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汗水順着額角劃過臉頰,最終在棱角分明的下巴尖落下,滴在光裸的皮膚上,身體一下一下挺動,發洩着最原始的欲望,濃重的喘息夾雜着滾燙的呼吸充斥着壓抑的情欲。昏黃的燈光裏,眼前模糊一片,滿是瀕臨高潮的極致渴望,硬挺的下身被修長的手指握緊,飛速地撸動。
随着一聲低吼,季邵終于射了。
射在自己手心裏。
等一波射完,季邵直接全身放松癱軟在浴缸裏,原本浴缸裏冰涼的水,被他折騰得都帶上了些許溫度。季邵仰頭有些失神地盯着浴室裏昏黃的燈光看,這燈光配上滿浴室的糜亂氣息實在是暧昧。
如果是兩個人的話。
可惜,這空曠的浴室裏只有季邵一個人。
季邵剛才哄着柏易去床上,剛走到床邊,季邵勒着柏易的腰就給他摔在了床上,然後趁着柏易沒起來,直接往浴室裏跑。咣地一下摔上了門,直接反鎖。
"我可管不了你死活了,反正我還不想犯錯誤!"季邵一邊喃喃道,一邊踉踉跄跄地直奔浴缸而去,直接打開冷水就踏了進去,順手打開自己的褲鏈,放出那已經被憋了許久的家夥,擡手握上去就開始使勁兒撸,毫無技巧,簡單粗暴,就是發洩。
迷迷蒙蒙中,他還嘴裏不忘念叨着霍意的名字,腦子裏意淫着霍意的身體,想着霍意好看的臉,修長的手,輪廓分明的胸膛,勁瘦的腰,痛痛快快地打了兩回飛機,終于在發洩過會,理智回來了點兒。
雖然身體還是有些燥熱,但最起碼他能當個人了。季邵躺在浴缸裏,浸着冷水,一邊冷靜,一邊回想。腦子裏閃過很多人的臉,謝君竹、簡喻、王一楷……但他實在記不清到底自己是怎麽來這兒的,究竟誰帶他來的,他又是喝了什麽鬼東西?!還有,外面那個人到底是誰。
"阿嚏!"
季邵狠狠打了個噴嚏,他甩了甩自己不怎麽清醒的腦子,從浴缸裏站了起來,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襯衫褲子都弄得一塌糊塗,他随手把衣服都扒了,扔在地上,拿過浴室裏準備好的浴袍套上了。季邵本來想一直躲在浴室裏,不去碰外面那個危險源,但他想了想,猶豫再三,還是擡手打開了門。
那人看樣子也吃了藥,而且藥勁兒也不小,一會兒別真出什麽事兒了,鬧出個人命什麽的,他季邵真是沒處解釋去。
季邵走到床邊,遠遠望了一眼,那人扭着身子窩在床上,手指狠狠抓着身下的床單,用力得青筋都勒得分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嘴裏的呻吟不斷,那樣子實在難受得很。季邵看着他,皺了皺眉,他往床邊又靠近了兩步,喊了柏易幾聲。
"喂!喂!你是不是個男人哇!自己解決一下會不會?!"
柏易被藥折磨得已經進入一個混沌模式,除了燥熱根本感知不到任何其他東西,也自然聽不見季邵說的話。季邵撇撇嘴,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對一個滿腦子獸欲的人講道理是件多麽傻逼的事情,其實在醉酒加春藥的雙重折騰之後,季邵也沒多少力氣了,他扶着床邊坐下來,伸手過去拍了柏易的臉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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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
季邵的手因為在冷水裏泡着的元音,此時有些冰涼,正是柏易急切想要的東西,于是他貼着季邵的手就纏了過去。
"靠!你別蹬鼻子上臉啊!"
季邵一邊罵着,一邊推他。柏易越往季邵身上纏,接觸到的冰涼皮膚越多,他便愈發貪婪。季邵猛地一下子站起來,反手就把柏易按在床上,急切之下他抓住柏易的手往柏易自己那硬挺的下身上放。
"你自己撸啊!操!"
霍意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季邵頭發潮濕,穿着浴袍,剛洗漱過的樣子,背對着他壓着一個人在身下,他的手握着那人的手,貼在那人的下身撸動。床上躺着的那人全身赤裸,汗津津地搞得床單都皺了起來,滿臉情欲彌漫,饑渴明晃晃地寫在臉上,眼睛望着俯身在自己上方的人,專注又熱切。
一室旖旎。
倘若那人不是季邵,霍意真想嘆一句。
一聲口哨聲打破了寂靜,也打斷了火熱。簡喻看着這場景,靠在牆上,眼神莫測。季邵猛然回頭,直接就對上了霍意那雙他平時最愛的眼睛,以往他喜歡在霍意的眼中找自己,那讓他感覺到分外滿足,但現在他很慌亂,他甚至只對視了一秒就慌忙躲開。
"哇!我們是不是打擾了什麽好事?"簡喻含着笑意開口道。
謝君竹猛地拽了他一把,咬着牙狠狠道,"簡喻!你給我閉嘴!"
說完,謝君竹連忙又去拉了霍意一把,随即看向季邵,沖他喊,"季邵!你他媽愣着幹什麽呢?!該解釋快解釋!"
"有什麽可解釋的?霍意又不是沒長眼睛!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這不都看着呢。"簡喻掙開謝君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往前走了兩步,擡手搭上了霍意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霍意,季邵風流你又不是不知道。畢竟,他看上你的時候,還是我的男朋友。你說,是不是?嗯?"
季邵這要是再看不清這是個什麽局,也就白長這麽大了,他憤怒地看向簡喻,"簡喻!你他媽的設計我?!"
"啧……我設計你?我設計你什麽了?我扶着你下面那根東西讓你操人了?季邵,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可別往別人身上賴啊。"
季邵氣得攥緊了拳頭,咬着牙,氣音從牙縫了一字一句往外鑽,"你給我下藥!"
簡喻冷笑一聲,"我給你下藥?證據呢?這又是什麽新推脫理由?出軌一場,随便往別人身上一推,說自己個兒被下藥了,無辜得很,然後求得諒解,再續前緣?季邵,你這套路玩兒溜啊!霍意,你說是不是?"
"我沒有!"季邵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霍意,"我沒做!"
謝君竹已經懶得再去管簡喻,他上前一步,看向霍意,幫着季邵解釋,"霍意,季邵說他沒做就是沒做,你得相信他!"
"呦!又來個兄弟牌打掩護!誰不知道你謝君竹和季邵從小好得穿一條褲子,說不定以後好得還能操同一個人。你給他打保護牌,那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呢?!"簡喻今天簡直把所有的惡毒都恨不得用盡,說的話也難聽至極,可他就是覺得這種報複真他媽的痛快!憑什麽呢?憑什麽就活該他簡喻不好過?要不好過,那就大家一起不好過!這才公平!
謝君竹真是怒極反笑,他那帶着三分痞氣七分邪氣的笑浮了上來,毫不掩飾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簡喻,逼得簡喻想躲卻躲不開,"操同一個人?我看簡喻你他媽才欠操!"
簡喻冷冷地看着謝君竹,諷刺道,"輪不着你。"
霍意只感覺滿世界都是嘈雜的,吵得他頭疼,吵得他腦袋裏嗡嗡響,他本來還是看得清季邵的,看得那樣清晰,全世界就只剩下一個他,可漸漸地,漸漸地他看不清了,爆炸般的嘈雜與吵嚷充斥了他的五官,令他近乎窒息。
"松開,別碰我。"
霍意沉聲道,然後轉了一下肩膀,把簡喻搭在他肩上的手甩了下去。
他看不清,聽不清。現在的他,只想避開這個地方,這個讓他喘不過氣的地方。霍意轉身大步就往門口走去,腳步越走越快。季邵見狀真是慌得不行,他總感覺霍意這麽一走,就永遠永遠地走了。
不行!他不準!
季邵直接沖了過去,"霍意!霍意!!!你別走!你聽我解釋!我真的……"
他幾步跑上去,想要抓住霍意的手留下他。但就在馬上要抓住的毫厘之距,走到房門口的霍意猛然身形一栽,整個人直接砸在了地上。
"霍意!!!"
季邵吓得連忙撲了過去,他抱起霍意,只見倒在地上的霍意一只手狠狠抓着自己的左胸前,那是心髒的位置。
…………
"不過,你心髒怎麽回事兒?"
"先天性心髒病。"
…………
季邵吓得手都不由自主顫抖起來,他抱着霍意,慌張得不知道怎麽辦,語無倫次,"霍意!霍意!!!你怎麽了?!你醒醒!醒醒!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求求你!醒醒!霍意!阿意!寶貝兒!我愛你!我愛你啊!"
簡喻和謝君竹聞聲走過來,也是一駭。謝君竹趕忙跑過來,問道,"怎麽了這是!"
季邵慌得眼淚都已經控制不住往下掉,他着急得看向謝君竹,"打120!120!救霍意!救霍意!!!霍意有先天性心髒病!!!他不能受刺激!受不了刺激!!!"
謝君竹趕緊掏手機,按着號碼的時候,指尖都在抖。
季邵連忙站了起來,打橫抱起了霍意,他惡狠狠地看着簡喻,"簡喻,要是霍意出了什麽事兒!我豁出去命也一定整死你!"
說完,他根本不想再耽誤一眼放在簡喻身上,抱着霍意就往下跑,他慌得不知所措,滿腦子只有去醫院,馬上去醫院!他不能讓他的霍意出一點事兒!
謝君竹也一邊打着電話,一邊跟着跑下去。
屋子裏還傳來那個無辜少年嗚咽的呻吟,房間裏只留下呼嘯過後的死寂,滿室狼藉。
簡喻呆呆地一個人站在那裏,他明明該笑的,可他為什麽想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