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蜀州
席七看着健談的葉老爺子,這位自稱葉景知的老人,這知識面在京城只怕都不多吧,而且,“老爺子,不介意咱們移步到旁邊的茶館吧?那裏有一間棋室,而且茶水不錯。因為我看那個夥計已經看了咱們這桌好久了。”
席七無奈的樣子讓葉沁宇心中的懷疑漸漸增加,這位可疑的半月面具,實在是太讓他不能放心。
“哈哈,看來老頭子連累小友了,不如這樣,一會兒到了茶館由我老頭子付賬。”葉沁宇眨眼,看看面前已經盆幹碗淨餐桌,對于一個正在熱鬧迎客的酒樓,不能翻臺的桌子永遠不是受待見的存在。
“那這頓就由我來了。”席七笑着叫過來盯了他們很久的小二,“一起結賬。”
“客官您稍等,”小二來回看了看兩人,“您确定要一起來?”
“是的,結賬吧。”席七挑眉,然後看見小二身後的一個夥計正在和客人糾.纏。
“我根本不認識他為什麽要幫他結賬?”
“那位老先生說是您父親。”
“我還是你爺爺呢!你知道他吃了多少!”
“您也吃了。”
“你們講不講道理!”
席七看看一臉為難的小二和對面有些尴尬的葉沁宇,點頭笑笑:“你看,他都沒跑。”
小二嘿嘿一笑:“一共是三兩六錢,承您的賞了。”
“給。”席七遞給小二一個碎銀,至少四兩。
“稍等您嘞。”小二花式轉了下托盤,吆喝着往賬房那走。席七看看有些尴尬不知道該說什麽的葉沁宇,還是修煉不到家啊。
“想不到,天子腳下也有如此,為老不尊的人。”葉沁宇搖了搖頭,然後撚斷了一根胡子。
Advertisement
“額,這個似乎很正常。”席七聳肩,“天子腳下,總有人靠嘴皮子活着,不限年齡和地位。”
好像被影射了?葉沁宇敏.感的想到了自己的位置,轉念一想,自己也是辦了很多實事的啊,肯定和自己沒關系。席七看看眼皮子眨巴眨巴的葉老爺子,暗道這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一定不少風.流債。
“葉大人!啊呀想不到在這能遇到您了。”一個富貴打扮的中年男子雙手成拱的走過來,對着葉沁宇拜了三拜。席七看看兩人,“那葉大人,咱們下次再敘。”
“诶,小友。”葉沁宇一個沒攔住,席七已經消失在人群中,葉沁宇看着來和自己打招呼的工部尚書,嘆氣道:“劉大人啊,您這個毛病早晚會壞了老夫的大事啊。”
劉大人兩眼茫然,怎麽了?
葉沁宇搖搖頭,“劉大人找我什麽事?”
這邊咱不說,單說席七離開聚福樓之後,薄唇微張,細細的氣流不斷的從唇齒間吹出,旁人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在出長氣。
走過兩個巷口後,席七吸了一口氣,旁邊的一條暗巷傳來的膻腥氣息讓他決定再次閉氣。所以說,天子腳下也有不合時宜的味道。
席七準備找個別家客棧休息,因為他的偷跑,但是他又需要管事們和知客人的當地手下做交接,所以,還是去自家客棧吧。
而此時在冀州,仙源客棧的掌櫃的看着在他面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卻不妨礙他大口吞面的人,重重嘆氣。
“行了,你家公子會回來的。”夥計被哭煩了,甩着手巾去收面碗。王小三盤腿坐在地上,咽下最後一口面“哇!他不要我了!”
“掌櫃的咱把他殺了吧?”夥計看看王小三,“這貨太煩了。”
“殺了他你從哪找一個被教主護了一路的傻子去?”掌櫃的看看在那抹淚的王小三,“蒙汗藥還有嗎?”
“你不是說用他身上浪費?再說那玩意兒吃多了容易變傻子。”夥計愣了一下,前天是掌櫃的讓停藥的。
“我看你是偷吃了吧。”掌櫃的瞪眼,手中的算盤珠子一彈彈進夥計耳朵裏。
“這邊再來一個,掌櫃的。”夥計轉身,把另一邊耳朵沖向掌櫃的。
三天後,席七看見了他的交易對象,“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龍井,但是我很敬業的給你挑選了今年最新最好的貨色,還有一些陳年大紅袍,包您滿意。”
知客人笑的很是得意,以他的消息速度足夠讓他第一時間得到好消息。
“他們也不清楚為什麽我要把那樣大的一個茶田連帶茶館交給一個在京城的茶商,而且還是出了名的徒有虛名。”席七看着厚厚的一打冊子,“難以想象你竟然将這個放在賬本裏。”
“為了安全。其實我也在好奇,為什麽你要放棄泸州市場,畢竟,只要從中抽取四分的利潤就可以支付咱們交易的花費。”知客人看看席七,示意他喝茶“我這麽說不是因為我得意忘形。是我實在是覺得你沒有必要重新建立一條屬于自己的路線。”
“不用感到危機,我不會影響你太多生意,畢竟,有市場就有競争。”席七笑着蓋了蓋碗,“為了安慰你受傷的心靈,我會告訴你我放棄泸州的原因。”
“什麽?”至于什麽受傷的心靈,反正聽不懂,知客人表示不在乎。
“因為,我的錢足夠多,多到可以讓我扔幾個玩玩。”席七湊近知客人,小聲低語。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席七輕身離開,他才不要說是因為主角以後會把那裏當作根據地,并且他那對超正派的父母和父母的朋友以及被他父母救了的泸州首富會在那地方進行大清掃來幫主角和暫時不知道身份的兒媳婦清理一切把泸州變得固若金湯。
至于教內那些人的解釋,席七在想或許可以用舍小保大來解釋。或許,根本不用解釋,他是教主。
好吧,他需要解釋,席七回到客棧,看着已經趕過來的幾個管事,冀州,京城,樂州,“你把王小三帶來了?”
冀州管事點頭,但是因為時間限制,他不能把車也帶回來但是不妨礙他在京城給教主重新置辦了一個。
“你們是代表,還是因為長老們在我決定後将你們派過來的?”席七坐在主座上,手中的賬冊放在桌上。
“回禀教主,簡長老說,如果教主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要請求動用監管制度。”冀州管事被身後的幾個推出來,誰讓剛才教主進門就和他說話了。
“監管制度?”席七笑笑:“如果雲天俠客陸雲天和九運冥姑的孩子出現在泸州,你覺得,那些他們的正派好友,會不會矯枉過正?”
“這——”京城的管事看看旁邊的人,“我們會調查清楚。”
“不,你們負責生意,這些事情不用你們調查。”席七搖搖頭:“本座不想在計劃開始前被任何正道人士把咱們給除魔衛道了。所以,你們所有人的任務是在兩天內安排好從泸州撤出來的人,并且安排去蜀州的人手,這人手可以從新人裏面選。最好要狠一點的。”
“教主英明,深謀遠慮,吾等不及!”幾人齊齊下跪,為了自己竟然同那些長老一起誤會了教主而認罪。
“行了,本來就不是你們該管的事。倒是簡長老該學習一下你們的敬業。”席七笑笑,“告訴他們,年後本座就回去。”
‘教主您就是春天才出來的。’幾個管事俯首,不敢說話。
“放心,本座不會真的在外面待一年,也不會和你們斷了聯系。”席七悠哉道,“都回去做事,最近有的你們忙。”
“是,教主!”管事們齊齊回應,弓着身倒退出門。席七看看周圍,開始翻看知客人給他的情報。
此時,皇宮裏,葉沁宇在禦書房裏已經等了很久,皇帝卻還沒有過來的意思。
“你讓景琛跑到江州,是真的為了那個所謂的面具人,還是為了讓他躲過承恩公的調查?”
皇帝從屏風後面繞出來,雙手上還帶着水漬,顯然是剛清洗過,但是葉沁宇并沒有聽見水聲。
“都有吧。”葉沁宇搖頭笑笑:“畢竟皇帝的信任,有時候是榮寵,有時候也是危機。”
“朕也照樣信任你,為什麽沒人調查你?”皇帝嗤笑一聲,對葉沁宇的理由表示不屑。
“老臣可沒有一個父不祥的出身,再說,老臣這把年紀,還能做什麽?”葉沁宇捏捏胡子,“不知皇上叫老臣留下,只為了這件事嗎?”
“朕想派人去安撫蜀州民衆,順便興建水利以平澇災,本想讓景琛去看看,但是你把他給支走了,朕沒有可用之人,就只能來找你這個罪魁禍首。”皇帝看着葉沁宇,“蜀地多險,前兩個月蜀州太守給朕呈上來的奏折說漣湖史三雄又開始蠢蠢欲動,朕想派人去抓了他,除掉一個大患。”
“老臣去想辦法。”葉沁宇皺眉,“臣傳信給洛大人,讓他不必回京,直接轉道蜀州。”
“要快。順便,朕派去的工匠也已經上路。”皇帝微笑。“這次算是罰你,因為你,朕都沒有和他下上兩盤。”
“是臣的罪過,臣領罰哈哈哈。”葉沁宇看看皇帝,撚着胡子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