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聖女
山腳找到雲瑄等人, 他們吞服了解毒丸, 以真氣逼出, 故中毒不深, 只是臉色難看,風蘇九昏迷一夜, 清晨才醒來。
“師父,你沒事就好”, 雲瑄欣喜上前, 看到清胥仙子身後的衛無憂, 頓時愣了愣,讪然道, “你亂跑什麽?怎麽會跟師父在一起?”,
“為師的話,你都不聽了”,清胥仙子板着臉斥了她一句, “弟子尚未來得及給無憂師弟..”,雲瑄辯解道,
“不必說了”, 清胥仙子朝着江寒月問道, “你們可傳信回雲華派了?”,“是,師叔,弟子已傳信回去,說巨靈山有金背墨線蛟, 派掌門派人前來”,江寒月答道,
一條化形期的金背墨線蛟,無論是死、是活,都極有用處,清胥仙子感應不到金背墨線蛟的氣息,要尋到它,并非易事,眼下幾個弟子,身中蛟毒,故她先與之會合,再謀後計。
以她目前折損十之七八的修為,那金背墨線蛟若成功渡劫,恐怕不能全身而退,所以,她只要守在巨靈山下,邊恢複真氣,邊等雲華派的人到。
不多會,天邊閃過幾道流光,有修仙者禦劍而來,昨夜有異象,威勢非同小可,要麽就是有妖獸作亂,要麽是修士渡劫,不管如何,總有貪心的人,想要來看看。
來者是四名穿着玄黃八卦道袍的修士,三男一女,落在衛無憂等人跟前,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狹長的臉,腰間佩八卦鏡,拱手說道,“正元教方塵子見過雲華派諸位道友”,
他眼神落在清胥仙子臉上,神色和緩,笑道,“原來是清胥仙子在此處,想來也看到天有異象”,
清胥仙子颔首,拱手還禮,并無言語,方塵子視線落在雲華弟子身上,見他們身有血污,問道,“原來雲華派早一步交手,不知那山中是何妖獸?”,
戰無雙要開口,被衛無憂扯了扯袖口,清胥仙子冷然說道,“貧道帶弟子下山歷練,偶遇一只毒涎蟾蜍,幾位弟子經驗尚淺,吃了些苦頭”,
昨夜那般動靜,極可能是小天劫,怎可能是毒涎蟾蜍這種低階妖獸,方塵子看了眼清胥仙子,見她白衫如雪,雲髻峨峨,絕不像剛與人交過手,
同時,心中暗嘆,四海九州,四大門派中,唯有這雲華派清胥仙子,風姿綽約,叫人神往,尤其是傳言中的通玉鳳髓之體,雙修時對修士大有益處,再看她丹唇皓齒,杏眼如水,方塵子頓時心猿意馬。
“師兄,既然清胥道友不知情,不如入山一探”,跟方塵子随行的女修士說道,語氣頗為不悅,打斷了方塵子的绮念,方察覺失态,連連拱手道,“陳箐師妹說的有理,既然如此,那,我等就此別過..”,
話音未落,就見遠處一道紅光閃過,隐隐的妖氣襲來,漸漸顯形出一條兩丈的蛇來,衛無憂等人吃夠了金背墨線蛟的苦,眼下看到蛇就暗暗叫苦。
此蛇比金背墨線蛟身形小,通體玄黑,尾部分叉,吐着蛇信子,蛇背盤腿坐着一人,金冠黑發,皮膚慘白,襯得嘴唇血紅,閉着雙眼,沉聲冷哼,“看到老夫,還不識相點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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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看上去病怏怏的,口氣倒不小,當下正元教的人就要上前,被方塵子攔住,他正色道,“原來是煉妖門門主元天師”,
衆人聽聞,皆是大驚,元天師原是龍虎山的一名道士,修習道法,為民除妖,可後來,不知遭遇什麽劇變,竟棄道入魔,成為魔修。
他依舊除妖,只是換了方式,煉化妖獸血肉,吸其精氣,死在他手裏的妖獸,不計其數,修為一日千裏,是個元嬰期初期的老怪。
這老怪有七百餘歲,不知用了什麽邪術,容顏不老,其煉妖術詭異,性情古怪,入魔後依舊以天師的道號作名,聽上去極為諷刺。
“有點眼力界,老夫不想開殺戒,都滾罷”,
元天師兩手抱臂,眼皮也不擡,用鼻子哼道,
元嬰期老怪,可是四海九州鳳毛麟角的存在,誰敢自找晦氣,方塵子暗自謀算以自己結丹期的修為,加上清胥仙子,可有一戰的勝算。
“兩個結丹期道士,想從老夫這兒讨便宜?”,元天師猛地睜開,一股驚人的靈壓罩下,他的眼珠泛白,袖中飛出數條飛蛇,如流星般射出。
靈壓傾瀉,猶如泰山壓頂,衛無憂兩腿打顫,她見過清胥仙子跟金背墨線蛟的交手,可是風雲變色、地動山搖,如今,初次感到元嬰期修為的靈壓,才明白,練氣期的弟子,在他們面前,渺小的猶如螞蟻,輕易撚死。
江寒月、雲瑄等不想在邪道前丢人,禦起法器,調動全身真氣抵禦,可那點微弱的修為,如同螳臂當車,瞬間便臉色慘然地單腿跪下,衛無憂直接壓趴在地,頭都擡不起來。
“元老怪!你七百多歲的年紀,跟後輩計較什麽!”,聲音洪亮的喝聲,如雷貫耳,震的兩耳疼痛,衛無憂趴在地上,伸手捂住耳朵,頭頂的靈壓陡然一輕,擡頭見天際飛來一道流光。
“掌門”,正元教的教衆臉色欣喜,元天師雙眸恢複漆黑,袍袖收回,飛蛇鑽入其中,他重新閉上眼,懶洋洋道,“三寶老道,你也來湊熱鬧?”,
踩着一把通體碧玉的戒尺,三寶道尊穿着赭色道袍,手拿拂塵,兩眉及須發皆染霜色,鶴發童顏,朗聲笑道,“正元教徒子徒孫在此,老夫豈有袖手旁觀之禮?”,
“哼,四海傳聞,三寶老道煉化的法寶,正缺一枚化形期的蛟丹,你們正派總是滿嘴仁義,還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元天師垂着眼皮,頗為不屑地啐道。
三寶道尊看到清胥仙子,拱手道,“原來清胥道友在此”,“見過三寶掌門”,清胥還禮,三寶道尊朗聲笑道,
“聽聞煉妖門對妖獸剝皮抽筋,煉化精魄,手段狠辣,正好雲華派弟子也在此,今日我等便要領教一下煉妖門的手段”,
元天師閉眼沉吟,對方有元嬰期的三寶道尊,兩個結丹修士,若是此刻交手,想要全身而退,定會損耗元氣,昨夜異象驚人,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漁翁得利,心中盤算片刻,便有了退意。
铛铛的聲音響徹在巨靈山外,緩緩走來一只青毛獨角,體形如牛,額頭有角的四足獸,脖子挂着碩大的鈴铛,随着行走,發出清悅的铛铛聲。
戰無雙驚呼道,“神獸麒麟”!,這四足獸跟戰無雙法陣裏的麒麟有七八分相似,方塵子搖頭說道,“非是麒麟,是獬豸,形似麒麟罷了”,
獬豸背上的人,兩腿搭在一側,全身裹在玄袍裏,蒙着黑紗,只露出點漆的黑眸,眼角有顆赤色的淚痣,輕聲哼着曲子,聲音妩媚至極,酥入心底,饒是修道之人,也不由心神旌蕩,意往情馳。
元天師陡然睜眼,竟自鈎蛇背上站起,彎腰拱手喊道,“聖女!”,
三寶道尊臉色微沉,他本對蛟丹志在必得,可魔教妖女修為高,而且來頭不小,是聚魔宗宗主之妹,魔道聖女,跟蚩離魔君已有婚約的。
蚩離魔君可是渡劫期的老祖,合三個元嬰初期的人,也打不過。正元教乃是新興教派,百年基業,元嬰期修士不多,若惹怒蚩離魔君,恐怕要毀于一旦。
那黑袍女子媚眼一橫,眼角赤色淚痣襯的眸光流轉,百轉千回,嬌聲輕嗤,“傳聞四海九州第一仙子的清胥仙子,不過如此嘛”,
怎麽來了一個又一個,衛無憂勉強爬起來,左右打量着逃生之路,要是眼前這幾位打起來,怕是要殃及池魚,可她想不到,若是元嬰期修士真的鬥起來,她根本無法逃生。
見清胥仙子不搭理,黑袍女子眸光流轉,媚眼掃過衆人,衛無憂發慌地摸了摸心口,隐隐作痛,可雪羽鶴的寒氣早就沒了,不知痛從何來。
她擡眼,就看到黑袍女子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眼角一顆赤色淚痣,分外灼目,她吓的哆嗦了下,
就聽到黑袍女子吃吃笑起來,朝着江寒月等人抛去媚眼,“倒是這幾位小子,面如冠玉,模樣頗俊”,
正元教陳菁仗着有師叔撐腰,張口罵道,“妖女,若論年紀,你都能當別人曾祖母了,好不知羞恥”,
黑袍女子不怒反笑,嬌聲嗔道,“你這丫頭,好不知分寸!”,
她從黑袍底下露出的雪白赤足,朱紅蔻丹,腳趾瑩潤,弓着腳背,溫柔地蹭着獬豸的腹部,撩的人唇幹舌燥。
江寒月、戰無雙及正元教幾個年紀尚輕的毛頭小夥子,當下就面紅耳赤,眼睛不知該看向何處,渾然不見黑袍女子袖袍下的手指微蜷,眼看就要對陳菁下手。
唯有不為所動的衛無憂正低着頭,奇怪地摸着心口,她見清胥仙子看向自己,不明所以地朝她燦然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無憂:你看我作何?
妖女:看你紮滴?
無憂:惹不起,惹不起
妖女:你躲到她背後幾個意思?
感謝小姐姐的打賞,有興趣約個…咳咳,西湖美景三月天咧,雷峰塔下老禿驢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