聖?
新同學: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WTF?秦牧野一臉懵逼地劃開手機以确定不是愚人節,卻不料對方拿出一張鬼畫符提醒,“不用看了,今天乃陰歷七月十五,鬼族傳統佳節,見鬼很奇怪嗎?”
秦牧野:%#?#@&*@@……???
…………
受極陰體質偶然得到小玩意後萬邪退散,他以為是得了寶貝,實際上是攻的骨灰。
攻無骨灰只好安然做鬼,等功力修煉到頂級在白天也能現行的時候,他來找受要自己的骨灰準備投胎。
兩人相識後一連遇到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斬妖除魔順便談了個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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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之蔑視不能忍》
祁湳是全星際最能打的Omega,這點無人敢提出異議。
為了在分裂期後保護好自己(其實就是怕出去禍禍別家Alpha),祁老大給兒子精心挑選了一位樣貌、身材、武力值都一級棒的Beta做保镖。
然而,誰會想到幾個月後,祁湳可憐巴巴地去老父親那認錯。
“爸,對不起,我把你給我找的保镖撩了。”
“孩子,那是一個Beta,你們不會有未來的。”
祁湳:“不,他一直在裝B,他說我的信息素全宇宙第一好聞。”
說着還撥開了衣領,不知羞恥地讓老父親看紅豔豔的兩排齒痕。
于是魏逍苦心掩藏了多年的帝國世子身份曝光,作為一名有擔當的Alpha,乖乖回去統治了他的王國,迎娶了強撩他的Omega。
沒辦法,誰讓這個O的信息素過于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