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燃也打算用個三年或者更久去考驗他,他也覺得值了。
傍晚,兩人分別進屋,天知道嚴墨欽想抱莫燃想的都要瘋了。
“對了,明天早上不用給我買早餐了,我早起去給我媽上墳。”臨睡前,莫燃貼着牆說道。
那邊是嚴墨欽溫柔的聲線:“行,知道了,早點睡,晚安大寶。”
這種仿佛嚴墨欽就睡在自己身邊的感覺,讓莫燃睡了一個一夜無夢的好覺。
次日清晨,莫燃早早起床,買上新鮮的水果,就前往了母親的墓地。
在莫燃印象裏,自己對母親總是不孝的,因為在母親病危的時候,自己都沒能陪在她身邊。
墓地在遠郊一塊山清水秀的人地方,因為來的早,四周的葉子還能看見露水,莫燃找到母親的陵碑,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媽——我來看您了。”
“媽,我給你買了芒果,應季的可甜了,我現在身體挺好哪都挺好,你在那頭不用替我操心。”莫燃咬着牙,隐忍着背痛。
“媽,是兒子不孝順,最後都沒能好好照顧您,甚至在您活着的時候還對您一直撒謊……其實我對您說我上學時候喜歡的那個人,是個男生,估計,不能給咱家留後了。”
“我知道您怪我,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對不起媽,要是可以,我也但願我從來沒遇見過他,我也從來沒離開過原城,我就能一直在你身邊孝順你。”莫燃的肩膀微微抽動着。
“咱家那老房子也要拆了,我還記得您沒事總愛做在咱家那大紅木椅子上曬太陽的日子呢,我現在也是,每天都肯定要騰出時間把那椅子從頭到尾擦一邊呢。媽,我想你了——”莫燃就這麽一直絮叨着,眼眶酸澀的好像承受不住過重的思念。
“媽,您說,愛一個是什麽意思,難道不應該就是誠心誠意對他好嗎,可是如果這份愛隔了三年才慢慢發酵,那還值得被等待嗎,而且……媽,我特別累,有時候甚至想撒手什麽都不管了,可是又不敢,可能我大概一直就是這麽一個猶猶豫豫的人吧……”
莫燃說完這段話就沒在張口了,清早的墓園陷入了寂靜,但轉瞬又被刺耳的電話鈴聲打破。
莫燃接起電話,那邊是房東大媽的大嗓門:“莫燃你快回來!小嚴跟強拆隊的人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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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燃從墓園趕回家的路上腦子一直很亂,怎麽今天就拆遷了,不是說好的是明天嗎?
自己連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雖說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但還歹是留個人在時的念想,這下不是更對不起母親了嗎?
還有嚴墨欽……怎麽,還跟強拆隊的人起了沖突呢。
莫燃的指甲扣着掌心,焦躁從眼神中明顯的流露出來。
從墓園趕回家的人路程并不進,莫燃一遍遍的撥打着嚴墨欽的電話,卻從無人接聽,變成了用戶已關機。
莫燃的一顆心都被吊了起來,墨欽,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等莫燃趕回家的時候,老樓的街道已經被各種破破爛爛的東西占據了,碎的碎,壞的壞。
好像是要給這個茍延殘喘的老樓最後的打擊。
莫燃不敢停下步子,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粘住了微長的頭發,粘膩膩的,讓人很不舒服。
可是莫燃無暇管這些了,莫燃磕磕絆絆的從準備上樓,卻在樓梯口看見了自家的花瓶,碎的七零八落。
莫燃的心也在那一刻跌到了谷底,再往上走,是被随意扯出來的舊衣物,破碎的相框。
沒了,什麽都沒了。
可是現在沒有時間讓莫燃去感慨,急忙沖上樓,只見得房東阿姨在那氣的直跺腳。
“小嚴啊我早就跟你說這兒沒人住,快要拆遷了,你還死活不聽。這回市裏是鐵了心的要整頓,這老樓本來就是一拖再拖,現在市裏施壓,人早都搬走了,哪還有往裏住的啊……”
“姨,你沒事吧?”莫燃問道。
“诶呀我這兒啥事沒有,我也是聽着信兒才趕過來的,倒是你,一大早上哪去了,快來看看小嚴吧。”
莫燃一轉頭,就見莫燃坐在一堆雜物裏,潇灑不在,是嘴角也破了,臉上也有淤青了,好好的衣服被扯的歪歪咧咧,最主要是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血痕,還不停的往外冒着血珠。
“你……你沒事吧?”莫燃蹲下來,想查看嚴墨欽的傷口,可是一碰就引得嚴墨欽倒吸一口涼氣。
但是嚴墨欽卻還是笑得很開心:“寶兒,這是這麽久以來你第一次碰我。”
“別貧了,趕緊紮着傷口。”莫燃只覺得嚴墨欽現在手臂上的那條血痕看的他心驚肉跳。
“你別聽房東阿姨說的那麽懸,就是強拆隊的人一大早二話不說就過來砸東西,我就尋麽怎麽也歹等到你回來再說啊,然後我就給他們講理,誰知道他們不聽啊,然後我們就起了争執,我手上這個,是崩出來的碎玻璃給劃的。”嚴墨欽的解釋卻讓莫燃心裏更不是滋味,卻還是反駁着:“讓你去跟別人講道理,有那個步驟還不如直接給我打電話叫我回來呢,讓你張嘴講理兒還不如把你嘴堵上,句句都能噎死人。”
嚴墨欽還是笑,阻止了莫燃忙着幫他包紮手臂的動作,莫燃也急了:“還玩什麽酷啊,在不包紮小心你留疤!”
“留疤就留疤,留疤更好。”嚴墨欽用另一只手翻開莫燃的掌心,掌心上長短不一的疤痕像是頑固的心結,揮之不去。
“如果留了疤,就當是情侶得了,當初你因為我留下的,現在換我為你了。”嚴墨欽抓着莫燃的手,眼裏的真摯灼傷了莫燃。
“那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莫燃忘不了那種焦灼的心情。
“一開始是忙着理論沒空接,後來争執的時候就摔壞了,放心,這只是特殊情況,我保證我以後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
一直站在一邊的房東阿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尴尬的咳嗽兩聲。
兩人也是突然回神,莫燃趕緊收回了手。
傷口一旦結痂就再也不疼了,而疤痕的存在似乎就是在告訴你,你看,我曾經受傷,但我也已然痊愈。
莫燃打算起身回屋看看情況,可是剛一站起來就感受到了一股劇烈的疼痛感,無奈,又接着彎下身子。
“燃燃,寶兒?你怎麽了,你別吓我!”嚴墨欽也慌了,眼看着莫燃抱着自己蜷縮的像個蝦米。
“寶兒你是不是又沒吃早飯?胃疼又犯了?”嚴墨欽站起來,手掌擦去莫燃不知是炎熱還是疼痛而爬滿的汗珠。
莫燃有氣無力的點點頭,嚴墨欽也不管自己還傷不傷了,抱起莫燃就急沖沖的往樓下跑。
“姨,你幫我倆看着點屋子就行了!”嚴墨欽轉身喊到。
莫燃的臉蛋已經因為過度的疼痛沒了血色,嚴墨欽不斷祈求默念着:“寶兒,你可千萬別出事兒啊……”
沒送到醫院的時候莫燃就疼昏了,嚴墨欽的心都絞在一塊了,手牢牢抓着莫燃,卻又怕把莫燃抓疼了。
“醫生!醫生!”一到了醫院,嚴墨欽就抱着莫燃沖了進去。
“怎麽了?病患現在情況怎麽樣?”見嚴墨欽這架勢,立刻就有護士圍了上來。
“他胃疼!你們趕緊看啊!”嚴墨欽是真的心疼壞了,在醫院內的分貝也不知道注意,引得好多人側目。
好在是有一個護士機靈,立刻推來了急救床,轉眼莫燃就被推入了手術室。
嚴墨欽眼看着手術室外面的燈亮了起來,恨不得被推進去的是自己。
其實莫燃的胃病自己一直也有所察覺,只是并沒有太過在意,現在卻可能因為這個,自己即将失去莫燃。
他其實後期也在叮囑莫燃吃胃藥,可是似乎效果一直不大……
嚴墨欽一直盯着亮着的手術燈,突然猛地一回身,一拳打在的醫院的牆壁上,發出了一聲悶響,而手指也因此破皮流血。
可是嚴墨欽一點也不覺得疼,總之,一定沒有莫燃現在疼。
自己都給了莫燃什麽,除了無盡的冷漠和粗暴之外,似乎什麽都沒有了……自己是不是也許真的配不上莫燃,真的不再是那個能陪他一直走下去的人?
驕傲如嚴墨欽,這樣認輸的念頭讓嚴墨欽自己都一愣。
可他又旋即想起了一句話,喜歡是放肆,愛才是克制。
所以,自己對莫燃,其實也早就習慣并且深愛了吧?自己他媽到底是有多白癡多傻逼才能活活把這麽一個愛過自己的人的耐性和愛意磨沒。
只有親身在手術室外等過的人才明白那種對未來的孤獨和無助。
“先生,先生你的胳膊和手都在流血,要不你也趕緊包紮一下吧?”一個小護士見嚴墨欽自己一個人呆呆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