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青春校園
本來梁譯秋今天是要把游戲剩下的bug全部清除掉的, 但世事無常, 他之前怎麽也沒有想到, 自己熬夜做個游戲, 會讓岑非惶恐成現在這個樣子。
梁譯秋在一旁接續向他解釋這段時間自己都做了什麽, 他伸手攬在岑非的腰間,把腦袋抵在岑非的肩膀上,“寶寶,我開了一家游戲公司,取名叫非秋,準備發行的第一款游戲就是這個, 但是現在需要你給他取一個名字。”
屏幕上名叫秋秋的小人從屋內走了出去,彎腰在草叢間撿到了一根跳繩, 剛跳了沒兩下突然下起雨來, 小人抱着膝蓋蹲在草叢裏嗚嗚哭了起來,岑非伸手在小人身上點了兩下, 小人立馬又笑了起來, 蹦蹦跳跳地回到家裏拿了一把雨傘繼續出來探索。
“游戲裏的主角是叫秋秋?”岑非問梁譯秋。
“不,主角是由玩家自己的命名的。”梁譯秋親了親岑非的耳垂,“但你的不一樣,是限定版的, 只能叫秋秋。”
岑非了然地點了點頭,“本來我想給它取名叫非非的秋秋,但這樣的話,不如就叫探索之旅吧。”
岑非這個名字取得實在沒什麽新意, 但是梁譯秋卻覺得這個名字好極了,非常适合他的這款游戲。
接下來岑非的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他和梁譯秋又聊了很多,關于他們的未來,還有他們的過去。
梁譯秋也是直到這個晚上才知道岑非原來有輕微的抑郁症,岑非向梁譯秋坦白後就坐在沙發上垂着頭一言不發。
梁譯秋過了許久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他真的沒有想過岑非這段時間會承受這麽多的痛苦,他對抑郁症了解得并不多,可也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人都是因為它而放棄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是我不好,一直都發現。”梁譯秋眼中閃過內疚的光,他不敢想象如果今天他找不到岑非的話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不是的,是我自己的問題,我知道。”岑非擡起頭,直視着梁譯秋的眼睛,緩緩地開口說道:“我總是害怕有一天,我會失去你,那時候……我就會像一株再也見不到陽光的植物,慢慢地枯萎死去。”
梁譯秋聽到岑非的話後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站起身,走到岑非的身前蹲了下來,他的兩只手搭在岑非的膝蓋上,客廳裏一片寂靜,只有鐘表秒針噠噠走動的聲音。
一下,兩下,時間過得尤為漫長。
梁譯秋仰着頭看着岑非,“寶寶,你只想着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會失去陽光枯萎至死,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在了,我是不是也能活下去呢?”
“梁譯秋,我……”岑非的嘴唇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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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是一樣的,寶寶。”梁譯秋握住岑非的雙手,定定地看着他,“你說我是你的小太陽,是你長久黑暗中唯一的陽光,那麽對我而言,失去了你,我便會失去發光發熱的能力,我的世界從此同樣陷入黑暗。”
梁譯秋趴在岑非的膝蓋上,聲音中多了一絲哽咽,“下回別再吓我了好不好?我如果做錯了什麽你就告訴我,我可以馬上改的,好不好?”
岑非愣了好一會兒,然後他擡起手放在了梁譯秋的頭上,他的手指穿過梁譯秋柔軟的發絲,他應道:“好。”
梁譯秋待到自己眼中的熱意消退後擡起頭看向岑非,結果又看見他把手機拿了出來,對自己說:“我錄個音,你把剛才說的話再給我說一遍吧。”
梁譯秋不解,“怎麽了?你想聽的話我以後可以每天都說給你聽。”
“我想以後你如果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聽聽這些話也許可以好受一些。”
梁譯秋聽了心裏難受極了,他抱着岑非,向他保證說:“不會了,以後我都會陪着你了。”
不過不久後,梁譯秋還是交給了岑非一個音頻文件,音頻裏是梁譯秋對他說的各種情話。
第二天梁譯秋便找了個施工隊把自己的辦公室進行了改造,另外開辟出了一間卧室出來,他還帶着岑非去家具城買了張沙發放在辦公室南側靠窗的位置。
現在他把岑非帶到了公司了,他辦公的時候,岑非就可以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中認真做題,如果岑非累了,也可以去旁邊的卧室休息說,可以說梁譯秋考慮得十分周全了。
畢業後梁譯秋就要梁爸爸坦白了他和岑非的戀愛關系,氣得梁爸爸拿着笤帚在小區裏追了他好幾圈,最後在梁媽媽的勸說下才勉勉強強地接受了自己的兒子和另一個男生過一輩子的事實。
至于岑父岑母,他們雖然也不贊成岑非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但是卻也知道自己一直對岑非疏于管教,這些年來一直是梁譯秋陪在他身邊,他們沒什麽立場說反對的話。
梁譯秋的公司做到一定規模後就沒有再擴大了,他怕自己公司的事太多了自己沒有辦法多陪陪岑非。
岑非畢業後進了一家研究所,平時的工作不算忙,下了班從研究所裏出來便會看到梁譯秋開着車在外面等自己,然後他們會一起去買菜、回家。
生活中偶爾也會遇到一些小摩擦,但都是無傷大雅的,吵吵鬧鬧着也就過去了,但不管發生什麽事,梁譯秋從來不敢把岑非給冷落了,尤其在兩人吵架的時候,他更是要每半個小時給岑非打一個電話,生怕岑非一激動想要冷靜冷靜就去了海邊。
非秋公司新入職的員工們常常看着他們的總裁不到下班的時間就從公司裏跑出去了,對此員工十分好奇,向自己的身邊的同事問道,“怎麽我們老板跟人家不太一樣?老板不應該是加班最晚的那個嗎?”
同事冷笑了一聲,“最晚的?別做夢了,去年年底的時候全公司都加班到晚上九點,只有老板不到四點半就跑回家了,周扒皮知道嗎?就咱老板這樣的。”
“啊?這麽慘啊!”新員工皺着眉頭,一臉後悔的表情。
同事看她這副樣子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說:“倒也還行吧,工作雖然累了點,但工資高啊,年終獎也不少。”
新員工還是有點擔心,随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又問道:“老板有女朋友了?”
“沒有。”同事一邊敲着鍵盤一邊懶洋洋地答道。
新員工心中不禁蕩漾了起來,梁譯秋現在正是男人的黃金年齡,再加上身價不菲,長得還人模狗樣的,簡直就是小姑娘們夢想中的霸道總裁。
同事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那點小心思,哼了一聲,“別做夢了,老板是個同性戀,有愛人了。”
新員工眼中帶着吃驚的神色點了點頭,但心中卻是不怎麽相信同事說的話,畢竟沒有哪個公司老板會把自己是個同性戀的事告訴自己的員工們。
直到後來某一天的下午,那時候新員工已經變成了老員工,終于看到了同事口中的老板的愛人,他提着飯盒站在一樓的大廳裏,沒見過他的員工還以為這是送外賣的來了。
然後就看見他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兩分鐘的時間沒到,他們的老板就從電梯裏走了出來,疾步走到男人的旁邊,十分自然地接過男人手中的飯盒,親密地摟着男人肩膀進了電梯裏。
那個時候的員工早已經多他們周扒皮一般的老板沒有了任何的憧憬,卻是在看到老板親切地給男人系圍巾心髒又忍不住悸動了一下。
多年以後,梁爸爸強大的基因果然也在梁譯秋的身上顯露出來了。
“寶寶~”
梁譯秋跪在岑非的面前,将他腦袋頂展示給岑非看,嘴中沖岑非撒着嬌道:“寶寶我強了,也禿了。”
岑非坐在床上抱着枕頭樂不可支。
“你還笑你還笑!”梁譯秋聽見岑非的笑聲,擡起頭伸手撓了兩下岑非的胳肢窩。
岑非扔下枕頭就往床頭爬過去,結果還是沒能逃過惡龍的魔爪,梁譯秋伸着長長的胳膊把他圈到懷裏,準備對他進行下一波的懲罰,岑非只能求饒,“我不笑了不笑了。”
他擡頭又看了梁譯秋的頭頂一眼,憋着笑問他:“要不我給你買幾瓶霸王試一試?”
梁譯秋撓了撓他的下巴,一臉的無奈,“那你還不如給我買個頭套呢。”
岑非想了想,點點頭說:“也行。”
梁譯秋的表情更加無奈了,他抱着岑非親了一口說道:“我準備把樓下西邊的客房改成健身室,脫發這個問題已經避免不了了,我可不能在跟老頭子一樣抱着個啤酒肚。”
“可以啊。”岑非覺得梁譯秋有這個覺悟非常好。
梁譯秋緊接着又提出要求,“到時候寶寶你陪我一起。”
讓他沒想到的是,岑非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不過當健身房建好了之後,梁譯秋才知道岑非只是答應了和他一起,并沒有答應和他一起健身。
于是梁譯秋在跑步機上呼哧呼哧地跑步的時候,岑非就坐在一邊的瑜伽球上看各種搞笑的視頻。
有時候梁譯秋坐俯卧撐,岑非則坐在他的背上,幫他數着他三分鐘內能坐滿多少個。
做完一百五十多個俯卧撐後,梁譯秋直接趴在了地上,有氣無力地跟岑非道:“寶寶,你最近都胖了,也該減肥了。”
“沒有啊,我今早上稱了一下6八kg,和原來一樣。”岑非戳了戳梁譯秋小腹上硬邦邦的肌肉,“你還是得努力啊。”
梁譯秋翻了個白眼,不想說任何話了。
岑非比梁譯秋先離開了這個世界,這是他第一次在世界中存活了這麽長的時間。
梁譯秋也果然做到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他永遠都不會把岑非抛下。
在岑非離開那天的晚上,梁譯秋将他冰冷的屍體抱在回來,親了親他的額頭,離開了這個世界,歸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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