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表白
封玺知道為什麽最近幾日陸南淵會這麽聽話。
摘除了貞操帶之後,他就變本加厲起來,陸南淵也受得住他,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每到關鍵時刻十分自覺地把陰莖環給自己套上。
俗話說無利不早起,果然周六晚時,陸南淵這藏起來地尾巴就冒出頭了。
封玺不生氣的時候,兩人是同床睡的。一開始膈應着,沒幾天後他也習慣了,每晚燈一關眼一閉,腰上搭着的那條手臂總會把他往自己身上攬,他也配合地把腦袋窩進對方溫暖的脖頸間。不過半夜會不會熱醒把人踹到一旁,那就要看陸南淵的造化了。
這晚他閉眼沒多久,陸南淵卻摸黑吻上他的發頂,輕輕叫了他的名字。
“幹嘛?”封玺懶得睜眼,“要是沒有正經事還來打擾我,你今晚就可以去睡沙發了。”
一時沒人應,直到他迷迷糊糊快睡過去時,陸南淵才出了聲,“明天要出門嗎?”
封玺暗樂,心道總算來了。他裝傻充愣,“出門做什麽?你又有飯局了?”
“沒。”陸南淵搬出老套的說法,“我一個朋友給了我兩張電影票兌換券。明天就到期了,不用浪費。”
“牌子一舉就三千萬出去了,幾十塊的兌換券還心疼呢?”封玺拿拍賣的事情來笑話他,“你再送給別的朋友不就好了。再不濟為社會做點貢獻,去街坊鄰居家随便敲敲門,總會有人周日沒安排,樂意為你分擔這份重任。”
“……”
他說的在情在理,讓陸南淵實在找不出下一個理由來推翻。兩人陷入沉默,封玺感覺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僵着,他甚至都能腦補出面前這個男人皺着眉的模樣了。他彎着唇閉上眼,“快睡,明早七點起來溜你。”
別人雙休日都睡到日上三竿,陸南淵早上七點爬起來叫早,然後穿着運動服去跑步。封玺不會開車,就買了一輛電動車跟在他旁邊,兩人繞着小區外的人工湖一圈圈地轉悠。
九月初開學季,路上不乏徒步上學的初高中生。雖然天氣沒有前陣子那麽燥熱,但蟬鳴聲還未全消,一張張青春洋溢的臉上卻盡是笑意,三兩結伴皮鬧着往學校的路上趕。封玺把車停在路邊,去自動販賣機裏買了兩罐汽水,望着馬路對面的小孩子笑着感慨,“真好啊。”
陸南淵替他拉開易拉環,“還想上學嗎?”
“那倒不是。”封玺搖搖頭,随手掏出濕巾拍到他腦門上,“想到我上學時的一位班主任了。”
他高中那會兒的班主任很年輕,大概就是他現在的年紀,一位已婚的Omega。十四五歲正好是剛分化的年紀,性別教育課還沒被重視起來,這個班主任卻總是用課下時間給他們講大道理,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都說Alpha是社會的頂梁柱,那頂梁柱需要做什麽事情?最基本就是要學會去尊重Omega。”
就在他的不斷教導下,許多Alpha同學在放學後都自發組成團夥護送班上的Omega回家,成了當時學校裏、大街上一道獨特又靓麗的風景線。
聽他主動談起過去的事,陸南淵目光比平常要柔和一些,“後來呢?”
“就是因為有他在,我們是當時學校裏唯一一個零受害人的班級。”封玺頓了頓,接着道,“後來有一天,他沒有來學校。我們以為他生病請了假,隔了兩天才知道是無故缺勤。再過沒多久,大規模惡意事件爆發,學校就全面停課了。”
陸南淵看出他情緒有些低落,低頭輕輕抱了他一下,“不用太擔心,能說出那種話的Omega,身邊一定有一個很愛護他的Alpha。”
“你身上太熱了,別靠我這麽近。”封玺推開他,将易拉罐丢進垃圾桶裏,“歇夠了吧?接着跑。”
在面館解決完早飯後,太陽已經完全出來了,兩人便挨着樹蔭慢悠悠逛回了公寓。早上運動出了汗,洗過澡後可謂是神清氣爽,等鐘指到十點時,陸南淵為期兩周的禁欲懲罰總算畫上了句號。
封玺把陰莖環收回,擡手笑吟吟地摸了摸他的臉,“挺不錯啊陸先生,我以為最後這兩天你會很不自覺。”
陸南淵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那主人要獎勵我嗎?”
“當然,我可不是吝啬獎勵的主人。”封玺推開客房的門,将那個黑漆漆的狗籠打開了,“進去吧,今天破例讓你免費體驗一小時。”
別人家用來懲罰的籠子,從封玺口中說出來就變成獎勵了。陸南淵板着臉看過去,封玺正彎着眼角,滿臉興味。見他遲遲沒動,對方還用手中的調教鞭敲了敲籠子,發出輕微震顫的嗡響,催促之意不言而喻。
陸南淵跪下,但沒有往裏挪,視線依舊鎖在他臉上,“您和我一起進去的話,我才将它視為獎勵。”
“你要是乖點,主人說不定心情大好,到時候賞你點別的。”封玺揮動鞭子,在他大腿上抽了一下,“兩周時間不夠你憋的是吧?剛完又開始和我讨價還價了?給你三秒鐘,三……二……”
陸南淵深深看他一眼,這才不情願地進了那個兩周前就為他準備好的地方。身體還沒來得及轉過來,籠子鎖已經落上了,他的活動空間只剩下區區兩平米大。不知是封玺的惡趣味還是定做時賣家送的,籠子裏還有一個橡膠骨頭和一個滿是軟刺的彈力球,一條幾米長的鐵鏈正拴在斜對角的籠壁上。
封玺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把它扣在你的項圈上,跪好,向我展示你的身體。”
鎖鏈随着陸南淵的動作嘩嘩響,好在腳下鋪着一層軟毯,跪上去并不難受。他擡起頭,将雙手別在腰後,雙膝分開與肩同寬,不知什麽時候硬起來的性器一覽無餘地展現在封玺眼前。
“這麽喜歡這個籠子?”封玺将鞭子順着籠子間隙探進去,在那根陰莖上輕輕拍打兩下,“主人說一個小時是不是太委屈你了,那獎你今天都在這裏呆着吧,高興麽?”
鞭子順着腿根來回蹭動,三兩次就讓那片肌膚上泛起了雞皮疙瘩。明明沒有碰到關鍵地方,性器卻精神抖擻地豎着,渴望被面前的青年關注到,甚至還在不斷的瘙癢中吐出一點濁液。
封玺笑了聲,用鞭子将那滴液體刮走,卻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他将蓋在頂端地黑布挑下一角,關在裏面的陸南淵敏銳地察覺出他的意圖,皺眉阻攔道,“我想看着你。”
“很遺憾,你沒權利提要求。”封玺根本不顧他的請求,将籠子全罩在了黑暗中。
“您确定這不是在罰我?”
封玺大方地承認了,“那你知道我為什麽要罰你嗎?”
陸南淵皺着眉搖了搖頭。他摸索着抓住籠子上的欄杆,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跪姿,又想到跑步時的對話,想到今早叫早時的情景,一圈下來根本沒察覺是哪裏出了問題。
黑暗和狹小封閉的環境難免讓人心生不安,四周安靜極了,外面的封玺一聲不吭,像是耐心地在等他一個回答。陸南淵再也想不下去,在心慌感越來越明顯前不太确定地問出口,“因為我剛剛頂嘴了?”
“頂嘴?要是因為頂嘴罰你進籠子,恐怕你這輩子都別想從裏面出來。”封玺聲音有些冷硬,“你連錯在哪裏都不知道?繼續想,說不對的話,今天就一直呆在裏面吧。”
陸南淵閉上眼,強迫自己在這種特殊的環境裏冷靜下來。他隐隐明白封玺把他關進來的意思了,在這裏他無法抗拒,也無處逃避,只能在這片黑暗中愈發不安——這簡直比一次次阻礙射精更讓人無法接受。
長久的沉寂後,封玺的聲音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清晰傳來,成了他目前唯一能夠抓住的救命稻草,“堅持不住就喊安全詞。”
陸南淵攥緊了拳,又慢慢松開了。他苦笑一聲,這回沒再猶豫,“因為我騙了你,對嗎?”
封玺用鞭子敲了敲籠頂,示意他接着說下去。
“電影票不是朋友送的。”陸南淵深吸一口氣,才将接下來的話說完整,“因為我想和你一起去電影院,怕直說你會拒絕,所以才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但其實……這個理由更虛假。”
“你明知道會被我拆穿,還和我耍小聰明。我之前和你說過什麽?”封玺緊接着他的話,“你是我的Sub,你需求可以直接向我提,憋在心裏或者拐彎抹角地撒謊都會讓我惱怒,這比你平常和我頂撞糟糕多了。如果頂撞算是特殊的一種情趣,我理解為這是你我之間相處時的調味品,那你的欺瞞和謊騙就是使我們關系結束的催化劑。”
“……”
“我再問你一遍,電影票是怎麽回事。”
陸南淵聲音發幹,“因為我想和你約會。”
“和我約會?”封玺冷笑,對此嗤之以鼻,“以狗的身份?是你太看高自己了,還是太沒把我放在眼裏?”
“……以追求者的身份。”像是被步步逼到了角落裏,陸南淵還是開口了。哪怕他不知道封玺聽到後會轉身走人還是繼續嘲笑他不知好歹,他還是在這種糟糕的情況下将話說明白了,“我在追求你,封玺。”
他不安地等待着,怕聽見逐漸遠去的腳步聲,但好在沒有。搭下來的黑布被扯開一條縫,上午明媚的陽光立刻湧入,在他擰眉焦躁的臉上打下一道光影。
“你這澡我看是白洗了,這才關了你多久,又出這麽多汗。”隔着籠子打量他的封玺表情再正常不過,原本以為的氣憤、厭惡通通沒有,就連語氣也平平淡淡,“跪得倒挺好,不過說了一小時就是一小時,把剩下時間挨完。”
陸南淵沒反駁,目光沉沉地看過去,“你并不意外。”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點心思?”封玺啧了聲,“兩個月前出現在美術館看我的畫,接着又出現在酒吧,對別人愛答不理,恰好就願意跟了我。陸先生,你說這一切巧不巧?”
陸南淵晦澀道,“是,我是沖着你去的。”
封玺抱着手臂看他,眼簾垂着,有些摸不清情緒。
“我願意迎合你的興趣,你可以調教我,改變我,讓我變成最符合你心目中另一半的樣子。”陸南淵生怕他不聽自己說完就走,語速都比平常快了不少,“我想和你發展戀愛關系,我認為這和DS并不沖突。”
封玺聞言哼笑,“拐彎抹角的時候支吾半天,直說的時候也挺能叨叨。”
他蹲下來将手從縫隙間鑽進去,還沒靠得太近,陸南淵已經前屈着上半身,主動将臉貼上了他的手心。能說的不能說的全說出口,男人眼裏不再藏着掖着,以往沉寂的眸子中也增添了情意,有些幹燥的嘴唇碰在姻緣線上。見對方沒有抗拒的意思,他擺出了臣服又難管教的矛盾姿态,“您可以吻我,讓我閉嘴。”
封玺抽手時順便給了他一巴掌,“把你打到閉嘴還差不多。”
陸南淵承受下來,沉聲說,“我希望您答應我,但我并不會催您。我只是告訴您我的心意,并且我願意等您回應。”
“你倒是想得明白。”
“您會走嗎?”
“只要你還是我的狗,我就不會抛棄你。”
對視半晌後,陸南淵再一次敗下陣來。兩人相處這麽久,次次調教都像在對抗,你來我往間不停對局,一次失利總要在下一回扳回來。但一涉及到感情的事,他總會拿封玺完全沒辦法。他無奈地松了手,還不等失落,封玺又說,“我會考慮,但不是現在。說不定我這輩子都不會給你想要的,你既然敢和我表白,就要做好被我耗一輩子的準備。”
陸南淵剎那間放松下來,規規矩矩地重新跪正了,眼裏也帶了些笑意,“我等得起。”
真會說好話。封玺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擡腳轉身離開,這回籠子裏的男人沒再開口挽留。他把卧室床頭櫃上的鬧鐘拿過來擺在地上,又将籠子鎖打開讓門微掩着,下令道,“自己看時間,十一點的時候出來,期間不用一直跪着。”
“是。”雖然嘴上應了,但陸南淵并沒有改變姿勢。他依舊直直地跪在籠子裏,眼神晦明不清。
“喜歡跪是吧?那就別讓我看到你松懈。”封玺轉身打算離開客房去做自己的事,“到時間後自己去洗個澡,穿好出門的衣服來客廳找我。”
陸南淵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要去哪?”
“這時候裝什麽傻?朝我要獎勵的時候不是挺精的?”封玺側過臉睨他,下巴微微上擡着,“去把你舍不得浪費的電影票用掉,或者非要我清楚地告訴你,我答應和你約會了嗎?陸先生。”
作者話說:快了快了,後兩章總會doi的