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節課開始睡,都第四節課了
,為了回應他也跟她講印刷廠裏的事情,千荨笑得花枝亂顫。其實那種惡劣的工作環境裏哪裏來的這麽多有趣的事情呢,孫儀很害怕有一天自己才思枯竭編不出新的故事的時候千荨就會離開他。
千荨生日那一天是星期五,千荨本來要上晚自習的,孫儀不知用了什麽法子跟老師請了假,愣是把千荨從教室裏拖了出來。千荨老大不樂意的:“你帶我去哪兒?我還要上課呢。”
------題外話------
韶光猶在眼,怪無端吹上,幾分塵土。
——納蘭容若《大酺》
換我來追你吧(三)
不成雙夢影,翻笑杏梁空?(三)
孫儀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停下腳步,他擡起頭來望天,千荨循着他的視線望出去,只看到疏星幾點。
孫儀若有所思地說:“千荨,在城裏看到星星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啊,稀稀拉拉就這麽兩顆,哪像我們鄉下,漫天都是。”
千荨說:“星星有什麽可看的?你不要明明是流鼻血了卻故作深沉地擡頭啊。”
孫儀并不理會她,只是看了看表,私有焦急之色。
不一會兒,手機響了,孫儀接了電話:“喂?怎麽回事?還不來?--X你大爺的堵車?堵啥玩意兒車?趕緊給我過來!不是讓你早點過來候着的?老子花了那麽多錢!”
挂掉電話,孫儀一臉懊喪地說:“這下好了,你的生日驚喜現在還在高速上呢。”
千荨撲哧一聲笑了:“哦,什麽驚喜啊。”
孫儀擺了擺手:“算了,反正沒有了。本來還想趁機表白來着。”
“你表白失敗這種事情,已經無法對我構成驚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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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儀居然厚着臉皮說:“那我就直接表白吧,千荨,這都第幾次了啊,你就從了我吧。”
千荨心裏忽然升起一股暖意,但是她還是不露聲色地說:“我拒絕。”
孫儀故作誇張地說:“為什麽?”
千荨:“孫儀,我喜歡你喜歡我這件事,可是我不想要和你談戀愛,我是不是有點賤?可是你就是喜歡我這樣是不是?”
孫儀腦後冒出幾條黑線。
千荨伸出手:“不是給我過生日嗎?蛋糕呢?”
孫儀把手插進褲袋裏:“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幹嘛向我要蛋糕。”
雖然嘴上這樣說,孫儀還是像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個小小的蛋糕來,千荨大叫着趕緊點蠟燭要許願,可是孫儀忘記打火機了,千荨很是不滿,兩個人又打又鬧直到千荨很煞風景地說要回去繼續參加晚自習了。
這個生日就這樣草草結束了,沒有驚喜沒有蠟燭沒有許願,甚至連孫儀事先想好的甜言蜜語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以上,是孫儀的第十三次告白。
千荨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噩夢,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在笑,千荨循着笑聲走進了才發現那個女孩子竟然就是自己,她對着自己說:“你好啊。”千荨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夢裏的自己卻又笑了,說:“你好啊。”
然後千荨就驚醒了,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竟流下了兩行清淚,很詭異的心緒。
她看見了房間地上的那一張紙了,不用說也知道是孫儀寫的,不知道他又買通了哪一個鄰居家的小屁孩從樓道裏塞進門縫的。千荨連看也不想看,無非是甜言蜜語嘛,孫儀沒有什麽文化,文學素養簡直慘不忍睹,千荨可沒有心情一大早就拜讀他的大作。
她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晚自習結束回家的時候把書包扔給孫儀讓他拿着,然後到家的時候忘記要回來了,幸好是周六不用上課,不過作業還是要做的,她翻出手機打電話給他,卻發現孫儀的手機已經停機。她不知是哪裏來的不安全感,一遍遍撥打他的號碼,但是手機始終沒有回應。她穿了衣服出門,跑到孫儀的小出租屋裏,發現他居然已經不在那裏住了,她心裏的恐慌更劇了。
她想他是不是再也不會喜歡她了呢,他是不是因為她不接受他的告白所以決定離開了呢,沒有道理啊,她無法想象原來會有一天,千荨找不到孫儀了。
“不就是表白十三次嘛,還以為他會永遠喜歡我呢,”千荨小聲嘀咕道,很有點怨婦的味道,“切,男人都不可靠。說不見就不見了。”
“你一個人嘀嘀咕咕什麽呢?”孫儀熟悉的聲音在頭頂炸響。
千荨轉過頭去,孫儀手扶着欄杆,背着大包的東西從樓梯上走下來。
“你去哪裏了啊!幹嘛不接電話!”千荨怒吼道。
“哦,又沒話費了啊。”孫儀皺了皺眉。
“你敷衍我呢吧!我剛剛來找你,房東怎麽說你不在這兒住了?還有,你拿着這麽多行李幹什麽?你要搬家?還是要離開這裏了回老家去?你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呢!你是不是故意不告訴我的?你是不是不想見到我了?你說話呀!”
“哎呦我的姑奶奶,”孫儀說,“你能慢點兒說話不,連珠炮似的哪來這麽多的問題啊,不就是一晚上沒見着我嘛。”
“我--”千荨一時語塞。
“怎麽,”孫儀湊近了壞笑道,“你那麽關心我啊。”
千荨狠狠踩了他一腳,看着他痛得龇牙咧嘴的樣子才解氣。
原來孫儀他爸跑到城裏來把孫儀教訓了一頓,又出了大價錢給他找了學校,準備讓孫儀重新讀書了,學校是寄宿制的,所以孫儀才要搬家的。
千荨舒了口氣:“XX中學?那不是私立學校嘛,那所中學學費很貴的,你家裏果然是富農啊富農。你這個王八蛋這麽大事情不知道跟我吱一聲啊,我還以為你被山裏的野狼叼走了呢!”
孫儀解釋道:“本來昨天想說的,可是又沒禮物又忘記蠟燭的,就把這茬兒給忘了,這不早上讓你們小區的清潔工阿姨給你從門縫裏塞信了嘛,你沒見着?”
千荨暗罵了自己一聲原來那張紙寫的是這個啊,還自作多情以為是情書呢。
“可惜是寄宿學校,我以後不能經常見到你了。”孫儀說。
“恩,學校裏可以打電話嘛,”千荨說,“再說了,你是我誰啊見不到你我還清淨呢。”
兩人沉默許久,孫儀忽道:“我下星期一就要入學了,周末陪我玩玩吧?”
千荨就提議去溜冰場吧,可是孫儀說自己不會溜冰,而且又不是電視劇裏男主女主約會,去什麽溜冰場啊。
千荨又說去游樂園、水族館之類的地方,都被孫儀否決了。
“好吧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不想花錢啊,小氣鬼,注定追不到女朋友。”千荨嘟着嘴說。
孫儀倒是心安理得:“我這還不是為了我們以後的生活要省錢啊,我是居家好男人啊好男人。”
最後他們倆還是去了圖書館,因為孫儀說他什麽都不懂,要千荨好好給他補習一下。
孫儀從圖書館的書架上找出了大堆的參考書,逐字逐句地研究起來,千荨随手拿了本《阿基米德的數學原理》當做枕頭就打算睡覺,難得的有這樣兩個人身份交換的時候。
“孫儀啊,你什麽時候開始想要讀書了啊?我就不信你老爸能把你一棍子打醒。”千荨問。
孫儀笑道:“我想我總要成為和你相配的人吧?你成績那麽好,以後肯定有出息,我不讀書,總不能做一輩子苦力吧,不然怎麽養活你?”
千荨托着腮幫看孫儀對一本英語書苦戰許久,忍不住說:“孫儀,我們有沒有很奇怪?”
“你是指哪一方面?”
“那個時候,你為什麽要拒絕我的告白?”千荨問。
“嗯--那你現在為什麽總是拒絕我呢?”孫儀反問道。
千荨不由自主的笑了:“因為你那個時候拒絕我讓我很沒有面子啊。”
孫儀,因為我們覺得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啊,所以你要拒絕我,我要拒絕你,因為想要保留一種像詩經裏說的那樣‘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優越感,這樣想多傻啊。
千荨忽然覺得自己原來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生啊。
千荨攤了攤手:“我要睡覺了。”
孫儀說:“嗯,現在終于輪到我在圖書館裏看着你睡覺了啊。這樣的角色轉換多有意思。”
千荨笑道:“嗯,要不我們就換一換吧。”
孫儀問:“換什麽。”
王八蛋,追求游戲到此結束,現在,換我對你表白了。最好的陽光
在這個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事情就是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但是我們就是誰也沒有和誰在一起。
在這個世界上最無奈的事情也是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但是我們就是不能夠在你一起。
這一次的不能在一起,與年齡無關,與距離無關。只是我們明明是世界上最合适的兩個人,但是就是容不下對方比自己更喜歡他(她)的真相。
我曾經見到過的最好的陽光是在遇見你的那一個早晨,我曾經見到過的最美好的遇見是在那一天的陽光下。微風拂亂了我的發絲,陽光把你的皮膚襯得很白。
親愛的,我們為什麽會這樣開心呢?我們明明誰也沒有對誰告白,為什麽就會知道這樣的事情--我喜歡他,他也理所當然的喜歡上了我。
我最喜歡的陽光是溫暖而不刺眼的,我最喜歡的男生是幹淨而不羞澀的。我是只會用心髒思考的小獸,他用不可理喻的善良安慰我發抖的身體。
十六歲的每一次錯過都是這樣淡淡憂傷卻永遠回味無盡的嗎?我始終無法接受你離開我去遠方的事實。
我喜歡你的天藍色暖手袋,我喜歡你的墨綠色運動服,我喜歡你騎着那輛很舊很舊的自行車經過我的身旁。小蟑螂,小蟑螂,我喜歡這樣稱呼你。
我很後悔啊,我始終不敢說出那一句話,因為我很害怕啊。小蟑螂,農村裏出來的孩子都不怕小昆蟲的,所以我一點也不會畏懼你的存在。可是我害怕你的離開啊。
我總以為像陽光那樣美好的男孩子只存在于小說裏面,一直到你離開我,我才明白過來,你就是那樣美好的陽光啊。這樣的比喻也許很矯情,可是十六歲的我始終這樣固執地以為。
我的手冬天會長難看的凍瘡,我總是在上體育課的時候穿一件單衣然後凍得瑟瑟發抖,我無論開心還是不開心都喜歡吃很多的東西。你學會折很漂亮的紙鶴寫不通文墨的書信,我學會在開心的時候抑制自己撲向你的沖動。
是不是所有的第一次遇見,最終都避免不了各奔東西?可是我為了等你回來,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啊,雖然很多年以後,我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在等待你或者其他的什麽人。
是不是所有的別離都來不及說再見呢?我為什麽那麽膽小連一聲再見也不肯說呢?小蟑螂,小蟑螂,你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回頭看我一眼呢?可是我不敢回頭啊,不敢叫你看見我的眼淚。
你喜歡我這樣的事情,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啊,我埋怨你的膽小不敢對我告白。其實我比你更膽小呢。是不是所有十六歲的少男少女都是如此的呢?可是大人們不給我們長得足夠大的機會,大到我們可以有勇氣告訴對方。我們就被分開了呢。
小蟑螂,那個時候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啊,我聽說你很開心,可是我卻陷入尴尬了。他們都來問我,我只想和你手牽着手一起散步。我要讓大家都羨慕嫉妒恨你的幹幹淨淨你的高高個子,你的比我還白的皮膚。
我到底會不會在很多年以後重新因為想起你而哭泣呢,我不知道。小蟑螂,小蟑螂,現在我只想這樣叫你的名字,雖然你聽不見。
我現在只想要看見那個時候的陽光灑在我的身上,無論這樣的比喻有多土氣,我都覺得,那就是最好的陽光。
------題外話------
向西風約略述年華,舊心情灰矣。
——納蘭容若《剪湘雲》
接天蓮葉無窮碧(一)
天空不一定永遠是藍色(一)文章最大的特點應該就是矛盾,主人公是生活在矛盾裏的,明明深愛着對方卻又互相傷害。
女主人公何葉菲菲是歐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可是她卻是她父親的私生女,就因為這個,她同父異母的哥哥歐玟一直不能接受她,故事的主線是兩根粉紅色和藍色的絲帶,象征何葉菲菲和歐玟的親情,此外,何葉菲菲患有嚴重的心髒病,歐玟的妻子沐宇夏早死,并把心髒捐獻給了何葉菲菲,因為一顆心髒,何葉菲菲認識了沐宇夏的親弟弟沐宇斌,沐宇斌是一個歌手,天王巨星級的,他一直守護在何葉菲菲的身邊,何葉菲菲之前的戀人竹尺軒,是一個極端冷漠的人,竹尺軒和歐玟有深仇大恨,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分手了,竹尺軒為了報仇,後來綁架了歐玟,結果被何葉菲菲擾亂了計劃,進了監獄。
故事中的主人公都是矛盾的結合體,沐宇斌以為自己是在守護姐姐的心髒,卻又不可救藥的愛上何葉菲菲;歐玟因為何葉菲菲的出身擯棄她,卻一次次被她感動;竹尺軒明明深愛着何葉菲菲,卻始終放不下所謂的仇恨;作為唯一女主角的何葉菲菲,則更是矛盾,她始終不知道自己的真命天子的誰,沐宇斌是她最喜歡的人,竹尺軒卻是她深愛的,她想要歐玟接受自己,想要歐玟幸福,卻又不願意竹尺軒受一點點的傷害。
--一個稍長的故事的簡介簡介開始下雪了。
漫天飛雪。
今年的雪似乎特別大,特別多。
晶瑩的雪花飛舞着,旋轉着,帶動這個世界也飛舞,旋轉。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整個世界很快地被茫茫白雪所覆蓋了,說不出的,一種觸目驚心的美麗。
晶瑩剔透的雪花,在童話般的世界裏輕盈炫舞着。
璀璨的冰花,在陽光的折射下慢慢散開,模糊的水珠,魔幻的世界。
“哥--”
溪水般純澈的聲音飄蕩在雪花飛舞的世界裏,驚動了冥思中的男子。
他手腕上,一條藍色絲帶飄逸出魔幻的光芒。
男子獨坐在落光葉子的梧桐樹下,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眼睛裏沒有焦距。
男子在那兒坐了好久了,身上落滿了雪花,脊背堅挺而落寞。
他是那樣的英俊,完美的臉龐,完美的一切。有張讓全世界都失去色彩的面孔,他藍寶石一般炫目的眼睛,讓太陽都隐去光澤。
暗沉而尊貴的光。
然而,他是落寞的,那雙眼睛,迷茫得沒有焦距,呆滞地望着遠方。他在看她吧,然而他看不到她,天堂究竟有多遠啊。
“·······歐玟·······少爺。”
看着他那個樣子,女孩馬上改了口。
胸口開始隐隐作痛,她蹲下身來,捂住胸口開始大口喘息。
“小姐······”沈管家欲去扶她。
“沒事,······下去吧。”
這種感覺,是心疼嗎?如果不是她,他也不會這樣吧。
好受一點兒了,她起身去房間,吃完藥後,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上面,真的要把這封信拿給他嗎?他會不會以為是她想推脫責任呢?沒關系了,反正她本來就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如果他要趕她走的話,也沒什麽可留戀的。
走出房門的時候,她最後一次瞄了一眼櫃子,那裏,淩亂地擺放着幾十種藥。
即使這次手術順利,她也不會活太久吧,醫生說,即使術後沒有發生排斥反應,其他器官所發生的并發症也會慢慢帶走她的生命。
“其實,手術的意義并不大······”
醫生沉重的嘆息還萦繞在耳邊。
她太想活下去了,也只有這樣,才對的起身體裏的這顆心髒。
“······歐玟少爺,外面這麽冷,進屋去吧。”
“何葉菲菲······你走開!”語氣很冷漠,雖然他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卻掩蓋不了眼底的那份愠怒。
何葉菲菲打了一個寒顫:“少爺······嫂子·······夫人說,如果你無法接受的話,就給你看這封信。”
“······”
歐玟遲疑着,接過了信。
玟,
別太難過好嗎?不要怪菲菲,是我自願的,也是我逼迫菲菲的。玟,這一世能成為你的妻子我很幸福,我很高興看到你那樣愛我,但是······玟,不用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我······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天堂了,既然的上帝要把我帶走就別再強求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愛你啊,就像你說的,上帝是公平的,他已經給了我們太多的幸福,就會奪走一些。
你放心,在天堂裏我活得很快樂,你也要永遠快樂啊!好好地活着,活着該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啊,你要替我活着。好好照顧菲菲,我知道,······11年了你仍就無法接受,原諒她吧,錯并不在她,上一代犯的錯又為何一定要讓她來承受呢?她的痛會比你多很多。我相信我的心髒在她的身體裏會很快樂,好好照顧她,我在她身體裏活着,會活得很好。
“玟,對不起,要先離開你了。
夏
”夏,你這個笨蛋!“歐玟沖了出去。随後一陣汽車發動的聲音。
突然好安靜。
也許只有沐宇夏,才會讓歐玟這樣子吧。
夏重病的時候,歐玟一步不離地守護着她,那眼中流露出的憐愛與心疼讓人看了都心酸。
何葉菲菲盡量地深呼吸,努力不讓淚水流出來。
也許自己死了,他都不會掉一滴淚吧。
是這個樣子吧。
雪停了。
手腕上的粉色絲帶開始随風飄搖。
是不是說,這樣的幸福,只可以是不切實際的空想?
”那麽,你做我的妹妹吧。“
”好。“
他把一根粉色絲帶系到她的手腕上。與他手腕上的藍色絲帶在一起飄搖。
他的手是冰冷的零度。
”很漂亮,謝謝。“
而現在,他看到她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樣。
11年前的那個雨夜是她一生中最快樂和幸福的時刻。
也許,他們本來就應該只是陌生人而已吧,又為什麽,一定要所謂的強求呢。
于是陷入痛苦的回憶當中。
雨夜,6歲的她昏倒在他家門前。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嗒嗒······“
腳步聲。
一把雨傘在她頭頂營造出一方無雨的晴空。
”你是誰?為什麽在我家暈倒?“他問她。
”我······“
”沈管家,還不扶她進去!“
床前,11歲的他很細心地為6歲的她擦幹頭發。
”你是誰?“
”我知道,你叫歐玟。我叫何葉菲菲。“
”你冷嗎?沈管家已經去請醫生了。好好休息。“
”哎--“她拉住他,”陪我。“
于是歐玟沒有再一次錯過夜晚的星星。
······
”那麽,你做我的妹妹吧。“
”好。“
他把一根粉色絲帶系到她的手腕上。與他手腕上的藍色絲帶在一起飄搖。
”很漂亮,謝謝。“
然而後來,一切都變了。
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告訴我,你為什麽會暈倒在我家門前?“
”因為,我們是親人啊。“
”啊?“
”我是你妹妹,親妹妹。“
何葉菲菲滿心期待地把那封信給歐玟看,然而,當弄清楚真相後,歐玟卻把她扔了出去。
事實是這樣的:
何葉菲菲是歐玟父親的私生女,是歐玟同父異母的妹妹。
菲菲的母親是旁人眼中不配擁有真正愛情的康康舞娘,在一次邂逅中,就有了菲菲。年幼的菲菲跟着母親受了很多苦,從小就是在謾罵與白眼中長大的。
她沒有父親,她的父親根本就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女兒。母親告訴菲菲,父親死了,一個很爛的謊言。
母親是自殺的,因為侮辱。
年幼的菲菲親眼看到了母親的屍體,滿地是血,全是血······
菲菲無法忘記那一天,那一幕······
遍地的血,直到多年後的某一天,菲菲依然清晰地記得,母親······
在母親給菲菲的遺書中,菲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找到了歐家。
歐老爺在确認自己是菲菲的父親的時候,很高興,他常年居住在法國,所以,菲菲便被留在了歐家大宅。
歐玟似乎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恨父親背叛了他死去的母親,所以,他恨菲菲,11年了依舊如此。
所以,菲菲不敢叫他一聲,哥。
即便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歐玟把那根粉色絲帶系到她手腕上。
明明是親人啊,是不是很悲哀。冬日的寒風吹到菲菲臉上,并沒有覺得太冷。
其實,很冷······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
于是,再一次撐起笑臉。
”你來了。“
”菲,你們這裏很難找哎。唔······歐玟少爺不在嗎?“
”你是來看他還是來看我啊。爆米花,你很沒良心哎。“何葉菲菲笑着戳她的額頭。
”我沒良心就不會來看你了。“爆米花一點也不客氣的跨進房間,好奇的打量着客廳裏的一切。
”哇!到底是有錢人啊,這個······“爆米花東張西望。
”這個很貴啦!你小心一點,萬一沈管家看到你亂拿······“
”反正你那麽有錢······“
”有事嗎?“何葉菲菲嘆了口氣。
”沒事就不能來看你啦!“爆米花大大咧咧的在沙發上坐下。
”假借探望朋友的名號逃學,你可真是聰明!“菲菲很不客氣地戳她的腦門。
”痛啦!“
------題外話------
O(∩_∩)O~
接天蓮葉無窮碧(二)
天空不一定永遠是藍色(二)
“痛也活該!你就該長點記性!”
“喂!人家是好心來看望你哎,不道謝就算了······”
“你--再說一遍?”何葉菲菲有些不自然。
“來看你啊,怎麽了啊?”
“來--看我?”
“恩。”
何葉菲菲迅速的轉變表情:“哎,我又不是病的快死掉,幹什麽來看望啊,你存心詛咒我啊!”
“我······我是擔心你哎,三個月沒來學校,說是去歐洲,鬼才知道你怎麽了!”
“好了好了,走,去房間!”
“我這次帶了那個新人歌手沐宇斌的專輯哦!”
“呵呵,還是你最了解我,知道我會很無聊啦!”
“······菲,菲!··墶ぁぁぁつ阍趺戳耍糠品疲》品疲±慈稅。±慈稅。 笨衤業摹白色的、眼睛因為習慣這樣的顏色發痛。
随風曼舞的紗······
何葉菲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手背上插滿了針和管子。
爆米花一籌莫展地發呆。
突然發現菲菲的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接着,菲菲睜開了眼。
“喲,菲菲!”爆米花大驚小怪,“你終于醒了!急死我了!怎麽回事啊,你不是已經做了心髒移植手術了嗎?怎麽醫生會說,說你······嗚嗚嗚······你不要死啊!······”
“傻瓜,我怎麽會死!”菲菲苦笑了一聲。
“醫生說,嗚嗚嗚,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是也只能延長你的生命而已······嗚嗚嗚,菲菲你不能死啊······”
“笨蛋,我何葉菲菲有那麽容易死嗎?別哭了,我還沒死你就哭成這樣,存心詛咒我啊!······”
菲菲突然停止了講話,因為,她發現病房門口站着一個人,是歐玟。
“歐玟少爺,”爆米花不明就裏的喚他,“為什麽不進來啊?”
歐玟像被拆穿了一樣,他怔了一下,用手扶着門框。
藍寶石一般的眼睛讓太陽都隐去光澤。
“爆米花!”何葉菲菲大喊示意她住口。
爆米花住了嘴。
一下子詭異的可怕。
歐玟很尴尬。
何葉菲菲別過頭去。
爆米花嘿嘿的幹笑幾聲,也很快的住了嘴。
“現在,你不是應該在公司嗎?”
良久,何葉菲菲打破了沉默。
菲菲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盯着天花板無際的白色。
“······”
“啊,那什麽,我先走了。”爆米花急着想溜。
病房裏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歐玟的一直沉默。
他站在門口,沒有進來。
可是,他,似乎也沒有退出去的意思。
也許,這也叫做進退維谷吧?
何葉菲菲突然好難受。
當初也是這樣,何葉菲菲也像這樣躺在病房裏,她滿以為歐玟無論如何也會來看她一眼的,那場手術是一場賭注,賭輸了,就什麽也沒有了。就連這樣,歐玟也沒有來病房看過一次。他只關心夏,只會為了他的妻子一人而難過。
菲菲有一種吃醋的感覺,吃夏的醋。
可是--菲菲苦笑,她又有什麽資格吃醋呢?
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理去面對歐玟,以及夏。
夏對她很好,真的,她就像親姐姐一樣,何葉菲菲做夢也想要這樣的一個姐姐。
可是夏死了。
夏是生病死的。
夏在臨死前把心髒捐獻給了菲菲,她突然好愧疚,連一個死人的心髒都不放過,讓哥哥這樣痛苦她好難受。
哥哥--麽?
她又有什麽資格喚他一聲--哥哥呢?根本沒有人承認啊
“現在,你該······”
“我還沒有滿意。”歐玟打斷菲菲的話。
“那要我怎麽做······我怎樣才可以······”
“你永遠無法使我滿意。”歐玟的聲音是冰冷的零度。
“我······”
“除非······”歐玟藍寶石一般炫目的眼睛,讓太陽都隐去光澤,“除非你死。”
何葉菲菲始終看着天花板。
說實話,她是不敢去看歐玟,她怕--她會掉進一個無底洞,再也爬不出來。
她,也許是,害怕自己看到其他的人會控制不住的流眼淚,而她不可以。
“除非我死······”何葉菲菲的嘴角露出一抹輕笑,“除非我死是嗎······”她喃喃自語,“這樣的話,你的目的很快就可以達到了啊······”
“何葉菲菲,”歐玟同樣冰冷的聲音,“不準死。”
“呃?”
“我說你不準死!······不要死。”
“你······很可笑嗎?”何葉菲菲苦笑,“到底是我聽錯了還是······”
“······”
“你應該很高興我快死了啊。”
“······”
“難道--你是要告訴我你無法向父親交代嗎?--歐玟也需要交代嗎?”
“······”
“或者說,是因為沐宇夏的遺言?”
“······”
“好。”何葉菲菲突然說。
歐玟一直在沉默。
今天歐玟好奇怪哦。
“笨蛋!”
歐玟甩手出去了。
奇怪。
可是,可是,剛才,歐玟是叫她,笨蛋是嗎?笨蛋······是什麽意思?
他叫她笨蛋是不是代表······
可是,歐玟怎麽可能叫自己笨蛋呢?
幻聽吧······
不可能的啦······聽錯了,或者······根本就是在夢裏啊,可是,為什麽要讓這個夢醒······
好累······
菲菲好累。
要好好的休息一會兒了。
很快睡着了。
做夢了。
忘記那道暗沉的光吧。
忘記······“那麽,你做我的妹妹吧。”
“好。”
他把一根粉色絲帶系到她的手腕上。與他手腕上的藍色絲帶在一起飄搖。
“很漂亮,謝謝。”被一陣悅耳的聲音吵醒,忘記了自己是在夢中還是現實,聽着這聲音,就像在天堂裏一樣,可以讓人忘記所有的煩惱。
溪水般澄澈的空靈,明明這個聲音離得那麽近,卻--永遠也碰不到······
這個聲音······
是叫做--天籁嗎?
可是,為什麽聲音會有這樣子的力量?
為什麽會有這樣子奇怪的感覺?
就像是--
迷失在很久很久的······
迷路的精靈······
------需要找一個王子,帶她,回家--
菲菲就是被這樣的聲音迷住了,天藍的眼眸裏放出異樣的光。
忘記了自己的身體,菲菲不知不覺走了出去,她扶着牆循聲而去,外面的草地上,一個少年背對着她,雙唇間驕傲地滑翔着一只銀色口琴。
菲菲就是被這樣的口琴聲迷住了,她忘我地聆聽他的琴聲。
少年優雅地轉身,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不可一世的何葉菲菲在這一瞬同時做了三件事:第一,閉上張成O型的嘴;第二,努力阻止口水的蔓延;第三,這輩子見過無數帥哥王子的她就這樣不可救藥地喜歡上了這個吹口琴的男生。
“我可不喜歡有人在我吹口琴的時候打擾我。”男生皺了一下眉。
天哪,連說話的時候都那麽帥氣!
菲菲,菲菲要暈了!
“你······你是······斌?”
“是。”斌皺着眉,老是有一幫女生用花癡的眼光看他,無聊。
菲菲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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