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後,莫燃像是突然被抽去了渾身的力氣,靠着房門,緩緩的蹲了下來。
原來人在真正痛苦的時候并不是放聲大哭,而是無聲分悲恸。
房間裏沒有開燈,莫燃一個人蹲在地上,肩膀劇烈的顫抖,他不過就是愛了一個人,他到底做錯什麽了。
眼淚從指縫中不斷的詠出,身體劇烈顫抖的莫燃看起來那麽瘦弱的不堪一擊。
無聲的荒涼最為致命,不知道過了多久,莫燃咬了咬牙,似乎做了什麽決定。
第二天一早,林桉諾還在擔心莫燃的情緒,可沒想到,莫燃恢複的卻大大超出了預料,莫燃在廚房裏忙碌着,見到林桉諾像往常一樣道了早安,像是什麽都發生過一樣。
他能接受莫燃哭泣難過甚至大喊大叫情緒崩潰,可他不明白現在莫燃一切如常的狀态究竟是怎麽了,這讓林桉諾覺得可怕。
“燃燃,你別做了,一起吃吧。”林桉諾看着不停忙碌的莫燃,終于出口打斷。
“行啊。”莫燃挽起襯衫袖口,洗了一下手,手上帶着林桉諾送給他的戒指,那款形似易拉罐拉環的戒指。
莫燃很自然的坐到了林桉諾對面,擦了一下手,對林桉諾說:“桉諾,你不是喜歡我嗎,還送了我戒指,那我們結婚吧,我們可以去丹麥,瑞典,或者挪威和荷蘭也不錯,你喜歡哪個?我們可以到那住在鄉下,找一個帶莊園的農場,反正也不用在意別人的目光,我們夏天可以去海邊,冬天可以圍着火爐……”
“夠了。”林桉諾打斷了莫燃的喋喋不休,林桉諾沒有預想的欣喜若狂,而是猶猶豫豫了起來:“燃燃,你能這麽說我很高興,真的……”林桉諾搓了搓手:“可是,你要知道我的公司還有周圍的很多事我都沒有處理,我現在沒辦法離開,而且到了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不一定是好事,你說對嗎?我還沒想過那麽多呢。”
莫燃笑着,靜靜的等他說完,卻是一副預料之中的模樣。
“如果你真的很愛一個人,你會沒計劃過你和他的以後嗎?”莫燃還是笑着,注視着林桉諾。
“不是的燃燃,你聽我解釋,我以前是沒想過,可是……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燃燃你歹給我時間……”林桉諾拼命解釋這,卻顯得語無倫次。
“林總,我決定辭職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莫燃打斷了林桉諾。
Advertisement
“燃燃你聽我說,我真的能解釋……”
“不必了,我昨晚聯系好了住處,最近打擾了。”莫燃說着便起身了,他匆匆的來,身上本來也什麽都沒有,現在離開,倒也方便。
好像自己天生就活該一人,無依無靠。
“燃燃,那你能告訴我你去哪兒嗎?起碼……起碼讓我能找到你。”林桉諾自知留不住莫燃了,只能祈求的看着莫燃的背影。
“沒那個必要了。”莫燃緩緩的扣上房門。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說是聯系好了住處,不過就是托詞,莫燃随便找了個賓館,就蒙頭大睡,他身上現金不多,好在這些年做設計師,自己卡裏也攢下來了點錢,應付一段日子還是足夠的。
而之前答應跟林桉諾住在一起,大概也只是因為他天生不會拒絕人吧。
莫燃報複性的睡了一大覺,醒來之後天都黑了,反倒是晚上的過分清醒才會讓人覺得孤獨。
想了想,莫燃起身去了警局。
如果沒記錯,這個警局就應該是當年負責莫雨車禍事件的警局。
莫燃推門而入,只有一個年輕的警察在那百無聊賴的值班,見到莫燃進入勉強打起了精神。
“警官你好,我想查閱一下三年前4月1日發生的一起車禍案件。”莫燃說的彬彬有禮的。
警官卻警覺了起來,雖然說莫燃很禮貌,可是這大半夜的要查閱以前的案件卷宗難免不讓人起疑:“抱歉,我們不能随便調檔案給別人看的。”
“啊,我是一晚報社的記者,只是想多了解一下關于車禍危害的報道。”莫燃料到會收到阻撓,便說出了早就想好的托詞。
那警察顯然是剛上任不久,被莫燃哄的一愣一愣的,竟然也沒要求看莫燃的記者證,就把莫燃領到了檔案查詢的電腦前。
不一會那場車禍的記錄就被調了出來,但記錄只有寥寥幾筆,無非就是事故造成,和死于那場車禍人的記錄。
“多年輕啊,可惜了。”那警察看着莫雨的檔案也不禁感慨。
就算是這麽久過去了,莫燃再看見莫雨的名字,心髒還是微微一疼。
“警官,我可以要這個人的詳細檔案嗎?”莫燃指着莫雨的名字。
“你不說你是晚報記者嗎,要他資料做什麽?”警察再笨也意識到莫燃的不對勁了。
半響,莫燃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是……他哥哥。”
警官又被哄的愣住了,但顯然同情感戰勝了剛才的正義感,忙着對莫燃安慰:“诶呀,人死不能複生嗎,你等着,我看看警局內還有沒有關于他的詳細記載了。”
說完,那小警察就去忙碌了。
莫燃靜靜的看着就幾行字描述的檔案,就這麽輕易了解概括了一個人生命的結束。
莫燃恨莫雨嗎?可能吧,就算你死了還是霸占着嚴墨欽的心,可也早就恨不起來了吧,畢竟這是這個世界上曾與他擁有最親近血脈的人。
過了一會,小警察垂頭喪氣的走過來:“警局關于你弟弟的檔案就有這麽多,畢竟這兒不是人口調研中心。”
莫燃很感激的笑笑:“足夠了。”
檔案上只有莫雨的出生年月和生父生母,以及早就被作廢了的身份證號。
莫燃向小警察道了謝,便走出了警局,天不知道為什麽下起來了蒙蒙細雨,雨水粘膩在人的皮膚上,讓人好不難受。
莫燃定定的看着生父生母那一欄,自己與莫雨相同的父親的名字,像是嘲笑着這段莫名其妙的愛情。
而莫雨母親的名字,莫燃卻覺得好像在哪裏看見過,但又想不真切。
天灰蒙蒙的,但好像卻要有什麽真相呼之欲出了。
第二天一早,嚴墨欽準時出現在了林桉諾的公司裏,最近他天天往這跑,不知道簡直以為嚴墨欽才是這兒的總裁呢。
大步踏進公司,卻被前臺焦急的攔住:“先生你等等,我們總裁說今天不接待任何來賓。”
嚴墨欽根本聽不進去這個,一心想着沒有莫燃的家不是家。
“先生……先生!”前臺根本攔不住嚴墨欽,嚴墨欽自然而然的推門而入。
“對不起,林總裁,我沒攔住這位先生……”前臺局促的攪着手指,怕是自己要被開除了。
“沒事,你下去吧,記得把門關上。 ”林桉諾見來的人是嚴墨欽,焦躁的情緒立刻有的轉移。
“莫燃呢?”一提及莫燃,嚴墨欽的語氣還是軟了下來,他今天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要人的,公司裏那些員工說得對,自家媳婦是要哄的。
“怎麽,要人要到我這兒了?”林桉諾現在的脾氣顯然也不大好。
“你不告訴我沒關系,我自己去辦公室找他。”嚴墨欽轉身就打算離開。
“他辭職了。”林桉諾的聲音适時的想起。
“什麽?”嚴墨欽轉過身。
“他昨天……跟我說辭職了。”
“姓林的,你就這麽對待莫燃的?!”嚴墨欽幾步就走了過來抓住了林桉諾的領子,他可以對莫燃溫柔,可是對別人,尤其是林桉諾,他真的冷靜不下來。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林桉諾不甘示弱的拍開嚴墨欽的手。
嚴墨欽咬了咬牙,什麽都沒再說,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好在看來莫燃并沒跟這姓林的怎麽樣,壞在……莫燃他現在在哪,怎麽樣了。
嚴墨欽也沒多言,他不準備在林桉諾這兒再耗下去了。
然而,就在要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嚴墨欽淡淡的說了一句:“你知道嗎,就算你于他再怎麽樣,你們始終少了三年的磨合和默契,所以我能找到他,而你不能。”
“可你欠他的,豈止三年而已?”林桉諾也不禁冷嘲熱諷。
嚴墨欽抓着把手的手加大了力度:“欠他的,我用一輩子還。”
說完,便走了出去。
剛出了林桉諾的公司,電話就想了起來:“嚴總,之前公司計劃收購的那條珠寶線還要不要繼續了,咱們公司從來沒涉及過這方面的投資,所以評估風險非常大。”
“繼續做吧,之後的風險,由我個人來承擔。”嚴墨欽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個方案做下去,讓莫燃的設計能夠真正的上市,被更多人欣賞。
可是,莫燃現在到底在哪兒呢。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