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青春校園
事實證明,只要是智商高,什麽地獄級的解密游戲在他的面前都是紙老虎,岑非的大腦不停地運轉着,手指在屏幕上左右滑動,幾乎連停頓的時候都沒有。
梁譯秋整個過程中就是坐在一邊看着岑非操作,嘴裏不停地喊着666,一邊打開一包焦糖瓜子剝了起來,剝完了一小把,就一顆一顆地喂到岑非的嘴裏。
梁譯秋的手指送到岑非的嘴邊,岑非就張開嘴含住他送過來的瓜子,像只認真的小倉鼠一樣,鼓着腮幫子,兩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屏幕。
梁譯秋偷偷咽了一口口水,覺得他這個樣子可愛極了,簡直想抱起來親他一口。
但梁譯秋到底是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只能将手裏的瓜子剝得更快些,讓這只小倉鼠能夠吃的飽飽的胖胖的。
轉眼間已經到了淩晨,岑非終于将這款解密游戲全部通關,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時間還沒有睡覺,他放下手機,打了個哈欠,眼角滲出晶瑩的水珠裏。
梁譯秋伸手将他眼角的淚珠擦去,問他:“困啦?”
岑非輕輕嗯了一聲,捂着嘴又大了一個哈欠,飄乎乎地帶着梁譯秋向着樓上走去。
別墅裏長期都只住着岑非一個人,所以除了梁譯秋,這裏幾乎沒有來過其他的外人,別墅裏的客房有幾間,但是都已經很久沒有打掃過了,住不了人,岑非将梁譯秋領到自己的卧室裏,跟他說:“今天晚上你跟我睡一間房間吧。”
當時梁譯秋正在暗暗打量着岑非的卧室,聽到他的話的一瞬間仿佛有一股熱氣從他的腳底升了起來,直蹿到他的天靈蓋,無數的影視片段在梁譯秋的腦海中閃過,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幹柴烈火耳鬓厮磨,颠鸾倒鳳床頭打架床尾和……
如果王戈現在在這裏直到梁譯秋心中的想法,定是要問一問之前不是說好的友情嗎?
梁譯秋的心思挺多,但這天晚上卻是什麽也沒有發生,岑非實在太累了,連澡也沒洗,只刷了牙就上床睡覺了。梁譯秋從衛生間裏出來後便看到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裏只露出小半個腦袋的岑非,他已經熟睡過去了。
梁譯秋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在岑非的身邊躺下來,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岑非睡覺的時候不是十分地老實,感覺到身邊有東西在接近,一個翻身直接拱到了梁譯秋的懷裏,他将腦袋抵在梁譯秋的胸口,手腳緊緊扒在他的身上。
黑夜裏,他溫熱的呼吸撲在自己的下巴上,梁譯秋的心髒好像被人用柔軟的羽毛在上面輕輕地劃過,癢癢的,酥酥麻麻的。
他擡起胳膊将岑非攬在了自己的懷裏,親了親他的頭頂,對他說:“晚安,小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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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不到六點鐘的時候岑父岑母終于從外地趕回來了,岑母臉上挂着憂慮,不安地向岑父詢問着:“也不知道小非怎麽樣了?本來跟他說好的昨天晚上就能回來的,結果又失約了。”
岑父拍了拍岑母的肩膀,安慰她說:“小非能理解我們的。”
岑母心中依舊不太能放心,他們總跟岑非說自己為了能讓他過更好的生活所以不能經常陪伴着他,但其實這些話更像是用來安慰自己的,到達他們這個高度已經可以不用這麽每天都在奔波中了,但人總是貪心的,有了十萬不夠想要百萬,有了百萬不夠還想要千萬,為了這些只能忽視自己的家人了。
他們回到家後,岑母換了拖鞋,脫下身上的駝色大衣,上了二樓,岑非卧室的房門沒有鎖上,她輕輕地推開門,順着門縫看着房間裏的情形。
她看到她的小非與另外一個男孩躺在一張床上,那個男孩将岑非摟在自己的懷裏,兩個人的臉蛋都是紅撲撲的,還在熟睡中。
岑母松了一口氣,什麽也沒有說,悄悄地将岑非的房門關上,自己下了樓給他們準備早餐去了。
當梁譯秋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便看見一對中年夫婦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看着電視,應該是岑非的父母,他們聽見梁譯秋的腳步聲回過頭,看向已經走到樓梯中間的梁譯秋,等到他下來後,岑母先開了口,笑着問他:“你是小非的朋友嗎?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帶朋友回家。”
梁譯秋點了點頭,腦子還有點混沌,昨天晚上他剛同岑非上了床了,今早就見到人家父母了,這個發展速度讓他稍微有一點點不能接受。
岑母接着問他:“早飯已經做好了,現在吃嗎?還是要等一會兒?”
“岑非還在洗澡,等等他吧。”
這一個早上梁譯秋都是渾渾噩噩的,并且不時會發出一聲傻笑,做題的時候也都是心不在焉的,把手裏的筆咬了半天也寫不出來一個字。
岑非都已經寫完兩套卷子了,再一擡頭發現梁譯秋的眼前還是他剛才看到的那一張,問他:“你這張卷子怎麽還沒寫完?”
梁譯秋被岑非突然的問話吓了一跳,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卷子就被岑非給拿了過去。
岑非看着梁譯秋的數學卷,眼睛上的兩條眉頭皺得越來越緊,最後把卷子往桌上一拍,問他:“你前邊十二道選擇題錯了一半,怎麽回事啊?”
“呃……”梁譯秋說不出話來,他總不能告訴岑非自己在想昨天晚上和他睡覺的事吧,他把卷子拿了回來,賠着笑臉安撫岑非說:“我馬上改馬上改,寶寶別生氣啊。”
“你叫我什麽?”岑非瞪着眼睛問梁譯秋。
剛才的那一句寶寶完全是梁譯秋在無意識間順嘴禿嚕出去的,他捂住自己的嘴,使勁搖頭,“沒什麽沒什麽,我要開始做題了。”
過完了元宵節全體高三就開學了,開學考試中梁譯秋的成績已經沖到班級第三,要知道去年的這個時候,他的六科成績加在一起都沒有超過三位數。
開學考試後的沒幾天梁譯秋的班級裏轉來了一個藝術生,是個男同學,學畫畫的,有點憂郁敏感,在某一方面與岑非還有些相似,而這些都是梁譯秋告訴岑非的。
岑非一直沒能見到那位男同學,直到清明節放假的時候,他在學校門口等梁譯秋,他的身後跟着一名男同學,他縮着肩膀低着頭,與梁譯秋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岑非忽然知道他來這個世界的原因了,原來他并不是多餘的存在,他的存在是為另外的人制造美好的邂逅。
在這個世界定好的劇情中,他同樣與梁譯秋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梁譯秋為他生命帶來陽光與溫暖,而後來,他把這些都給了另外的人,并漸漸與自己疏遠,那個人就是梁譯秋班級裏新來的那個轉學生。
而他因為嫉妒,要做很多錯事,他要找人逼轉學生離開六高中、給梁譯秋下藥、威脅梁譯秋跟自己在一起結果他的家世被打臉。
他最後的結局,是因為抑郁症加重,跳樓自殺。
“你怎麽……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隔着挺遠的距離梁譯秋就看到岑非紅着一雙眼,眼中淚光閃爍,他趕緊跑到岑非的面前,手忙腳亂地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包面巾紙,抽出一張将岑非臉上眼淚擦幹淨。
岑非搖了搖頭,抿着唇,看着面前的梁譯秋,跟他說:“沒事,剛才有沙子進眼睛裏了。”
“真的?”梁譯秋不信,
“嗯。”
看岑非不願說,梁譯秋也不再追問下去,只告訴他說:“要是有人欺負你了一定要跟我說,再怎麽說我也是六高一霸!”
“知道了。”岑非低着頭應着。
走了有一會兒了,岑非忽然問道:“你班新來的那個轉學生怎麽樣?”
“他?不知道,沒注意過,我每天都在學習,除了看你,哪還有其他的工夫?”
岑非垂着頭,情不自禁地揚了揚嘴角。
四月中旬的時候學校要舉辦藝術節,本來這次的活動跟百分之九十九的高三學生都沒有關系,他們只要在藝術節當天去當小半天的觀衆就可以了,偏偏梁譯秋向老師自薦,說自己想要上臺表演個節目。
老師當然不讓,早知道藝術節平時的彩排和練習太耽誤時間了,像梁譯秋這樣的重點大學的苗子就應該待在教室裏好好學習。
最後梁譯秋找到了馬主任,馬主任知道藝術節會邀請很多社會上有名的人士,其中也包括梁譯秋的爸爸,他天真地以為他是想要表演給他爸爸看的,所以也就答應了下來,但是為了不耽誤他的學習,特批他可以不用參與平時的練習,只要在藝術節前一天參加一次彩排就可以了。
藝術節當天,岑非拿着個單詞小本坐在臺下聚精會神地背單詞,忽然聽見一陣歡呼聲,有無數的女孩子呼喊着梁譯秋的名字。
他茫然地擡起頭,就看見梁譯秋穿着藍色的西服與黑色的長褲站在臺上,手裏抱着一把吉他,正對着自己的方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