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青春校園
老天對梁譯秋果然有幾分優待,他如願以償地跟岑非同時被q大錄取了,雖然專業不一樣,但是能在同一所學校裏梁譯秋就很滿足了。
梁爸爸也很高興,梁譯秋的成績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在去年之前,他已經對梁譯秋的成績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只求着他在學校裏別給自己惹事就行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臭小子能考上q大,他老梁家的祖墳終于是對梁譯秋那個吊兒郎當的狀态看不過眼,冒了青煙。
這年夏天朋友間的所有聚會他都參加了,而每次聚會的時候他都要對這幫朋友把自己的兒子好好給炫耀一番。
q大新生是九月十二號開學,梁譯秋的爸爸那天請了假,自己開車帶着梁媽媽一起将岑非和梁譯秋送去了b市。
梁媽媽坐在副駕駛上,岑非與梁譯秋二人坐在後面,昨天晚上梁譯秋抓住岑非把他給強撸了一把,再加上今天早上他們起來又比較早,以至于現在岑非多少有些開始犯困了。
梁爸爸一邊開着車,一邊與梁媽媽說着閑話,說了一會兒後忽然自己身後的梁譯秋:“對了秋秋,你那個小女朋友現在在哪個學校?”
梁譯秋快速看了自己身邊的岑非,見他正打着瞌睡,擡起手将他的腦袋小心地移到自己的肩膀上,嘴裏小聲問着梁爸爸,“什麽小女朋友?”
梁爸爸笑了一聲,“還不跟我說實話?你藝術節的那天不就唱了個什麽《小情歌》的跟你女朋友告了白?害我被老陳他們笑了好長一段時間。”
“哦。”梁譯秋将車裏的冷氣調小了一些,回答梁爸爸說:“我沒有女朋友。”
梁爸爸才不信梁譯秋這話,他藝術節的時候在臺上說的話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不依不饒地追問梁譯秋:“那你那首歌是唱給誰的?”
“唱給岑非的啊。”梁譯秋一臉坦然地答道。
聽到梁譯秋的回答,梁媽媽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岑非看在他的肩上睡得正熟,梁媽媽皺了皺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轉回了頭。
梁爸爸依舊不相信梁譯秋的話,“別拿你岑非擋槍,你當你老子我是傻的啊。”
“您不信算了。”梁譯秋把岑非的腦袋往後移了一點,使他能夠睡得更舒服。
“你個臭小子——”
梁爸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梁譯秋給打斷了,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唇邊噓了一聲,“岑非睡着了,別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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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爸爸被他的話一噎,降低了自己的聲調,哼笑了一聲,“我現在有點相信你那首歌真是唱給岑非的了。”
女人的心思總是比男人要敏感許多,更何況梁譯秋現在已經表現得如此明顯了,将梁譯秋和岑非送到學校後,梁媽媽把梁譯秋給單獨叫了出來,第一次問起了他和岑非間的關系。
梁譯秋一臉的無所謂,回答梁媽媽說:“您都看到了啊。”
“你們這麽是不對的,你從來沒有說過你喜歡男孩子,也許只是跟岑非待得時間長了才有的這種想法。”梁媽媽的眉頭越皺越緊,對他說:“也許你們不是相互喜歡,只是相處的時間太久,給了你們這種錯覺,你們如果分開一段時間的話……”
“您這話跟我說可以,您別跟岑非說,您也別覺得是岑非把我掰彎了。”梁譯秋靠着牆,眼角微微上挑着,“您兒子天生就是彎的,岑非不是,是您兒子把人家給掰彎了。什麽相處時間太久有的錯覺,是你兒子對人家一見鐘情,這才死纏爛打的給追到手的,要說對不起,也是我對不起他。”
沒給梁媽媽開口的機會,梁譯秋繼續道:“如果不是遇見了岑非,我現在肯定是上不了q大的,可能不一定在哪塊工地上搬磚呢,您也別覺得是岑非讓您以後抱不上孫子了,沒有岑非,我也不會和女孩戀愛的。”
“……”梁媽媽一時間竟是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來,恍恍惚惚地覺得岑非确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拍了拍梁譯秋的肩膀,對他說:“我是管不了你們了,只是這事要是被你爸爸知道了,到時候你猜會是誰的屁股開花”
梁譯秋的腦袋往梁媽媽跟前湊了湊,賤兮兮地叫道:“梁女士?梁小姐?梁美女?”
梁媽媽被他這個樣子給逗笑了,剛才嚴肅的氛圍轉眼間就去的無影無蹤,她伸手把他的腦袋給推到一邊去,笑道:“行了行了,別叫了,肉麻死人了,我先試試你爸爸的态度吧。”
“謝謝啦!”
“反正我現在說什麽反對的話你也不會聽進去的,你們兩個好好處着吧,這條路并不容易走,我們做父母的幫不了你們什麽,你們自己覺得能過下去就行了。”
“謝謝你,梁美女。”梁譯秋抱住梁媽媽,在梁媽媽的臉蛋上吧唧一下親了一口。
梁爸爸梁媽媽離開後,梁譯秋将岑非的行李送去宿舍并且還把他的床鋪都鋪好,帶着岑非找了一家評價不錯的日料館進去坐下,點了兩套軍艦壽司和一份天婦羅。
梁譯秋悄悄地問岑非:“想不想知道剛才我媽媽跟我說了什麽?”
岑非擡眼看了他一下,馬上又低下頭看着自己手裏的文學名著。
“她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岑非哦了一聲,這回連頭都不擡了。
梁譯秋擡腳輕輕踢了一下岑非的鞋尖,問他:“你怎麽一點也不擔心我媽媽不讓我們在一起?你再這樣不理我的話,我就不跟你在一起了。”
不知道是梁譯秋說的哪幾個字觸動了岑非的神經,他猛地擡起頭,動了動唇,看了梁譯秋好半晌,對他說:“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的話,我就讓我爸爸……”
說到這裏岑非突然語塞,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讓岑父為自己做些什麽。
聽着岑非的話,梁譯秋倒是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擡起手敲敲對面岑非的腦袋,口中故作吃驚地嘆道:“呦,小呆子還會威脅人了,讓你爸爸怎麽樣?吃了我?”
岑非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又低下頭看起了自己手裏的書。
“別生氣別生氣。”梁譯秋轉到岑非的身邊,伸手把岑非抱在懷裏,把腦袋抵在他的肩膀,“誰也不能分開我們。”
梁譯秋這話說的不巧,他的話音剛落,服務員便端着兩份壽司走了進來,梁譯秋立馬松開了岑非,回到了自己的那邊乖乖坐好。
待服務員離開後,岑非擡起頭看他,呵呵冷笑了一聲。
“你還笑話我?我這是為了什麽?”梁譯秋伸手捏了一下岑非的鼻尖,嘆了一聲,“小呆子。”
雖然現在的人對同性戀多少依舊會有些許的偏見,但梁譯秋自己倒是不怕被別人看到他和岑非在一起,他只是擔心他們的消息傳出去後會對岑非的生活産生影響,他不想岑非受到傷害。
岑非冷哼了一聲,梁譯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伸長了脖子把腦袋湊到岑非的面前,眨眨眼問他:“真生氣啦?要不我再坐回去?”
“吃你的壽司去吧。”岑非夾起一塊壽司塞進了他的嘴裏。
梁譯秋笑嘻嘻地把脖子縮了回去。
至此,岑非在這個世界的三個任務已經全部完成了,雖然最後一個任務被他說的像是一句玩笑,但不管怎麽說,他也确實是威脅過梁譯秋了。
只是明明所有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而且梁譯秋還始終如一地陪在自己的身邊,岑非還是會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心中總是會莫名的慌亂,好像在下一刻,他就要與梁譯秋分開。
三個禮拜的軍訓結束後便迎來了國慶假期,岑非回家去找了自己的心理醫生,他有大半年沒有來過這裏了,心理醫生還以為他的抑郁症已經大好了,沒想到他今天又見着他了。
年輕的心理醫生手裏拿着鋼筆一邊做記錄,一邊問他:“你最近過得不好嗎?”
“不。”岑非搖搖頭,玩弄着手中的抱枕,“我很開心。”
心理醫生覺得奇怪,如果真的開心今天便不會來他這裏了,他便誘着岑非與他多聊了一會兒,這一聊就聊了兩個多小時。
心理醫生放下手中的鋼筆,問岑非:“那你是在害怕什麽嗎?”
“害怕?”
“對,我看得出來,你雖然你現在的生活很好,也确實沒有遭遇到任何的風波,但目前的狀态并不樂觀,我給你開兩盒米安舍林,如果情況繼續還在加劇你再來找我。”
“對抑郁症來說,藥物只能起到輔助的作用,想要康複最後還得靠你自己,我其實也想不明白,既然你現在的生活已經很美滿了,你為什麽會産生這種擔憂呢?是什麽讓你沒有安全感呢?”
岑非愣了一下,站起身低着頭對醫生說了一句,“知道了,謝謝。”
國慶假期結束後,梁譯秋便開始算計和岑非一起搬出宿舍的事,他剛才院辦出來就被一名女同學給堵住。
“你好同學,請問你有女朋友嗎?”
梁譯秋正在微信上與岑非聊着天,擡了擡眼皮,漫不經心地答道:“沒有。”
“那……”
梁譯秋接下來的話讓眼前女同學所有搭讪的話都卡在了喉嚨了,他說:“但我有男朋友了。”
梁譯秋離開後,那名女同學身邊立馬湧上來四五個女孩,叽叽喳喳地問她怎麽樣了。
女同學冷笑了一聲:“女朋友是沒有,但人家有個男朋友,這年頭……算了,不說了不說了,我再去物色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