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并肩作戰
林無涯的話帶着火藥味兒，百裏笉聽得出來，也是微微一笑，不以為意，“你說的沒錯！不過暗夜的殺手和毒販有什麽區別？”林無涯聽了百裏笉的話，站在原地呆了呆，忽地問：“你覺得呢？”
百裏笉轉身看着林無涯，突然就像在林無涯的夢裏一樣的場景般，對他莞爾淺笑，淡淡道：“沒什麽區別吧？！你說呢？”林無涯忽然大笑，道：“是！沒什麽區別，都不是好人！”
“沒什麽區別，都不是好人！”百裏笉重複了一遍站在前面等着林無涯，林無涯上來緩步走在百裏笉的一側，倆人正說話，從道上呼嘯而過一輛車。
百裏笉有意無意望了一眼，林無涯指了指車，笑道：“這車有什麽特別？”百裏笉搖頭，忽然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和你的人回去吧！”林無涯看了看邵達，正要說話，後面跟着又上來了三輛一模一樣車。
林無涯看着過去的車，心裏一陣古怪，邵達也有些奇怪和林無涯一起回頭看着疾馳過去的車。
“這車？”邵達皺着眉問。
林無涯猛地拉過邵達說：“不對！碼頭有事！咱們走！”百裏笉臉色微變，問道：“什麽？”林無涯停下腳步，看着她急道：“你就呆在這兒不要過去了！我和邵達過去看看！”說完和邵達朝車的方向走過去。
百裏笉沒呆在原地，幾步追了過來。林無涯見她跟了上來，臉色凝重，沉聲道：“前面怕有什麽事，你最好還是留在這兒！”
“關乎百裏家的貨，我就不能不管！”百裏笉聲音冰冷。林無涯心急下，再一想這女人到底是百裏家的人，功夫比起自己還要高明幾百倍，自己老想着護着人家，也倒是好笑還自作多情。當下丢了句：“你自己小心！”
百裏笉沒有答話，三個人追了過去。本來裏的碼頭就沒走出多遠，林無涯和邵達帶着百裏笉奔跑開了，到了碼頭上就見碼頭前站着十幾個人，衣服稀松平常，看不出是什麽來頭。這些人都沒注意到林無涯和百裏笉三個人，眼睛死盯着那邊的碼頭，等着一艘船過來，一起跳了下去，搶上船艙。就見船朝着百裏笉他們出貨的方向駛去。
這看起來便是一早安排下來的，林無涯還沒說話，邵達就罵道：“大哥，這群王八蛋擺明了要擺咱們一道啊！”林無涯咬牙道：“給大鵬和阿烨打電話，讓他們帶着人馬上趕過來！”邵達應了一句，林無涯叫自己的人把船開了過來，跳上船，邵達剛打完電話，随着跳下來，道：“大哥，這些人不少，來頭也不知道，咱們還是等等在過去吧？！”
“不行，等不急了！”林無涯看了一眼已經駛出視線範圍的大船說。邵達吸了口氣，站在林無涯旁，叫人一路朝着剛開開走的船追上去。
林無涯心裏一團糟，沒想到第一次出貨竟然就被人盯梢，一手緊握欄杆，皺眉沉思。邵達見他沉思不敢上去多說，百裏笉眼望水面，也不說話。
“你找我出貨這事還有什麽人知道？”林無涯猛地擡頭看着百裏笉問。
“除了出貨的那倆個人就是你的人了！”
“這麽說是我這兒出了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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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追上去看看也許就知道了！”
林無涯靠在護欄旁，擡頭看天，沉默不語。
等林無涯追上的時候，那艘船上的人已經跳上了百裏笉出貨的那首船上。也不該說是自己的追上去的，更貼切的說，那船是回調過來的，只能算是碰上的。
邵達從船上拾起根鐵棍，掂了掂拿在手裏，又取了一根差不多的，拿在手裏，遞給林無涯，對開船的說道：“朝前面的那艘船靠過去！開快趕過去！”
林無涯接過邵達手裏的鐵棍，握了握，眼神朝着前面的船凝聚，到後來收斂，轉過頭把手裏的棍子遞到百裏笉面前，冷聲說：“拿着，防身！”百裏笉顯然呆了呆，才接過林無涯手裏的鐵棍。邵達看着嘆了口氣，想着在船上再找個趁手的家夥。
林無涯讓船慢慢挨近，看清是百裏笉他們出貨走的那艘船，卻不見上面有動靜，也只是慢吞吞的往回駛，林無涯心裏疑惑，心一橫，幹脆把船靠了過去，再和邵達側耳去聽，船上竟然沒什麽聲響。林無涯對邵達做了個上船的動作，翻身上船，邵達随在後面跟了上去。林無涯下意識瞧了一眼百裏笉，卻見她身子一掠，穩穩地上了船。
沒想到的是，林無涯他們三個人剛上船，那些人就齊刷刷的圍了過來。林無涯見這陣勢，便知道果真是一早策劃好了的。
“這麽有組織有計劃，是針對我這黃毛小子，還是百裏家呢？”林無涯看到這兒反倒顯得比先前更從容坦然了，劍眉舒展，一臉的無所謂。
“哼，我們只要東西，你們要是找死那也沒辦法！現在可是你們自己找上來的！”酒糟鼻子的黑臉漢子粗聲說道。
林無涯冷笑，“哥們，你膽子很肥，是因為我第一天出來混嗎？”邵達站在林無涯後面手裏的鐵棍緊了緊。
酒糟鼻子冷哼了一聲，說：“小子，只能怪你不走時運！讓哥幾個看上了！那也沒辦法！”
“是嗎？從我林無涯手裏奪走這第一筆貨那就是想絕我了？”
“小子，廢話少說，你要是來拼命的，哥幾個不會慢待你的！”
林無涯低頭點了根煙，給說話的那人扔了過去，吐出煙霧，眯着眼睛道：“怎麽着也得先知道幾位的名頭吧？不然我不是死的夠冤了？”那人扯着臉皮，帶着嘴角笑了笑，“你不用用這種法子來激哥幾個！沒用的！你知道也得死，不知道也得死！一樣！什麽死得瞑目全他媽是扯淡！”
林無涯吸了口煙，眉頭微微一皺，擡頭道：“那就是說想讓我死個不明不白了？人總他媽是這麽沒勁，不是不知足，就是沒道義！”
“小子長點見識，林沐風要是有這覺悟也不會死得那麽早了，可惜沒人好好教教你，落得這麽個下場！”
林無涯臉上如罩寒霜，本來就冷峻的面龐一下變得冷如冰塊，手裏的煙扔在了地上，瞟了那人一眼，狠聲道：“混這條道上的，像你們這種渣子根本不配說林沐風這三個字！”林無涯話聲剛落，邵達抄起鐵棍就幹了上去。
林無涯上去一腳踹開貼近身前的人，用最快的速度趕了上去，一手掐住那人的脖子，抵在甲板上，冷聲對酒糟鼻子道：“你的人也不過如此！沒什麽本事膽子卻這麽大！”
“你太過自大了，小子！”酒糟鼻子不以為意，負手背後遠遠看着，林無涯冷哼一聲，正要放倒這人，卻覺手臂一刺疼，低頭一看，那人不知什麽時候手上多了柄短刀，反手橫着刺穿過來，雙腿一圈朝林無涯的小腹踢過去。
林無涯忙收回掐着那人的手臂，一個側身滾了過去，避開這人的一腳，這人反應極快，見林無涯避開了，身子一縱，雙腿蹬地翻了起來。林無涯一驚，這些人明顯都是練過的。自己真的也是自大了，手裏沒有一件能抵擋的家夥，那人就撲了上來。
林無涯知道現在的慌張和閃躲全是沒用的，當下站住腳，眼睛盯着這人，這人果真是練過的，手裏的刀子一收，腳下讓出一步，擡腿踢過來。林無涯看出他的用意，自然不會移動身子去避開這一腳插進那一刀去了。
腦袋一偏，避開這一腳，腳下不忘一勾，那人本事再大也沒料想到林無涯會這麽快的避開接着再出手，瞪着的眼睛露出驚異的神色，“嘭”的一聲重重地摔在甲板上。林無涯一步竄過去，一腳踏在那人小腹，拾起地上的刀，眼神一冷，“噗”插進那人的心口，臉一側避開了濺出的熱血，站起身來，看着領頭的那人。
這人眼睛裏的驚異和死在地上的那人一樣，林無涯冷冷道：“我要讓你們都記着，打我的主意會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領頭的是沒想到林無涯出手能殺一個練過功夫的人，手法動作快近鬼魅。好在林無涯再厲害也就一個人，邵達和百裏笉倆人可就不比他那麽好過了。
“我倒要看看你一個人的本事究竟有多大！”
林無涯回頭去看，邵達的身手遠不如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快剛才那個人不會那麽輕易就被自己弄死，倆三個人就把邵達逼死了，只有百裏笉還能撐着，幫着邵達避一避，但是邵達身上的血跡斑駁，不知道是砍傷別人來的，還是自己身上的。
林無涯不敢想的很樂觀，心裏開始想着邵達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能撐多久的。他想這些的時候，幫着邵達把逼過來的人擋回去。這種打法很費力。加上自己手上沒什麽招架的東西，全靠手腳硬拼，那只短刀不近身前根本傷不到人，肉搏感覺不到多少疼痛，越打越是麻木，只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喘氣聲，感覺到額頭上和汗珠往下流。
百裏笉的招架之法很特別，總能在那些人逼過來給打退回去，不過這種車輪大戰讓他們的越湊越緊。林無涯看着三個人就要被圍在圈子裏，後退了一步，和邵達背靠背，壓着聲音說道：“不能讓他們把咱們圍堵在這兒，你從這兒跳下去，上咱們的船！”
正說着領頭的就喊“操家夥！今天弄死這小子！”不知道從哪兒又上來的人，手裏都提着砍刀，罩頭就劈下來，林無涯一把揪過邵達，扔了出去，叫道：“快走！”話沒說完，砍刀劈下，林無涯反應極快，聽到頭頂生風，伸手用奪下的短刀擋住。
只聽邵達失聲喊道：“小心！”林無涯胸前一涼，衣服劃開一道口子，林無涯硬生生空手死死握着刀刃，頭上冷汗驟下，不及看邵達一眼，只能沉聲喊道：“走啊！找大鵬！快走啊！”邵達怕林無涯分心，應了一聲“好！”
卻一個箭步要往回沖，就這時，百裏笉掠起身子踢開堵在眼前的人，飛出手裏的鐵棍，恰恰擊在握着刀子的手，那人慘叫了一聲，跳開了。林無涯忙抽出刀子，倒轉刀柄握在手裏，淩空虛劈了幾下，逼退那些人，和百裏笉站在一起，喘了口氣，道：“看來真是要拼命了！幹的來幹不來？”
百裏笉沒有說話，左腳彈起把地上的鐵棍彈了起來，飛出去的棍子把離得最近的那幾個人打的嗷嗷直叫。邵達進不了林無涯身前，越是想要過去越怕給林無涯拖後腿，心裏卻怎麽也不想先走。
林無涯看到這兒心裏一陣振奮，百裏笉身手不在自己之下，更确切的說比自己強的多了，想贏沒戲，想逃還是有把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