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只小妖怪
# 08 見家長
上世紀修的三層小樓底下居然還有個車庫,而車庫裏停了一輛酒紅色的阿斯頓·馬丁萬奎仕。
展之行合上他震驚的嘴,淡然地瞟過方齊,雖然他看不出來這是哪一款,但就基本款,報價也是500萬往上,對他來說已經是金錢大佬的級別。
“方齊,我不是想打聽你的身價,只是婚姻關系最基本的信任,請問你是幹什麽行業的?”
“養殖業,特殊物種養殖。”
“特殊物種?那種長成一個球的毛團,分不出四肢腦袋的品種?”
方齊重重地咳了一聲,展之行認為他是在掩飾心虛。
接着,方齊走到展之行的面前,一臉嚴肅地坦白。
“展展,其實我真正的職業是特殊危機解除和非常規性寵物租賃。”
“不說算了。”
展之行懶得聽方齊信口胡說,轉眼瞥向了旁邊的車,方齊解釋起這個倒是十分的坦白。
“這車是上月給某集團老板解決了一點小麻煩,他非要送我的,我也很無奈!”
方齊說得稀松平常,展之行卻風馳電掣都跟不上他們之間鴻溝擴大的速度。方齊随便能收到一輛500萬的車,他之前卻還說他養得起方齊,現在回想起來,實在有點尴尬。
“怎麽樣,你喜歡嗎?給你開好不好?我還沒考駕照。”
方齊見展之行沒有回答,搖着沒有實體的尾巴湊上去讨好地問。
展之行越加疑惑,有車沒駕照?他的駕照是在他大學時考的,現在一般來說,無論有沒有能力買車,都會先把證考了再說,何況方齊的車已經擺在面前了,會還沒考駕照?那個老板知道他沒有駕照還非要送他一輛車?
聽起來好像怎麽都像方齊‘霸總’為了送他一輛車,找的借口!
展之行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方齊完全沒把這個事,上前打開車門,對展之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展展!”
展之行沒動,一臉沉思的模樣,方齊又強行解釋。
“其實我也會開,但無證駕駛算犯罪嗎?我不想剛結婚就抛下你去坐牢!”
方齊帶着委屈的小心翼翼,讓展之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以前,方齊要是考試沒有達到他的要求,也總是拿這樣的眼神望着他,拉着他的衣角委屈又逞強地說:“展展,我下次會努力的,我想和你讀一所大學,不想和你分開,你再給我補習好不好?”
“有沒有常識,無證駕駛不會坐牢的!”
展之行說完這句走過去,擠開方齊坐進駕駛座,結果發現他連擋都不知道怎麽換,尴尬地繃着臉,假裝打坐。
“擋在這裏,這是手剎,鑰匙在這兒。”方齊随意地指了指位置,然後迅速地繞到副駕上車,像是怕展之行趁他上車這會兒跑了似的。坐上車後,見展之行安坐在位置上,他掀起了嘴角。
“展展,從今往後,你副駕的位置都是我的。”
“嗯。”
展之行暗暗地在研究這車要怎麽開,沒有仔細聽,随口的應了一聲。
方齊在展之行研究車時,研究着展之行,趁他這會兒注意力在車上,故意地讨便宜地說了一句。
“你也是我的。”
可惜展之行沒有繼續‘嗯’,而是瞥了方齊一眼,把車啓動起來,再才回道:“人口買賣犯法!”
方齊愣了愣神,然後笑出了一臉賤樣,誰人口買賣了,他明明已經把人揣進戶口本了,合法的。
于是他說:“什麽人口買賣,這是愛的供養!”
展之行一聲嗤笑,這時前面的大門敞開,他無視了方齊,把車從斜坡開上去,慢慢找到了手感,迅速感覺到500萬鴻溝的差距,真不是僅僅只貴在品牌上。
路上展之行把500多萬的車停在路邊,和方齊去吃了個5塊錢一份的早餐,早餐攤的老板不停地打量着他們,像是看什麽稀奇古怪似的,直到他和方齊吃完了離開,身後還傳來老板小聲和老板娘讨論的聲音。
“剛剛那兩個人是不是有病!”
“有錢人就不能吃稀飯下油條?你才有病!”
“人家都是豆漿下油條,他們稀飯下油條,還沒病?”
展之行掏了掏耳朵,一腳頂在方齊的膝蓋窩,方齊陡然往下一縮,差點跪到了地上。
“誰叫你點的稀飯油條,有病!”
“你稀飯,我油條,你非要混在一起,怪我?”
兩人瞎扯着上車,然後一路地堵到了展之行父母家,展之行把車停準備下車時,方齊突然拉住他。
“咱爸媽知道我今天要來嗎?”
“知道,我跟他們說了今天回家吃飯。”
“那要是他們不喜歡我,怎麽辦?”
“你不是自戀?還會怕?”
“不是怕,是緊張。”
展之行收回下車的腿,手掌拍在方齊肩上,語重心長地寬慰他。
“放心,不管你怎麽樣,他們都不會喜歡你的!”
展之行說完了就下車,方齊怔怔地愣住,消化了他的話,忙下車追上去。
“什麽意思?他們對我有什麽偏見?”
“不是偏見,是意見。”
當年方齊沒少去展之行家蹭飯,展家父母,包括展之行的姐姐都對他印象不錯,但是時隔十年,他完全沒了把握,展之行再這麽一說他不禁地忐忑起來。
“展展,給我點勇氣!”走到樓道裏,方齊突然拉住展之行,“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沒經驗!”
“你還想要幾次經驗?”
展之行揚了一下拳,沒真想揍上去,方齊卻接住他的手,把他帶到了牆上,貼了上來。然後摟着他的脖子吻上來,口舌入侵那種。
雖然這會兒沒人,可不保證誰家突然有人出來,他沒有給別人表演接吻的興趣,于是推了推方齊,沒推開,幹脆地對着方齊的舌頭咬了一下,方齊立即吃痛地縮回去。
“是不是每回接吻你都要咬我一下!還是你喜歡這種?”
展之行直接用行動回答,拳頭終于砸在方齊的肚子上。
方齊彎腰一臉痛苦地捂着腹部,擡起頭幽怨的瞪着展之行,“對不起,我忘了你早洩!”
“方!齊!你要不要試試我到底有沒有早洩?”
“要!來啊!”
兩人都還沒有忘記昨晚的事,也都沒有妥協的意思,此時兩根柱子似的對立着相互對眼,方齊扯着一臉大義凜然的笑。
“展之行,你不來就是早洩!”
展之行沒辦法像方齊一樣無恥,況且前面就是他父母的家門口,他趁着方齊沒有防備,擡起膝蓋頂在方齊的蛋上,冷笑。
“來日方長!”
“寶貝兒,你叫錯我的名字了,我不叫方長,我叫方齊!”
方齊捂着腿間,剛剛的忐忑這會兒消失得沒影,他瞪着展之行一臉扭曲的谄笑。展之行剛松下的眉頭又緊擰起來,他不過就是碰了一下,絕對沒有方齊表現出來的那麽嚴重。
“別裝了,過來。”
兩人終于有模有樣地站在了門前,方齊的手伸過去抓住展之行的手,然後展之行按了門鈴,來開門的是展母。
“媽,這是方齊。”
展母一臉喜氣洋洋的表情在展之行拉着方齊向她介紹時,忽地冷下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是說昨天領證,今天回家來一家人吃飯嘛?你還帶了這誰?方齊?”
“對,方齊,就我倆,沒有別人了。”
展母扶着眼鏡,仔細地盯着方齊看了半晌,像是終于認出來方齊是誰,頓時瞪大了眼睛,臉黑得更加厲害。
“展之行,你老實交待,你這是想幹什麽?小蘇人呢?怎麽沒跟你一起?還有,你怎麽又跟他一起了?還帶回家來幹什麽?他不是不見了嘛?怎麽又回來了!”
展母冷漠鄙夷的視線從方齊的臉往下,定在了他和展之行拉在一起的手上,展母的聲音瞬間拔高了八度。
“展之行!你漲能耐了啊!你這都跟小蘇領證了,還胡來什麽!始亂終棄是什麽意思你還記得嗎?你在一個地方摔了一次不夠?還要再來一次!這麽多年你學了些什麽?氣死我了,給我走!”
展母氣得直推展之行,但展之行不接話,方齊也不好開口,他對于展母的印象停留在知書達理和嚴苛上,從來沒見過她這麽高聲地罵過人,可是展之行的母親,他不敢随意頂撞,眼看着展母把展之行往外推,他只能把展之行擋在身後。
“吵什麽吵!好好的日子!”
展父拿着鍋鏟走出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展之行,而是方齊,瞬間他的目光一沉。
“這,是怎麽回事?”
展之行一動不動地立在門口,任展母怎麽推也沒往後挪動半步,這會兒同樣一動不動地對着展父,面不改色地回答。
“我和蘇京程分手了,然後跟方齊領證了。”
“什麽!胡鬧!結婚是這麽兒戲的事?昨天說一個人,今天又随便換了一個人!展之行,我什麽時候教過你這麽不負責任?”
“是蘇京程不願結婚的,他選了前程沒有選我,不負責任的并不是我。至于我和方齊,結了就是結了,我沒什麽好解釋的。”
“什麽叫你和方齊結了就是結了,沒什麽好解釋的?”
展父說到方齊的名字,目光也跟着轉到方齊身上,眼裏是方齊能直接感受到的不滿。
“我已經說完了,沒什麽好解釋的。”
展之行還是那副無所謂的調調,方齊記得當年展之行和父母的關系特別好,他還暗暗地羨慕過,不知道這十年發生了什麽讓展之行和父母的關系變成這樣。
他下意識地拽了拽展之行,提醒他別鬧別扭,好好說話,可展之行完全沒領會到,還不解地轉頭盯着他。
“行了,行了!先進來再說!在門口大吵大鬧像什麽樣!”
展父終于把門大開,讓展之行和方齊進屋,然後他關了廚房的火,一家人在客廳裏圍坐了一圈。
“展之行,別鬧脾氣,這不是小事,有什麽好好說清楚!”
展父最先開口,展之行迎上他逼人的視線,絲毫不讓地回答。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和蘇京程分手了,和方齊領證結婚了,這就是無可改敘的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 方廠長:老公太會腦補了怎麽辦?
展主席:老公套路太深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