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娛樂至死
岑非已經沒有空去多愁善感了,他必須在唐諾溪和陳易舟出國之前,将唐諾溪囚禁起來,絕不能讓他們兩個一起出國去。
他把手中的鋼筆扔在一旁,多少覺得有些對不起陳易舟和唐諾溪這對苦命鴛鴦,他帶着諷刺地輕笑了一聲,但是沒辦法,他想活下去。
他知道唐諾溪最近在拍一部叫《愛你的一百零一天》的喜劇電影,也知道再過五天陳易舟便回和她一起離開這個國家。
岑非不能像囚禁陳易舟那樣的只準備了一點迷藥就可以了,唐諾溪可不會像陳易舟那樣順着自己,想要無聲無息地把唐諾溪抓起來他還需要再謀劃謀劃,絕對不能讓人看出破綻來。
岑非綁架唐諾溪之前又去找了一次陳易舟,陳易舟聽見敲門聲開門後見到外面的岑非時愣了一下,他剛剛逃走的那會兒以為岑非會馬上就來找自己,可是他沒有。
陳易舟還以為他再也不會過來找自己了。
現在已經過去十多天了,陳易舟将手頭的上的工作都交了出去,準備回國多待一段時間,好好陪陪自己的父母,他們的年紀都大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跟他們在一起吃頓飯了。
他本來也打算在走之前去見岑非一面,現在見他來了,心中多少也有些歡喜。
岑非站在門口的臺階上,對陳易舟說:“聽說你再過幾天就要去國了,我過來看看你。”
“進來吧。”陳易舟将門拉得更開一些。
岑非卻是搖搖頭,沒有動作,他說:“我就是來看看你,想問問你怎麽突然想着去國了?是因為我嗎?我之前吓到你了嗎?”
“不是。”之前被岑非囚禁,陳易舟雖然覺得出乎意料,但也不至于被吓到,只是對岑非有那麽一點點失望了。
而現在他看着岑非的表情,還是會覺得不忍,怕他不相信,又補充了一句,“家裏有些事,回去看看。”
岑非低垂着眉,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向陳易舟道歉說:“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以後不會了。”
陳易舟聽到這話後心髒一緊,岑非說的話是他一直以來希望聽到的,可是現在聽到岑非這麽說,他心中卻覺得更加的不安,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還沒等陳易舟分析出這種不太好的預感是怎麽回事兒,岑非又擡起頭,望着他,問:“你和唐諾溪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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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陳易舟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跟唐諾溪又有什麽關系?《戰國》殺青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那位唐小姐。
而接下來岑非的話便為陳易舟解答了這個問題,他說:“微博上都說你們是要一起去國了。”
陳易舟突然間意識到也許岑非這是吃醋了,來質問自己來了。
陳易舟這麽一想也不覺得生氣,還挺高興的,眼中的笑意簡直都要溢出來了。
他心中像是有一只小鹿穿梭在一個粉紅色的冒着泡泡的星球裏,這兒看看,那兒看看,一直蹦跶着,一刻也不消停,他急忙對岑非解釋說:“沒有,別聽那些個媒體瞎報道,大概只是趕巧而已。”
“這樣啊……”岑非仍然是低着頭,陳易舟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相信自己說的話。
陳易舟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挺賤的,被人囚禁了半個月,逃出來之後再見到那個囚禁自己的兇手還是一樣的喜歡他,這種喜歡的心情甚至比從前來得更加的猛烈。
“進來坐一會兒吧。”陳易舟心中摸摸嘆了一口氣,又一次地邀請岑非。
而岑非也是又一次的拒絕了他,他咬了下唇,擡起頭望了陳易舟一眼,又迅速地低下頭,“不了,哥哥還等着我回家吃飯。”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陳易舟剛想開口叫住他,見他又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着靠在門邊的陳易舟,問他:“你什麽時候的飛機?”
陳易舟不做隐瞞,“六月五號中午十二點二十三分,青稞機場。”
岑非點了點頭,對陳易舟笑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當陳易舟看到岑非的這個笑容時心裏卻是咯噔一下。
他的兩條眉頭下意識地又想要往一起湊去玩親親,望着岑非,心中不禁想着他總不能在自己去國之前再把自己囚禁一下吧。
把這個想法從腦子裏清楚,陳易舟又想問問岑非那一天會去機場送自己嗎,但直到岑非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裏,這句話他也沒能問出來。
回到屋子裏他樂觀地想,岑非既然來問什麽離開,應該是會送自己一程的。
而事實上,岑非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大概是沒有空再去研究關于陳易舟的事情了。
他找人用一天的時間将唐諾溪的各種信息打聽得一清二楚,唐諾溪的家裏只有他父親一個親人,住在市,她最近這幾個月太忙了,已經很久沒有回家去看過他的父親了。
岑非找人冒充唐諾溪的鄰居,讓他給唐諾溪打了電話,說她的父親現在病重要住院,讓她趕快回去辦理一下手續。唐諾溪挂了電話後馬上給自己的父親打了電話,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唐父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狀态,她只好趕緊給導演請了假,連夜往市趕去。
然而唐諾溪沒想到,自己一個沒有多少身家的小明星,有一天也會遭到了綁架。她的雙眼被黑布蒙住,不知道綁架自己的人是誰,更不知道對方是為了什麽。
她發出顫抖地聲音向對方詢問着:“你們是什麽人?”
沒有人來回答她,車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向前行駛着。
“你們想要多少錢?我給你們?”
車裏一片寂靜,如果不是聞到了香煙氣味,唐諾溪簡直都要以為車裏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害怕到了極點,想偷偷打電話報警,手指觸碰到手機屏幕的一瞬間車突然停下了。
開車的那人終于出了聲,他似乎是使用了變聲器,聲音尖尖細細的,對她說:“想要活命的話就不要搞小動作。”
唐諾溪咬着唇,只能收回了手指。
後來她好像被帶到了一間很亮的房子中,她被人綁在了椅子上,眼睛上的黑布終于被取下了,她也終于知道這場綁架的幕後操縱者是誰了。
岑非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西服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手裏擺弄着一顆乳白色的珠子,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站在他的身邊,他放下手中的珠子,擡頭看向了唐諾溪,毫無誠意地向她道歉說:“把唐小姐騙到這裏來我表示非常抱歉,但是還要更抱歉一點,我希望唐小姐能夠在這裏住一段時間。”
“如果我不願意呢?”唐諾溪瞪着岑非問道。
“唐小姐為什麽不願意?”岑非歪着腦袋,一副無辜的模樣跟唐諾溪說:“以後我會給你補償的。”
唐諾溪的眉頭都要皺成一團了,她是真沒想到綁架她的人會是岑非,這個小少爺把自己綁到這兒來是做什麽?
不過現在還有另外一件事更加重要,唐諾溪冷着臉問岑非,“我的父親怎麽樣了?”
“你放心,唐老爺子很好。”看着唐諾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岑非又補充道:“但是你最好不要動什麽逃走的念頭,如果你走了,我可就不保證唐老爺子還是不是很好了。”
“你把我父親怎麽了?”唐諾溪大聲追問道。
“沒怎麽?”岑非如果現在找一面鏡子好好端詳一下自己的表情,就會發現自己的樣子和電視劇的反派簡直是如出一轍,他慢悠悠地勸唐諾溪道:“你聽話一點,老實地待在這裏,你的父親一點事也不會有。”
唐諾溪也漸漸冷靜了下來,言語沒有剛才那麽激烈了,她問岑非,“岑先生,你把我囚禁在這兒到底是為了什麽?”
岑非搖搖頭,“抱歉唐小姐,我不能告訴你,但是你放心,十天後我就放你離開。”
“可我馬上就要出國進修了。”
“別去了,你以後還會有很多機會的。”岑非毫不在意地說。
“我……”
唐諾溪還想要說什麽,卻見岑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吩咐自己身邊的兩個男人說:“給唐小姐松綁。”
“照顧好唐小姐,唐小姐如果出了一點事,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我就把你們送去照顧唐老爺子。”
這句話不僅是說給那兩個黑衣男人聽的,也是用來提點唐諾溪的。
說完這句話後岑非就從那間出租屋裏出來了,走在空蕩蕩的小巷裏,空氣中帶着微微的冷意,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出來。
等做完這最後一票,他也就能金盆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