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青春校園
岑非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他之前根本沒想過這件事會讓梁譯秋知道,他不希望梁譯秋知道自己找了人,就像梁譯秋從前總是不敢告訴岑非自己的成績一樣,他們都不希望把自己最卑微最尴尬的一面袒露給對方。
梁譯秋看着岑非的臉色比剛才更白了一些,連忙問他:“怎麽啦?他怎麽惹你不高興了你跟我!我幫你教訓他就可以了。”
“沒有。”岑非靠在牆邊,搖了搖頭。
梁譯秋有些不信他,這幾天岑非本來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而現在他竟然還會叫人堵人了,梁譯秋覺得他最近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可是他總不願與自己說,他也沒辦法逼他,只能又問了一遍:“真沒有?”
岑非嗯了一聲,怕梁譯秋插手好心辦了壞事,又跟他說了一句,“你別管這件事,好不好?”
“好吧。”梁譯秋看了一眼左右的同學,擡起手偷偷掐了一下他的臉蛋,然後迅速把手收了回去,叮囑他說:“如果有人欺負你了,你一定要告訴我哦。”
“沒人欺負我。”
梁譯秋揉了一把岑非的腦袋,把他推到教室門口,“快上課了,我先回去了,放學我在門口你等。”
然後蹦蹦跳跳地回了自己的班級裏,沒有半點當年校園一霸的樣子。
岑非剛從走廊回到教室坐下,班裏的文藝委員就湊到他的身邊,小聲地問他:“那個岑非啊,你和六班的梁譯秋關系很好嗎?”
岑非不知道眼前的女同學問他這個做什麽,稍稍有些冷淡地答道:“還可以吧。”
“你知道他女朋友是誰嗎?”文藝委員又問。
“女朋友?”岑非現在知道文藝委員來他身邊是幹什麽了。
“對啊,他藝術節的時候不是唱了一首《小情歌》送給他的女朋友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說完,岑非便拿着筆低下頭,繼續做着自己剛才課上沒有寫完的卷子。
文藝委員只能失望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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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學的時候,岑非找的那幾個小混混過來跟他說了昨天晚上的情況。
但不巧的是,這些人過來向岑非彙報結果的時候,梁譯秋正跟在他的身邊,更不巧的是,岑非找的這幾個小混混都是從前在梁譯秋手上混過的,他們看到岑非身邊的梁譯秋,吃驚得張大了嘴巴,裏面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梁哥好!”眼前的三個人向梁譯秋彎腰鞠躬,異口同聲地叫道。
岑非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到了,他沒想到自己随便找的幾個人也能跟梁譯秋扯上關系,不等他說話,梁譯秋便先他一步問出了口,“陳瑞呢?”
梁譯秋記得眼前的這幾個人從前都是跟着一個叫陳瑞的人一起混的,今天怎麽來的只有他們三個,難不成他們四個人散夥了?
穿着黃色t恤高高瘦瘦的男聲,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也有不好意思地說:“我們老大吓得沒敢來。”
“怎麽了?”
男生解釋說:“昨天我們不是去堵那個林蒙嗎?他從學校出來後,我們老大一把給他拉進一家咖啡館裏,非常非常溫柔地問他有沒有考慮過轉學,還開着玩笑跟他說,他如果不轉學的話我們老大就從三高轉到六高,每天都糾纏他。”
“林蒙表現的非常鎮定,絲毫沒有被我們老大那副兇狠的模樣吓到,他問我們老大為什麽?我老大當時就愣了,”
男生越說越覺得不好意思,紅着臉繼續說道:“我們老大結結巴巴了半天,最後說了一句我很欣賞你,那個叫林蒙聽到我們老大這話,跟我們老大說他要考y市的大,可以在大學等我們老大,然後……我們老大就暈暈乎乎地放他離開,後來我們跟老大就分開了,他今天早上跟我打電話說他要冷靜一下,暫時就不跟我們聯系了。”
說完,男生小心地看了一眼梁譯秋,問道:“梁哥,我們這麽做可以嗎?”
梁譯秋沒有說話,看向自己身邊的岑非,岑非對他點了點,說:“謝謝了。”
三高的幾個學生離開後,梁譯秋跟在岑非的身後去了他家中,如今梁譯秋也可以做幾道像模像樣的飯菜了,兩個人路過的小吃街的時候把菜買好,回去忙活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夠準備好兩菜一湯,這棟別墅中的煙火氣越來越旺了。
晚上整理錯題的時候,梁譯秋突然停下了筆,擡頭問坐在自己對面的岑非:“你要考什麽大學?”
“q大吧。”岑非答道。
“q大啊……”梁譯秋重複了一遍,
岑非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俯下身将嘴唇湊在他的耳邊,就在梁譯秋以為他會給自己一個親親作為鼓勵的時候,聽着岑非對自己說:“好好學習吧。”
然後岑非就冷漠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低頭做題,再沒給自己一眼。
梁譯秋在接下來的幾次模拟考試中,最好的一次考了班級的第一名,全校第八名,卻與岑非差了将近五十分,他的這個成績想要考國內的大部分重點大學應該都沒什麽問題了,但是考上tp2還是有點困難的,對此梁譯秋只能更加的努力,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
有時候連梁媽媽也心疼他,看着淩晨兩點卧室裏還亮着燈的梁譯秋,一邊嘴裏叨叨着“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一邊拿着筆在紙上飛快地做個各種計算,梁媽媽則會端着她煲了很久的骨頭湯送到梁譯秋旁邊,告訴他不要太累了。
炎熱的六月來得無聲無息,學生們看着黑板上的“倒數第一百天”變成了“倒數第十天”、“倒數第三天”……
高考的前一天學校給學生們都放了假,高三的學生們鬧哄哄地收拾好自己的書包,像是撒了歡兒的野馬一樣奔向了自己的草原。
考試第一天的早晨下了一場小雨,學生們撐着雨傘紛紛進入了考場中,岑父岑母也是這幾年來第一次推了手頭上的工作,在這兩天都留在家裏陪着岑非。
這兩天的考試對岑非來說與平日并無差別,高中的三年來他幾乎把所有的高考題型都做遍了,當這些題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便心中便已經有了解題的思路。
高考結束後,梁譯秋整天賴在岑非的家裏,高考成績出來後,岑非的成績毫無意外地依舊是學校裏的第一,六科加在一起總共七百二十多分。
而梁譯秋就差了一點,總分六百八十七,這個分數如果要報考q大的話有點懸,但q大考不上,b市還有好幾所其他的學校,他根據其他幾所大學與q大遠近填了剩下的幾個志願,至于其他城市的大學,他從來沒有考慮過。
在沒有遇到岑非之前,他以為自己将來會上一個三流的大學,庸庸無碌地過完自己的一生,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他為了一個人精心地雕琢自己,使自己可以與他相配。
高中的分別永遠不是在高考的日子,而是在成績出來後的那一場聚會上。
也不知道三班和六班的班長是怎麽安排的,兩個班級的聚會不僅趕在了同一天,訂得房間都是連在一起的,但這也挺好,更方便了岑非的行動。
他的第二項任務就是在聚會上給梁譯秋下藥,原本的劇情是林蒙看出了梁譯秋的異樣,帶着他去酒店開了房,兩人經過一場深入交流加深了感情。
而現在,估計等會讓只能辛苦梁譯秋自己家的十指姑娘多做一會兒運動了。
但岑非到底還是比較心疼自己的男朋友的,只在酒杯裏放了一點藥,正好梁譯秋這個時候從隔壁過來找他,他便把手裏的酒送到他眼前。
見梁譯秋把杯中的酒全部飲下後,岑非怕他等會兒會不舒服,便帶着梁譯秋先回了家裏。
包間裏剩下的學生和老師又一起打車去了ktv,包了個房間一起唱着《北京東路的日子》,唱着《那些年》,唱得淚眼婆娑,抱頭痛哭。
在出租車裏的時候梁譯秋便有了些反應,臉上泛着不自然的紅暈,握住岑非的手越來越緊,他把頭靠在岑非的身上,“寶寶,我好像被下藥了。”
岑非摸摸他的頭,安慰他說:“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家了。”
到家後,岑非把梁譯秋扶到了樓上的卧室裏。
梁譯秋坐在床上,通紅着臉直接把褲子脫了下來,岑非連忙轉過頭要出去,卻不想被身後的梁譯秋叫住:“你不許走!”
他這話本來應該是很有氣勢的,可惜現在聲音軟軟的,沒有一點氣勢,聽起來還有些像是在撒嬌。
而梁譯秋接着指控岑非道:“剛才那杯酒是你給我的,你得負責到底!”
岑非回過頭看着光着屁股坐在床上的梁譯秋,覺得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又把頭轉回去,手已經碰上了門的把手,“我去給你倒被冰水過來。”
“我不要,你得在這兒陪着我。”梁譯秋現在像個任性的孩子。
岑非能怎麽辦,這件事确實因他而起,憑良心來說,他現在應該對梁譯秋包容一些。
梁譯秋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不遠處岑非的背影,十指姑娘努力地開始工作,可是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姑娘們想要的乳白液體仍是沒有出現,他絕望地看向岑非,噘着嘴,“寶寶,幫我一下嘛,我都要撸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