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青春校園
對面的三個黃毛聽到他們梁哥這話也有點懵逼了,之前彩排的時候可沒告訴他們他們到時候還得被這麽罵一頓,以至于現在除了舉着棒子站在原地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麽了。
偏偏梁譯秋還一臉的洋洋得意,偷偷回頭看了岑非一眼,正巧看着他的嘴角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去,于是梁譯秋的心裏更加美滋滋了,覺得他一定是被自己的英姿打動了。
對面的黃毛們已經從原來他們梁哥會這麽多成語的震驚中回過神兒來,領頭的将手裏的棒子幫地上一放,指着梁譯秋罵道:“小子,敢在爺爺們面前逞英雄,找死啊!”
領頭黃毛的表情雖然兇狠,但是語氣卻是弱唧唧的,怎麽聽也不像爺爺,反倒像是孫子。
岑非覺得眼前的這場戲是越來越好笑了,而且梁譯秋這個傻子還越演越帶勁兒了,他張開兩只胳膊護在岑非的面前,擺了一個李小龍的招牌動作,對對面的黃毛說:“你想動他,除非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後面的穿着紅衣服的黃毛直接笑場,結果看到梁譯秋仿佛能殺死人的目光,生生地把笑聲轉成了咳嗽。
岑非捂着嘴站在梁譯秋的身後,而王戈更加對不遠處發生的這一切不忍直視,明明之前排練的時候沒有這麽多廢話的,他們的梁哥怎麽就不按劇本走呢!
領頭的黃毛也努力憋着笑,咳了兩聲後,将手中的棒子舉起來,朝着梁譯秋打了過去,嘴中還喊着他的臺詞,“那你就受死吧!”
那棒子重重的舉起,卻是輕輕地打下,梁譯秋擡起胳膊,很容易地就擋下了這一棒。
而領頭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來,“小子可以啊!”
“兄弟們,跟我一起上!”
四個人立馬打成了一團,梁譯秋以一對三,他的身形矯健,動作靈敏,并且在打架的過程中還為自己的動作配上了音效,他在戰鬥中發出的拟聲詞大概有三個,分別是嚯、嘿、呦。
而黃毛們則随意的多,幾乎一直是在啊啊啊的亂叫,岑非親眼看着梁譯秋的手從兩個黃毛的後背擦過,結果那兩人一起背手捂着自己的後背,大聲喊着:“疼死我啦!”
他們的表演實在太浮誇了,岑非就差沒笑出聲來了。
打了一會兒後這四個人漸漸進入到狀态中去了,他們臉上的表情也都收了起來,眼睛中多了幾分認真,領頭的黃毛将手裏的棒子耍得是虎虎生風,梁譯秋表現得依舊游刃有餘,時而還能踹上他們幾腳。
戰況越來越激烈,而岑非卻是覺得有些無聊了,他剛擡腳要走,便看到領頭的黃毛拎着棒子向梁譯秋沖過來,梁譯秋這個時候原本應該閃身躲避的,他卻是猶豫了一下,然後一動沒動地站在原地,任由那棒子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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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譯秋皺着眉頭悶哼了一聲。
這一棒子不在岑非的意料中,他大概能猜出來眼前的這些事梁譯秋一手策劃出來,但他沒想到梁譯秋能對自己這麽狠,剛才的那一棒子聽聲音就知道應該打得不輕。
領頭的黃毛沒想到梁譯秋會不躲,他吓得手裏的棒子都掉到地上了,梁譯秋趁着這個機會趕緊給了他一掌,那一掌梁譯秋并沒有用上多少力氣,黃毛卻是大叫了一聲:“啊——”
他捂着胸口連退了十幾步,然後又咳了兩聲,咳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如果此時嘴裏再噴出一口血來,眼前的表演恐怕會更加的逼真了。
“我們走!”領頭的黃毛帶領着自己的兩個小弟迅速地逃走,消失在了胡同口。
岑非的熱鬧也看完了,原本是該趕緊回家做作業的,可是看着梁譯秋捂着胳膊站在原地,他又有些心生不忍。
但最後作業的魅力還是戰勝了他的同情心,他背好書包便要往家走去,只不過他剛走了沒幾步,就被人給拉住了,他偏過頭,看着梁譯秋抓着他的衣角,半彎下腰,捂着左邊的胳膊仰着頭望向自己,可憐巴巴地對他說:“我負傷了。”
岑非的表情依舊冷漠,凝視着梁譯秋沒有說話。
梁譯秋拉了拉他的衣角,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心虛,又重複了一遍,“我為救你負傷了,你得負責。”
岑非皺了皺眉頭,半晌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眉眼間帶上了些許的笑意,對梁譯秋說:“跟我走吧。”
梁譯秋樂颠颠地跟在岑非的身邊,走路的時候跟安琪拉似的還一跳一跳的,當岑非偏頭看向他的時候,他又立馬換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捂着自己的胳膊,像個殘廢一樣。
梁譯秋用自己的實踐證明,只英雄救美一招往往是不夠的,還要再加上一招苦肉計才能使将效果達到最好。
黃毛們逃走後跟王戈在炸雞店裏彙合後,領頭的那個點了一杯橙汁猛灌了自己好幾口,然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最後放下手裏的柳橙汁問王戈:“王戈,你說我剛才把梁哥給打了,他不能找我算賬嗎?”
王戈也看到他打梁譯秋的那一幕了,覺得這件事也怪不了眼前這個一臉擔憂的黃毛,搖搖頭,“應該不能。”
随後他又問黃毛:“對了,你剛才怎麽把我名字說出來了”
黃毛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在梁譯秋面前說過的話,否認道:“我剛才說的是王哥,不是王戈。”
“這不是一樣嗎?而且咱之前定好的臺詞不是黃哥嗎?”王戈氣勢洶洶地質問道。
“忘了忘了。”黃毛不在意的擺擺手,“王哥、黃哥都一樣的。”
“去你的,能一樣嗎?”一旦以後岑非真的跟兩個好上了,再想起今天傍晚發生的事,知道這些一切是自己在幕後策劃的,他在梁譯秋的耳邊的吹幾口枕頭風,自己不一定要被梁哥給發配到哪裏去。
黃毛戰戰兢兢地等着梁譯秋的消息,他已經做好梁譯秋哪一天會揍他一頓的準備了。
不久之後王戈就收到了梁譯秋的微信消息,讓他替自己好好謝謝剛才打了他一棒子的黃毛,王戈看完消息後叫黃毛道:“走吧,吃燒烤去,梁哥請客。”
“不會是最後的晚餐吧王戈?”黃毛心中忐忑。
“吃不吃?”王戈也沒解釋。
黃毛看了看自己左右的兩個兄弟,最後把心一橫,把牙一咬,“吃!”
梁譯秋跟着岑非回到了家裏,他一直以為岑非的家境應該很一般,他整天都穿着校服,用的筆紙也都是普普通通的,結果現在進了人家的大別墅裏才知道人家家裏的條件一點不比自己家裏差。
岑非将書包放在客廳的沙發上,抽屜裏翻出來一瓶雲南白藥,扔給梁譯秋,“這是藥酒,你自己噴一噴吧。”
岑非的家裏冷冷清清的,梁譯秋手裏拿着雲南白藥,一邊打量着客廳裏的擺設,一遍向岑非問道:“你爸媽呢?”
“不在家。”岑非将校服脫下來,然後進了廚房裏。
梁譯秋目不轉睛地盯着岑非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梁譯秋一臉的蕩漾表情,抓起沙發上的阿貍抱枕捂住自己的臉。
岑非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梁譯秋像是傻子一樣用阿貍捂着臉坐在沙發上搖來搖去,他咳了一聲,問梁譯秋:“藥噴完了?”
梁譯秋聽到岑非聲音的一瞬間整個人都石化了,他僵硬地将臉上的阿貍抱枕拿了下來,底氣不太足地對岑非說:“我挺喜歡阿貍的。”
岑非哦了一聲,對梁譯秋的話并不怎麽相信,把自己的問題重複了一遍,“藥呢?噴完了?”
“還……還沒有。”梁譯秋拿起剛才被他扔在沙發上的藥瓶,對岑非露出一個心虛的笑容,“我現在就噴。”
岑非沒再管他,繼續再廚房裏忙活着,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端着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對梁譯秋說:“吃完面條再走吧。”
梁譯秋求之不得,臉上帶着傻笑,眼前被一堆“他好賢惠”的彈幕刷滿,随即他便從沙發上跳起來,走到岑非的面前,接過他手裏的面條送到了餐桌上。
兩人面對面坐下,岑非先一步拿起了筷子,低下頭吃了起來,他的眼鏡上蒙上了一層氤氲的霧氣,他便摘下眼鏡放到一邊,低着頭無聲地吃着眼前的面條。
梁譯秋則觀察了岑非好一會兒,才低下頭吃着自己面前的面條,面條的味道其實很一般,但吃在梁譯秋的嘴裏,他就覺得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面條了。
吃完飯後,梁譯秋跟着岑非一起進了廚房裏,他站在岑非的身後,“那個……我去幫你刷碗吧。”
岑非搖搖頭拒絕了他,“不用了,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你早點回家吧。”
梁譯秋上前一步把站在水槽邊的岑非擠到一邊去,兩只手“不用不用,我叫了滴滴打車,司機要過一會兒才能過來。”
若是讓梁媽媽看到梁譯秋有一天也會把手伸到洗完的水槽裏,怕是都能把眼珠子吓掉了。
“那個岑非……你幫我補習好不好啊……”梁譯秋一邊刷碗,一邊向岑非小聲地問道,“我保證不耽誤你的學習,我就想跟你一起學,可以嗎?”
岑非低着頭,許久都沒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