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青春校園
上了大學後岑非必須要和同學一起住在宿舍裏,對直播也越來越消極了,國慶放了十天的假,他卻只直播了兩次,一次半小時。
回到學校後岑非的直播時間更加散漫,十月裏除了國慶那兩天粉絲們就再沒見到過他的身影。
雙十一的那天晚上舍友們出去約會的約會,看電影的看電影,梁譯秋明天上午有高數小考正在自己宿舍裏緊張的複習,所以不能過來陪着岑非,現在宿舍裏只剩下了岑非一個人,他想了想,便将自己直播的那套設備從包裏都取了出來。
這是岑非國慶回來後第一次直播,他的直播頻率越來越低,時間也越來越短,再加上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出新作品了,粉絲們紛紛爬了牆,他直播了半個小時,直播間裏的粉絲數也才一萬人左右,都沒能達到他平日裏直播的四分之一。
他給在線的粉絲們唱了一會兒歌,粉絲們集體要求他再喊一遍《學渣之歌》,岑非拒絕了粉絲們,他喝了口水,對粉絲們說:“不能喊了,現在再宿舍裏,我怕我一開口隔壁的同學就要找上門來了。”
粉絲們哈哈大笑,在彈幕裏問他怎麽沒去工地搬磚,岑非沒有解釋,把音樂放了出來又給粉絲們唱了一首歌。
等到岑非唱完歌後拿下自己腦袋上的耳麥,便發現他外出的三個舍友回來了一個,正站在他的身後,張着嘴看着自己。
岑非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的直播他看了多少,但明顯現在已經不适合再直播下去了,他跟舍友打了聲招呼,關了電腦,把桌面收拾了一下準備上床睡覺了。
q大的宿舍是标準的四人寝,上床下桌,岑非正趴在床上看着最新一期的學術雜志,忽然聽見自己的舍友在一邊小聲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岑非聞聲偏過頭,見他的舍友正仰着頭,一臉害羞地看着自己,手裏捧着一個蘋果舉到岑非的旁邊,對他說:“我剛才洗了兩個蘋果,分你一個吧。”
“啊?”看着床邊通紅的大蘋果,岑非怔了一下,但馬上露出一個笑容将舍友手中的蘋果接了過來,“哦,謝謝。”
十二月的時候,梁譯秋把所有的手續都辦了下來,便帶着岑非搬出了學校的宿舍,他們在學校附近租了間兩室一廳的房子。
而同時在這段時間裏,岑非所在的平臺為了增強自身的競争力又花重金在其他地方挖了幾個有名的主播過來,原先的時候岑非雖然算不上平臺裏的一哥二哥,但是三哥四哥總是算得上的,但現在來了新人,他的地位便呈直線向下滑,而更凄慘的是,那些新來的主播也都自帶粉絲,這些粉絲在某些言語的帶動下對當紅了主播“藍色斑馬”不由得多了很多的偏見。
——我早就看那個斑馬不順眼了,就會那麽一首什麽學渣歌竟然還火了三年,真不知道瓊花怎麽會來這裏
——就是,這種人能火一點都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能發一點積極向上的東西嗎!
——瓊瓊哥是大的吧,真厲害,最喜歡學霸了,終于可以擺脫那群學渣們了
Advertisement
——昨天看瓊瓊哥直播做了一道物理題,真的敲厲害的!不愧是學霸!
從這些粉絲的留言中就可以看出來這是有人想要踩着岑非上位,如今岑非就要與平臺解約了,平臺也自然也是要偏着新來的主播,于是那些話說的越來越難聽,岑非的粉絲雖然多,但死忠粉其實也沒幾個,何況岑非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直播了,維護他的人就更是寥寥無幾了。
岑非對此事也并不太在意,反正他以後也不打算直播了,網上的那些言論對他造不成任何的影響,而且他現在馬上要迎來考試周,現在明顯是考試要對他更重要一些。
網上看直播的粉絲們都覺得“藍色斑馬”這回是要徹底糊了,卻沒想到這件事在元旦的時候又出現了轉機。
轉機的起因是有人在論壇上發了一個名叫《我舍友是我追了三年的愛豆,我現在該這麽辦》的帖子,這個帖子是在十一月份的時候發出來的,帖子剛發出來的時候并沒有驚起什麽水花,許多網友只是草草地看了一遍,然後回複樓主一句“祝久久”。
後來有人從樓主的描述中推測出樓主的愛豆就是某個直播平臺上有名的學渣之光“藍色斑馬”,又查了一下樓主的ip地址,發現樓主極有可能會是q大的學生。
這可不得了了,網上公認的學渣竟然是q大的高材生,雖然這件事還沒有得到完全的證實,但也能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波了。
衆人紛紛私信樓主向他詢問他的那個舍友到底是不是藍色斑馬,樓主本來就因為最近自己愛豆被黑又不能替愛豆平反憋了一肚子氣,現在終于能夠出這口氣了,他直接把自己的校園卡學生證打完馬賽克後發到了網上,以證明自己卻是是q大的學生,然後向衆人解釋說自己之前說的愛豆确實是藍色斑馬。
q大的學生完全不必說謊,況且這個帖子剛出來的那會兒根本沒有驚起半點水花,誰也沒想到在以後的某天裏這個帖子會被有心人士發現,并借着這個帖子将藍色斑馬洗白。
網友們在得知藍色斑馬現在就讀于q大的時候,吃驚的程度不亞于放假回家後發現自己的家搬了,而你的父母從始至終沒有給你透露一點搬家的風聲。
——為什麽我聽了三年的《學渣之歌》自己還在工地搬磚,而斑馬已經去了q大,這不科學啊!
——操操操操!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我特麽的一直以為斑馬哥哥和我一樣是學渣呢,結果他背着我考了q大,是人嗎是人嗎!
——日哦!斑馬哥哥竟然真的q大的!他今年暑假的時候說過的,我沒信qaq
——聽說高考七百多分呢,你們這群學渣,就不能跟我斑馬哥哥學學!
——替隔壁的瓊花一束臉紅,以為自己是大的了不起,沒想到我們斑馬哥哥嘎嘎嘎嘎嘎
——我現在終于相信那句知識改變命運了,還有斑馬到底是受了什麽打擊,才會做出《學渣之歌》
——聽說斑馬哥哥要和平臺解約了,以後都見不到斑馬哥哥了嗎?
……
當然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仍是有不少的黑子們認為這件事完全是虛構的,藍色斑馬不可能會是q大的學生。但是這些堅持在“另外一只斑馬”出現後全部被碾壓成了粉末。
他直接列出一大批惡評的黑子們的地址,證明這些評論有一大部分都是被人雇團隊給刷出來的,然後不知是用了什麽手段,把這些ip封得一個不剩。
而緊接着是他也對藍色斑馬是q大的學生進行了證實,并聲明藍色斑馬與平臺已經證實解約,并且以後也不會再從事任何相關直播的行業。
粉絲們覺得惋惜,同時也在猜測着另外一只斑馬與藍色斑馬間的關系。
之前那些不停地奚落“藍色斑馬”的黑子們這回徹底沒了蹤影,而藍色斑馬的那首《學渣之歌》時隔多年竟是又大火了一把,現在這首歌已經成為了學渣們考試前的必聽之歌,學渣們一邊聽着這首歌一邊祈求着學霸的保佑。
考完試後還要在學校待上一段時間才能夠回家,岑非即使考完試了每天依舊是沉浸學習的海洋中,他選得是生物化學專業,書上的很多東西梁譯秋看一眼就會覺得頭暈,所以晚上岑非的學習的時候梁譯秋大多數情況下都只能在一旁默默守着他,他想要親親他抱抱他,又怕打擾了他的思路。
當然偶爾梁譯秋也會有意外情況回家稍晚一些,比如今天晚上他就沒能夠按時回家,他早早地給岑非打了電話做了彙報,電話裏告訴岑非說說:“寶寶啊,我今晚有同學聚會,可能要晚一點回去。”
岑非皺了皺眉頭,他隐約記起來前幾天的時候梁譯秋跟他說過他們的學班最近要過生日,班裏可能要要一起聚一下,他當時沒太注意,現在想起來一切都是連在一起的,“知道了。”
岑非的回複代表着梁譯秋得到了領導的批準,可以在外面浪一會兒了。
梁譯秋嘴角上揚了一些,低聲問着電話裏的岑非:“想吃什麽,我晚上回去給你帶一份。”
岑非拿着筆尖漫不經心地戳着面前的書本,“不用了,你早點回來。”
“知道的。”梁譯秋笑了一聲,聲音裏好像帶着糖塊的味道,甜絲絲的,在岑非的心上留下一塊塊糖漬。
岑非嗯了一聲,跟梁譯秋說了一聲拜拜就挂斷了電話。
梁譯秋現在雖然不和舍友們一起住在宿舍裏,但是他長得好看,為人義氣豪爽,出手又大方,所以在這幫同學裏依舊混得不錯。
聚會差不多進行到尾聲了,有幾個女同學已經結伴離開了,房間裏還剩下一群酒鬼與半箱子啤酒,梁譯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便站起身也要離開,酒鬼們卻是給他面前的酒杯又給滿上,勸着他再喝幾杯。
“梁哥,再喝點呗。”
“就是就是,再喝一個。”
……
岑非還在家裏等着自己回去,梁譯秋哪裏敢再喝下去,連忙搖着手把自己的眼前的酒杯推開,口中拒絕道:“不能喝了不能喝了,我還得趕緊回去,家裏還有人在等我呢。”
剩下的幾個同學一聽這話,對着梁譯秋齊齊噓了一聲,以表達自己作為單身狗的尊嚴,和對梁譯秋這種秀恩愛行為的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