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贈卡
一覺睡醒幾乎已經到了下午,韓應眼睛睜開時只覺得四肢酸軟,身體黏黏地像是陷在一個高溫的沼澤,他晃了晃腦袋,迷迷糊糊地回想起昨天夜裏的零碎片段,擡手朝着身邊撈了撈,口齒不清地喊了一句容川。
一撈之下枕頭邊空空蕩蕩的一片,整個大床上似乎就剩下他一個人,韓應頓時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身體才一動,強烈的刺痛感立刻讓他“嘶……”地抽了一口涼氣,五官扭曲地又跌了回去。
他躺了一陣,對着寂靜的空氣只覺得驚惶,掙紮着爬到床沿邊摸索了一陣,從滿地亂飛的衣服褲子裏把手機摸了出來,手指哆哆嗦嗦地正準備打個電話,房門的地方“茲”的一聲響,已經有人刷卡進了房間。
容川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起了床,眼下穿戴整齊,頭發帶着水氣,看樣子像是剛剛洗過澡沒多久,整個人看上去清新幹淨得像一枚新剝開的荔枝。看着他嘴巴半張一臉懵懂的樣子,衣冠楚楚的青年把手裏拎着的袋子放下,拉了張椅子在他身邊坐下,耐心解釋着:“看你一直睡得昏昏沉沉的,好像又有點發燒,就沒叫醒你。我去樓下買了點藥,還帶了點清淡的東西上來,你既然醒了,要不要先吃一點?”
溫柔體貼的聲音聽在耳朵裏,總讓人有忍不住想撒嬌的*。韓應原本就感覺不适,眼下被人柔聲安撫,立刻有了耍賴的立場,當即苦着臉,十分誠實地扭了扭身子:“發燒什麽的倒還好,就是昨天幹了一晚上,姿勢又費勁,現在屁股和腰都有點疼。”
容川的臉色微微燙了一下,掩飾性的咳了兩聲迅速站起身來:“那我先去給你放水洗個澡,洗完了幫你擦點藥。”
韓應十分享受眼下被人伺候的幸福感,忍不住繼續讨價還價:“我沒勁兒!走不動!”
容川見慣了他嚣張跋扈的樣子,對這種畫風一時感覺承受不住,斜着眼睛撇了他一眼:“應聚聚的意思是要我抱你進去?”
雖然事後被抱進浴室共享鴛鴦浴是小黃劇裏的經典橋段,然而韓應腦補着兩個一米八幾的男人搞公主抱,忍不住自己也抖了抖,趕緊申明:“老子才沒那麽嬌弱,你過來喂我喝口水,我就去洗澡。”
容川拿了只礦泉水過去,扶着他坐起來,把水遞到嘴邊,聲音輕柔:“喝吧。”
韓應瞪着眼睛也不動,一字一頓繼續強調:“我說的是你喂我!”
容川看他嘴唇微翹,一臉無賴着要索吻的樣子,把水朝着床頭櫃上一放,直接起身。韓應見狀大怒:“老子昨天後半夜幫你又含又舔的搞了半天,你他媽喂我喝口水怎麽了?”
容川懶得理他,走到櫃子前面拆着餐盒:“洗不洗随便你,反正裏面有東西的人又不是我。”
“艹!”
被內、射的感覺總歸不太好,韓應就算再奔放,被對方這一提醒,還是忍不住罵罵咧咧地下了床,賭氣似的掙開對方的攙扶,一瘸一拐地進了浴室。他向來性子急,發着低燒的情況下,也懶得再等浴缸放水,直接開了噴淋把熱水調高,一頭鑽了進去。容川被關在浴室外,有些無奈地給自己泡了杯咖啡,站在窗邊看着玻璃窗下車水馬龍的街景,微微發着愣。咖啡剛喝到一半,浴室裏忽然傳來韓應扯着嗓子的呼喚:“容川!容川!”
昨天晚上他被刺激得不輕,頭腦發熱之下直接扯着對方上了床,既沒有做安全措施,也沒有做好足夠的前戲,雖然不至于再來一次血流成河的肛裂場面,但一早起來摸到韓應滾燙的額頭還是禁不住有些擔心。此刻聽到對方召喚,趕緊放下咖啡杯,匆匆擰開浴室門:“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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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應站在熱騰騰的水流下,身體被朦胧的水霧包裹着,看着他推門進來,神秘兮兮的招了招手:“你過來!”
昨天夜裏雖然兩個人之間上上下下的互相摸了遍,各種姿勢接連換了好幾種,但在黑暗的遮蔽下,再是親密的舉動也都是自欺欺人的藏着一塊遮羞布。如今浴室裏的大燈開得一片敞亮,韓應渾身赤、裸地站在那賣着個人秀,完全沒有半點要遮擋的意思,容川也只能盡量別開眼睛,慢慢走了過去,低聲咳了一下:“說吧,什麽事?”
話音才落,脖子的地方已經被人勾住,韓應伸手直接把他拉到了噴淋下方,八爪魚一樣把他緊緊纏着:“一個人洗澡好無聊,你陪我一起。”
容川猝不及防下被淋了一頭一臉,氣得在他的後腦勺上輕輕一敲:“你有病啊!我剛換的衣服!昨天晚上還沒鬧夠?”
“衣服什麽的,大不了一會再換一套啊!有什麽要緊的!”韓應氣頭過去了,嬉皮笑臉地抱着他,理直氣壯地提需求:“你昨天爽完了,現在也幫幫我呀!”
昨夜因為過度疼痛一直什麽反應的身體如今勁頭十足,容川在他一雙*十足的眼睛注視下,也禁不住有點喘,上前一步把他抵在牆壁上。韓應被他摸了兩下,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來,肆無忌憚的一陣呻、吟,手下也沒閑着,扒拉着對方的褲腰很快也跟着探了進去。
這場晨浴拖拖拉拉的洗了快一個小時,最終結束在一個幾近窒息的熱吻裏。容川一身*地先一步出了浴室,打電話到酒店商務中心要了幾身換洗的衣服。韓應在浴室裏又磨蹭了好一陣,才心滿意足地拉開門走進房間,渾身一、絲、不、挂地在送來的衣服堆裏挑挑揀揀。
容川也算是适應了他這種不拘小節的風格,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只當看秀,韓應折騰了好一陣,總算穿戴完畢,這才揉着肚子坐下來:“好餓……從昨天晚上就沒吃東西,要不我們現在出去找點吃的?”
容川指了指櫃子上的餐盒:“你先喝點粥墊一下,然後想想喜歡吃什麽?”
對于吃的韓應到是沒那麽多講究,天南地北的菜系胡亂點了一通,最終回歸到主題,無非就是有酒有肉就好。容川看他如此好養活,倒也不禁失笑:“應聚聚既然不挑,那我知道有一家私人廚房的出品還不錯,口味也特別,你要不要試試?”
韓應只求兩人能夠共進晚餐,就算是沙縣料理也甘之如饴,當即伸手朝着對方腰上一攬:“走走走!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兩人出門打了個車,容川熟門熟路報了個地址,順帶打電話做了個預約。韓應聽着他對話裏夾了一堆聽不懂的英文法文,沒料到吃個飯還這麽麻煩,嘀嘀咕咕地抱怨了一陣,直接把頭枕在對方肩膀上四仰八叉地休息着。開了十幾分鐘的路,他一個扭身發現前座的司機一直朝着後視鏡的方向偷瞄着,忍不住有些不爽:“大叔,你這都看了一路了,看什麽呢?”
“哦哦……沒什麽,我就是看兩位小哥長得這麽好看,想着是不是娛樂圈的,現在急着去趕通告?”司機笑呵呵地開口解釋,盡顯帝都老司機風範:“朝陽那邊娛樂公司多,我每個星期都能拉好到好幾個小明星的單。不過以後紅了估計就都有自己的保姆車了。乘着現在多看兩眼,以後兩位火了,我還可以和哥們兒吹吹牛逼,說我的車之前拉過大明星來着。”
“哈哈哈!”這一段話說得韓應心花怒放,迅速坐直了身體開始忽悠:“沒錯,我們兩是個組合!”
“诶?組合啊?”司機沒想到歪打誤裝真的拉到了兩個演藝圈人士,聲音越發激動:“兩位小哥是唱歌的?聽着聲音也像……我家閨女可喜歡聽歌了,當年還拉着我給什麽快樂男聲投票來着。小哥你們組合叫什麽來着,我讓我閨女上網搜搜!”
“啊!你可以讓你閨女上微薄,搜有求必……”
“搜你個鬼啊!”容川一個巴掌拍在他頭上,正色澄清:“大叔別聽他亂說,我們是德雲社的,搞得是相聲組合。還沒正式出道,網上搜不着。”
“你打我幹嘛?”韓應一邊捂着頭一邊小聲抱怨。
“人家和你多大仇,你要把人家閨女拖去聽你那些嗯嗯啊啊的小黃劇?”容川同樣壓着聲音,扭頭怒視。
這一通內鬥把出租車司機也搞暈了頭,十分懂事的閉了嘴把車子開向目的地。兩人下了車,乘着電梯直接上了大樓頂層,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彎彎繞繞的拐了好一陣,才在一個巨大的玻璃房子裏坐了下來。韓應放眼望去,透明的房間被包裹在雲霧裏,金色的陽光在地上灑下一片斑駁,四周栽種着各種藤蔓植物,像是一片被架設在空中的熱帶雨林,近在咫尺的水池裏錦鯉游動,配着悠揚的音樂宛若仙境,他禁不住伸手拍了拍容川的肩膀:“卧槽,這地方牛逼,下次帶我小弟來玩,我也定這裏!”
容川看他興致勃勃,從錢包裏掏了張黑卡遞了過去,低聲解釋:“這地方是會員制,不對外開放。你喜歡的話下次用這張卡預定,報我的名字就行。裏面還有十萬塊的會員費,可以直接抵扣,你也不用再刷卡埋單。”
“我靠!”韓應向來做慣了大爺,習慣給炮、友買單,生平第一次被人塞卡,渾身上下頓時充滿了“老子也是有人養”的喜悅,滿臉興奮的再次确認:“這算什麽?聘禮還是嫁妝?”
“想什麽呢?”
容川一眼瞪過去,韓應吃了個癟,只能低聲喃喃,小心翼翼地再次揣測:“不是聘禮也不是嫁妝,那算什麽?難道是……嫖資?”
容川十分無奈的喝了口茶:“應聚聚低調點,帝都掃黃打非很嚴的,你以為在東莞?“
“哦……“
韓應在他的低聲警告中神色肅然,左右瞄了幾眼,動作敏捷地迅速把桌子上的黑卡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