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是真魔啊
第3章
合上書頁,席七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吓得,怪不得被稱為魔教啊。太特麽的吓人了!寶寶想回家!
魔教本名紅蓮教,傳承将近千年,強盜悍匪起家,原本是在草原上打家劫舍,後來誤入古墓,得了一套邪功,為什麽說是邪功,練功的人需要坐在血池中修煉,而這個血池所有的血必須是出生不足百天的嬰兒血。
要想修煉有小成,少說要千名嬰兒的血液,但是這套功法威力其大,沾身即亡,全身血肉化為肉泥,當時的頭領連同手下的十三人一起修煉,靠着這功法洗劫了當時的中原武林。
因為十四人修煉的血池成蓮花狀紅玉雕刻,所以改名為紅蓮教,據說一開始想叫血蓮,但是首領覺得血蓮和雪蓮同音不符合他們的行事風格,改為紅蓮。
此後兩百年,紅蓮教遍布中原,終于被正道人士所破,用的方法在教史的記載上是可恥之極,他們用中毒的嬰兒血化入血池,讓當時的教主毒發被殺。但是紅蓮教的産業已經非比尋常,斬草不能除根,不出百年又死灰複燃。此時的教主是上次被毒殺的教主的孫子,天賦異禀,将邪功和藥王谷的修煉功法融合,不用嬰兒血而用動物血加藥材,運針走/穴輔助修煉,效果比以前差不了多少但是走火入魔和中毒的可能性大大減少。
這次紅蓮崛起是純粹為了報複,當年的幾個門派被血洗,人皮燈挂滿了山頭,被剮幹淨的骨頭架子順着山路站立,甚至有的因為門派子弟不夠,用山上無辜的山民充數,屍山血海骨塔入雲。
教史中對這次的報複寫的很詳細,看的席七一身身的出冷汗。
而報複之後,紅蓮教不等正道人士奮起消滅,自己就消聲滅跡,任誰也找不到紅蓮教教衆所在。
當時的紅蓮教在一處古墓地洞裏,這也算是重走老祖宗的路,這一藏就藏了将近三百年,期間紅蓮教以刺客的身份幫助宮廷官場和江湖中人做事,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之前被打殺的魔教中人,甚至有的人知道了也裝不知道。
在世間做刺客,用刺殺的賬本威脅雇主換取産業和人才,在地下做隐者,一邊生存一邊遍訪墓地,不管是原先的君王墓還是武林高手墓,所有的教主都以改進功法為主要目的,現在席七所修煉的功法雛形就是在那個時候建立起來的,首先一個問題就是,不能再用鮮血修煉。
倒不是說後面的人良心發現覺得傷天害理,就是因為用鮮血修煉到後期很容易走火入魔,而且全身傷病會潰爛發瘡,藥石無醫。
三百年後,紅蓮業火升起,沒人能夠阻攔他們的複出,就在所有人都擔心業火會重新燒殺中原的時候,紅蓮教表現的很安穩。就是安心經營産業,手上握着朝廷內部文件,腰裏是數百家富戶豪紳的黑賬血債,腳下踩的是幾百年的教業積累,一個龐然大物,安生的發展教衆,雖然有蠻橫無理随意滅門的事情發生,但是比歷史上的兩次血洗要好的太多了。
平常人都以為紅蓮教是知道怕了,但是那些掌握着一定權力的人都知道,紅蓮這是在籌謀。
席七,是紅蓮教複出之後的第二任教主,從小在教中長大,從老教主選/□□的孩子裏面脫‘殺’而出。這群孩子一共七十人從小鍛煉,培養,長到十五歲就将他們丢到一座墓裏,在裏面生存半年,只有三個月的口糧,最後只能走出來一人,這人就是下一任教主的候選人,除非他死了,別人沒有機會。
席七今年二十四歲,殺人十一年,被刺殺五年。他從墓裏出來的第二年就把老教主殺了,紋上代表着教主的紅蓮紋身,自己上位。從那時開始教中人對他的刺殺就沒停過,三年前才被清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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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教史中擡頭,席七摸摸下巴,自己這個原身還有個挺文藝的名字叫席慕琛,不過他想了想,覺得太拗口,還是席七方便。
看看身邊的書,席七咂咂嘴,這裏面除去了血腥和仇恨,也就是藏古墓裏那三百來年還有些用處。這可不行,雖然說他以前底子也黑,但是沒這麽血腥啊。
何況這教宗最開始的仇恨就是因為老子要天下你不給你還殺我,問題是要天下也不是滅世啊,這不是落人話柄嗎?
躺在檀木床上,席七看着雕花的床頂,透光遮陰的幔帳,身下是錦緞貂絨,就是枕頭很高,而且形狀也不舒服,聽說這個枕頭對頸椎好?席七腦袋開始往歪裏轉,琢磨着明天讓教裏的裁縫給做一個現代的枕頭。
昏昏沉沉的,席七就這麽睡了過去,夢中,席七看着自己從一個小孩,長到一個青年,夢裏他殺死老教主的時候老教主那溫熱的血液好像就在自己臉上。
估摸着應該是清晨了,席七睜開眼睛,面前四個跪的好好的丫鬟,很好,這裏的人都會飛。
面色不變的接過熱毛巾,簡單的擦了擦半邊臉,用柳枝細鹽清理牙齒,席七一直保持着面癱的表情,睡着的時候不知道,醒了之後是後腦勺也疼,臉上也疼。
他想回家,這教主不是好玩的。席七內心哭訴,就差撓牆了,臉上淡淡的點頭:“下去吧。”
“是,教主。”四個丫鬟低着頭,知道教主臉上受傷了,誰也不敢擡頭。
席七坐起來,自己将外衣穿上,原身也沒有讓人伺候穿衣的習慣,這讓他還松了一口氣。好在男裝也不是女裝那麽複雜,簡單的兩個帶子加上腰帶和一個黑紅色的罩衫,席七就算是穿戴整齊了。
手向上摸,昨天沒拆散的頭發此時緊繃的有些發緊,席七想了想,自己是沒這個手藝打理這一頭長發的,只能找人了。
“來人。”聲音不大,主要是因為膽虛,席七昨天叫陳三眼的時候沒事,那是因為事出緊急,現在他是找人幫他梳頭,席老大多年分頭板寸的,不适應。
不過魔宮裏的都不是凡人,很快兩個低着頭的婢女就悄沒聲的進來了。
“你們,給我梳頭。”印象中這位教主是自稱本座,席七一時半會兒還改不了,但是他僵直的聲線就足夠讓兩個婢女肝顫,誰也沒去在乎教主的自稱問題。
兩個婢女手腳麻利的開始給席七拆頭發,魔教的傳統發型和初代教主的民族有關,多年的演變也沒改變基礎的編發和盤頭,尤其是圍着發際線的一圈小辮子,說實話勒的頭皮生疼。
“盤一個漢家發髻就可以了。”教中幾百年來,除了初代的後人和後面一些高層之外,多數人都和中原的發型一樣,只有教主需要一直用這個來代表身份。席七覺得就是一種變.态的折磨。
婢女手一抖,差點拽掉席七的一根頭發,也不敢說話,手腳麻利的将長發梳順,上面部分盤了個發髻,用玉冠固定,剩下的一半散在背後,席七的頭發濃密柔順,如果全挽起來發髻會顯得有些大,所以這樣合适。
席七看看鏡子裏的人,因為常年編發,前面的一層頭發被帶的有些彎曲,倒是挺好看。席七點點頭,“不錯。”
後面兩個咕咚就跪下來了,趴在地上“教主恕罪。婢子手腳笨拙。”
“行了,去給我搬幾卷書來,還有昨天讓送進來的賬冊讓他們快些。”席七搖搖頭,知道之前這原主委實不是個脾氣。
席七卻不知道,就他這一句快些,原本快馬加鞭的管事們一咬牙,放棄快馬直接輕功趕路,過來的時候還有兩個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